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媚如娡》第61/133页


  花雨抽噎着:“小驴卖了,哥哥,花雨又累又饿……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应天府呀?呜呜……”
  单啼:“总会走到的,不要怕,爹爹不是常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人心吗?”
  花雨哭得更大声:“可是爹爹最后也累死在地里,我们会不会也累死饿死在路上呢?”
  单啼哑了嗓子,不知说什么才能安慰到妹妹,正在踌躇无措时,听到寻梦喊了声:“大哥回了!大哥回来了!”
  “大哥!!”单啼激动的喊了声,顿时什么消极的情绪一扫而空。
  无问的出现,就是无尽的黑暗中,照进来的一缕光,好像有他在,就有了依靠。
  “回来了晚了些,都快饿坏了吧?”说着将还热乎的包子分给了单家兄妹。
  几人倚着破草棚里,填饱了肚子,才算缓了过来。
  单啼突然又是眼眶一红,低声道:“我还以为,大哥不会回来了。”
  无问拍了下单啼的肩膀,郑重道:“至少,我会将你们送到应天府的大伯家,在这之前,我保你们温饱无忧。”
  “到了大伯家里,大哥就要走了吗?”
  无问想了想,点头道:“我想去寻找自己的记忆,人总不明明能浑浑噩噩过一辈子的。”
  沉默了一会儿,无问将他们拉了起来:“走吧!今晚睡个好觉,明天我们就能跟着镖局,一路南下去应天府了。”
  ****
  杭州。
  行了月余的路程,已是精疲力尽,柳娡等人先寻了落脚处歇下。
  华灯初上,杭州是个好地方,湖水倒映着夜里挂着红灯笼的亭台小楼,夜市格外的热闹,一眼看去,一片繁荣景向。
  本来依柳娡的性子,必定是闲不住的,非得去夜市瞧瞧。
  可能这一路实在累极,一进客栈房间倒躺下睡着了,最近她总是嗜睡,胃口也不顶好,都瘦了好些。
  沈恪与富贵儿在楼大堂里吃了饭,又叫厨房里的伙计格外炒了几样好菜,送到了柳娡房内。
  “娡儿,起来吃些东西吧。”沈恪隔着珠窗往内室喊了声。
  “有劳沈哥哥了,你放桌上,我等会儿便吃。”柳娡应了声。
  沈恪见她这些时日精神不大好,又吃不下东西,有些担忧。
  “你身子是不是不大舒服?不若找个大夫来瞧瞧?”
  “沈哥哥放心,我没事的,可能是太累了。”
  沈恪还想说些什么,想了想又作罢了,转身带关了门离开了房间。
  柳娡浑身无力,只想躺着不想动,这种情况从来没有过,她本就性子就动,哪里有曾这般懒惰过?
  但这些时日也未吃好,身子总归受不住,还是勉强自己起榻坐到了桌前,拿起筷子吃些东西。
  几样菜都是很好下饭的,那东坡肉色本应看着挺有食欲,可柳娡却连闻着都一阵儿反胃,赶紧放下碗跑到窗前,喘了几口气儿才算好点。
  莫不是她的真的病了?月事也迟了好些时日,找个大夫调理调理也好,免得自己再遭罪。这一天天的,也不是个事儿。
  这会儿,也到了杭州,柳娡不由感慨,以前在京师王府里,总想着外面的花花世界,现在也总算是如愿了。
  可是……
  可是什么呢?他是安荣王,她走了对他没有任何改变,或许之于他们都是最好的决择。
  柳娡又叹了口气,放宽了心。
  待晚点胃口好些了,才能吃了些东西下肚。
  这一睡,竟又睡到日上三杆,柳娡躺在床榻上,揉着惺忪的眼,最近总么睡好像也睡不醒的样子。
  待到沈恪来送饭时,见她昨儿晚上的饭菜还有好些,更是担心起来。
  “娡儿,你可是哪儿不舒服?怎么一天天的吃得这么少?”
  柳娡慢悠悠的,有气无力的穿好衣裳,才道:“沈哥哥,你进来吧。”
  沈恪拧眉走了进去,看着盘膝坐在床榻上的柳娡,病恹恹的,整个都瘦了一圈,看着更让人怜惜。
  “不行,还是得找个大夫瞧瞧!”
  “哎,是呀,我也觉得自己不太行了,赶紧找个大夫瞧瞧的好。”别不是真的生了什么大病,这银钱还没开始花,人都要没了。
  于是等柳娡用完午膳,沈恪叫富贵儿保护好柳娡,他一人去了街上的衣馆里,请来了城里口碑比较好的大夫。
  听到大夫来了,柳娡放下了床缦,大夫做了个揖道:“还烦姑娘把右手伸出来,老夫替您把把脉。”
  语毕,一只细嫩柔白的手探出了床缦外,大夫瞧着这手细白得如玉脂般,便断定这姑娘大约也不是一般人家的。
  细心把了脉,大夫抽了口气儿,又道:“另一只手。”
  于是柳娡又把左手伸了出来,大夫把完才道:“哈,这位娘子,没什么大问题,您这是喜脉。恭喜恭喜呀!”
  突然柳娡从床缦里露出一张脸来,满是惊诧:“什么喜脉?”
  老大夫瞧着眼前从纱缦里只露出一张脸的女子,娇俏又妩媚,黛眉弯弯,一双桃花眼浪漫多情,瑶鼻下一张花瓣唇不点而红。
  这辈子,他就没瞧过这么好看的女子,不由怔愣了好一会儿。
  “大夫,问你呢!”富贵儿一边剥着石榴给他醒了醒神。
  “哦哦……这位娘子是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了,待老夫开一味安胎药,吃上月余。”
  柳娡眨了眨眼,还似在梦里。
  富贵儿反射弧度慢了些,反正要做娘了便是喜事。
  “娡儿姑娘,恭喜你呀,要做娘了!”
  沈恪脸色凝重,带大夫下去开了安胎药方,拿了银俩送大夫下楼去了。
  柳娡躺在床上,瞪大着双眼盯着床缦,久久失了神。
  她,要做娘了?这也太神奇了吧!
  想着,她抚上还十分平坦的小腹,低语:“原来是你在闹腾。”
  沈恪回来时,见富贵儿还在,便找了个由头,支使他出去了。
  此时室内只剩下俩人,隔着床缦也瞧不清彼此的脸色。
  只是沈恪的声音听起来不是那么高兴,反而还很严峻。
  “这孩子……你预备如何?”
  柳娡一喜:“当然是要生下来了!”
  沈恪差点暴跳起脚来,“他可是……可是那个人的孩子,你一个单身女子以后带着孩子难免惹人非议,趁他还小,不如让他就这么去了,你何必?”
  这话柳娡便有些不爱听,声色也不由冷了几分:“娡儿知道沈哥哥是一心为我着想,不过这事儿只由得我自个儿做主。何况这也是上天赐给我的缘分,银钱的事情无所谓的,存余足够,我也会赚,以后还有个小可爱陪着,想想就觉得很高兴呀。”
  话已说到这个份儿上,沈恪哪能不识趣?便道:“我知道了,那你便好生养着,我这便给你去抓安胎药回来煎了。”
  柳娡突然叫住了他。
  “沈哥哥,我们大约会在这里落脚生根,你去打听打听,哪里有宅子地契?总不能一直长居客栈里,先买了宅子安了家,才好做些别的。”
  “好,这几日我便叫上富贵儿一起出门打听。”说罢,沈恪便转身出去抓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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