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来袭,相公请淡定》第23/112页


  她只好梳洗更衣,欣然前往。
  杜且这一世最大的认知,不是认命,而是明知命数仍在,她也不惧面对。躲一时风平浪静,可如何躲得了一世长安。

  ☆、第52章:让我娶你

  大梁立朝至今不到百年,自身所带的关外血统还未完全汉化,骑射对皇室子弟来说,自会行走时每日练习,不可有一日荒废。这马球赛虽说是一年一次,但定在秋末冬初,就是为了警醒王公贵族,即便是到了隆冬时节,也不可懈怠偷懒。秋收,但冬未藏。
  杜且自然也不会忘记,前世她就是在这里遇到太子高衍。
  不同的是,前世她是以清远侯未婚妻的身份出现,而现下她还是一个从四品的武将之女,没有资格与太子同席。
  但是命运往往是出奇地相似,因为纪太夫人的相邀,她的位置也有了变化。以前,纪太夫人不喜她,她备受冷遇,才得太子关注。如今,她风头正盛,不躲不藏。
  纪太夫人的观景台毗邻杨皇后,既是到了,便没有不过去请安的道理。杜且跟着她,自然也就见到了杨皇后。这位杨皇后并非圣人的原配,而是原先的杨皇后,也就是纪太夫人的亲姐姐死了之后,才娶进宫的,乃是纪太夫人的亲妹妹,听说是先皇后临死前的遗言,要这个妹妹入宫照顾一双儿女。小杨皇后进宫后,确实对太子和汝阳公主照顾有加。可三年前,小杨皇后有了自己的儿子,宫中的局势陡然大变,太子一党变得小心翼翼,其他诸皇子蠢蠢欲动,大有隔岸观火,趁虚而入之势。
  是以,这场马球赛也变成诸皇子之间明争暗斗的一次实际操作。
  马球赛共分八组,太子高衍、二皇子齐王高斐、七皇子鲁王高敏、十一皇子高寅、十三皇子高辛、十四皇子高允,以及两位皇叔秦王高?F和燕王高默各带其府兵、侍卫和属官,捉队厮杀,战绩最好的两组在今日进行决战,胜者可得西域进贡的良驹宝马。
  经过之前数日的角逐,太子高衍与七皇子高敏打败其他六组,率领各自的部将站在了城郊的马场上。
  七皇子因其母王美人的得宠,而最受圣人的宠爱,他能挑选的人,也都是禁军之中的精锐,克敌致胜不在话下。而太子是东宫之主,国之储君,无需他开口,早已有人主动请缨,为他效犬马之劳。
  比赛还未开始,双方已经是摩拳擦掌,杀气腾腾。
  杜且兴趣缺缺,捧着盆进贡的伊犁瓜果,慢条斯理地吃着,可看到高衍骑马入场的那一刻,她还是折断了手中的竹签,尖锐的一头刺入掌中,一股温热的气息在她紧握的手中蔓延。
  她原以为再见时,她会泰然处之,毕竟一切尚未开始,他并不知道曾经做过的那些残忍。可是她却无法忘记,他一次次的玩弄、凌辱,为了杜家、为了永儿,她忍气吞声,可得到的却是他一次比一次更为残忍的对待。她在别业的那三年,是她人生中最黑暗也最无助的三年,她活着却如同死去,每一夜她都觉得自己必死无疑,可太阳升起的时候,她看着身上的伤痕累累,却无法死去。
  她恨纪澜,但更恨高衍。
  在场上开球之际,杜且趁着纪太夫人未曾留意,悄然出了坐满权贵的观景台。
  “我早跟你说过,你不该出现。”纪澜不知何时,早已等在台下,看着她失魂落魄的走出来,他一路相随,到了存放马匹的马厩,他才现身。
  杜且回眸,脸部肌肉因强忍恨意而抽搐,那些不堪的记忆萦绕不散,在听到纪澜声音的那一瞬间,再也无法克制,她压低的声音像被车辗过般支离破碎,“走,我不想看到你,你走。”
  本该出现在场上助高衍一臂之力的纪澜,却一步步地朝她走近,抱住她僵硬的身子,轻抚她的背,试图让她平息下来,“嘘,别怕,有我在,没事的,我再也不会让他伤害到你。”
  杜且泣不成声,团起的双拳毫无章法在落在纪澜的背上,纪澜只是承受,“我懂,我都懂,我懂你的痛,只恨不能以身相代。过去是我对不起你,我辜负了你,对不起……”
  不远处的欢呼声传来,杜且狠狠地咬上纪澜的肩头,不让自己哭泣的声音传出,这样她才能觉得自己并不那么悲惨。她的痛,纪澜如何能懂,那些黑无天日的日子,只要看到纪澜,看到高衍,她就没有办法克制自己的情绪。但她现下的煎熬,纪澜也别想痛快。
  纪澜承受着她给予的所有疼痛,仍是轻拍她的背,安抚着,就算是她倾尽全力的捶打和噬咬,他都不能放开她。这一世,他必要承受的,是他前世犯下的错。
  周遭的喧哗与他们全然无关,比赛的胜负也不再是纪澜关注的重点,他只要怀里的女子无恙,就是他此生最大的满足。
  “让我娶你,阿且。”

  ☆、第53章:亲身证明

  而现下相拥的两个人,落在旁人的眼中,却是一对无双的璧人。男的面冠如玉,女的细柳扶风,当真是如胶似漆。
  “郎君我没说错吧,姐姐对清远侯情根深种,连这样的场合都拦不住他们幽会。”杜乐躲在不远处的一辆马车后面,在她身后是一袭青衫单薄的厉出衡,“姐姐让我求厉郎君,成全她和侯爷,若是她嫁了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开心的。”
  厉出衡神情淡漠,看不出情绪,“这些话,让你姐姐自己来说,你说的,某不信。”
  杜乐似乎料到他会有此一说,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姐姐不敢见你,这是她给你的。”
  厉出衡垂眸,瞥过信封上的字,“某见过杜女君的字,这信是伪造的。”
  杜乐的手抖了一抖,佯装镇定道:“妾知道这事于郎君而言无异于羞辱,郎君不愿相信也在情理之中,可事实如此,这信亦是姐姐亲笔。”
  厉出衡冷笑。
  杜乐心中慌乱,“清远侯乃是太子表弟,位高权重,而你厉氏百年门第已名存实亡,家中子弟资质平平,不过勉强度日,如何能及侯府风光。”
  厉出衡仍不接她的信,不留情面地冷道:“你说的话,某一个字都不信。”
  “你为何不信?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
  厉出衡眸染寒霜,直视她的双眼,似乎一眼看穿她的心思,“你心知肚明。”
  杜乐惊出一身的冷汗,直至他离去时,那股无形的压力都难以消散。
  杜且被安置在马棚的枯草堆上,泪痕未干,愁容未散,纪澜说给她拿水,她没有拒绝,若是拒绝了,他还会一直缠着她,还不如就应了,也好脱身。
  迷茫间,有人执起她的手,将她带起,“跟我走。”
  男子变声期特有的暗哑低沉撞入她的耳中,莫名地她会心一笑,心中的烦躁因为这三个字而减退大半,亦步亦趋地跟着,还好他的脚程不快,似乎刻意迎合她的速度,翻卷的袍裾如浪花铺开,让人忍不住想踩上去。
  杜且展开笑颜,垂眸跟随。
  寒风自耳边呼啸而过,她浑然不觉,眼中只有那袭青衫。
  秋日落尽的枯枝在风中摇晃,溪流潺潺,南归的大雁成群结队,在空中一字排开,自由翱翔。
  喧嚣渐离。
  树林中,厉出衡在前头走着,杜且在后头跟着,一言不发,没有人先开口,就这样无视枯枝,不理溪流,连大雁的南归也无法吸引他们的目光。
  前方是何处,杜且并不在乎。
  厉出衡突然回眸,淡淡地笑了,杜且也笑了,从一前一后变成了并肩而行。
  脚踩在落叶的嘎吱声让人上瘾,杜且故意踩得很用力,厉出衡蹙眉看她,她踩得更加欢实,他无奈又宠溺地勾唇,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树林。
  那是发自内心真实的笑容,只有眼前,一草一木,甚至连落叶的颜色都让人欣喜。
  厉出衡席地而坐,全无拘束,四周只有参天的树木,隐约听到流水的声音,但这片皇家马场方圆百里之内,都是圈地而成,以供皇室狩猎之用。
  他抬头,仿佛在邀请她。
  杜且谨慎地四下张望,飞快地坐在地上。
  他还是没说话,侧着头含笑看她。
  “你不问我方才为何……”杜且顿了一下,不知该如何描述。
  可厉出衡笑着摇头,“方才何事?”
  他的眸光澄澈坦荡,心正无杂,不管他见或未见,并不打算纠缠追问,这让杜且的心境平缓下来。
  每次见他,似乎就能抚慰自己的焦躁不安,因前尘往事而掀起的波澜,被他一个眼神、一个微笑消弭于无形之中。
  “某似乎有拐带之嫌,让你错失了一场精彩的比赛。”厉出衡后知后觉,做出懊恼状,“要不某和女君赛一场?”
  杜且讶然,“如何赛?”
  厉出衡眸光微动,长叹一声,“既无马,也无球,某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杜且大笑,眉眼弯弯,“妾还不知郎君竟是巧妇。”
  “某到底是什么,女君嫁过来不就知道了!”他狡黠地眨眨眼睛,“这样你就能亲身证明。”

  ☆、第54章:他是断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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