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俏三月[展昭同人]》第3/51页


  听她如是说,展昭垂眸,不过是个小姑娘,安抚了让她回去便是。想着,暂且将胸中的那团烦闷压下,唤来小二。小二机灵,提了壶热茶并点了盏油灯送来,笑道:“客官有何吩咐?”说话间手脚麻利地将油灯放到桌上,到了两杯热茶等候吩咐。
  油灯驱散昏暗,在展昭英挺的五官上镀上一层暖暖的昏黄,三月看得目不转睛。心中暗想,亏得贵人长得俊,她一说身着蓝衫,浓眉大眼,身材颀长,小二哥就知道她找谁了。展昭未曾留意三月的目光,只是摸出一块碎银递于小二,道:“劳烦小二哥请厨房下两碗面来,深夜多有不便,还望多包涵。”小二得了银子,暗暗掂量,眉开眼笑地应着去了。
  展昭这才回身落座,对一脸呆憨的三月道:“天寒地冻的,姑娘吃过面便回房歇息吧,有事明日再说。”三月抿嘴一笑,欢快地在他对面坐下,双手托腮,双眸放光,语调轻快:“贵人,想不到你竟是鼎鼎大名的南侠展昭,皇上亲封得御猫!叫我好生意外呢。”展昭眉心一紧,他微服查访劫婴案,若是因她暴露了身份就不妙了,喝口热茶暖了身子,低声道:“展某的身份和行踪不宜暴露,还望姑娘莫要声张。”
  闻言,三月瞪大眼,捂着嘴左右看看,继而倾身向他,压低的声音里透着难以压抑的兴奋:“你是微服私访来查案的?”展昭又给自己添了一杯茶,她也并非全然不懂世事,微微一笑,道:“展某同姑娘说过,此行是为追回被盗的传家宝,并非公务。不过,即便如此也望姑娘能替展某保密。”
  “嗯!嗯!嗯!一定一定!打死我也不说!”三月用力点头,贵人的吩咐是一定要听的。此时此刻她浑身上下充斥着前所未有的兴奋和激动,一双眸子几乎要迸出火花:“你这几日可寻到那黑衣人的线索?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你尽管吩咐。”展昭浅笑:“多谢,姑娘的好意展某心领了,只是此事姑娘怕是帮不上忙。”
  三月不免有些失望,还待再说,恰巧小二端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过来,她一下便被面条勾起了食欲,忘了后话。展昭以为她吃了面条便能安静,奈何三月姑娘话多又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在吃了小半碗面条之后又说了开来:“贵人,你接下来打算去哪?我同你一道去。”展昭一顿,抬眼瞧瞧吃得津津有味的三月,心想初见时她便说他是她的贵人,不由问道:“姑娘为何说展某是姑娘的贵人?”若此结不解,她势必要一再纠缠,平添无谓的麻烦。
  提及寻贵人的经过,三月显得愈加起劲。自她八岁上山跟这师傅学武之后,她可是头一回独自下山呢。师傅说她学成了,可以下山了,她便收拾了包袱下山来寻失散多年的爹娘。她三岁时同爹娘走失,一晃眼十四个年头悄然过去,幼年时对爹娘的记忆早已浅淡无痕,想要凭借依稀分不清是真是梦的印记寻人,实在太过渺茫。
  然而三月天性乐观,一派天真又自有一套行事准则,于她而言寻找爹娘是毕生追求。她这些年跟在师傅身边学得最多的不是武功,确切来说,师傅的真传她丝毫未曾学到。倒是在书房里无意中翻到一本老黄历,从此沉迷于此,不能自拔。
  她的行事皆以黄历为准,深信不疑。黄历上详述了吉时,吉神方位和贵人时!既是吉是贵,那必然是好的。她所要做的事那般困难,总是要多寻些助力为宜。都说凡事有贵人相助那便可事半功倍,那她就寻个贵人来相助。寻常的贵人不顶事,要寻就要寻那能佑她一世的命中贵人!今日贵人既然问了,她定要同他细说,让他知晓她寻到他不易,千万别再像上回一样丢下她独自跑了。其实,命定的事,是跑不掉也躲不掉的。
  从她絮絮叨叨,条理不甚清晰的述说中,展昭算是明白了两件事――头一件,她拜别了师傅,下山寻找失散多年的爹娘。第二件,这姑娘迷信!用莫须有的荒唐法子指了个方向,一路到底,瞧见客栈便往里蹿,见着人便是命中贵人。而他恰巧在那,便成了她的命中贵人。面对这样一根筋认死理的人,他失了言语。无论他如何言说,她都不会听的吧?一时间他也没了主意。
  为难之际,又见她凑向他,嗅了嗅,道:“贵人,你身上的味道好熟悉。”展昭一愣,他身上有什么味道吗?三月偏头想了想,恍然道:“是那夜马车上的味道!虽然不尽相同,却很像。”展昭正了脸色,他今日去过迷尘宫的胭脂铺子,铺子里确实弥漫着淡淡的幽香,那么一会儿便沾染上了?还是说是……他摸出怀中的那一小盒胭脂放到桌上,道:“你闻闻可是它的味道?”
  咦?胭脂?三月狐疑,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随身携带胭脂?是给心仪的姑娘买的?开启胭脂盒,一股清香扑鼻而来,令她不禁面露微笑,这味道她喜欢。不过,“你身上的味道和这胭脂不一样。”展昭点点头,将胭脂收回。看来遇见她并非全无好处,她的嗅觉确实灵敏,又给他提供了线索。眼下大致可断定那夜的马车是迷尘宫的,至于迷尘宫同劫婴案是否有关联,还要待他探过才能知晓。只是迷尘宫位置特殊,要潜入怕是难为,还需费些周折。
  展昭知道有些时候查案也需要一点运气,就好比他遇见她,她又恰巧提供了线索。抬眼看看三月,她正好奇地盯着他瞧,不由问道:“何事?”三月摇头浅笑,其实心里在想他心仪的姑娘会是什么模样的。若她说,一定要是个出尘的美人才配得上贵人。如是想着,她笑得愈加地开心。
  展昭一脸茫然,他本就不懂姑姑娘的心思,而这三月姑娘的心思就更难推测了。
  

  ☆、迷尘宫的面脂

作者有话要说:  方便的话,给个2分吧!!
  三月是无忧无虑的孩子心性,一觉醒来已是晌午,睁着眼愣了片刻,突然大叫一声急吼吼地冲到隔壁拼命拍门。呜……她睡过头了,贵人不会又丢下她跑了吧?砰砰的拍门声引得诸多住客侧目,她又拍嚷了片刻无人搭理,意识到展昭不在,又急冲冲地往柜台去。
  不必她开口,小二边便猜到她是为展昭而来,果然,她一开口便是:“小二哥,我隔壁的那位公子可退房了?”小二摇头,挂着笑:“姑娘莫急,那位公子并未退房,只不过一大早便出门了。”
  三月松了一口气,没走就好,复又追问:“他可说去哪了?”这个……小二为难了:“这我就不知了。”略迟疑了一下,八卦道:“姑娘,那公子是你什么人?瞧你紧张地。”他瞧着那公子似乎同眼前的姑娘不甚熟悉,她为何追着人家不放?三月一边想着展昭会去哪,一边道:“他是我命中贵人。”命中贵人?小二张了张嘴,他还当是命中良人,否则哪里值得她这般穷追猛打?摇了摇头,自顾自忙活去了。
  贵人同她说他在追查失窃的传家宝,可她哪知道他会去哪找线索。烦闷地扯扯头发,她一点忙都帮不上,又不够聪明,怪不得贵人不喜欢她跟着。这么一想,难免心里恹恹地,虽然没有头绪,她仍是出了门。现在是午时,正是今日的吉时呢,这会儿出门一定会有好事!翻翻黄历,唔……贵神在东南方向,那就往东南方向去吧。
  说是往东南方向去,可走出一段之后她就被街市上琳琅满目的各色小玩意儿勾去了心思,分不清东南西北地乱转。走着走着,忽然闻到似曾相识的香味,不就是那夜闻到的味道么?贵人那么费心打听那夜的事,她不如帮他探个究竟。想着,便四下张望起来,看了一圈,发现香气来自右前方的两个白衣姑娘。
  三月单是看着那两位姑娘的背影就有些呆愣,大冬天的,她们怎么穿这么少还不冷?定睛一瞧,她们穿得也不少,一样是棉衣,可人家怎么穿得纤细婀娜,摇曳生姿?反观自己,唯有臃肿二字最为传神!当即,香气线索一事皆被她抛之脑后,痴痴地尾随两位姑娘而去。直到两位姑娘进了一家铺子,她才停下脚步。
  她们进的是胭脂铺,三月虽是姑娘家,却对这些东西毫无所知。山中生活简单,又没有人跟她提过这些女儿家的东西,此刻竟踌躇起来。抬头看看胭脂铺的招牌――迷尘宫?昨夜贵人给她看的胭脂好像也出自迷尘宫,难道就是在这买的?要不她也进去瞧瞧?怀着忐忑又兴奋的心情进了铺子,挤在柜台前看着颜色缤纷的胭脂水粉,鼻间混着各种香气,真的是看花了眼。
  店员见她憨憨地,迎上来笑吟吟地招呼道:“姑娘可要试试我们店里最时兴的面脂?冬日里用再好不过呢。”说话间白玉一般的手指从盒中挑了点面脂在三月的手背上抹开来,淡粉色的面脂缓缓地抹开,散着清香,滋润了肌肤。三月有些不敢相信,一点面脂竟能让她不甚细嫩的手看起来白净透亮多了几分细腻。
  姑娘家哪有不爱美的,三月自然也不例外。她在山中长大,谁也不曾同她提过胭脂水粉,对这些是一窍不通。如今见了这面脂,简直爱不释手。店员见她喜欢,抿嘴一笑,拉着三月的手翻来覆去的瞧,似是惋惜,叹道:“姑娘这双手生的好,只是疏于保养,失了该有的光彩。”
  三月看看自己因为劳作和练武而略带薄茧的双手,再瞧瞧店员白玉一般的双手,突得生出一丝自卑来。这铺子里的姑娘各个美貌婀娜,说话轻声细语,身上香香的,更是连棉衣都能穿出仙子的味道,叫她好羡慕。见她心动,店员适时道:“姑娘不必忧心,带一盒面脂回去,早晚各抹一回,不出一个月,保管姑娘这双手比上等的羊脂玉还白皙细嫩。”
  一句“比上等的羊脂玉还白皙细嫩”成功忽悠了三月姑娘,当下就决定买一盒回去滋润肌肤。旖旎的美梦在掏银子的时候被惊醒,这么一盒的面脂竟然要八百八十文!这还是优惠价格,原本要一两银子呢!肉疼银子之后,她的脑子多少清明了些,想起自己是追着那夜的香味而来的。凑近店员嗅了嗅,确定是同一个香味,好奇道:“姑娘身上好香呢,用的是店里的胭脂吗?”
  三月的憨态逗得店员又是抿嘴一笑:“我们用的是迷尘宫特制的胭脂,不外卖。”三月眨眨眼,有些不明白:“我闻着这香味很是特别,怎么不外卖?”店员笑而不语,忽然门口呼啦啦地涌进一群人来,三月被勾去注意力,回头瞧见一个美得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被人簇拥着上了二楼的厢房。三月被她的美貌震得半晌不能回神,喃喃着:“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人?她是不是仙女下凡?”
  店员噗嗤一声笑出来,许多人初见宫主都是这反应,宫主可不就是九天仙子下凡?颇为得意道:“那是我们的宫主,店里的这些胭脂水粉都出自她的手呢,”闻言,三月又瞪大了眼,那人长得美就罢了,还这般手巧能干,定是仙女下凡了!
  三月姑娘就这样晕乎乎地带着对迷尘宫主柳忘尘的盲目崇拜回了客栈,傍晚展昭归来,她又赶忙缠上去絮叨不停。展昭今日一早便前去迷尘宫外盯梢,可惜柳忘尘今日只到铺子中去了一趟,再无其他行程。而迷尘宫中的情况他又探听不到,着实棘手。他在脑中理着思路,好半晌才留意到三月嗔视着自己,一愣,有些歉然:“呃,姑娘方才说什么?”
  “你可知道迷尘宫?”三月嘟嚷着,她说了好半天的话,他都兀自出神,一句也未听进去!展昭回说略知一二,三月见状兴致勃勃地追问迷尘宫的事。他不由一叹,心想她意在找寻失散多年的爹娘,应该不会在此地多做停留,过几日应该便会离去吧?还能跟他一辈子不成?既然左右不过几日,暂且由着她吧。遂敛了心神将所知的关于迷尘宫的事详细说于她知道,末了问道:“你打听迷尘宫做何?”
  “我今日去了迷尘宫的胭脂铺,闻到了那夜的香味。铺子里头的姑娘告诉我那香粉是迷尘宫特制的,不外卖。”所以那夜的马车是迷尘宫的!如三月所料想的那般,提到这个,贵人就来了精神。她不免有些小得意,献宝似的向展昭说了自己瞧见柳忘尘一事,直夸她漂亮。展昭的心思却在迷尘宫和黑衣人是否有牵连上打转,对她后头的话置若罔闻。
  待他回过神,只见她正气鼓鼓地坐在桌前瞪他,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怎么弄得像是他欺负了她一般?在她对面落座,斟酌着开口道:“姑娘寻亲一事可有头绪?不知可有展某帮得上忙的地方?”还是让她尽早离去为好,有她牵绊,总归觉得不便。
  三月还在恼,恹恹地回道:“我走失时才三岁多一些,不记得什么事。只隐隐记得跟爹娘走失后一直哭一直哭,后来我被一对无子的农家夫妇领了回去。”展昭眉头一紧,她大约连自己是走失,还是被人诱拐了都弄不清楚,又问:“你可有信物?或是别的什么可用于认亲的物件?”
  三月摇头,极为丧气:“没有,什么都没有。我只知道自己叫三月。”
  线索就只有一个名字?三月,会取这样名字的人家多半是小门小户,这样的人家走失了女孩儿多半也不会太费周章去寻。思及此,展昭无声地叹息一声,她的寻亲之路艰难着呢。
  “一开始,我在那户人家的日子也算好过,后来他们生了个儿子,就渐渐开始厌弃我。再后来我不堪他们的责骂毒打,跑到山中迷了路,遇见了师傅,从此就跟了师傅。”她仿佛说别人的事一般,面上一片平静,不见悲喜。展昭心中颇不是滋味,她的遭遇算不得凄惨,却也曲折。抿了抿唇,道:“你打算如何寻亲?”
  三月揪着头发,想了又想,最后叹了口气:“不知道,过了这么多年没爹没娘的日子,我也习惯了,不着急。”不料她竟这般回答,展昭顿感不妙,这姑娘嘴上说要寻亲,可似乎并不是太上心,他是不是该劝劝她正事要紧,莫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却又听三月道:“当年我走失了,我爹娘可会去官府报失?也许会登记在案也说不准。贵人,你不是官吗?等你追回传家宝,我同给你一道去开封府,你帮我查查可好?”
  展昭傻眼,这下好了,原想提醒她尽快动身寻亲去,怎么反倒被缠得更紧了?这都要跟他回开封府了!可这要求似乎不好拒绝,眼下事情正棘手,再多她一个……无法,只能苦笑着点头应下。她也帮着寻了不少线索,权当是答谢她吧。
  三月心思单纯,并未往深了去想,更猜不到展昭的心思,见展昭应了自己的请求,很是欢喜。又取出今日买来的面脂献宝,兴冲冲地洗了脸,端坐在那涂抹起来。展昭倚窗而立,望着街景出神,对三月孩子气的行径视而不见,直到三月唤他才回头。
  

  ☆、深夜访客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无话可说……2分……
  她刚刚洗了脸,刘海上还有几缕湿发,水汪汪的眼弯成了月牙,笑眯眯地:“贵人,你可觉得我变漂亮了?”呃……展昭一窒,三月虽处处透着娇憨,又不甚懂人情世故,可终归也是个十六七岁的大姑娘了,有些话他不好说。若说长相……他目光在她脸上来回,只觉得可爱中带着娇俏,还有一些婴儿肥,水灵灵的,却算不得漂亮。踌躇片刻,讷讷道:“恕展某眼拙……”
  三月眉头一皱,举着面脂:“我今日花了八百八十文买了这一盒面脂,抹了这么贵的面脂怎么可能不变漂亮?”展昭挑眉,这是什么道理?她倒也不甚在意他的眼拙,小心地收起面脂,道:“我今日还见到了迷尘宫的宫主,铺子里的姑娘跟我说,这些东西都出自她之手。她都那么美了,怎么还那么能干?”忽然,她顿了顿,抬头看向展昭,问:“咦,那宫主年方几何?”
  “听闻柳忘尘痴迷于驻颜之术,且深谙此道,故而不显年纪。至于年岁……应该有三十出头。”展昭回想着柳忘尘的绝尘美貌,她的美貌在江湖上早已闻名,细算下来,她应该不止三十出头,恐怕年近四旬。
  三月听闻如此,甚为吃惊,三十出头?难以置信道:“我还以为她才双十年华,这得抹多少面脂才能像她一样保持年轻呢?”她话中的艳羡令展昭失笑,不论她如何娇憨迟钝,终归还是姑娘家,自然也是爱美的。不由想逗逗这个心思单纯的小姑娘,道:“你怎知她是靠抹面脂驻颜的?”
  三月被他问得一愣,发现自己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驻颜这样的事果然不是抹几盒面脂就能办到的,那……“那你说她是用什么方法来驻颜的?”转了转眼眸,见展昭正气定神闲地喝茶,他眼眸低垂,睫毛洒下阴影,当真称得上是眉目如画。不禁道:“贵人,你也俊得紧呢,你是如何驻颜的?”展昭抬眼,瞧见她眼里闪着好奇,毫不作伪。静默了片刻,他薄唇微启,一本正经道:“展某何来驻颜一说,全凭天生丽质。”
  什么?!三月傻眼,双手不自觉地抚上双颊,似乎大受打击,喃喃着:“那我该怎么办呀?”展昭见此,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实心眼的憨姑娘!
  然而笑过之后他亦深思起柳忘尘的驻颜之术,即便是宫中的娘娘,养尊处优悉心保养,也就瞧着比实际年龄年轻个五六岁,多则七八岁算是极好的了。柳忘尘年近四旬,却有着双十年岁的模样,这绝不是涂脂抹粉能做到的!她是如何驻颜的?不知不觉间,由劫婴案所牵扯出的迷尘宫也扑朔迷离起来,突破口究竟在哪呢?
  三月本就是天真无邪且话唠的性子,展昭又答应待他追回传家宝之后带她一道回开封府帮她寻亲,如此一来,她更不把自己当外人,愈加地对展昭无话不说。因知晓展昭一早要出门,她也早早起身,睡眼惺忪地要随他一道去帮忙。
  展昭几次好言相劝让她不必费心,他自己一人绰绰有余,奈何她执意要跟随,逼得他不得不冷脸相对。本就不易且毫无头绪的事,她再掺和进来岂不是添乱?三月多少还是惧他冷脸,停了脚步,讷讷道:“我就是想帮忙嘛。”
  “不必!姑娘的好意展某心领了!”展昭断然拒绝,再无先前的耐心与温和,可瞧她委屈的小模样,又有些于心不忍,略软了语气,“姑娘若闲来无事,可到集市上逛逛。”三月丧气一叹,集市有什么好逛的?再者一个人逛也没意思呀!可贵人冷着脸,是绝对不会让她跟了。一阵犹豫之后只能悻悻地认了现实。可展昭才转身,她又巴巴地扯住他的衣角,小意讨好:“既然你不让我跟去帮忙,那我帮你算算吉门方位,尽尽绵薄之力。”
  展昭从来不信怪力乱神这一套,原想拒绝,复又想到若不让她说上几句,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便点了头,定在原地耐着性子看她从随身的小挎包里取出两本破旧古籍一阵翻阅。须臾,煞有其事地指了个方向,道:“贵人,吉门在正北方,你朝正北方去准没错!”展昭朝她只的方向静默了半晌,叹息:“那个方向是西南向!姑娘,你还是好生在客栈里呆着吧,莫要寻思别的,万一迷路,我还得费心去寻你。”话毕,在三月目瞪口呆中大步离去。
  三月在寒风中驻足了一炷香的功夫,脑子才缓缓转过弯,她又弄错了方向?唔,就算指错了方向,吉门还是在正北方,贵人这是朝南而去?呀!那个方向可是大凶呢!往大凶方位去,寻宝谈何容易,贵人的追宝之路真是困难重重。不行,她一定要助他一臂之力!
  可是,她连他丢失了什么宝物都不知晓,该如何着手帮忙?她得好好想想,黑衣人,小猫的叫声,迷尘宫的马车,这几样东西能有什么关联?黑衣人神神秘秘的没有头绪,袋子里的小猫咪更叫人摸不着脑袋,唯有从迷尘宫入手了。她都能想到这点,那贵人也是在暗中调查迷尘宫?
  她从他的只言片语中得知迷尘宫皆是女子,府邸又位于湖中岛,唯一通往岛上的通道涨潮时没入水中,进出需依赖船只。这么看来颇为难办,他一个男子想混进去更是不易。可她不同,她若能混进去同他里应外合,定能事半功倍助他早日追回宝物,也能早日回开封府帮她寻亲。她几乎要为自己的妙思喝彩,巴巴地跑去胭脂铺子寻上回招呼她的姑娘去了。
  且说毛庄镇南面的迷尘土宫外,展昭藏身在隐蔽处耐心等待,寻着契机混进去之前,他只能在这守株待兔。在冰天雪地中守了将近一日,手脚早已发木。冬日日短,加之天气不好,此刻时辰尚早天色却已开始昏暗,展昭不免在心中苦笑,难不成今日又要无功而返?
  幽幽地叹口气,沉着性子继续等候,直到夜幕低垂,由远及近传来的马蹄声打破了僵闷,带来一丝契机――迷尘宫有访客!因隔的远,又被夜色掩盖,他只能模糊地看到来者是一名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男子似是常客,在湖边利落下马,同身旁接待的女子交代了几句,便将马匹交与她,继而登上船之往湖中岛去。
  展昭的精神为之一振,深夜男子来访?可是有急事?一日累积下来的疲累因男子的来访一扫而空,令他又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却不料那男子竟一夜未离去,这更勾起了他的疑惑,迷尘宫皆是女子,那男子到底是何人?又为何事而来?他不敢有丝毫放松地守在雪地中,直到隔日戌时,才见男子趁着夜色自迷尘宫策马离去。
  当即,展昭就沿着马蹄的痕迹悄然尾随。行至一个岔道口,他不禁眉头皱紧,在心中道了声可恶。这里有三个岔道,除了往迷尘宫方向的这条道行人稀少,其余两条道上的积雪早已被踩踏得凌乱不堪,哪还能分辨醒来过往的马蹄印?
  守了几近两个日夜,好不容易寻着的线索戛然而断,这令他身心俱疲。不由地重重地叹口气,呼出一团白雾,望着如勾弯月心情越发沉重。稳了稳心绪,只能先回客栈再做打算。那男子不似有急事,又夜宿迷尘宫,想必同迷尘宫关系匪浅,应该还会再出现。
  现下估摸着已是亥时过半,街道上难见行人,展昭便这样就着月光,踏着积雪,步伐略显沉重地往客栈方向去。忽然,右前方隐隐传来嘈杂的犬吠声,展昭眉头一紧,朝那头凝望片刻,疾步寻声而去。犬吠声渐低,哭喊声清晰了起来,隐约可分辨“孩子”二字。
  孩子?劫婴的黑衣人又出现了?展昭不敢耽搁,连忙提气使了轻功赶去。上了屋顶,视野顿时开阔,一眼便望见前方不远处的屋子透着亮光。几个起伏到了近处,却突然转了方向――屋顶上的积雪有被人踩踏过的痕迹,应该是歹徒留下的!
  循迹而去,不消片刻就瞧见一个黑衣人抱着一个幼儿踏雪疾行。展昭凌空而至,落在黑衣人前方,挡住去路。黑衣人不料有人横插一手,抱紧啼哭不止的幼儿略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展昭,似在判断形势。展昭执剑而指,厉声质问:“你是何人?为何要夺人骨肉?”黑衣人见来者不善,亦不多言,眼眸一沉,自腰间抽出软剑,直取展昭心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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