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来袭,相公请淡定》第6/112页


  ☆、第13章:相邻而居

  与杜且相邻而居的竟是厉出衡。
  杜且慌忙起身见礼,厉出衡身后的小童阿松朝她眨了眨眼睛,“郎君说要谢谢女君的针线还有膏药,多亏女君施以援手,我家郎君才能免于伤痛。”
  杜且忙道:“举手之劳。”
  厉出衡的脸色不佳,行走间动作迟缓而僵硬,看来徐氏的手下并未留情。
  “没想到是女君。”厉出衡对她的出现深感意外,却无半分不悦,甚至还带了一丝欣喜,但他很快换了淡漠的神色,“大师告诉厉某有人破了残局,某还不信,方才前往一观,不得不佩服女君棋艺精湛。”
  杜且只好道:“妾只是胡乱弈棋,误打误撞罢了。”
  “能误打误撞,说明女君的棋艺之高明,某佩服之至。不知女君师从何人,棋艺这般了得。”他态度恭谨,似乎他与杜且只是初识,并未有婚约纠葛一说。
  杜且脸都红了,摆手道:“妾瞎琢磨的。”
  难道她要说,她师承曲灵源,依杜如笙的品级,她根本就没有机会见到这位国手,更不可能拜他为师。
  厉出衡也不再追问,“某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邀女君手谈一局。”
  “这……”
  “某忘了,某这等无名小卒,怎配和女君弈棋。”厉出衡话锋一转,面色沉了下来,向妙莲大师告辞,“在下伤势未愈,先回去歇息,改日再向大师请教。”
  情势急转直下,阿松看得一头雾水,追着厉出衡出了大殿。
  他临走时,眸中那抹未及隐去的伤痛,让杜且久久难安,向妙莲大师匆匆一礼,追着主仆二人而去。
  *
  厉出衡一路疾行,径自回了厢房,背上的伤口撕裂,血水渗透灰袍,看起来甚是可怖。
  阿松忍不住抱怨:“郎君说好要谢谢女君的,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
  “你可知道那位女君是何人?”厉出衡换了一身衣裳,胳膊撑在书案上,勉力维持坐姿。
  阿松摇头,机灵如他顿时明白了,“莫不是那杜府的女君?”
  厉出衡赞许道:“还不算太笨。”
  “看来四爷和夫人当年还是给你订了一门靠谱的亲事,这位杜女君没有想像中的粗鄙。”阿松转念又道:“只是这杜府之人太过凶残,将你打成这副模样。若是让夫人知道,必定不会再让你与杜氏往来,最好是亲事作罢,才能遂了夫人的愿。”
  厉出衡厉声道:“我在京中发生的事情,都不许向夫人提,听到没有?”
  阿松勉强应了。
  “你若是瞒着我向夫人通风报信,我就把你送回河东老家。”
  阿松吐了吐舌头,“阿松不敢!”
  “若是杜女君求见,你就说我不见客。”
  “郎君为何不见?”阿松好奇,他到京之时,总是数着日子到杜府提亲。
  厉出衡睨他,“照办就是。”
  还没等阿松再问,屋外已经传来杜且婢女白芍的声音,阿松惊得下巴都快掉了,竖起拇指对厉出衡频频点头,直叹他神机妙算。
  “我家郎君伤还未愈,方才回屋时已经歇下。”阿松开门相迎,“女君还是改日再来。”
  杜且放心不下,“你家郎君的伤严不严重?”
  阿松斜眼与厉出衡使了个眼色,回道:“郎君一介书生,平日只知读圣贤书,何尝受过如此毒打。唉,阿松看着心疼,无法以身相代。”
  杜且一听更是愧疚,“还请小童进去通传,妾想亲自向你家郎君致歉。”
  阿松冷哼一声,“女君不必如此,就当我家郎君不姓厉,也不曾与女君有过婚约便是。杜府的门楣,我们高攀不起。”
  杜且更急了,“父亲是粗人,胸无点墨,难免鲁莽,可也没想伤及郎君。”
  “依女君的意思,相信我家郎君就是厉氏,也与女君是有婚约的?”
  杜且被阿松绕了进去,坦言道:“厉氏是何等显赫,又何必强行与杜家认这门亲事。厉氏重诺,天下皆知,只是父亲一时糊涂,未能认出厉家郎君。”
  “那么女君有何打算?是打算履行婚约,与我家郎君结百年之好?还是遵父命悔婚?”
  “阿松,你与何人说话?”厉出衡不得不阻止阿松的咄咄逼人,低声咳嗽,表示自己伤势严重。
  阿松慌道:“阿松和自己说话呢!郎君歇着吧。”
  杜且受到阿松的为难,又不能硬闯,只得讪讪作罢,“妾改日再来打扰。”
  阿松看着她走远的背影,捂着嘴不敢笑出声来。
  “滚进来!”
  *
  隔着门缝,厉出衡能清楚地看到杜且清瘦而玲珑的身形,细腰如弱柳扶风,不盈一握,雪峰因气急难堪而急促起伏,双颊嫣红似浆果,齿贝咬住下唇的模样,恨不能一亲芳泽,舔噬那咬出的血痕。
  厉出衡胸口一窒,身体因强忍渴望的翻涌而绷紧,背上的伤口有再度裂开的迹象。

  ☆、第14章:他,想把她领进来……

  厉出衡抬手端起案上的凉水一饮而尽,哑声道:“把门窗都打开,屋中太闷。”
  阿松打了一个寒颤,“知客僧说,山间寒凉,不宜门户大开。”
  “你最近的话多了,我看是不是该把你送回河东……”
  阿松立刻闭了嘴,乖乖把门窗打开,“郎君,要不我们回书院吧,万一那位女君又想对你不利,才能早作防范。”
  厉出衡清了清嗓子,眉峰一扬,阿松当即捂着嘴,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杜且当夜辗转反侧,眼前都是厉出衡迟缓而僵硬的动作。她清楚地知道,当一个人身上有伤的时候,是如何地疼痛难忍,强撑着让自己看起来安然无恙,不愿意得到旁人的同情,那样难以启齿的煎熬,她感同身受。
  隔日一早,杜且让白芍又送了一瓶新配的药膏过去,阿松竟拒收了。白芍好说歹说,阿松就是咬定杜且不安好心,不能再让厉出衡用她给的伤药。
  杜且只能自己过去。
  秋意正浓,厉出衡居住的院中梧桐落了一地残叶,踩上去嘎吱嘎吱作响,扰了宝刹安宁。
  阿松正在浆洗衣裳,猛地回眸,眸光微凛,生出些许戒备,厉声道:“女君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杜且局促地低下头,“郎君的伤好些没?妾有新配的药膏。”
  “才一日的功夫,能好到哪去?女君被打打看,就知道何时会好。”阿松语气不善,“女君的药膏,阿松不敢收,也不敢给郎君用。”
  “郎君也是这个意思?”杜且更加自责。
  阿松默默地望向微启的门缝,咽了咽口水,一言不发地走开。
  杜且于是更加忐忑不安,立在院中不知该何去何从。
  *
  厉仲衡玩味地看着她左右为难的样子,萧瑟的风吹乱她的发髻,一脸的茫然,像极了被遗弃的小猫,只等主人把她领回家中,细细安抚。
  “进来吧。”他,想把她领进来……
  杜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目光呆滞地望向那道微启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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