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来袭,相公请淡定》第95/112页


  “这事你应该和我表妹商量。”厉出衡上一世的妻子是谢更始下属的女儿,相貌普通,但贤惠持家,对谢桐日后的征战四方帮助极大,可他看上了叶央这件事就让他感到有些棘手。他能因为辛瑶瑶对纪澜一生苦守的执着。而让杜且撮和,但叶央呢?那个前世一样是苦守半生的女子,他又怎会不知道她的心思。半生颠沛流离,叶央值得更好的男子倾心相对。而谢桐注定要在权力的漩涡里挣扎。所以并非叶央的良配。
  “表妹不是好商量的人。”这是谢桐对王微的认知,王微看起来极具亲和力,但却很难接近,和她搭话,永远都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厉出衡只是笑笑,“她还是早些回太原去,以免节外生枝。”
  “莫归,本侯忘了一件事情。”江宁侯走过来。“近日城中有一名女医者,没有行医牌四处给人家看诊,以致出了人命。你还没来之前,这件案子报到本侯这里。因刺史大人还没到任,本侯只能暂时派人监控起来,没有打草惊蛇,可昨日衙役来报,那姑娘叫人给带走了,今日医馆看不到她,有可能是畏罪潜逃。”
  厉出衡和谢桐相视一眼,眉头都蹙了起来。
  “此女十分剽悍。曾经施针令一男子腹痛数日难解,这样的医者,不,她没有行医牌,不能称之为医者。”这话是隋治堂说的,“先前我想将其收押,可没有刺史府的公文,不能随便抓人,如今刺史大人既已到任,还请签发文书。”
  “侯爷说出了人命,可曾勘验现场,死者可有验尸,确实是被女医害死的吗?”厉出衡不是偏袒王微,王微的医术尽得顾横波的真传,她绝不会医死人,当中一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而江宁侯和隋治堂明显是商量好的。
  那么问题来了,王微得罪了谁?
  江宁侯说:“本侯已经送信至刑部,不日内即将派人前来取证。”
  “刑部的人什么时候到,还说不准,可若是人跑了,到时候想抓也抓不到了。”隋治堂面色一沉,“请大人下令,抓拿嫌犯。”
  “隋将军也说了是嫌犯,有了证据才是嫌犯。可你无凭无据就要抓人,若是冤枉了好人,谁来负这个责任。”厉出衡心道没有尽快把王微送走是他最大的错,而她现下就在江宁侯府……
  “一切等刑部的人来了再说,隋将军加强城门的巡查。”
  谢桐在他们说话时已悄然到了二门处,在杜且她们出来时,叮嘱王微尽快上车,不要和江宁侯照面。
  杜且照例还是见一见江宁侯。
  江宁侯对她很是客气,隋治堂也是恭顺谦和,没有在厉出衡面前的剑拔弩张,直把杜且弄得一头雾水。
  厉出衡却是心知肚明,二人不过是受了太子的意。
  “原来刺史夫人这般风华绝世,贤良温柔。”江宁侯不怀好意地浅笑,“本侯的女儿刁难任性,若是日后嫁过去,夫人是绝对不会给她脸色看的吧?”
  厉出衡的脸色很不好,江宁侯这么直接了当地当面问杜且,会让杜且以为这件事他已经答应下来。
  杜且一听就知道这是想霸王硬上弓,她在后宅和江宁侯夫人聊得好好的,根本就没有提过纳妾这件事。
  “只怕要让侯爷失望了。”杜且冷道:“妾气量小,见不得夫君纳妾。”
  江宁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就是不给杜且拒绝的机会,这样就能遂了女儿的心愿,等来日太子把杜且弄回京城。那女儿也就正经的嫡妻。
  可她拒绝也有拒绝的好处,表现了她的善妒、不宽厚,好让厉出衡看看他娶的是什么样的妻子。
  “夫人这就不对了,一家主母理当贤良淑德。”
  “侯爷似乎没有妾室。这是不是说侯夫人她……”杜且适时地停顿,眸中含笑,望向出来相送的江宁侯夫人。
  江宁侯夫人脸色铁青,喷火的目光直视江宁侯,江宁侯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抬手告辞,一时无话。

  ☆、第121章:先发制人

  回到刺史府,厉出衡把王微和叶央叫了过去,让杜且先回去休息,并叮嘱她不要胡思乱想,他是不会纳妾,也不可能娶包妙湘。
  杜且深深地看了叶央一眼,什么也没有说就走了。她在意的不是包妙湘,而是叶央对厉出衡执着的一世。如辛瑶瑶,为了纪澜终生不嫁,那需要莫大的勇气,远远看上一眼,就已是世上最大的满足。可叶央却是十年如一日,守卫着爱而不得的男人。看一眼或许是一种满足,但一直看着看着,那是一种深切的痛苦。就好比你最爱吃的菜肴放在你面前,告诉你不能吃,你可能第一天觉得无所谓,第二天觉得有点可惜。第三天菜坏了,你就会认为还不如让你吃掉总好过扔掉。但若是告诉你,这盘菜坏了之后,再也不会有下一盘,你这一辈子都吃不到,也只能是看着,而你对所有的东西都失去了胃口,那么人生该是多么的无趣而又痛苦。
  杜且自认对纪澜的感情并未像叶央那般深厚,但在纪澜一次又一次的冷漠和拒绝之下,她的心渐渐凉透,夜不能眠,食不之味。一想到他和那些侍妾通房混在一起,心痛难以附加,恨不得立刻死去。这样的日子,她过了近十年,每天睁开眼都希望这是她人生的最后一天,就可以结束所有的煎熬。得以超脱。而唯一支撑她继续下去的是永儿,可支撑叶央的又是什么?
  杜且无解。
  厉出衡身边不乏爱慕者,出色的男人总是能吸引更多的目光,纪澜如此,厉出衡也是。上一世,她为此痛苦挣扎。日日难安,却难以改变纪澜的心。她因此也明白了,一个男人不爱就是不爱,做再多的事情都是惘然,这一刻她更是对此感同身受。而自己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活得更出彩。
  想通之后,杜且也就不再执着于叶央的态度和包妙湘的蛮横。如安乐公主一般尊贵的人,都无法夺走厉出衡,她又何必为此而责难于他,徒添彼此的负担。
  傍晚时分,尤氏差人送来一些新鲜的果子当回礼,并邀请杜且明日过府,杜且欣然答应。她在京城的时候,能走动的人不多,除了虞氏也就只剩清远侯府,而因为纪澜对她的心思,她不敢时常去走动,怕因此而流言蜚语叫厉出衡难堪。到了扬州,她人生地不熟,也没有京城的那些顾忌,尤氏是第一个对她示好的人,虽然江宁侯夫人也是值得结交的人,可对包妙湘还是保持距离为上。
  而在刺史府的议事堂,厉出衡眉头深锁。目光在叶央和王微身上来回打量,二人一脸茫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谢桐从外面进来,也一样是一脸的凝重,但一坐到叶央身边,又变成了春风满面。
  “查到什么了?”厉出衡问的是谢桐。
  谢桐耸耸肩。“我方才去王女君之前的医馆查探过,四周都是隋治堂和江宁侯的人,昨夜你带走王女君的时候,可能没有人发现她进了刺史府,所以今日江宁侯才会和你说那番话。而疑点最多的是隋治堂,他在城门口大肆盘查,已经把王女君当成通缉要犯,还在城门各处都张贴了她的画像。”
  “你和隋治堂有过结吗?”厉出衡看着王微,“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你孤身一人出行,没有带侍婢和仆妇,已经是不应该了,你又做出种种出格的事情,这些我都可以不计较,可到底都做了什么,你最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我也能帮你拿个主意。”
  大梁朝在男女大防上还是有所顾忌的,尤其是这些百家的世家。对族中子弟的教养尤其看中,未成亲之前都不曾让她独自出行。而王微是一个例外,她被顾横波带走的时候,顾横波说过,王微不能在一个寻常的女子来教养,她应该有更为广阔的天地。事实上。王微自出生之来,灾祸不断,有相士断言她活不过十五,需要有一个世外高人指点,方能长命百岁。顾横波出现并带走她的时候,王家都把她当成是王微命中的贵人,也就不再拘着王微。是以,这一趟出来,王家也都习惯王微与顾横波四处游历,放任她与叶央结伴而行,并未约束。
  王微仍是一脸的迷茫,说:“隋治堂是谁?”
  “你不认识隋治堂?”
  王微摇头。转头回叶央,叶央也是摇头。
  “隋治堂是扬州节度使。”厉出衡说:“他和江宁侯指控你无证看诊,且私开药方,致人死亡。”
  “不可能!”王微大怒,“我怎么可能医死人呢?我是无证看诊,可官府不给女子发凭证。我有什么办法?”
  厉出衡示意她稍安勿燥,“你仔细想想,到了扬州,都和什么人发生过不愉快?”
  王微想了一下,“倘若要说是不愉快,那人就多了……”
  厉出衡目光幽深,“多了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公开招亲吗?人来得多了,有些不知好歹的家伙上门,被我好一顿数落……”王微有些心虚,“也不算是数落吧,我就是把了脉,把他们的身体状况说了出来。然后就有人上门砸招牌。”
  “医馆是顾家的?”
  王微说:“除了顾家,我哪敢在别的地方这么肆无忌惮。”
  还算是有点自知之明。
  “具体都有些什么人?”厉出衡追问。
  王微还是摇头,“我没问,而且我也没表露自己的身份。”
  厉出衡深深吸气,“到底还是不该让你离家太久。”
  “微儿没做错什么。”叶央偏帮于她,“摆脱家族的束缚。寻找自己的未来,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
  “这对普通人来说或许是可行的,但她姓王,她出身于太原王氏,她这一生就不能由着她随心所欲,而你也是一样。你的姓氏就代表着你的未来,你们都没有权利给你家族抹黑和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王微离家太久,那份政治敏锐感也随之降低,她能规避危险,且还能化险为夷,但这样的小聪明是十分危险的。
  “她不想嫁进宫。这难道有错吗?”叶央挡在王微身前,目光紧紧地锁住厉出衡不悦的脸。
  “没错。但她身为王氏子弟就该明白,君命不可违,就算你不想嫁,也要嫁。”厉出衡的语气很重,“除非你想害死整个太原王氏。致王氏百年基业于不顾。”
  “我们为了家族,可家族为我们做了什么?”叶央寸步不让。
  厉出衡冷冷地回过头,“家族让你享受到别人所无法给予的尊荣和令人艳羡的教养。”
  “可这并不是我们所需要的。”
  “那很抱歉,谁让你姓叶。”
  叶央咬牙,竟是无言以对。
  “你们俩这段时日,哪都不许去。”厉出衡厉声道:“这件事情平息下去之前。我无法送你们回太原,更不能让你们以身涉险,这是我身为你表兄的责任。还有,我也不想替你收拾烂摊子,可谁叫我姓厉,是你表兄呢!”
  “可你不是我表兄!”叶央仍是不服气。
  厉出衡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好,你可以走,走出去之后,发生任何事情,你无须回头,如你所言。我对你没有责任。”
  叶央大喝一声:“厉出衡,你有种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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