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歹毒,卯上鬼面傻王》第364/454页


  这小人儿不是别人,正是一脸倦怠的小华离。
  昨儿个的那些左翼亲卫兵,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精神,硬是整个晚上,都在里里外外的清理整个南苑,就差没把南苑翻出个底儿朝天来。
  小华离虽是个习武天才,但到底才学了不到一年多的时间,如今只是把武功最基本的底子学的稍有所成,其它的武学根本还没有碰过,所以,若想从这些亲卫的几十双眼睛跑出这个书屋,基本仍是不可能的事情。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昨
  晚根本就没能走出这个书屋,一直藏身在书屋的顶层阁楼上,小心翼翼的蛰伏着。
  顶层阁楼本来都是用来置放一些已经很破旧的古书的,很宽,但是却没有什么高度,莫说一个大人根本无法进去,就连小华离这样的一个孩子,也都是趴着爬进去的。
  幸而阁楼旧书很多,多的足以让小华离遮身,同样,也多的让那些前来巡视的王府亲卫兵,足以以为这里根本拥挤的无处藏身,觉得不会有刺客什么的能藏进这里面。
  于是就这样,小华离算是如此的逃过了一劫。
  其实他完全的可以不用如此躲藏,毕竟一个孩子,燕王府不会把他怎么样。
  但是这孩子却并不是这样想的,作为腹黑家,作为燕王的儿子,那骨子里流的血,不还是皇家的血脉吗?
  试问皇家人,有哪个不是天生的阴谋家,有哪个不是生性多疑的主儿?
  故而,这孩子不愿被王府中人抓到的其一,是由于在外听了太多关于燕王这个与自己不过一面之缘的生父,残暴不仁的传闻。
  而对于有自己娘亲这个真实的例子就在身边,这孩子已经是信以为真,所以觉得自己一旦被王府中人抓到,就算不死,也未必有好果子吃。
  如果你说他大可以说表明,自己是燕王的儿子,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呆在燕王府了么?
  诚然,莫说他的红口白牙之言会不会让燕王取信,单单就是这孩子他自己,就根本没想过,要认贼作父……
  而其二,昨儿个晚上这孩子上了阁楼之后,透过阁楼的七孔气窗,清楚的看到自家那个笨蛋姐姐小桑榆,居然被燕王的心腹,花想容给抱在了怀里。
  至于为什么自家笨蛋姐姐会被这么‘礼遇’,小华离这孩子的解释只有两个。
  一个是自家笨蛋靠着那张三寸不烂之舌,又在王府里骗吃骗喝,第二个,也是他最觉得可信的一个,那就是燕王留着自家笨蛋姐姐在身边,绝对目的不简单。
  于是乎,这不,现在这南苑院子里的这一幕幕,可不就证实了么?
  那既然都知道了燕王对自己和笨蛋姐姐有着其它不怀好意的目的,他小华离这么聪明的一人儿,怎么可能还会白白的把自己送上门去给燕王利用?
  如此,待严骁领命到此时,藏身在阁楼的小华离赶紧收回了视线,摒住了呼吸,生怕这个左翼亲卫的伍长,是个很厉害的内力高手,会轻易发现他的存在。
  是以,小华离的小心谨慎还是很有用的,严骁这个人看起来大大咧咧也不修边幅,就像一个很懒散很随性的人,其实,内功确实不弱,几乎可以与花想容相媲美。
  不然,他也不可能做这一支军队的领头羊了。
  只不过不及花想容的花样多,不及花想容路子广,那对燕王而言,用处当然就没有花想容那般来的有用,自然,他严骁也就只能处于花想容之下了。
  话说这严骁推门进屋之后,大概是长期的军事训练结果,警惕性保持的非常的高,进了书屋之后,人立刻就精神焕发起来,眼中精光奕奕,时刻都在警惕着周围的动向,还同时散发出了强大的内力威压。
  直到觉得这书屋里并无其他异常之后,这才取了书桌上的笔墨,离开了书屋。
  当严骁离开后,小华离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眯着一双幽冷的眼睛,低声的轻叹,“燕王府的人,果真都是藏龙卧虎之辈。”
  要不是提前做好了谨慎的防备,他恐怕根本承受不起严骁的内力威压之势,而内力紊乱气血翻涌了。
  叹完这话,小华离又抬头,揉起了抽痛的太阳穴,“这个笨蛋,究竟在搞什么……。”
  如今那笨蛋落到了燕王手里,燕王又不知道对她到底怀揣着什么企图……这真是令他一个头两个大,万般的悔意充斥于胸。
  早知会闹成这样,当初他宁可自己多冒些风险混进燕王府,也绝不带着那笨蛋一起来以身犯险――
  不知道自己正被自家弟弟念叨的小桑榆,此刻不停的打着喷嚏,一边揉着发红的小鼻子,一边泪眼婆娑的骂骂咧咧,“哪过烂蕃薯臭鸟蛋,竟然敢在背地里骂本小姐,要本小姐几道了你系谁,哼哼……挖光你滴祖坟!阿嚏――”
  “……。”燕王和听得一清二楚其他人。
  远远躲在书屋阁楼观望的小华
  离,也是将小桑榆的骂词收进了耳朵里,不过他倒是并没有生气,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无语的反应,反倒是抿嘴笑了起来,笑容别提多邪恶了,“只要你这笨蛋有本事,就让你挖个够。”
  如今已经肯定自己的生父就是那人,那这么一算,他们的祖宗不就是皇家燕氏的祖宗?
  反正他对既没有想要认祖归宗,也没有对这个皇家有什么好感,挖就挖呗,到时候他要闲得无聊,说不定也会去刨个几锄头!
  彼时在墙角处,默然了片刻的秦管家,在听完花想容讲诉的,关于小桑榆这小女娃和自家王爷那段所谓的‘缘分’之后,脸皮有过瞬间的抽搐,但最后,并没有发表什么其它的意见。
  也许是人老了的关系,对于孩子这种讨人喜欢的小东西,秦管家倒是并未对小桑榆因为对自家王爷的那段‘羞辱’,而生出厌恶的心态,反倒在听话花想容所说的话,沉默完以后,那之后投向坐在自家王爷腿上闹腾的小桑榆的目光,都是透着些许慈爱的。
  只是,这看着看着……
  秦管家突然一惊,面色骤变。
  花想容为了让秦叔这位泰山不对桑榆那倒霉孩子产生反感情绪,除了王爷那段不大好的故事是实话实说之外,其余的,都是可劲儿的在秦叔的面前夸赞着小桑榆,那叫一个脸不红心不跳的胡咧咧,满嘴跑火车的竟把小桑榆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完全就忘记了,自己这两天,自己经常被那小恶魔是怎样的坑害……
  其实他这样做,还是有着小心机的。
  毕竟他自知,如今在这燕王府里头,也就秦叔这位泰山能在王爷面前说上几句话,所以他想着如果能让小桑榆得到秦叔的垂青,那么,一旦这万一啊,哪天小桑榆惹了王爷不高兴了,也好有个能在王爷面前说的上话的人,能替那倒霉孩子说几句情面话。
  当然,以他花想容这两天对这倒霉孩子的认知,就觉得这个万一根本不是万一,而是肯定……
  故而这个未雨绸缪,他还是先要为这小魔头先打算好的。
  所以,在这一直替小桑榆说话的期间,花想容是一直都在注意着秦管家的反应的,希望能如自己所愿,在秦叔听到小桑榆所谓的各种‘优秀’之后,能对小桑榆另眼相待,能讨得他老人家的几分欢心。
  可不曾想,刚才见到秦叔的眼里分明流露出了对小桑榆的慈爱,怎么就突然面色大变了呢?
  这让花想容感到了一丝不安,于是连忙就开口便扯了扯秦管家的袖子,低声的追问,“叔啊,您这是怎么了?”
  秦管家被花想容的动作和声音惊醒,回过了神来,脸上的震惊之色虽有褪却,但仍残留了许多,他老人家略带机械的扭过头,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盯着花想容,“难道……你就没有发现?”
  花想容被秦管家这个样子骇了一跳,吞了吞口水,不假思索的接下了话茬,“发……发现什么?”
  “你眼瞎啊你――”秦管家突然神情陡变,面上怒意横生,抬手就在花想容的头顶狠狠锤了一下,“那孩子长得那么像我们家王爷,难道你和这孩子呆了这么两天,居然都没发现?!”
  “嗳哟!”秦管家这下子可打的很实在,花想容的脑壳都发出了很清脆的声响,疼的眼泪花子都出来了,捂着被敲的头,十分委屈的瞅向了那正拿了严骁递上的毛笔,正欢天喜地的在可怜的明了爷爷脸上画鸭蛋的某小魔女。
  不过这瞅着瞅着,花想容眼中的委屈很快就被惊诧所代替,视线不再是单一的只瞅着小魔女一人儿,而是开始时不时的,偶尔把视线又瞟向小魔女身后坐于轮椅上的燕王……
  这一来一回,看来看去下,花想容终于惊得跳了起来,睁大了一双眼珠子,抬手颤抖的指向了小魔女,“她她她……。”
  啪的一下,秦管家用力的拍掉了花想容颤抖的手,目光严厉,“别瞎指,也别瞎说,赶紧的,去找人查查这个孩子的来历,一定要细,明白没有?”
  花想容捂着自己被拍痛的手,狠狠咽了一口唾沫,讷讷的点头,“行,我这就去……这就去……。”
  应着声儿,便飞也似地往南苑外纵身跳出去,只是在动作期间,因为慌乱,不是狼狈的脚滑摔出了墙下,就是踩断了几根枝桠,差点掉到树下。
  秦管家仰头遥望,一个劲儿的摇头,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渐浮于脸上,“这个笨小子……。”
  眼见花想容慌不择路的终于还是安安全
  全的落身到了前院那块地儿,秦管家这才吁了一口气,将视线收回,继续,投向了燕王与小桑榆那厢。
  这目光时不时的来回巡视在二人的身上,渐变的温柔而充满了慈爱,“真像啊……。”
  别说秦管家了,就连远远藏身于书屋阁楼之上的小华离,落在燕王与自家笨蛋姐姐身上的目光,都渐变的危险起来,“怎么就这么像呢。”
  随着年岁的增长,作为双胞胎,两姐弟的样貌是越发的不相像了。
  他这个弟弟,由于那双过于惹人注目的蓝眼睛,越发昭示着像极了他的母亲,而出落得越发粉雕玉琢的像个小玉人儿一样的姐姐桑榆,却愈发的与他不怎生相似了。
  以前他还搞不懂这个笨蛋究竟像了谁,而自从在上次添香楼的匆匆一瞥,他算是终于知道了。
  只是不曾想,现在居然会看到这两人有这样亲昵在一起的画面,有这样直接的视觉冲击。
  到底是那人的骨血,到底是那人的……女儿。
  而下,已是太阳东升,艳阳高照的晌午时分。
  这偏南方一点就是有着这样一个好处,总能见着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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