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来袭,相公请淡定》第49/112页


  在纪澜面前。他无疑是一个胜利者,但他并不同情纪澜,同样为杜且而来,同样一世不得,再世纠缠,可凭什么纪澜就觉得他才是最适合杜且的那个人,且整天装出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样,仿佛他才是那个伤害杜且至深的人。
  厉出衡抬步往前,“侯爷是内子的义兄,却不是厉某的义兄,不必用这样的眼神审视厉某,你没有资格。”
  “本侯只想问你,你重生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厉出衡脚步未停。
  “前世阿且之死,是不是你一手策划?你娶杜乐是为了报复杜家,对不对?”
  厉出衡停下脚步,“厉某不知道侯爷在说什么,侯爷请回。”
  “厉氏择主,不应该是太子吗?”纪澜拦在他的身前,“可你选了齐王,不就是因为你知道他才是日后的九五之尊?”
  厉出衡大笑,“既然侯爷能知过去将来,该如何选择那是侯爷的事。”
  厉出衡甩开纪澜,重重地关上厉府的大门,冰天雪地,只留纪澜一人微微偻了脊背。
  杜且终于盼回厉出衡,走出苍松院迎他而去。
  厉出衡解开披风罩在她纤弱的肩上,“天冷。小心冻病了。”
  杜且道:“夫君为国为家,妾理当相迎。”
  夫君!厉出衡心神荡开,握住她的手,“你叫我什么?”
  杜且嗔他,“你明明听到的!”
  “听不太清楚,再叫一声嘛……”
  杜且臊得脸都红了,甩开他的手,快步走进屋中,屋中火盆毕剥,温暖入心,她的脸更是火热难消。
  厉出衡把阿松和婢女都留在门外,“夫人由我侍候,你们都下去吧。”
  阿松和白芍面面相觑,“郎君这真的是。有了夫人就不要阿松了,阿松命好苦,会被赶回河东的。”
  “河东很可怕吗?”
  “河东不可怕,老夫人很可怕!”阿松默默摇头,“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

  ☆、第77章:回门

  厉出衡依旧给杜且殷勤地布菜,把她的碗堆得跟小山似的,可还是觉得不够,夹了一筷子往她嘴里送,“张嘴……”
  杜且羞得往后退开,一脸嫣红地看着他,“夫君……”
  厉出衡得意地眨了眨眼睛,“再叫一声。”
  杜且哭笑不得,这一晚上他不知道逗她叫了多少声,可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自己会吃。”
  “可是我就想喂你!”厉出衡无赖起来,委实叫人难以招架,饶是杜且心已荒芜,都被他浇灌成阡陌。“来,张嘴。”
  杜且无奈,只好张嘴含住送来的鱼肉,可欲往后撤开,岂料厉出衡手中的筷子却留在她口中没有抽出,微微地搅动她的檀口,眸光渐渐沉了下去。
  “啊……”杜且一声嘤咛,似嗔似怒,又似喜似欢,微蹙的眉心下,眸似春水,荡漾碧波。
  厉出衡没再逗弄她,拔出筷子含进口中,阖上眼睛似在品尝,良久才说了一句:“甜的。”
  杜且面目耳赤,咬着唇,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以后……”厉出衡认真地说道:“要是我晚归,你就先用饭,别饿着肚子等我。”
  杜且下意识地点头,总之厉出衡说什么,她都不会反对。
  “这么匆促成婚,你后悔吗?”
  杜且还是点头,随即想到他问的是什么,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厉出衡失笑,捏了捏她并不丰腴的脸颊,“厉家老宅住的人不多,苍松院是我到京城后一直住的地方,你若是不喜欢,看看还有哪处院落是你喜欢的,只要没有住人,我派人修缮整理,就能搬过去。以前就我一个人,只要一张床榻即可,如今娶你进门,自然不能委屈你。虽然厉氏衰微,我的品级又低,但总不致于委屈了你。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和我开口。婚仪匆促,还未大宴宾客,我想着等明日回门时与岳丈、兄长商议,你也把宴客的名单列一列,就在厉氏的老宅开宴。”
  杜且说:“如今这样挺好的,就算不请客摆宴。也没有什么不好。成亲本就是你我之事,寻常夫妻而已,不必大费周章地昭告天下。我是你的妻,跟着你海角天涯,这一生只求携手到老,不用那些虚名。厉氏老宅在京中甚至是大梁都是一个神圣的存在,对称颂过往的功勋,心怀敬畏之心,就已经足够,不必为了你我婚仪而让这份神圣失去神秘。”
  厉出衡却道:“也总有走下圣坛的那一刻,你也说是过往的功勋,既是过往,就没有必要一直被称颂,人们总是健忘的。厉氏衰微已有近百年,已有许多人不再奉厉氏为显赫世家,什么一等氏族都已经是昨日黄花。如我求娶你时,百般艰难,先是被一顿棍棒相加,躲到青龙寺疗伤,还闹到御史台以正我厉氏之名,之后夜夜爬墙只为见你一面,可你还屡次都把我拒之门外……”
  厉出衡委屈地睨她,“你父亲想留你,也是正常的,可他的行径我实难苟同,想另攀高枝这我并不介意,因为我身上固然有配不上你的地方。但他不该颠倒黑白,致我致先生于不义。不是我要看轻他,而是他这样的作派,日后恐难在京城立足。他一意奉迎东宫,疏不知日后登顶之人又会是谁,不等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九重宫阙,天下主宰,又如何能像他这般,连亲生女儿都如此轻贱。”
  杜且心头一跳,“那你觉得谁会登顶?”
  厉出衡勾唇浅笑,“你夫君我只是一个工部员外郎,离中书门下六部机要还有不小的距离,况且我眼下怕是得罪了太子,日后在仕途上怕是要艰难了。”
  “甘大儒为太子太傅,若是你肯屈就,东宫幕僚当以你为尊,他日东宫继位,你就有从龙之功……”
  “原本该是如此,但他肖想我厉某人的妻子,宋氏又故意设计陷害你,这样的君上,不要也罢。”厉出衡打断她,去握她的手,“厉某不会为了仕途前程,而致你于不顾。”
  “可若是为了家国天下?”
  厉出衡认真地看着她,笑容在唇边一点一点地加深,眸中似有星光点点,明亮如水,“你与家国天下并不冲突。”
  杜且再度羞涩地垂眸,总觉得厉出衡的话百听不腻,没有死生契阔的豪言壮语,只有事事以她为先的温柔抚慰,一颗百疮百孔的心,被他一次次地温暖、填满、覆盖。
  有夫如此,杜且这一世总算没有选错人。
  杜且被他喂得肚子微隆,不悦地埋怨他,“看看,都要胖死了。”
  厉出衡把手伸过去,搂住纤腰密密严严地摸了个遍,意犹未尽地说:“娘子还是太瘦了,腰身这般纤细,为夫都不忍心下重手。”
  杜且拍掉他的手,“这才刚吃饱饭。”
  厉出衡笑道:“吃饱饭才有力气干活。”
  杜且眨着无辜的眼睛看着他,气急败坏:“你……你……”
  厉出衡欺身过去,把她禁锢两臂之间,身后则是不堪重负的屏风摇摇欲坠,他低头亲吻她娇艳的唇瓣,还用一种委屈十足的语气抱怨:“怎么办,娘子如此秀色可餐,为夫情难自禁。”
  那个清朗疏阔,淡漠从容的谦谦君子,一关起门来就各种让人想象不到的语言撩拨她。这不对,他不是这样的。
  杜且推了他一下,为了掩饰自己的手足无措,她只好道:“我出去散步化食。”
  在她关上门离去的刹那,厉出衡唇边的笑意渐渐敛尽,只剩一抹无奈的悲凄,如同寒夜如狂的大雪,寒彻心骨。
  他没有忘记,纪澜娶她时,开了三日的流水席昭告天下,他娶了心爱的女子为妻,愿意生生世世爱她护她,她风光出嫁,此后数年,京城再无人能及她出嫁时的风光无限。他自认没有能力给她一个如此盛大的婚仪,但也并非什么都给不起。可她还是拒他于千里,没有想把全新身份公诸于世的意愿。
  可谁让他舍不得她伤心为难,她说要如何。他便如何去做,即便是心中不甘也不愿意看到她愁眉苦脸。这一世,能娶到她,已是至幸。
  未来于他并不太长,但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坐到书案前,厉出衡奋笔疾书,连杜且进屋都没有发现。杜且低声吩咐白芍备好浴桶热汤,这才慢慢走到他的案前,“夫君,浴汤备好了,你在外面奔波了一整日,该去去乏了。”
  厉出衡抬眸,笑道:“一起?”
  杜且睨他,“白天我已经洗过了。”
  厉出衡冷哼。拿起狼毫在她鼻尖画了一点黑,“看看,又脏了,一起洗。”
  “哪有你这样行事的!”杜且抗议,抬手就去擦拭,沾了一手的墨迹,更让厉出衡有机会拉她共浴,“桶太小了,容不下你我二人。”
  厉出衡不悦地看着她,“明日让阿松买新的。”
  最后,还是厉出衡自己沐浴,但他说动杜且给他搓背,心里正美的时候,觉得这是一种煎熬,与酷刑无异。于是,匆忙迈出浴桶,把人抱到榻上,身子也顾不得擦拭干净,便把杜且剥了个精光,按在榻上狠狠地折腾一回。
  别看厉出衡清瘦儒雅,可在这上面却一点都不含糊,直把杜且弄成昏昏沉沉,差愧不已。
  可结果是,厉出衡第二日便染了风寒,因为昨夜发未干透,他就急切行事,难免邪寒入体。
  鼻子不通气,厉出衡说话瓮声瓮气地,对着杜且端来的药汤百般嫌弃,“我不喝药,不就是伤寒而已,明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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