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来袭,相公请淡定》第24/112页


  杜且就算已历人事,还是脸色绯红,娇嗔道:“郎君哪有这般捉弄人的。”
  厉出衡正色一凛,“某是说,某的手真的很巧,等你嫁过来就知道了。”
  说完,伸出修长的双手,掌心朝上摊到她面前。
  但他的手指修长如玉,右手因经常握笔而有薄茧,骨节并不明显,能看得出来这不是一双劳作的手,说他养尊处优并不过分。但他的掌纹繁复,左手掌中间有一条断裂的横线清晰似刻,把他的手掌一分为二。
  他是断掌,注定他日后封侯拜相的命数。
  杜且骤然抬眸,既然他的命数已然注定,为何自己不就此与他同行,他几番求娶,待自己必定真心,在厉氏衰微之际与他风雨同舟,就算来日他权倾朝野,她也是他的发妻,封妻荫子不在话下。
  如此一来,也能断了纪澜的心思。
  至于高衍。厉出衡眼下的地位还不足以与他论交,若厉出衡仍是辅佐他,她是臣下之妻,能见面的机会也是有限。可就算再见,自己也不是以前懦懦诺诺的小女人,入不了高衍的眼。
  可是,想嫁给厉出衡,谈何容易……
  “娘子,你为何一直抓着某的手?”
  杜且猛然惊醒,不知何时竟握住了他的手,不忍放开。可怜杜且全然忘了,把她从马场带离的时候,厉出衡一直都牵着她的手,这明显是恶人先告状。
  等走回到马场,杜且才想起这件事情,心中哀叹,为何每次遇到他,自己都处于下风,全然没有还手之力,可是她却又如此甘之如饴。
  迎面走来一个身着绛紫骑马服的姑娘,脚踏同色长靴,面容清秀,笑容甜美,眉间一朵梅花栩栩如生,腰间环佩叮当,甚是悦耳。
  她不经意地扫过杜且,眸光微滞,但很快恢复如常,朝厉出衡走了过去,“衡哥哥,你去哪了,让我好找。”
  厉出衡从容地走过去,行了君臣之礼,“回殿下,草民到此只为了见未婚妻一面,多谢殿下成交。”
  安乐公主再度把目光转向他身后的杜且,“这位就是杜家女君?”
  杜且并不认得安乐公主,但听称呼也知道是宫里出来的,遂落落大方地上前行礼,“参见殿下。”
  安乐说了声免礼,就不再理会,“衡哥哥,方才七皇兄赢了大皇兄,大皇兄眼下正让人彻查马场,说是有人在马蹄上做了手脚,以致于他那组几次马失前蹄,人仰马翻,因而失了比赛。”
  “让他查便是了。”厉出衡不为所动,“鲁王殿下现下何处?”
  “被大皇兄拘着了,说这事与他脱不了干系。”
  “照太子殿下的说法,今日的马场的人都有嫌疑,他还能都拘着不成?”
  安乐点头,“大皇兄已经封了马场。”
  上一次的马球赛,因为纪澜的出色表现,太子率队最终获得胜利,打败七皇子,载誉回宫,得了圣人不少的赏赐。而纪澜这次没有上场,太子组败北,实属情理之中。可他却突然发难,明摆着就是告诉所有人,他输不起,就算他认了这个输,也不让人好过。
  杜且的离开,除了纪澜之外,没有人知道她的去向。纪太夫人以为她回了杜家的观景台,而虞氏那头只当她被纪太夫人留下。
  她神不知鬼不觉地回来,仍是坐回到纪太夫人的台面,纪太夫人面色不佳,纪澜跪在跟前垂眸静默。

  ☆、第55章:替死鬼

  “老身为何不能走?难不成,太子殿下还以为,老身这把老骨头,还能敲了他的马蹄不成?”
  “娘,这也是太子的意思,暂时不让任何人离开。”纪澜没有下场,被太子一顿数落,他没有辩解,不想下场就是不想,他已经受够了太子的窝囊气,不想再为这样的人卖命效力。可他与太子乃是表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就算想另择贤主,也无人敢留。这厢太子输了比赛,拿了出气也就算了,还不让任何人离开,当这个坏人的便是没有下场的纪澜。旁人都好安抚,可到了纪太夫人这里,纪澜如何也解释不清。
  纪太夫人气道:“好,就算他让老身走,老身也不走了。”
  因小杨皇后开赛不久就先行与圣人回宫,纪太夫人状告无门,只好把气出在儿子身上。
  杜且见状,接过婢女的茶盏,试了试温度,递给纪太夫人,“夫人稍安勿躁,侯爷为人臣子的,也只是听命行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难道夫人要侯爷抗旨不成?太子输了比赛,认为其中有猫腻,并非空穴来风,定是有了证据。夫人身为太子姨母,理当率先垂范,以安朝臣家眷,方不负清远侯府威名。”
  纪太夫人并非不讲理的人,只是她这个儿子平日里巧舌如簧,今日却一脸落寞,连话都不愿多说,她这才被撩起火来,听杜且这一番劝解,心气也顺了,叫了纪澜起身,“你去帮着太子快些查清此事,这天寒地冻的,莫要叫那些娇滴滴的女眷染了风寒。”
  纪澜感激地朝杜且一笑,杜且视而未见,他的笑容僵在嘴边,讪讪地转身而去。
  纪太夫人看在眼里,不免替儿子委屈。纪澜容貌出众,才学不俗,即便平日纨绔成性,但人不风流枉少年,更何况他少年袭爵,这些缺点也不妨碍他的品性。可偏偏屡次向杜且示好,都被她拒绝,她这个当娘跟着干着急,却帮不上忙。
  今日邀杜且前来,寻了最佳的位置,等着纪澜上场的英姿,也好俘获芳心,可关键时刻,纪澜却不知所踪,平日浪费了纪太夫人的安排。
  杜且安静地坐着,藏于袖中的手反复摩娑,回味着方才指尖残余的温度。他的指尖干燥而柔软,右手中间的指腹处有握笔留下的茧,微微凸起处还有余墨未清,想是临行前还在习字读书。
  她莞尔一笑,对着空无一物的手发着呆。
  方才道别时,他什么都没说,抬步便回了另一侧专为朝臣准备的观景台,仿佛与她只是偶然遇到,不致于让人有所误会。大梁的男女大防甚重,未婚男女婚前私下见面,也是不被允许的。而他却在安乐公主面前,坦言与杜且的关系,很显然安乐公主于他有意,而他试图表明自己的心迹。
  这让杜且感到心安。
  是的,心安。
  遇到厉出衡之后,见面的机会并不算多,但每一次都让她感到莫名的心安。只要有他在,她前一刻所有的心烦意乱,都会被一一安抚。
  太子输了比赛的黑锅终于找到人背,禁令也同时解除,女眷们松了一口气,踏上自家的马车,结束这糟糕而又寒冷的一天。
  杜且跟在纪太夫人后面,目光寻找着杜家的车驾,不欲与她同行。纪太夫人待她与以往不同,态度亲和,可她三句不离自己的儿子,这让杜且不知该如何应对。京城中有太多仰慕纪澜的闺秀,她若是一味地推辞,未免让人怀疑。还是与纪夫人保持距离为上。
  可看了一圈,杜府的车驾未动,虞氏和杜乐却不见踪迹。
  杜且向纪太夫人告辞,纪太夫人提议送她回府,被她婉拒了,携白芍一路寻过去,正见虞氏正与她的母亲说着话,面色焦虑,眉头深锁,杜乐见在一旁,看到她过来,兀自别开脸,也是一脸的凝重。
  “阿且。”虞氏看到她,招手让她过去,低头道:“出事了。”
  杜且抬眸,不明就理。
  “这次太子那边的马匹是公公负责的。”
  就一句话,杜且就全明白了。

  ☆、第56章:无计可施 为穿水晶鞋的女巫二次加更

  杜如笙为了在太子跟着露脸,主动向纪澜揽了这个挑马养马的活。纪澜是太子表弟,深得太子的信任,兼之他一意讨好杜如笙,就卖了个好给他,以此为杜如笙牵线搭桥。
  太子这边原本都是一等一的精锐,自初赛以来过关斩将甚是顺遂,即便是纪澜因故缺席,太子也不觉得他会输。可越是笃定越是难以掌控,没有纪澜的精锐,完全是一盘散沙,进攻毫无章法,防守漏洞百出,让七皇子捡了好几个便宜,最后奠定胜局。
  太子心高气傲,没有悬念的比赛,最后竟败于七皇子之手,这口气不出不快。也不知道是谁查出马的问题,如笙立刻就被太子关了起来。不管这场比赛的胜负如何,都与实力无关。于是,太子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至于倒霉的杜如笙,只能等太子殿下心情。
  还好杜战回京后,被安排进了兵部职方司,没有被连累。但父亲获罪,杜战岂有不四处奔走的道理。
  他首先想到的是岳丈家,可虞上将军对太子也是无计可施,让他回家多等些时日,等这些事平息过去,太子兴许就会放了杜如笙。
  杜战入京不久,朝官中没有几个相熟的,只好听从虞上将军的建议,回家等消息。
  贾氏久未理事,从明镜轩出来第一日,便听说杜如笙出了事,手捏佛珠喃喃念经。过了一刻钟,她沉思过后,叫杜战去找纪澜商量此事。
  “母亲这是何意?”杜战对父亲欲将杜且嫁入清远侯府略有耳闻,但厉家已有人上门,杜且日后会怎样,还未定论,若是他上门求纪澜相帮,无异于间接证明杜府与清远侯府的关系。
  贾氏淡道:“你父亲跟我说过,侯爷与他交情不浅,而他又是太子的表弟,这件事找他相帮,也不致于病急乱投医。”
  杜战摇头,“可是儿子与清远侯并无交情。”
  “清远侯肯不肯帮,你只需到侯府投张拜帖,不就清楚了?”
  母命难违,杜战先且应了下来,回房同虞氏商量,“这件事,你怎么看?”
  虞氏叹道:“若是公公获罪,妹妹的婚事怕是就艰难了。无论是清远侯还是厉家小郎,只有先救出公公,才能议亲。母亲的考虑想是要与清远侯做交易,以阿且为条件,以救出公公。可清远侯那样的人,并不缺乏与之婚配的女子,若是他之前表现出对阿且的兴趣,也仅仅是好感而已,而并不是非卿不娶。是以母亲想要得到的结果的前提,必须是清远侯对阿且死心塌地,而阿且也对他有同样的感情。但依我看来,或许清远侯对阿且有这般情意,阿且的心却不在他身上。”
  杜战并不擅长处理这些复杂的情感纠葛,战场上经历过的儿郎,没有那些缠绵叵测的心思,直来直往,喜欢就是喜欢,娶回家来便一心待之。杜且的婚事,他这个兄长无权做主,可他希望妹妹能找到真心待她之人。
  “那要问问阿且的意思,她是想履行与厉氏的婚约,还是想……”
  虞氏打断他,“不忙。公公现下性命无忧,不妨照祖父的意思,等上几天再说。夫君想想,若是以这件事逼迫阿且择婿,对她而言委实太过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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