《妃常歹毒,卯上鬼面傻王》第221/454页


  “这……。”海棠为难了,只好收了手,转头看向了跪在堂中的玉姬,那副悲天悯人的良善模样真是被她演绎的淋漓尽致,“好妹妹,你就说句软话吧,向殿下认个错讨个饶又有什么不行的?非得和殿下拧着做什么。殿下这般??你,是定会宽恕你的。”
  对于海棠这样的自作主张,燕煜也只是冷哼一声,毕竟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他倒没什么生气的样子,只是既不答应也不否认的缄默看着玉姬,让人实在猜不透,他到底会不会真的饶了玉姬。
  “呵,贱妾已经说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海棠的和事佬作风,令玉姬感到不屑,毫不领情,“何必在这玩什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把戏,无聊。”
  玉姬的宁折不弯令燕煜又爱又恨的无比恼火,手里的酒杯立刻摔到了玉姬的身前。
  白瓷酒杯应声而碎,弹射四溅无数碎片。
  玉姬不愧是当的起玉骨美人儿的称号,只是细碎的白瓷末,就划破了她外露的手背,锁骨脖颈处,还有脸蛋。
  细密的划痕沁出一丝丝的殷红,在玉姬晶莹剔透的雪肤上,竟是凄美的令人窒息。
  燕煜见了,忍不住涌起一丝怜香惜玉。
  而海棠见了,却是再也忍不住嫉妒之火。
  若比容貌,这玉姬实在比她海棠,胜出太多,往难听了说去,就是云泥之别。
  怪只怪这玉姬性子太过刚烈孤高,比胭脂雪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男人确实都喜欢征服烈马,喜欢征服这样的女人,可时日久了,手段用尽了,却还始终得不到美人芳心,最后,也只不过无外乎两个结果。
  一个是腻了。一个是厌了。
  若是这玉姬能与海棠这般懂得变通,懂得揣摩男人的心,懂得如何讨好如何抚慰男人,也就不会到了这般最终被厌弃的结果。
  玉姬似不觉得的痛,身子上的数道划痕,也只是令她眉心微拧了一下,没有控诉,没有愤怒,没有歇斯底里,就像那么一座冰雕,屹立在大堂之中。
  气氛,再次焦灼不下。
  那抱着瑟瑟发抖的水玲落的青禾,终于从嘤嘤啜泣中收势,找准了这个时机,声泪俱下的要为自家主子讨回公道,“殿下!您要为我们家小主
  做主啊殿下!”
  燕煜从怒焰中恍神,这才去看堂中的贵妃椅上,被青禾包了几重被子还搂在了怀里的水玲落。
  水玲落全身都在不断的哆嗦,眉毛上还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双眸紧闭着,巴掌大的小脸紫红一片,嘴唇也是。
  看起来,就知是冻得不轻。
  若是以往,他一定会小心翼翼轻轻柔柔的把她抱进自己的怀里,给她亲自暖手暖身,而现在……
  一想到这个女人已经被樊篱碰过,燕煜就觉得无比恶心。
  “张御医呢!张御医怎么还不来?!”燕煜生厌的那股无形怒火无处发泄,只好发泄到了还未到的张御医身上。
  如果不是水玲落肚子里还有利用价值的皇长孙,如果不是水玲落是链接他燕煜利用樊篱的纽带,一个已经背叛他燕煜的女人,绝对没有任何好的下场,也根本不可能为了这种女人,真的去惩戒他现在还算是心爱的玩.物,玉姬。
  这些日子相处以来,愈来愈发了解燕煜为人的海棠已经算是看的分明。
  这太子殿下虽然大张旗鼓的审问玉姬,可实际上只是雷声大雨点儿小,压根就没有真的要把玉姬怎么样的样子。
  看到这,海棠眼里涌动起浓浓的妒意和杀意,双手在袖中紧握成拳。
  任何阻碍她海棠成为殿下最心爱的女人的人,都必须清除,一个,不留。
  嘴角掀过一朵阴戾的笑花,转瞬海棠就对燕煜笑靥如花的安慰,“殿下你别生气了,这样容易上火上了身子的。其实妾身还算会一些鸡毛蒜皮的养身之术,不若就让妾身现下去看看落妃姐姐的情况,殿下以为如何?”
  “你……会医术?”燕煜略带诧异的视线终于转到了怀里的海棠身上,“本宫怎么不知?”
  海棠是影手底下一手调.教出来的一级细作,大概海棠会的东西,他作为主子,多少还是从影的嘴里了解过的。
  海棠垂下脸,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声讷讷道:“在燕王府时,燕王总是大病小病的,管家怕有时王爷出去顽时突得这些小毛病,又不能随时带着大夫在身,于是,燕王府凡是有在燕王身边伺候的丫鬟婆子,没有不懂一些医理皮毛的。”
  “原来如此。”燕煜沉吟了一下,对海棠的话并没有什么疑虑,因为这件事,以前他的另一个在燕楚身边的顶级眼线细作,燕王府的一等大丫鬟巧银,以前就在情报中略略提到过此事。
  “既然如此,你就先去给落妃瞧瞧吧。”一挥手,燕煜让海棠到水玲落那边去。
  海棠袅袅起身,应声退下,遂,莲步轻移到了太子高座右手边不远处的贵妃椅榻前。
  青禾见海棠过来,满含泪水的目光动了动,对海棠感激涕零的道谢,“多谢棠妃小主,还请小主好生给我家小主瞧瞧……。”
  海棠微微一笑,声音柔婉,“你别担心,落妃姐姐一定会没事儿的。”
  边说着,边弯下腰,准备将手搭在了青禾刚把水玲落放出来的右手手腕处。
  因为海棠是背对着所有人的,所以大堂内的众人都看不见,她现在正面下的动作,尤其是小动作,小到,除了与她是面对面的青禾以外,谁也没能看见。
  没曾想,顷刻之后,就听到了海棠的惊叫声,和看到了海棠惊慌失措的后退样子。
  “啊!落妃姐姐流血了,流血了……。”一边花容失色的惊呼着,海棠一边措手不及的往后倒退着。
  “什么!”燕煜大惊,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大步流星的往水玲落的方向奔走了过去。
  然,人还未完全到水玲落身边时,就已经远远看到了从水玲落那条没能包裹进被褥里的纤细小腿上,有一条血线正从上而下的蜿蜒而下,最终水玲落被泡的发肿发白的脚趾上汇成一处,一颗颗豆大血珠,啪嗒啪嗒的垂落到地。
  燕煜有一时的怔愣住了,因为这样的场面,他从未经历过,除了水玲落,还没有女人为他生育过孩子,更没有其它的女人,为他小产过。
  “小主,小主!您要坚持住啊,坚持住啊小主!!”青禾大惊失色,哭声肝肠寸断,喊声嘶声力竭,紧抱着水玲落的双臂不断摇晃着水玲落,“您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啊,这孩子是殿下的第一个孩子啊,是皇长孙啊小主,小主……。”
  一时,全场寂静。
  在场所有人,除了哭的嘶声
  力竭的青禾,和嘤嘤垂泪的海棠外,没有一个人对水玲落露出怜悯的神情,有的,只是无声的幸灾乐祸。
  这,自然都是水玲落平日恶性循环以后的结果。
  而他们之所以安静,是因为这个孩子,正如青禾说的那样,是太子的第一个孩子,是皇室燕家的第一个皇长孙。
  而接下来的结果……
  猛地,燕煜赫然转身,一个箭步到了堂中央,一个巴掌便狠狠扇在了玉姬的脸上,“贱人!”
  这一巴掌,燕煜扇的够狠够劲,玉姬整个人都被扇翻在了地上,打的玉面高肿,嘴角流血。
  然而,玉姬没有哭,没有伤心难过,连自己被打肿的脸颊都没有去在乎在意的意思,任它痛着肿着,就这么扭过头,看着对自己居高临下的男人,手臂撑着身子,一点儿一点儿的撑了起来,最后坐起。
  坐定在地后,玉姬就这么仰望着燕煜,笑了,眼里却有某种东西,在支离破碎,“那么太子殿下,您打算怎么处置我这个害死皇长孙的凶手呢。”
  燕煜怔然,就这么望着地上的玉面美人,哑然无声。
  打从五年前遇到玉姬,他就从来没有见过她笑过,一次都没有,哪怕他费尽心思,耗尽心力,也没有博得过这个女人的欢心,仿佛,这个女人不光是外表,内里的心肝脾肺,也是寒冰铸就的。
  现在,她却对自己笑了,笑容那么美,美的,就像在炎炎夏日的黑夜里,冰莲池里的盛放的冰莲花。
  都说,花朵在最美的那一刻,就是它即将凋零的前一刻。
  此刻的燕煜看着这样的玉姬,就是这样的感觉。
  这时,从外边匆匆带着张御医张霆琛赶来的德禄公公,见到这个情形,无不大惊失色。
  “这这这……哎唷!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啊?!”德禄公公抓狂的几乎就要跳脚。
  如果让皇后娘娘知道落妃肚子里的皇长孙没有了,那他这个被派来监督东宫这些女人一应大小事务的总管太监的小命,将会第一个不保啊!
  他该怎么办,他该怎么啊?!
  “德禄公公,您一定要转告皇后娘娘……小主她已经尽力保住皇长孙了,真的已经尽力了……呜呜……。”见到德禄公公的青禾,眼底闪过一缕一闪而逝的精光,哭的已经成了一个泪人儿,还在不忘为水玲落求情,以免皇后怪罪。
  闻声的德禄公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也不知道该答应还是不该答应,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就把眼睛诚惶诚恐往太子燕煜的那个方向看去。
  先不管皇后那一关,只怕太子这一关,他这条狗命怕就已经……
  然,一看之下,德禄公公诧异了。
  在这种时候,这种时刻,太子殿下他居然,在对玉姬露出痴迷心痛的神情,好像现在发生的一切,都与他这个太子没有了关系,死的不是他太子的皇长子,仿佛在他太子的眼里,就只剩下了玉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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