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歹毒,卯上鬼面傻王》第365/454页


  哪怕是寒冬腊月,只要能见着阳光,总会是要暖和几分的。
  由于水玉的身子不好,所以她的那间屋子,是小四合院子里,最向阳的那一间,窗户即便不开,也会有阳光透过窗缝,斑驳的洒进屋子里。
  水玉打从回来之后,就一直呆坐在靠窗边的那张靠椅上,眼睫低垂,表情僵冷,眼神木讷的望着前方,蓝色的瞳孔里,却并没有任何的焦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几许调皮的阳光透过窗缝,斑驳不一的挥洒到了她的脸上,就这般,竟给她冷若冰霜的脸,添了一层暖暖的光晕,让人产生一种,会把她脸上的冷霜,全都消融的错觉。
  初冬的阳光甫一照在身上,会让人不觉有什么,可一旦照射的时间久了,就会令皮肤产生烧灼感,非常的不舒服。
  何况这水玉还是冰肌玉骨的,生了那样娇嫩的肌肤不说,脸上毕竟那个还是戴着人.皮面具的,这样长期被阳光照射,肌肤表皮就会出汗,就算面具如何的贴合肌肤,也还是会产生极其不舒服的黏腻感,还会发痒。
  正是因为起了这般的不舒服,终于让呆坐的水玉渐渐拉回了神智。
  本能下意识的抬手挠了挠脸,水玉眨了眨长久没有闭合,已然酸涩的双眼,神采渐渐回归于眼中。
  待回神之后,发现艳阳高升,不少的阳光已然投进了房中,显然已是时辰不早了。
  水玉精神一振,低咒一声,便赶紧起身,到屋子里的盥洗室,找了新的里衣和外袍,匆匆换下身上的破衣烂衫。
  换好之后,她也未来得及整理倒是并不怎么凌乱的仪容,便开了门,出了屋子。
  房门一开,抬眼便是正对门的小院儿。
  不过这会子,当先入了她第一眼的并非是小院儿里的风景,而是,小院儿正中,正傻坐在石桌前,石凳上的某个人。
  虽然这会子的确是艳阳高照,可是在冬天这个季节,最寒冷的永远都不是它的温度,而是在冬天里,肆意大作的寒风。
  在屋子里倒是不觉着有多冷,可院子里就是不一样了,四面都是空旷露天的,这寒风一来,可不是四面八方都可劲儿的吹着么。
  故而,当水玉开门见到那人时,就见那人真是被寒风刮得不轻,好好的一张赛梨花似地嫩白脸蛋,两腮已经生生给无情的风刮出了两片红晕,不是从内而外散发出那种健康的红晕,分明啊,就是让风把好好的肌肤给刮伤了。
  不光是这脸,但凡外露在衣物之外的地儿,都是或深或浅的东红一块儿,西红一块儿的,即便见他使劲的搓着双手,也未能起到什么作用,不过只是徒增狼狈罢了。
  水玉到底不是个冰块做的人,自己生闷气归生闷气,好好的竟把别人撂在了这里,不管怎么说,这云颐啊,到底还是因为担心她,真心来看她的。
  她这样的自私的只顾自己,把云颐撂在这里喝了估计一大早的西北风,着实的过分了些。
  这般一想,水玉愈发的心里不是滋味,冷淡的表情,缓和了下去不少,“苏嬷嬷可是去寻我了?”
  顺其自然的找着话茬,她边朝院中的云颐走了过去,嘴角带着淡
  淡的浅笑。
  云颐闻声,双眼一亮,立即站起身来,转过身,便看到了朝自己款款走来的水玉,见她对自己语气温和的样子,不禁很是愉悦的笑了,“是啊,本王来的时候,正好碰见了要出门的苏嬷嬷和张伯,询问之下,本王才知,他们这是要出去寻你的。”
  “你什么时候来的。”想着自己回来的时候,天才刚蒙蒙亮,这家伙就已经蹲在这四合院的院子里了,水玉不禁好奇的问。
  见她难得的关切自己的动向,云颐几乎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的回答了,“哦,好像是昨晚半夜到的京都,差点都没赶上,城门就差一刻就要下钥了。”
  提及这事,云颐面露庆幸之色。
  水玉听了却是有些恼了,刚好走到了云颐的身前,伸手便将双手里捂着的紫金雕花暖手炉,愤愤的往云颐手里一砸,“说你是祁国呼风唤雨的摄政王,可我怎么觉得你就是个一无是处的笨蛋呢?竟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昨儿个风尘仆仆的才赶到这里,连饭都没吃,觉也没睡,就这样傻傻的从昨晚等到了今天的晌午,这人有把自己的身子当身子么?
  云颐手忙脚乱的将水玉砸过来的暖手炉堪堪接住,见到水玉为此大为光火的样子,一时又是心中雀跃,一时又是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替自己辩解一下,才能让她消气。
  见她气的连正眼都是不看自己一下了,心里就愈发虚了起来,他赶紧小心翼翼的捧着手炉,往她手里递,“是我错了,你就别生气了,拿着吧,小心又着凉了。”
  由于知道她在水玉山庄复出后,云颐他就一直三不五时的呆在水玉山庄里面不肯走,又加之他人不错,权利又大,总是弄些什么奇珍异宝和珍惜药材献宝似地贡献给水玉山庄,所以久而久之,弄得山庄里的人心也被他给收买了不少,这不,水玉身子不好的这点小事,他自然能很轻易的就从山庄里打听到了。
  这递东西的时候,难免会碰到对方的手指,这会子云颐就恰好的碰触到了水玉的指尖,是温凉的触感。
  明明这样的肌肤接触,该会让像个毛头小子一样的云颐感到无比的害羞的,不过这一次显然云颐并没有,在触碰到水玉指尖的那一刻,脸上布满了忧虑不说,还有其它的许多复杂情绪,揉杂在了其中。
  譬如愤怒,譬如记恨。
  水玉别开了脸,并未发现云颐神色间的异常,也并没有接下云颐递过来的暖手炉,反倒推还了过去,生气的剜了他一眼,“看你都冻成什么样子了,还不拿去将手暖一暖再说。”
  言罢,不再理会他,转身疾步走向了厨房。
  云颐愣了愣,旋即望着她匆忙而去的背影,无声的笑,双手紧紧捧着那只暖手炉,视若珍宝。
  “还不过来。”没有听到跟随上来的脚步声,水玉头也不回的不悦的低斥了一声,对这个行为越来越迟钝的祁国摄政王,真是愈发的感到不满了。
  如今两个孩子不在了自己的身边,不知道跑去哪里野了,好不容易撂挑子一身轻,现在偏偏又来这样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还处处都要别人呵护备至的娇贵王爷,简直就像一个没长大的臭小子一样要她照顾,真是令人心累的很,一刻也不得让她清闲。
  听到斥责,云颐反倒高高兴兴的应了声儿,颠颠的尾随了上去,确实像个即将要被分发糖果的小孩儿一样。
  现在苏嬷嬷还没有回来,水玉也只好自己动手做羹汤了,毕竟外头也冷的很,马车也少了张伯驱赶,就是到镇子上去找个酒楼用饭,也还要吹一阵的冷风,实在是很不明智的选择。

  ☆、第两百四十一章 再嫁最好卿公子

  现在苏嬷嬷还没有回来,水玉也只好自己动手做羹汤了,毕竟外头也冷的很,马车也少了张伯驱赶,就是到镇子上去找个酒楼用饭,也还要吹一阵的冷风,实在是很不明智的选择射。
  所以倒不如,她自己动手做来吃。
  反正也不是没做过的事情,并不担心手上生疏,根本做不成东西来。
  到底是昨晚就熄了火的,现在厨房都是一样的冷冰冰,水玉乍进厨房,便往灶门前走去。
  生火肯定是要先做的了,好歹前世外战经常野营,起篝火已经是家常便饭之事,不过就是换了个地方,并没有什么难度。
  没曾想,她刚要动手捞起灶前的材禾,却被一双漂亮的手生生制止矾。
  偏头一看,她见云颐正一脸希冀的望着她,就像求战的将士一样。
  “还是让本王来吧,这样的粗活你一个女子怎么能做?”不管她答不答应,云颐先将材禾捞进了自己的手里,抱着一堆幸好已经被张伯劈好的材禾,扭身就大刺刺的往灶门前坐下,准备生火。
  水玉则耸了耸肩,一副看好戏似的眼神,瞥了一眼云颐后,便自顾的开始另外的活计。
  淘米、洗菜、切菜……一大堆的事情。
  纵然这世不是第一次动手做饭,可这么冷的天儿,这么冷的水,这样一番事情下来,双手都给冻得通红,僵冷的不行,累的也是够呛。
  不过她倒算是好的了,比起她,云颐那才是何止一个惨字了得。
  不愧真是天生含着金汤匙诞生的金贵王爷,就是一个小小的生火,却把他弄得着实的狼狈,半天烧不着材禾也就罢了,还弄得满脸的锅底灰,满身也是灰烬,好好的一身华服也这里扯坏了,那里破损了,简直就像被土匪打过劫一样的落拓。
  水玉见他那张花猫似地脸,一双被烟雾熏得泪水迷蒙的眼睛,不由得想起了自家那个调皮的小桑榆,就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再阴云密布的心情,在这一笑过后,都情不自禁的拨开云雾见青天了。
  见她笑的高兴,云颐恼火手里就是不着的材禾的郁闷心情,也像被感染了似地,顿时轻快了起来,咧嘴跟着傻傻的笑。
  不想他越是如此,样子就越是滑稽,就越是惹得水玉捧腹。
  这般笑闹下,几乎是在一个时辰多以后,两人的成果才得以出锅。
  复杂的菜式,水玉肯定是不会做的了,就着苏嬷嬷囤起来的蔬菜肉食,就做了一些简单的小菜。
  肉末茄子,鱼香肉丝,冬笋鸡丁,白菜豆腐。
  简单的四个小菜,却已是将她累的不轻。
  两人也是饿的狠了,四个小菜都懒得端上堂屋里的餐桌,就直接搁到了厨房里的小桌上,然后开吃起来。
  说来,这饭是糊的,菜也是有些焦的,两人都是如今人上人的人,却吃的狼吞虎咽,画面着实不大好看。
  尤其是水玉,边吃,还要边忍不住的数落云颐,就跟平常一样喜欢在饭桌上教训两个孩子似地,“你说你,让你生火你半天生不出来,这好不容易生起来了吧,居然又烧的那般大,这不是让你烧房子知不知道啊摄政王爷?你看看,这一个个的菜,哪个不是焦的,哪个不是糊的?”
  也亏的云颐不是以前那个老是跟她过不去的云颐了,不然依照云颐的火爆脾气,两人非吵起来不可。
  但云颐毕竟是云颐,不是性子温吞柔和的子卿,被数落了也就认了,可是这入口的菜……
  “别尽说我了,这菜不是咸的要死,就是甜的要死,喏,还有这个茄子,你到底放了多少辣椒啊,要辣死人的好不好?”云颐一副挑三拣四,很不满意的指着这个菜,又指指那个菜,得意的斜睨着水玉,“这总不至于,是我火烧的不好的缘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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