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有毒》第107/176页


  为什么会这样?尼娜,我不了解她。她似乎对里昂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这次时空之门的打开,她更是似乎很高兴。甚至,好像还推波助澜了一把似的。可为什么,我掉落到了里昂死对头的这边,她却到了里昂的身边?为什么还是转世战争女神的身份?里昂怎么就相信了?这样一来,我本来就表面平静,但内部焦虑的心就像火烧一样,生怕尼娜对里昂做出什么坏事来。
  为什么啊,里昂和小丁,总好像两只强有力的手,撕扯着我的心,让我不知道先要顾及哪头,偏偏哪头也放不下,为难得不知所已。
  “我潜到了北诺曼。”师祖不理会我的脸色,继续说,“奇怪的是,我发现尼娜似乎失去了记忆,行为举止都和在现代时大不相同。不过,她的法力非常强大,能操控战马、随军的猛犬、还能左右天气,并预知一些事情。”
  老天太不公平了!我气得不行。
  尼娜失忆的事不知是真是假。这个女人太能装,绝不能相信表象。就算她真的失忆,也是她得了穿越后遗症而已,没什么大不了。我之前不管是重生还是穿越,不也都失忆过吗?但是为什么,她没有损失法力?我却变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这让我怎么和她斗?
  “真愚昧,她说自已是战争女神转世就相信她啊!她有证据吗?里昂本来就很能打好不好?”我想撞墙,这场女巫之间的较量没法儿进行了,级别差太多。
  “嘿嘿,也不能这么说。”师祖满不在乎地笑说,“就她的那些本事,放到现代也可以归入X战警的类别里,何况九百年前的蛮荒时代?再者,她还真有证据,红衣教士亲自证明的,在我们那年代相当于国际认证,非常有权威力的。假如她是假失忆,我得说,她的准备功夫做得真细致。”
  “我呸!还战争女神转世?这样说的话,我还是重生雅典娜呢!”我气乎乎的,“她是运气好,换她到我这种情况试试,能不能保住命还两说!”
  “是啊,我家小乙最了不起了。”师祖笑嘻嘻的捧了我一句。
  “以后叫我雅典娜!”我越想越火大,“里昂信任她吗?”
  “里昂信不信任她……我不知道,因为我没办法太接近他们。她的法力既然在,我这种打折的东方道士最好还是不要硬碰硬的好。”
  “胆小鬼!”我鄙视。
  师祖不以为意,“我这叫保存实力。你要知道,斗争是长期的、艰苦的、残酷的,有要长时间与她斗法的准备。”
  “那个老巫婆呢?有没有和尼娜在一起?”
  “我没有看到。”师祖摇摇头。
  我暗松一口气。尼娜的法力不但没丢,而且增强了,这已经是个非常坏的消息了,假如那个老巫婆还在她身边……老巫婆的法力不用增强,只其本身的力量,就已经是我和师祖联手也对付不了的了。
  “不过,尼娜身边一直跟着一名红衣教士。相当年轻,长得相当漂亮,据说是战争女神的侍从。”
  “有问题吗?”我一惊。
  师祖明白我的意思,因此也明白地对我说,“是个男人,以我目前的法力来看,并不像那个老巫婆变化出来的。你要知道男女互变,在有道行的人看来,气场是不对的。”
  我又松一口气,但随即又提起了心。那个老巫婆不见踪影,其实这才是最可怕的吧?她像躲在暗中的毒蛇,而且是王蛇的级别,我得分外小心。搞不好让她算计了,连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你小心点。”师祖站起来,“咱们既然倒霉到让一群农夫逼到泄了底,这个什么塞尔特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你要去哪里?”
  “继续找小丁。”师祖正色道,“不然……你我的痛脚就会一直在,等哪天被人捉到,那才是真的倒霉。”
  “我会小心。可是……里昂出了什么事,我听人说他被悲伤笼罩。”
  “他的老婆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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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有话要说…………
  今天晚上七点半,还有一更。
  昨天的章节出现了BUG,关于鬼牙戒指的问题,前面说丢了,后面说失去了灵力。其实,是失去灵力了,因为VIP章节改动不便,所以不改了,只在这里和大家报告一下。感谢书友Cynthiadc。
  另:演员表
  Suki由四十九楼风起一笑扮演
  Diane由四十一楼的山抹微云_wawq扮演

12 决定
  想到这儿,我的心像被火烧一样的焦急和难受。而突然间,心口还猛烈地疼了起来,若不是我死绷着劲儿,差一点痛叫出声。
  那痛处,正是我剜出心头血的地方,此时我感觉到温热的血液又涌了出来,似乎已经愈合的伤口再度裂开,大约是刚才我挣扎得太剧烈了吧。幸好我抱着被单,没有被迪恩.塞尔特发现。
  然而,随着我心头血的涌出,我感觉四肢百骸都被一种力量涨满着,就像洪水急惶惶地涌进了支干小沟渠,如果不疏导,非得活涨破血管不可。那感觉,又恐惧又兴奋,本能中,我试探性的随手一挥,一团巨大的火球就打到房间门上,登时疯狂燃烧。
  塞尔特吓了一跳,我其实吓得更厉害,但我反应快,连忙抓住这次机会,残酷地微笑,“你要证明,我就给你证明。还要警告你,倘若我真的解除与神的契约,声明不再效忠于你,你会死得连渣也不剩!”
  迪恩.塞尔特脸白如纸,呆愣半晌后向我走了过来,踉跄着单膝跪倒,吻上我的鞋子。
  “火神的女使者,请你帮助我。”他低语着,像喝醉了一样,“帮助我赢得久违的胜利。”
  我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他的嘴唇。即便隔着鞋面的皮革,我都感觉恶心。不过我控制着情绪,摆出冷艳高贵的模样来,“现在请你离开,塞尔特大人,是我晚祷告的时间了。顺便,请你尽快帮我装上新门。”
  他慢慢退下去,见他拐过那处只剩一片焦炭的门廊,我差点瘫倒在地上。勉强走进浴间,我从那面极其稀有难得的镜子中看到自已的惨状。
  玻璃工业在这个年代的欧洲是很萎缩的,能有块彩色玻璃镶嵌在教堂也极为奢侈,但在中东地区却很繁盛。这面镜子就是从大马士革弄来的,上面初步加了水银,效果不太好,但总算能照清楚人。
  此时镜子中的我,怎么是一个惨字可以形容的……鼻青脸肿、口角出血、头发散乱,身上的衣服几乎全被撕烂了,还好关键的部位没有失守。我的脸,已经青紫肿胀到完全变形,比猪头还猪头,简直一分原样也没剩下。再看身上,手腕被扭伤了,连抬起来也困难,膝盖像是被卡住,只能挪动着走。
  我很疼,但心里怒火更盛。
  从小到大,从没人这样暴力对待过我。我算不让师傅手中的宝,但一直被怕我疼的师兄呵护,被几世缘分的小丁守着。就连我自已,除了对小丙外,也不是个吃亏的。今天,凭什么要让混蛋塞尔特当人肉沙包打?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对着镜子中已经不成人形的自已发誓,我一定让塞尔特十倍偿还!
  “小姐,需要侍候吗?”Suki的声音怯生生从门外传来。
  房间内一片狼藉,刚才我反抗时也闹出了很大的动静,身为贴身侍女的Suki和Diane不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我犹豫了一下,干脆大大方方地转过身,坦然面对她们。
  我是被伤害和侮辱的,有什么好丢人?凭借体能优势,战场上失败,却想在女人身上找补回来的某人才可耻可怜可恨!
  “我需要消毒的东西,比方……烈性酒。”我含含糊糊地说,“还要干净的水和柔软的布。”
  不是我不想发音准确,实在是刚才在愤怒和紧张中不觉得什么,现在一静下来,才发现我伤得实在很厉害。嘴里血腥味很重,看起来口腔中有撕裂伤,牙齿也松动了几颗。幸好没掉,鼻梁也没断,不然我一定要把塞尔特挫骨扬灰!不过这才过了片刻,我的眼睛更是肿得只剩下一条缝了。再检查检查,视力似乎没有受损,耳膜也没出问题,但有点头晕恶心,看来是有点轻微脑震荡。
  新的认知让我更坚定了残酷报复的决心,现在我还没死,是因为我身体底子好,可不是他留过情面!
  Suki和Diane并排站在门边,看到我的样子都吓了一跳,好半天没反应过来。到底Diane冷静些,连忙推了Suki一把,“快照小姐的吩咐做。我……我来收拾房间……换床单。”
  Suki愣了一下就跑走了,Diane则慌慌张张的把凌乱的房间和床都整理好,看我连站着都困难,又跑过来扶着我。我没有拒绝,但也没到床边去,我现在感觉浑身的骨头都断了似的,反正一会儿要在浴间处理伤口,还是别走来走去的了。
  不久后,我泡进了浴桶中,温热的水先是刺激了我的痛感,随后就感觉舒服多了。Suki和Diane侍候我沐浴,并且照我的吩咐,把我身上一切出血的伤口全部消毒,我自已还用烈酒漱口,结果疼得我居然昏倒了一会儿,吓得两个小美人惊叫连连。而当我终于躺在床上,任无边无际的黑暗侵袭而来时,我才慢慢团起肿痛不堪的身子,偷偷饮泣。
  门廊处,一块厚厚的羊毛毯,阻隔了屋内与屋外的距离。可是里昂,你到底离我有多远?如果是在现代,不要说我受这么重的伤,哪怕手指割破个小小口子,你都会心痛得皱紧眉头。伤我者,必死无疑。如果你在,我何苦受这样的折磨?但你究竟在哪里?北诺曼,还是九百年后的时光中?
  在这样孤独凄冷的夜里,我多想被他抱在怀里,细细的温存。他的身体是冷的,但他的心是热的,于是带给我无尽的温暖。可现在,我只能孤独的蜷缩着,忍受着痛苦寂寞和不安,还有失去他的恐慌。
  我真的真的很委屈,从没有这样委屈过。
  赢得他,是我这次穿越必须完成的任务,假如我做不到,假如我输给尼娜,那以八百年后的他,就会彻底忘记我,因为历史的改变,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生命中,并成为最不可替代的一部分。可我却忘不掉,我的记忆仍然是原来,那时,我要如何自处?
  要怎么办?我无从下手。
  怎样才能靠近他,拨动我在八年后,在九百年后,曾经两度拔动的他的心弦。要怎样做,才能让他明白,尼娜并不是什么转世的战争女神,只是对他怀有其他目的的女人。而因为他对尼娜的亲近,我到今天才明白,对于征服他,我相比尼娜并没有优势,甚至我们都不在同一起跑线上。
  我,远远的落后了。
  尼娜现在才是他身边重要的人,我却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他甚至不知道的小人物。一个身处敌方的阵营中,不可信任的、邪恶的东方女巫。
  仔细想想,在这种情况下让他爱上我,真的是一件遥不可及的事。我能做到的,也只是让他知道我的存在,并且不再盲目相信尼娜的身世和能力。而要做到这一点,语言是最最无力的。所以,我也只好……
  是夜,我把眼泪当成消毒水,一遍遍洗了枕头。然后在浓重得化不开的黑暗里,我下定了决心,然后身心俱伤的沉睡了过去。
  我足足卧床了三天才能起身,但仍然行动缓慢,手腕和膝盖还不能翻转,脑袋从大猪头,变成了小猪头。而且因为口腔撕裂,疼得什么也吃不下,三天来只用麦管喝了点牛奶,人也憔悴不堪。
  很高兴师祖一直都没回来,不然他可能很暴怒、很冲动,先打死塞尔特也说不定。而现在,他不能这么做,我还要利用这个混蛋让里昂清醒些呢。
  三天来,我的房间门自然是修好了,还包金嵌玉的,似乎是塞尔特对我的赔礼。他也确实摆出了忏悔的姿态,不仅对外封锁了我曾被狂扁的事实,还把我像女王一样恭敬对待。只有我们彼此明白,其实他是想囚困我,为他带来胜利、荣誉和权势财富。我们互相利用,倘若我宣布不再效忠于他,哪怕我是一条会喷火的龙,他也会想尽办法除掉我。或者,干脆占有我,把我当成他的禁脔。
  他对我的色心从第一天见面时就存在,从没有消除过,只是隐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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