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妃如荷(重生)》第26/37页


  此事梁东扬另有谋算,此刻还不方便与她说,只解释了一句,“许多事,我也是身不由己,必须以大局为重,顾虑一些人的感受,希望你能体谅。”
  作为他的妻,她的确应该体谅他的艰辛和无奈,说一句理解以示大度,可是这一刻的她已被委屈满贯,堵住了嗓喉,如何也发不出声来,不愿再强求自己说那些违心之言。哽咽许久,才轻“嗯”一声,算是应承,
  “妾身有些困乏,就先歇了。”
  不愿再说下去,她只能找借口,闭上酸涩的眼眸,压抑住内心的怨愤,不去抱怨,不去追问,左右他已做了决定,她一个女人,又何必不自量力的表露自己的心声,即便埋怨,他也不会动摇,浪费唇舌不说,还徒留尴尬。
  细想想,每一回,当她以为自己正慢慢走近他时,都会发生一些不愉快之事,让她又不得不认清眼前的情势,感觉自己对他而言,其实并没有多重要,那些甜蜜和宠溺,皆似镜花水月一般,仅仅只是看得到,一旦伸手去触碰,去感知,到底成空。
  这样压抑的情绪,近在身侧的梁东扬似是能感觉得到,但此刻还不是时候,待时机成熟,他自会与她解释一切。
  清歌也为主子抱不平,次日伺候王妃用罢朝食,她忍不住抱怨道:“王爷怎的说话不作数,说好了是死罪,如今竟只是剃度了事,还有那个表姑娘,也只是禁足而已,她们那般黑心肠的谋害王妃,到头来没得任何报应,当真是便宜了她们!”
  在清歌面前,她可以完全做自己,不必装什么贤淑,为王爷辩解,但也心神俱疲,委实不愿再抱怨什么,瞧见豆包儿在卧垫上舔毛,便将它抱在怀中,逗弄着以慰心中不快。
  今日的天,似她的心一般,格外阴沉,异常干冷,屋里里烧着碳,倒是暖烘烘的,听着呼啸的风声嚣张的敲打紧闭的窗门,许娇荷这心里头只觉得空落落的。
  之前她还会期待王爷归来,与他说说话,心里格外舒坦,自昨晚之后,心中生了嫌隙,她便没什么可期待的,回来又如何,一想到他的决定,她就觉得自己所承受的那些对他而言都无关痛痒,说什么为她报仇,到底抵不过亲情,妻子又算什么呢?
  心中百般不快,可一低头看到它可爱的小模样,许娇荷这怅然的心底总算还能感受到一丝温暖。
  眼看主子时常抱着小猫,清歌打趣道:“待将来王妃有了孩子,怕是没空再抱豆包儿了吧?”
  孩子?说起这个,许娇荷越发失落,她都嫁入王府两个多月了,算来承宠也不少,却一直不曾有喜讯,难道是自个儿的身子不好吗?可之前大夫来请脉时也没说她哪儿有毛病,虽说这种事急不来,可她心底还是盼望着有个孩子的,至少有个盼头,他不在的时候,也不至于那么空寂。
  只是不知何时才能如愿啊!
  当她还在怨怪豫王时,孰不知,那边早有安排。
  方氏被送走之后,方悦容依旧留在豫王府,她在院外跪了两个时辰,豫王才肯见她,准她去云隐庵见母亲一面,当天正在行剃度之仪,庵中规矩,不允许亲人近前,让她在客房中先候着,待剃度完毕之后,方能见面。
  跟随小尼姑去往客房后,方悦容便焦躁得坐立难安,总觉得自己留在豫王府早晚会出事,打算跟母亲一起住在云隐庵,可母亲筹谋了那么久,怕是不会让她轻易放弃,但豫王已对她生了防备之心,她再怎么努力也是徒劳,是以她才急不可待的想见母亲一面,正打算与之商量此事。
  门被推开的一瞬,她还以为是母亲归来,忙起身相迎,却在那人进来的刹那顿住步子,下意识往后退,面色疑惑又惶恐,如见鬼魅一般惊悚!
  第34章 方悦容的报应
  “明义?怎么是你?”一看到他, 方悦容总有种不祥的预感,是以一再后退, 明义紧盯着她,哼笑进入,关上房门,拴紧之后才一步步走向她,看向她的目光满是怨毒, 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
  “自然是来跟你算账的, 果然最毒妇人心呐!先让杨丰茂怂恿我去毁了许娇荷,说什么是为我自己报仇,还说她不敢告诉王爷,我不会被供出去, 结果呢?你又故意指使旁人去知会豫王, 为的就是让他逮个正着,哼!居然把老子当棋子随意摆布,真以为老子是吃素的!”
  说着已然近前, 一把拽住她手腕, 吓得她杏眸圆睁, 尖叫挣扎, “放开我,你要做什么?”
  将她翻转过去, 自背后抱住她, 对她恨之入骨的明义开始扯她腰带, “这还用问?老子在许娇荷那儿没占到的便宜, 必得由你来偿还,看你还敢不敢再坑人!”
  “不得无礼!我可是豫王的表妹,你胆敢对我放肆,可知是何后果?”
  这威胁听来实在可笑,“你说豫王啊!若是晓得我糟蹋了你,怕是会拍手称快吧!你谋害他的爱妃,真以为他还会保你?巴不得推你下地狱,又怕脏了手呢!”
  “畜生!简直丧心病狂!来人啊!”方悦容尚未喊出声,就被他用巾帕捂住口鼻,一股刺鼻的气息瞬间传来!
  眼看她痛苦的抓住他的手,明义满意一笑,在她因恼怒而红透的耳边吹着气,双手也开始在她心口处乱抚,小声解释,
  “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今个儿也让你尝尝被下药的滋味儿,你且放心,我不会让你完全晕厥,会给你保留一丝神智,让你真真切切的感受我是如何占有你的,莫怕,待会儿你就会爱上这奇妙的感觉!”
  即便不能嫁给豫王,她也不能任由旁人欺凌,“不是我,我没有害你,都是……是杨丰茂安排的,不关我的事,我是无辜的!”
  偏偏明义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不会对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迷惑,“我又不是你表哥,在我面前就不必装什么好人,杨丰茂还不是对你娘唯命是从,说到底都是你们两个臭娘们儿在搞鬼,我们都是被利用!”
  提及此,明义越发悲愤,若不是因为她,他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沦落到而今被人随意摆布的境地,玩弄旁人于股掌之中的女人必须受到惩罚,
  “哼!当我是棋子是吧?今天爷就让你瞧瞧棋子的厉害!”
  说话间他已扯掉她外裳,面对这莹白的美好身姿,他无心欣赏,只想凌虐报复!中了药的她浑身发软,再无力挣扎,声音也变得绵软,发出的声甚小,根本无法求救,只能任由这小人将她抱至榻上,褪衣欺凌。
  面对她怨愤的目光,明义毫无愧疚,“瞪着我作甚,恨我啊?哼!我是卑鄙,你又何尝光彩?小姑娘家居然使那种阴招对付旁人,歹毒得很呢!今日便该让你尝尝被人毁去清白的滋味!”
  无助的方悦容落下屈辱的泪水,不禁越发痛恨许娇荷,为何她在危难时刻总有人来救,而她则只有被欺负的份儿?老天爷为何总是偏帮那个女人!
  屋内升腾着火焰,情浴掺杂着愤怒,而屋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大片的雪悬于天地间,悠悠轻旋着,簌簌落下,渐渐覆盖这污浊大地……
  被迫剃度完毕的方氏听闻女儿来看望她,心下欢喜,忙过去找她,万未料到,给她开门的居然是个男人!
  “明义?”他怎会在此?惊诧往后看,就见帐中的被窝里躺着一个姑娘,正失声痛哭,竟是她女儿!登时便明白发生了什么,心梗了一瞬,方氏顿觉人生无望!这个男人居然毁了她布了多年的棋局,如此一来,女儿嫁到王府再无可能!怒火中烧的她当即拽住他失声痛骂,
  “卑鄙无耻的小人,居然毁我女儿清白!”
  占罢便宜的明义毫无慌张之色,依旧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个儿的衣衫,“你尽管大声嚷嚷,招来人围观,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是不害臊的,看看谁丢人!”
  此话一出,方氏果然心有顾忌,忙跑向帐边去瞧她女儿,“悦容,怎么会这样啊?”
  被玷污的方悦容一想到被欺的画面便没脸再见人,哭着说是被他下了药,方氏还想痛斥,尚未开口,明义已然转身,面向她们,一脸不耐,
  “为何这般,你心里有数!不过是因果报应罢了,你也甭在那儿装可怜,想毒计的时候怎么没考虑过若是发生在自个儿身上会如何,活该!”
  被指责的方式母女无话可辩,但也要揪出他的不是,“别说你没对许娇荷动过心思,自己不甘心,何必怪谁怂恿!”
  嗤笑一声,明义不可否认,“所以咱们半斤八两,谁也甭指责谁。”回想方才,倒是回味无穷,这方悦容心肠是毒了些,但滋味还是不错的,娶了她也不吃亏,遂不耐挥手劝道:
  “甭哭了,爷负责便是,明日便去提亲。”
  “我才不要嫁给你!”方悦容恨不得杀了他,又怎会愿意嫁给他?明义不屑嗤笑,“你已是残花败柳,除了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道罢明义不再废话,大摇大摆的离开。眼睁睁见他占了女儿的便宜,方氏也不敢追上去质问问责,生怕女儿被笑话,只能默默咽下这口恶气,哀叹惋惜,奉劝女儿,
  “他说得没错,咱们没得选,事到如今,娘的筹谋算是白费心机了,你只能嫁给他!”
  经历过方才之事,方悦容已有了阴影,明义脾气暴躁,她不肯配合时还被打了一耳光,若真跟了他,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光是想象她就无比恐慌,紧抓住母亲的手哭求,“不!他是个魔鬼!我不要跟他,娘,求求你,帮女儿想想法子吧!”
  方氏最不甘心,可也无可奈何,“还能如何?容儿,你得看清现实,正如他所说,你已经是他的人,已然不是黄花大闺女,谁还会娶你呢?难道你要孤独终老吗?”
  “那也不能让他得逞啊!“方悦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落得这样的下场,“欺侮了我,还要我嫁给他,这种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女儿不愿意,宁可自尽!”
  说着就要起身,却被母亲一把按住,“都没穿衣裳,甭乱动,死有什么用,能报仇吗?你要记住,害我们母女沦落到这种境地的人是许娇荷!若不是她在豫王跟前嚼舌根,豫王又怎会对我们如此狠心?”
  原本方悦容这几日也在忏悔,在想自己是不是太狠心才会遭报应,连累母亲被迫出家,而今最宝贵的东西被人夺去,许娇荷却安然无恙,深受豫王宠爱,方悦容如何甘心?心中的嫉恨未曾消弭,反而越发浓烈!
  眼见她的情绪不再那么激动,方氏适时再劝,“路是人走出来的,只要活着,一切都还有希望,千万不能气馁,不能轻贱自己的命,否则娘便是白疼你了啊!”
  凌乱无助的方悦容不愿再听什么大道理,身心俱疲的捂住耳朵借口说自己很累,方氏便没再多言,嘱咐她好好休息,她则去备水,好给女儿清洗一番。
  即便设想的一切都已被改变,前路断掉,方氏也要想法子再为女儿铺路,她相信事在人为,只要不言放弃,再艰难的困境也总有解决的法子!
  远在豫王府的许娇荷尚不知这些变故,飘飞的思绪被开门声惊动拉回,抬眸就见初阳那丫头提着食盒掀帘进来,雀跃的与人分享,“王妃,外头下雪了呢!”
  “哦?是吗?”但见她云鬓之上还落着几瓣雪花,许娇荷一向爱雪,急不可待的抱着豆包儿行至窗前,让人开窗,一阵北风张牙舞爪的顺势袭来,尽管迎面一阵寒意,她还是很欢喜,
  眯着眼往外瞧去,果见空中飞起朵朵雪花,洋洋洒洒,地面的青石砖已被覆了薄薄一层雪,只是这场雪尚未下太大,地面上的雪很容易化为水,润泽大地,不过看这架势,想来不到一个时辰便会落成一层厚雪来,
  心念微动的许娇荷不满足于只在屋里瞧,放下豆包儿便想往外走,清歌忙拿来袍子为她披上,“下雪路滑,王妃千万当心!”
  来到院中,坐于亭内,再备上热茶,于茶烟袅袅间看雪才别有一番趣味。兴致来时,许娇荷吩咐丫鬟将琵琶取来,奏上一曲《为雪白头》。
  湖间不见雪,落水入心淌作泪,转影遗恨相决绝,
  谁誓白头约,执手又放轻言悔,我心狠剜空成缺。
  轻哼着吟唱,徒添悲凉,而这一幕,正好落在归来的梁东扬眼中,大雪漫天之际,亭间人幽怨弹曲,不知是为曲悲,还是为己心碎。
  他能感受到她的失望,本想等事成之后再与她言明一切,可如今,看她如此怅然,郁郁寡欢,他不禁开始有些动摇,到底应不应该现在就告诉她呢?
  第35章 自己惹的媳妇跪着也要哄下去
  思量未果, 清歌的请安声打断了许娇荷,瞧见豫王归来, 琵琶声断,她面色平静的放下琵琶,远远的向他福身,算是请安。
  “你可真是好兴致,雪间弹曲儿, 甚是风雅。”说话间, 梁东扬已走上台阶,步入亭中,来到她身边,顺势抚上她的手, “就不怕冻着?”
  “喝过热茶, 身子尚暖,并无大碍。”答着话的许娇荷并未抬眸望他,不动声色的自他掌间抽回手, 美人面上再无娇羞亲切之态, 难掩疏离, 将手拢于袖中, 看了看周围纷扬的雪花,她那才平静的心又开始凌乱, 不知该如何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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