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妃如荷(重生)》第9/37页


  当即羞得扔至一旁,后又觉不妥,忙压在枕头底下,生怕被人瞧见,“怎么能看这种污杂之书?”
  清歌掩唇笑道:“这还是您出嫁前一晚,巧姨娘塞进去的呢!说是每个嫁娘都得有一本,看懂这个才晓得如何伺候夫君。”
  实则许娇荷也记得,老妈子们曾教过一些,有提到这种书,那时她还未经人事,光是听到这种话她就羞得脸发烫,根本没留神去听,这会子已与王爷圆房,稍稍懂了些,再去看时才能明白这当中的奥秘,只是清歌在身边,她始终不好意思去看,只等着她出去忙碌时,才从枕下拿出来,偷偷瞄上几眼。
  每看一回,这脸就红一次,惊讶于周公之礼竟然这般千奇百怪,且她有太多不懂之处,偏偏这画本只有图样,无甚注解,她压根儿就看不大明白,一知半解的,心更痒。
  但又不敢主动去问王爷,便想了一个好法子,只等寻个好时机,找个高人为她解惑。
  来王府这么久,她已然习惯了王爷时常不在府中的日子,也晓得他应酬繁多,从来不去等待,今晚竟是头一回,她开始不由自主的向门外张望,想着他今晚会否回来用膳,最后等来的只有小厮的回禀,说是王爷有应酬,晚些归来。
  主子的异常尽落在清歌眼中,打趣笑道:“王妃可是想念王爷了?”
  “才没有!”脸皮子极薄的许娇荷才不会承认,极力辩解道:“我只是瞧着外头天阴,看样子似是要下雨,也不晓得王爷是否备伞。”
  “没伞还有马车或是轿子啊!淋湿的只会是车夫,王爷怎会淋雨?”
  “外头自是淋不着,进府这一段路呢?”
  清歌不禁感叹,主子怕不是太想一个人就犯傻吧?如此简单的问题还需要问吗?“那王爷大可立在府门前的檐下,等着下人拿伞过来才回屋嘛!王妃思念王爷就直说,不必拐弯抹角的找借口。”
  她会想他吗?应该不至于吧?许娇荷只是觉得他昨晚跟她说的话很有诚意,原来他不是个冷清的人,还是会为她考虑,为了两人的将来着想,夫妻俩的日子若想好过,单有一个人努力远远不够,必须两个人互相配合包容,方能造就更优秀的彼此。
  是以她决定听他的建议,逐渐改变自己,不再总是藏掖心思,开始学会跟他表达自己的想法,也许她的日子会更舒心呢?
  主仆二人探讨着豫王的时候,此刻的梁东扬正在忠锐公府用宴,顺道儿做个媒。
  因着许娇荷一事,卫瑜对他这表兄心有怨怼,称病不肯到前厅接见,梁东扬不甚在意,反正这婚事也不是由卫瑜自个儿做主,他来不来并无妨碍。
  说起婚事,忠锐公是没什么意见,想着豫王这般安排定是有他的用意,下人听到消息立即去禀告夫人,这忠锐公夫人心气儿极高,挑儿媳挑了许久都没定下来,豫王竟然说想让方悦容嫁过来,她自是瞧不上眼,轻嗤冷哼,耳坠轻晃,
  “先前安妃娘娘也曾提过此事,我当时都没应承,怎的豫王又来提?说什么亲上加亲,真若在乎亲情,豫王怎的不娶她?反倒让我的儿子来娶,没家世,空有美貌和才情顶什么用?”
  第14章 许给卫瑜
  丫鬟在旁劝说夫人莫动怒,“王爷应该只是提一提,还得征求老爷和您的意思。”
  卫夫人最怕的就是这个,“没听到小厮的回禀吗?老爷应承了!哼!真是对王爷唯命是从,瑜儿的婚事他从不张罗,皆是我在把关,这会子王爷一发话,他就做主了,何曾考虑我的感受?”
  担心丈夫应得太干脆,此事无法回转,但她一介妇人也不好去掺和,不甘心的卫夫人直接派人将此事知会儿子。
  卫瑜一听说豫王要给他牵红线,对方还是表妹悦容,登时火冒三丈,再也顾不得称病,匆匆换了身衣衫,气冲冲的赶往前厅,再不像往常一般亲切的与他打招呼,唤着表兄,而是忍怨拱手,闷声行礼,
  “拜见豫王殿下。”
  声音疏离,神情漠然,梁东扬暗叹这表弟目光狭隘,不顾大局,卫瑜若还是如常般跟他打招呼,梁东扬也可既往不咎,偏他居然为着一个女人跟他闹别扭,浑忘了多年的兄弟情义,太在乎感情的男人,难成大器!
  不过忠锐公还不晓得这些内情,当着亲人的面,梁东扬也不好跟卫瑜计较,只当他是真的身子不适才会黑着一张脸,装作若无其事的放下茶盏跟他打招呼,
  “卫兄若是身子不适,大可在屋里休养,不必硬撑着过来。”
  直视于他,卫瑜的眸中尽是不满,没有丝毫感激,“殿下忙着给我定亲事,我怎可置身事外,理当过来探讨。”
  商量与否,都是一样的结果,又何必多此一举?心里这般想着,梁东扬面上还得表现出公正温和,“那正好,母妃想为你和悦容做门亲事,未知你意下如何。”
  自是很不满意,但又不能拿娇荷说事儿,卫瑜只得以家境做借口,“两家是亲眷,有难自当相助,但若是结亲就免了吧!悦容之父早已去世,无任何家世可言,我堂堂忠锐公府的三公子,为何要娶她?”
  若说旁人在乎家世,梁东扬尚且相信,但若说卫瑜计较这个,他只觉稀罕,“本王怎么记得卫兄之前还曾说过,娶妻不在乎家世,只看这姑娘是否贤良淑德,如此才可做对恩爱夫妻。”
  说过又如何?人总是会改变的,端坐的卫瑜紧握着座椅把手,漠声反驳,“当时年少,不懂人情世故才会胡言乱语,而今已然懂得门当户对的好处,自不会再一意孤行。”
  眼看着儿子态度不佳,忠锐公生怕豫王不悦,肃声□□,“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你擅自挑剔?”
  卫瑜最了解他父亲,不留情面,直接戳破,“难道爹您真的愿意让她做儿媳吗?还是碍于王爷的威严,不敢有意见?”
  “瑜儿!你是病糊涂了吧!”儿子突然说这样的话,丝毫不顾场合,忠锐公甚是难堪,更怕豫王对他们生戒心,先将他训斥一顿,又转头向豫王赔礼,
  “这孩子得了温热之症,烧糊涂了才会胡说八道,还望王爷见谅。”
  既然他要论家世,那梁东扬就跟他捋一捋,“看人家世不止要看这一代,前后都得考量,方家这会子虽是没落了,但不代表往后起不来,她家中还有个哥哥常信在撑着。”
  提起常信,卫瑜嗤之以鼻,“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儿,能成什么气候?指望他重整方家?不把家底儿败光就阿弥陀佛了!”
  “人不可只看表面,常信看似一无是处,实则精明着呢!有一回我带他去酒楼,那家掌柜跟常信是老乡,常信瞧着他愁眉苦脸就问了一句,掌柜的说是对面新开了一家酒楼,点菜送酒,虽说这酒不一定有多好,但大多数人惯爱贪小便宜,这么一来,他家的生意大受影响。
  当时我忙着上楼赴约,也就没在意,常信则给他出主意,让他找几位声望颇高的文人雅士,由他们来评比,在这酒楼举行一场诗文会。
  酒虽是个好东西,但世人更爱附庸风雅,一听说这边聚集数十位才子,立马都过来抢位子订厢房,一赌才子风采!如此一来,这家酒楼声名鹊起,任凭对面再怎么想方设法的送东西也无济于事。
  由此可以看出,常信还是继承了他父亲经商有道的头脑,只是欠缺磨砺的机会,只要加以扶持,势必能成气候,那么你娶他的妹妹,也不算吃亏。”
  捋着胡须点头默赞着,忠锐公对此深表赞同,“实不相瞒,下官年轻时也是个纨绔子弟,后来娶妻生子之后才晓得身负重担,开始发愤图强。王爷言之有理,我也曾见过常信几面,感觉他并非庸碌之辈,应该可造之材。”
  深知自个儿今日所拥有的一切都离不开安妃娘娘和豫王的提拔,且豫王少年老成,深谋远虑,他既这般安排,定有深意,尽管疑惑,忠锐公还是决定听从豫王的安排,奈何卫瑜坚决不应,
  “我不娶!爹您若是执意结这门亲事,哪个儿子都一样,找其他兄弟即可,反正孩儿绝对不娶方悦容!”
  撂下狠话,卫瑜也不顾及梁东扬的感受,甩袖离去。
  忠锐公一再赔礼致歉,豫王只道无妨,望着卫瑜离去的身影,他忽觉这么多年的心血是白费了,年少的卫瑜柔弱易病,梁东扬就教他习武,强身健体,带着他一起研读兵法,他才逐渐变得身强体健,本想着两兄弟一起谋大业,偏偏卫瑜为了许娇荷一事跟他反目,不顾兄弟之情,分不清轻重,着实令人失望!
  透过此事看清他的斤两,未尝不是好事一桩,梁东扬也不恼,未免忠锐公起疑心,到底还是掩下心事,留在府上用了午宴。宴后品了会子茶,闲聊了几句便就此离开。
  回府后,看到许娇荷正在午歇,梁东扬也顺势在旁躺下。听到一声闷叹,许娇荷忍不住询问,“王爷可是有什么心事?”
  在此之前,她并不敢主动询问,生怕豫王认为他多管闲事,但自那日,两人谈心之后,她才觉得自己不该那么惧怕他,毕竟他是她的丈夫,起码的沟通还是应该有的,只要不涉及公事,闲聊私语应该没什么。
  好在梁东扬并没有打击她这第一份关心,如实跟她讲了今日之事。
  闻听豫王打算将方悦容指给卫瑜,许娇荷暗松一口气,“那天王爷说我猜错了,可次日就差人将瑶台玉凤送了过来,妾身当时就糊涂了,不明白王爷的用意,如今看来,你是真不准备让她进门。”
  未料她会误解,梁东扬澄清笑道:“怪我没说清楚,那花摆在我那儿也是浪费,我是没空瞧它,皆由下人们侍弄,你既喜欢,我自当相送,料想你会用心照料,与输赢无关。”
  提起卫瑜的婚事,她并无异常反应,梁东扬这才安心,看来她真的对卫瑜无心。而许娇荷总认为此事不大妥当,
  “方姑娘钟情于王爷,王爷却将她指给旁人,岂不是伤了她的心?”
  微侧首,梁东扬笑她太天真,“旁人说什么你就信,方氏说她女儿钟情于我,就一定是真的吗?我与表妹相处甚久,两人时常见面,从未在她眼中看出任何爱慕之情。”她的眼中,只有另一种东西,不过此刻不是探讨这个的时候,他也就没再多提。
  这能瞧得出来吗?许娇荷甚感讶异,“也许是姑娘家害羞,故意掩饰,才没被你察觉?”
  梁东扬自信一笑,只道他看人大都很准。许娇荷忽生好奇,想验证一番,“那王爷能瞧出妾身的心思吗?”
  第15章 表妹心思
  这倒难不倒他,毕竟许娇荷是个简单的女人,眼神清澈的能看穿她的喜怒哀乐,对于她的心思,梁东扬多少能感觉得到,打量着她,沉吟着猜测,
  “在你眼中,我是你的夫君,是你余生的依靠,你敬畏我,也许也有一丝仰慕或是好奇,但你眼中并没有爱慕。”
  她那吃惊的神情尽落在他眼底,梁东扬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测,“被我猜中了?”
  尴尬一笑,许娇荷低眸不敢再看他,生怕又被他看穿,但又不能不回应,难为情的捏着衣带子小声解释道:“现在的确还不敢,总觉得自个儿不配,但妾身会努力让自己喜欢上王爷的,还请王爷给我一些时日。”
  他认为这无可厚非,翻了个身侧躺着望向她,“你我之前素不相识,才成亲没多久,没有爱慕也是人之常情,顺其自然,无需强求,困了就休息会子,不必管我,我躺会儿还要去书房。”
  乖巧的点了点头,许娇荷垂眸不再言语,虽是闭着眼,但她晓得王爷就在身边,总觉得不自在,侧躺平躺都睡不着,最后小心翼翼的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这才静心,渐生困意。
  恍惚间感觉发丝被牵动,似乎是他在拿手指缠绕,偏她这会子十分困顿,若然说话打扰怕是又睡不着,便当不知情,继续养神,很快便入眠。
  望着她侧身时清瘦的肩头,看起来瘦小又柔弱,梁东扬不禁在想,若是未听道士之言而娶她,那她会不会嫁给卫瑜?如她所言,她是女子,没得选择,若然真的嫁给卫瑜,也许她也会认命,强迫自己爱上卫瑜,慢慢接受他吧!
  包括她方才说的,会努力喜欢他,也是一样的道理,这只是一种认命,不是真正的被吸引而爱上。这种认知虽清醒,但他很不畅快,但也深知不该强求,毕竟命运很难改变,他所能改动的,也只是一小部分,大部分还是在意料之外,任其发展,掌控与意外并行,这才是人生的乐趣所在!
  豫王之言,起初许娇荷并未太在意,直到次日方悦容求见,她才感叹王爷真是神机妙算!
  嫁进王府这么久,这位表姑娘一直不曾与她说过话,今日主动求见实在稀奇,但许娇荷清楚自己不能慌着接见,毕竟没接触过,不晓得这表姑娘是个什么性子,她的衣着妆容都不可太随意,以免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或是认为她不够精致,潜意识里不会将她当回事。
  前世的她并未注意这些,总以为平易近人才会让人觉得她好相与,那么旁人也会真诚待她,可惜事与愿违,那些人只会觉着她柔弱可欺,时常给她使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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