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俏三月[展昭同人]》第4/51页


  展昭以剑格挡,不想巨阙竟被软剑缠缚紧束,动弹不得。他正暗诧,但见软剑似活了一般又弹跳着松弛开来,折着冰冷月光,沿着诡异的轨迹袭向他的颈项。寒光近在眼前,迫使他本能地眯了眼眸,侧身躲过。心中有些忌惮黑衣人的诡异招式,立即后退两步,拉开距离。
  黑衣人动了杀念,一击不中又紧迫而来,软剑柔中带刚,既能如水柔韧又能如钢坚挺,刚柔并济千变万化。而在招式上干净利落,招招刁钻,直取要害,皆以夺命为旨。连过十数招,两人势均力敌。展昭心中暗忖,此人武功招式很绝毒辣,招招致命,极尽诡异,瞧不出是何门派的武功套路。这劫婴案背后究竟是何人在操纵指使?其目的又是什么?
  幼儿的啼哭在寂静的深夜尤为令人揪心,方才被黑衣人抱着一番打斗,已是惊得哭声嘶哑。展昭一颗心悬着难安,深恐一个不慎伤了孩子,故而在方才缠斗中也多有放不开手脚。黑衣人似是看出展昭的顾虑,猛地将手中的幼儿用力抛向天空,引得展昭惊心分神,欲腾空追去。却被如同疾风流光的软剑拦住去路。相交的剑刃摩出刺耳的噪音,刮擦耳膜直刺心底。黑衣人紧缠不休,丝毫不将幼儿的生死放在眼中,幼童是生是死,死在这或是死在别处对他而言都无甚差别。
  展昭的心随着幼儿嘶哑的哭声焚烧不已,几次意摆脱纠缠去救人却都不得脱身。情急之下只能以身犯险,任凭软剑直取颈项,在千钧一发之际身形微侧,让软剑割破衣领划出血痕,同时手腕翻转射出袖箭。黑衣人暗惊,旋身回避已迟,短瞬的停滞让展昭寻到机会,聚力在掌中,猛力拍向他肩头,震得他后退数步,跌落屋顶。
  此时幼儿即将跌落,展昭飞身而至,堪堪接住,化险为夷。待确认幼儿安然无恙之后才回身去寻那黑衣人,却早已不见人影,想来是负伤之后不再恋战。幼儿哭的几乎喘不过气,展昭不敢多耽搁,急欲送他回去。忽感脚下踩到异物,低头一看,竟是块刻着“迷尘宫”的腰牌。他从未听闻迷尘宫有男子,这其中究竟有何隐情?
  

  ☆、鲁莽的三月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真是羞于启齿……2分……跪求!
  回了客栈,小二又颠颠地迎上来,展昭想到自己有一夜未归,此刻又已是深夜,小二该不是受三月所托特意在等他吧?不禁有些头疼,那姑娘难缠的紧。小二先是问了声好,继而道:“客官,您可回来了!住您隔壁的那位三月姑娘托小的给您带句话。”展昭几不可闻地叹口气,果然是她!面上不甚在意地边听便往二楼客房去,在听闻三月已退房离去时才稍顿了顿脚步,疑惑道:“你说三月姑娘离开了?什么时候离开的?她可有说去哪?”她怎么会突然主动离去?昨日晨间还想跟他一道去查案来着。
  小二听闻三月要退房离开时也吃了一惊,他记得她说过展昭是她好不容易才寻到的命中贵人,且她也着实缠得紧,故而就多嘴问了几句。这会儿展昭问起,他便答道:“三月姑娘是昨日傍晚走的,说是要去迷尘宫。”
  “迷尘宫?”又是迷尘宫!展昭一阵困惑,她去迷尘宫作何?
  小二在毛庄镇土生土长,对迷尘宫本就了解颇深,又在客栈这样鱼龙混杂的消息集散地讨生活,因而对迷尘宫的一些秘闻也有所耳闻。见展昭似是不解,笑道:“客官是外地人可能有所不知,迷尘宫在我们这声望颇高,宫主柳忘尘的美貌是一个传奇,更有姑娘因艳羡她的美貌和驻颜之术加入迷尘宫。三月姑娘同小的说她也是冲着驻颜之术而去的,姑娘家爱美,人之常情。”
  为驻颜术而加入迷尘宫?这……展昭眉心微皱,她意在找寻双亲,又怎么会为所谓的驻颜术改变初衷?沉吟片刻,问道:“她走时可开心?”
  “何止是开心?简直欢呼雀跃,要飞上天一般乐呵着。”小二笑着替展昭开了房门,手脚麻利地擦了桌面,给他倒了杯热茶。心想这位客官是外地人,不清楚迷尘宫的威信,穷苦人家的姑娘若能进迷尘宫,那比在地里刨食嫁给庄稼汉不知强多少倍。三月姑娘那模样能进迷尘宫是她的造化,哪能不高兴?
  展昭听小二这么说才略定了心,既是她自愿去的,那应该自有她的缘由。眼前的小二倒是个机灵的,或许能从他口中探得些什么。想着,摸出块碎银打赏,“多谢小二哥传话,有劳了。”小二得了好处,眉开眼笑:“这都是分内事,应该的应该的!客官,您有事尽管吩咐。”展昭笑笑,喝了一口茶,缓缓道:“你将迷尘宫主夸得如同仙子下凡,可我听闻她年岁已然不小,即便再天人之姿,恐怕也已是美人迟暮了吧?”
  “客官,您有所不知。那柳忘尘虽将近四旬,却驻颜有术。尤其近半年来,越发的光彩照人起来,真真是越活越年轻。您若不信,大可去镇上最大的那一家迷尘宫的胭脂铺去守着,她常来巡视铺子。”
  近半年来?这个时间点有些玄妙,追问道:“近半年来柳宫主越发光彩照人可有缘由?”小二有些迟疑,可想着展昭方才丰厚的打赏,定了定神,连忙掩了房门小声道:“客官,这话我也是无意中听得的,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牵扯其中的人不好惹,您听听就罢了,切莫外传。”
  这是有内mu?展昭面上虽一派闲适不甚在意的模样,心里却警醒,深怕错过任何一丝线索。但闻小二压低嗓音:“传言柳忘尘同墓杀的当家高贤关系暧昧。大约半年前,高贤替她寻了一个驻颜的秘方,柳忘尘这才得以返老还童。当然,这只是小的在客栈中道听途说,其中真伪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柳忘尘确实是自半年前开始越发显得年轻娇媚起来。”
  展昭被墓杀震得面色一凛,其他的话都全然听不进去!墓杀,是以手段凶残而闻名的杀手组织。柳忘尘竟同墓杀的首领有这层关系,若非小二提及,他是万万想不到的。莫非与他交手的黑衣人是墓杀的人?怪不得招式诡异,身上还带有迷尘宫的腰牌!
  很快,他敛了肃色,淡淡一笑:“柳宫主爱美,就连喜欢的颜色亦是无暇的白色,想来容不得有人在背后议论是非。”小二点头应和:“可不是?客官您听听便是,切莫外传,免得招惹无谓的麻烦。”再看展昭似没了说话的兴致,便识相地退了出去。
  展昭陷入沉思,自小二那得知的秘闻大大破了僵局,给他指了方向。墓杀的首领和迷尘宫主有染,确实出人意料,柳忘尘在江湖上一向以冰清玉洁的形象示人,不想私底下竟也这般……而半年前高贤替她寻得驻颜秘方,在时间上与劫婴案吻合,莫不是驻颜秘方要用到幼儿?高贤为博佳人一笑,特意派人去劫幼儿给柳忘尘驻颜?
  事情越发的扑朔迷离,支离破碎的线索在看似无关的人和事上牵出千丝万缕难以捉摸的关系。各种推测搅得他头疼,揉揉额角,拖着疲惫的身躯沉沉睡去。此事急不得,且急也急不出结果,还需要从长计议。
  几日后,正当展昭为案子一筹莫展之际,竟迎来了多日不见的三月。三月已然改头换面,一袭胜雪白色衣裙,一改先前的圆胖臃肿的憨样,多了份清丽。她蹦跳着闯进客房,像只麻雀儿一般叽叽喳喳没个停歇,原地转了两圈,朝展昭道:“贵人,你瞧我这身打扮可好看?”
  展昭将她上下打量,少女的明眸中盈着喜悦和期盼,像个等待夸赞的孩童,让他觉得自己若敢说个不字,她便要哭给他看。不禁莞尔,反问道:“姑娘这是入了迷尘宫?”
  “嗯!嗯!嗯!”三月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你都不知道,迷尘宫里的姑娘们都生的极漂亮,又惯会打扮。这才几日,我觉得自己在她们的教导下都脱胎换骨了呢!”闻言,展昭笑而不语,小姑娘的心思简单,爱美又图新鲜,兴奋是难免的。可三月的心思却没被他带歪,还惦记着方才的问题,追问:“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我这样穿可好看?是不是同迷尘宫的其他姑娘一样标志?”
  见实在逃不过这问题,展昭唯有点头:“都穿得一样,瞧着差不离。”话虽模棱两可,却听得三月眼笑眉舒,见她展笑颜,他又问:“姑娘不是要寻亲吗?怎么突然想进迷尘宫?”被他一提,三月想起此行的目的,探头到门外张望了一番,关了门窗。展昭不明所以,做何要这般神秘?但见她压低声音道:“其实我是为了你才进迷尘宫的。”
  嗯?此话怎讲?为他进迷尘宫?
  三月得意一笑,端坐在他对面头头是道地推理分析他所谓的传家宝失窃一案,最后得出结论,迷尘宫多半有可疑,她要潜伏在里头替他寻找线索。末了,她问:“贵人,你家的宝贝是什么?你跟我说说,我也好找。”
  展昭盯着她久久不能言语,他们不过萍水相逢,她甚至对他一无所知,怎好这样鲁莽行事?那迷尘宫不仅同劫婴案脱不了干系,更和墓杀牵扯不清,她这样冒失,有个好歹该如何是好?当真叫人不省心!长叹一声,道:“姑娘不必如此,这是展某的私事,万万不敢将你牵扯进来。”
  “你是我的命中贵人,分什么你我?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再说了,你忙完了这事就能回开封帮我找爹娘,我自然要帮忙。”她早将他当成自己人看待,忙打断他欲出口的推脱之词,抢着道:“你同我说过迷尘宫里尽是女子,你一个大男人要怎么混进去?不如我替你去,有什么事你吩咐我去做就成。我可以当你的眼睛耳朵,替你去听去看。”
  展昭摇头,又是一叹,这姑娘天真烂漫,对人心不设防,如何能应对迷尘宫中错综复杂的关系?且不说让她去当卧底,只怕她在其中连自身安危都难保证。眼下她既进了那地方,想抽身离去怕也不易。无端地,他觉得肩上的胆子又重了几分,除了案子,还有她的安危要他操心,这真是……越帮越忙,无端添乱啊!
  三月见他忧心忡忡的模样,觉得他小题大做杞人忧天,也太小瞧她了!有些不服气:“我办事牢靠靠着呢,保管能找到线索,你家丢了什么宝贝?你不说我怎么找?”
  “姑娘――”半晌,才听见展昭无奈道:“你来的时候可有人知道你来找我?”这是松口让她帮忙了?三月喜出望外,得意地咧嘴一笑:“没有,我才没那么傻呢!不过我也不能走开太久,一会儿就得回铺子去。”
  展昭点点头,正色道:“姑娘行事鲁莽了,怎能这样不管不顾地就加入迷尘宫?你若真心想帮忙也应该先问过我的意思。”三月张嘴想反驳,她哪里没找他商量过?若不是他给她冷脸,她有怎么会自作主张?展昭抬手示意她莫要说话,“你且听我说完!眼下你既已入了迷尘宫,就先安心待着,待我忙完手头的事再想办法带你走。你自己万事小心,切莫再鲁莽行事,尤其不可透露你认识我一事!”
  三月不想自己的先斩后奏仍是得不到他的首肯,甚至被他更为严厉地拒绝,不禁既委屈又气恼。她一片好心,他怎么老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横竖她都进了迷尘宫,明摆着方便打探消息,傻瓜才不抓住机会,他是不是傻啊?当下赌气地起身打算离去:“不认识就不认识!哼!好心没好报!”说着径直往门口去,圆润的脸气鼓鼓地,却又沉不住气地小声嘀咕:“我就不信我自己查不出来!”
  

  ☆、迷尘宫的牢院

  “姑娘!”展昭唤住她,大步踏到她身前,有些恼火,更有些无奈,怎得就是听不进去?她当是儿戏吗?“我是为你好,此事牵扯众多,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将你牵扯进来,令你身陷险境。”
  三月睨他一眼,偏头不理他,说什么她都要插手,不能让他小瞧了去!展昭见说不通,一阵为难。瞧她赌气的模样,似乎非要跟他对着干不可。意气用事最容易出事,倒不如交代她一些无关痛痒的事,省得她横冲直撞坏事。沉吟片刻,缓了语气:“其实姑娘言之有理,姑娘既已身在迷尘宫,不利用这个便利确实可惜。”
  三月喜出望外,抬头望向他,眼中难言喜色:“我就说嘛,我们里应外合,找回宝物就如同探囊取物。”说着急急推他入座,一幅共商大计的模样。展昭却只问她在迷尘宫中的日常,尽是衣食住行之类的与案件无关的细碎。三月虽困惑,却也一一道来。她作为一个刚入教的小教徒,每日所做之事不过是洒扫跑腿之类的杂事,别的她也接触不到。
  展昭略略思忖,道:“我不得上岛,对岛上的地形一无所知,你若能简单描绘一份迷尘宫的地图,那便帮了大忙。”
  “地图?只要地图就够了?你就说说丢了什么宝贝嘛,也许我能顺手牵羊带出来。”三月觉得这样的任务太过简单,湖中岛不大,迷尘宫的府邸也算不得多大,她趁洒扫时候走走逛逛,一日便可记下。展昭肃色道:“就地图!你若任性妄为,我定不再见你!”
  唔……三月眉头一皱,什么都逃不过贵人的眼睛,一点小心思都瞒不过,瘪嘴嘀咕着:“地图就地图,说不准我无意中能发现重要线索。”闻言,展昭才松开的眉头又拧死,根本就没听进去!只得再强调:“三月,你听着,此事比你所想要复杂得多。你万万不可因玩心而轻率鲁莽!你只需将地形默记于心,寻找稳妥的机会告之于我即可,其他的事不必费心,你可记住了?”
  三月凝视着他,只见他眼里透着认真和焦急,也只能乖顺地点了头:“记住了,听你的便是。”如此,事情才算有了定论。展昭见她来了有些时间,不敢久留,让她回去的时候小心些。切莫透露认识他一事,也要多留些心眼,不可轻信与人。这姑娘憨,心思又单纯,他极怕她傻呆呆地被人套出底细来。然而,三月临出门时,他犹豫再三,终还是开口道:“若是在迷尘宫中遇见――”顿了许久都未道出下文,她不禁好奇:“遇见什么?”
  展昭定定地望着她,心想,若嘱咐她避开迷尘宫中出现的男子,只怕她会更往前凑。罢了,且不说了,当即改口:“没什么,不管遇见何事都莫要强出头,低调行事。”三月狐疑,可时间紧迫,容不得她刨根问到底,约好过两日再来寻他,便匆匆离去。
  冬日里洒扫就是扫雪为主,飘了一夜的雪,踩上去松松软软,一步一个脚印。看着有趣,却在不知不觉间被雪水缓缓沁湿鞋袜。因一直在动,倒也不觉得什么,但潮湿冰冷却一分不减,滋味并不好受。三月就这样在小道上扫扫停停,努力分辨着方向,将地形默记于心。其实迷尘宫的布局也简单,中央位置是主院,东北面是自作胭脂水粉的工坊,西南面是教徒的居所,西北面――三月朝西北面望去,听老资历的姐姐们说,西北面是地牢,用于关押违反宫规的教徒,阴森可怕。
  自这个地方隐约可看到院落的屋顶,确实显得破败。三月忽然觉得有些心痒难耐,那个地方阴森鬼气,大伙都避讳不提,会不会有什么秘密藏在那?瞧这四下无人,便拖着扫帚悄然往西北的牢院而去。
  西北面的牢院偏远,但这一路的积雪却已被扫除。三月不解,都说这人际罕至,怎么还有人打扫?再前行了一段,瞧见两个姑娘在前头并排着打扫积雪。她认得这二人,是住她隔壁的金桂和金枝两姐妹。金桂金枝听到脚步声双双回头,见是三月,有些诧异。
  “三月?你怎么到这来了?”金枝停了手中的活,新进的教徒都要做这些洒扫的杂事,之后再渐渐转去工坊帮忙学做胭脂,或是根据资质来习武。而打扫的活计也是有分配的,三月不负责这一片,怎么跑这来了?三月打着哈哈,抓抓头:“那个,我迷路了。”
  金桂噗嗤一笑:“三月,你的脑子怎么这么笨呐?这地方又不是非常大,且随便哪条道都能通道宫主的主院,你怎么就记不清呢?再不然,一路上那么多姐妹,你就不会问问?居然能瞎转到这儿来!”
  三月憨笑,她来了几日,同这对姐妹还算交好。她们入教时间比她早了近半年,很多事都得她们提点。金枝善解人意,忙道:“别听她的,你才来几日,不熟悉也是常理。不过下会可别冒失地到这来了,宫主有令,闲杂人等不得随意靠近牢院。”三月探头朝紧闭的院门张望,好奇道:“里头都有些什么呀?这么神秘?”
  金桂拿起扫帚继续打扫,语气颇为郁闷:“牢院牢院,听光名字就知道不是好地方!牢里头还能有什么?我们被安排到这来打扫都嫌晦气,你还往这凑!”金枝急忙拉回往前凑的三月,劝道:“金桂这回可是说真的,这地方邪门这呢!没事少来!不如去工坊那边多走走看看,说不准能学到点什么。若能得宫主赏识,前途就不可限量了。”
  “邪门?会有什么邪门的事?”三月迷信,对鬼神之事深信不移,一句邪门让她立时觉得阴风阵阵,连天光都黯淡了几分。不觉咽了咽口水,很是有些浑身不自在。金桂似故意要吓她,凑过来压低嗓门,声音还有些发颤:“听说在夜间,里头会传出婴儿的啼哭声,撕心裂肺,听得人头皮发麻。”
  什,什么?三月的脸刷地白了,婴儿的啼哭声?难道是婴灵?书上说婴灵最为难缠的游魂,他们眷恋尘世,四处飘荡着找寻娘亲。会幻化作婴儿的模样,发出啼哭来吸引过往行人的注意,一旦有人上当,他们就会缠缚而上。一旦被他们缠上,他们会吸光人的精气阳寿。牢院中有婴灵?宫中又没有孩子,怎么会有婴灵?
  金枝见三月吓得脸都白了,扯了一下金桂,安抚道:“那哭声我在白日里也听见过,大约是有野猫在里头安窝,下了几只奶猫,独自饿了乱叫罢了。哪会是什么婴儿啼哭,岛上都是未婚女子,哪来的孩子?”猫?三月觉得有些混乱,怎么又成了猫?困惑到:“你是什么时候听到那……猫儿叫的?在哪听到的?”
  金桂和金枝对视一眼,说起那啼哭声,他们也说不准到底是猫儿叫还是婴儿啼哭。只是听闻其他姐妹也曾听过那啼哭,大伙都说这地方邪门,渐渐的就成了鬼怪流言。这儿毕竟是牢房,冤魂厉鬼少不了,流言传得神乎其神。后来流言闹得凶,柳忘尘大为恼火,惩治了一些人,这才打压了下去。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听得三月越发迷糊,啼哭声白天晚上都有,是人是猫也尚无定论。是婴灵的可能性大大排除,三月这才稍安了心。只要不是灵怪,她便不那么惧怕。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宫主都说是捕风捉影,那便一定是猫儿在里头叫唤了。金枝欲言又止,金桂哼了一声:“你还真傻!宫主说什么便信什么。要我说迷尘宫里一定有大秘密!什么奶猫半年都长不大,三五不时地叫唤一下?我们两人在这打扫了两个月余,连根猫毛都不曾见着过。”
  三月一愣,事情视乎没比她想象的复杂呢,金枝却转了话题:“好啦,反正这地方宫主也不让人随意靠近,我们管他里头是不是有猫。三月,我送给你回去吧,雪若是没及时扫除可是要挨罚的。”三月有些迟疑,最终还是哦了一声,跟着金枝往回走,更用心地默记地形。今日原只是想来记地形,不想竟意外听到这样的秘闻,那似猫非猫的声音和黑衣人可有关系?她记得黑衣人的袋子里也传出过类似猫儿的叫声,难道其实那是婴儿的啼哭?
  唔,好乱!贵人的传家宝究竟是何物?怎么这般的错综复杂?搅得她脑子都转不过弯来了,好在贵人说了,她只需记住地形即可,其他不必她费心。幸好如此,否则,她还真应付不来。
  到晚间时候,三月已经将迷尘宫各处逛了个遍,将地形牢记于心。她以为宫主居住的主要院最有可能藏着宝物,可惜她不得随意进出,她琢磨着是不是混在负责洒扫主院的姐妹中进去瞧瞧。这般想着,一路抹黑回了房。进屋却瞧见和她同一屋的采红和青英正在床铺地板上找这什么东西。
  这两个姑娘入教的时间比她早,年纪却小了她三岁,故而她便以大姐姐的态度自居。见两人面露焦急之色,忙问:“你们找什么呢?”青英举着油灯一处一处照着各个角落,回道:“采红的手钏不知丢哪了。”三月知道那手钏,那是采红的娘亲留给她的遗物,不值几个钱,可总归是一个念想,丢了心里难受。
  三个姑娘将不大的屋子抄了个底朝天,仍一无所获。三月环视一圈,心想,既然不在屋里,那便是丢在外头了。对采红道:“采红,你是何时发现手钏不见的?可是丢在外头了?”采红摸摸空荡荡的手腕,回想道:“傍晚时我把工坊里的废料那去牢院附近掩埋时手钏还在,刚刚洗手的时候发现不见的。”说着说着,她面上染了惧意,她那之后就径直回来了。当时天色尚早又有人同行,她便抄近道经过牢院回来的,莫非是丢在那条路上了?那里阴森可怖,又有各种鬼怪流言,她实在不敢夜间回去找。
  青英也是一脸为难,现在天都黑了,她也怕怕地不敢去那个地方。三月也有些拿不准主意,她心里对牢院好奇,可早先听闻里头传出不明的啼哭,她怕是婴灵,另一方面又觉得里头必定有事关贵人家宝物的线索。贵人叮嘱她莫要鲁莽行事,这帮人寻东西算不得鲁莽吧?
作者有话要说:  跪求2分!!

  ☆、深夜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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