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敛财手册》第30/233页


  夏怀宁连忙道:“不敢当公公夸奖。适才那位锦衣卫大人才真正英勇,只手独托灯架。小子是见灯塔很快就能绣好,如果乱喊乱叫,怕引起众人恐慌,仓促之下才动了粗。只不知那人伤势如何,待会儿我还得去赔个不是。”
  范直“嗤”一声,“管他去,不死是他的造化,要是死了你也不用担心,我给你兜着,就是闹到圣上跟前,也自有我去说话。”
  夏怀宁喏喏应是,俯身取过两只生肖木刻,恭敬地说:“多谢公公代为周全,一个小玩意儿,公公留着玩,还请不要嫌弃。”
  范直接在手里,仔细端量番,笑道:“有点意思,有没有虎和鸡?”
  “有,有,”夏怀宁连声应着,急忙寻出一头虎一只鸡,用木盒盛着,双手捧给范直。
  范直只取走木刻,“盒子简陋了些,我用不上。”又从怀里掏出小小一只银元宝,“拿着。”
  夏怀宁惶恐地推拒,“这是小子孝敬公公的,不敢要公公打赏。”
  范直“呵呵”一笑,“小本生意不容易,收着吧。夏怀宁是吧,我记着你了。”将两只木刻袖在袖袋里,转身离开。
  夏怀宁看着范直的背影,慢慢翘起了唇角。
  果然,机会还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范直一过来,他就看到了。只是因为范直一直在给那些人评理,他插不上嘴。
  好在,虽然灯塔没有倒塌,他没有机会搏个救命之恩,但是也给范直留下了非常深刻,而且非常好的印象。
  不管怎样,今天晚上出来这一趟算是值了。
  夏怀宁掂一下手里五两的银元宝,满足地长舒口气,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到灯塔下边。
  灯塔另外支起几支架子,已经非常稳固了。
  范直不知何时也已离开。
  那名年老的工匠正朝着萧砺作揖打千,年轻工匠则跪在地上不住磕头。
  老工匠感激地道:“多谢大爷仗义,实在是小人昨天吃坏了肚子,跑去蹲了两趟茅厕,谁知道这个臭小子年轻不懂得轻重,随便挑了两根就架上去了。幸好发现得及时,否则有多少命也不够我们爷俩赔的。”
  那几个士兵也颇为尴尬地说:“对不住哥哥,先前是我们轻狂妄为出言不逊,改日请哥哥吃酒赔罪。”
  萧砺笑道:“好说,过几天咱们一起喝两杯。都是兄弟,不用赔罪不赔罪的。我那边还当着差,先走一步。”说着拍拍士兵肩膀,扬长而去。
  经过夏怀宁身边时,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夏怀宁突然生起好奇之心。
  这世萧砺没有巴结上范直,不知道还能不能当上锦衣卫的指挥使?


第23章
  杨萱一边吃着馄饨一边心神不定地看着灯塔, 直到灯塔完全稳固下来不像先前摆动得那么厉害,才松口气,掂起勺子喝了两口汤,笑着问道:“阿笙,你是想再逛逛还是就回去, 也不知其他人在哪里?”
  “左不过就是这条街上, 肯定丢不了。”秦笙也喝口汤,赞一声, “汤很鲜美,肯定不是鸡汤, 也不知道用什么熬出来的……刚才那人不是说要等他回来?”
  杨萱很是矛盾。
  既想等萧砺回来, 趁机巴结上这位未来的权臣, 以期将来杨家出事,他多少能够拉扯一把。
  可本能地又有些怕他, 还有内心深处藏着的一丝丝轻视。
  前世武定伯因为范直的一句茶盅精美被抄家后, 阖府上下尽都入狱。数日后, 丰顺帝朱批,男丁午门斩首女眷流放千里。
  便在差役押送女眷上路之时, 萧砺挥剑斩杀了武定伯的儿媳妇。
  据说, 那位儿媳妇身怀六甲, 已经显了怀。
  张家媳妇叹息着告诉杨萱,“……十有八~九是怕肚子里怀得男胎, 可做人怎么能不留一点余地?一尸两命啊, 这人以后肯定不得好死, 早晚下油锅。”
  可惜得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杨萱连只鸡不敢杀却早早死了,临死之前,萧砺仍是风风光光地活着。
  至于最后是不是不得好死,杨萱根本无从知道。
  只是,萧砺做过太多恶事,手上沾了太多血腥,即便杨萱再世为人,看到尚未发迹的萧砺,脑子里仍会时不时想起市井流传的他的恶行。
  尤其他面相冷,眼眸锐利,看人时恨不能看到人心里去,透着一股狠劲儿。
  就跟前世田庄里,那个姓薛的猎户家中的狼狗似的。
  那条狗是野狼跟家狗配出来的种,性子残暴凶猛,一双眼眸发着幽幽绿光,极为瘆人。
  薛猎户很宝贝他的狗,每次打猎都带着,每每打到猎物就将内脏掏出来让狗吃个够。
  有年冬天,薛猎户不小心从山上摔死了,狼狗困在家中好几天没出门,狂性大发,将薛猎户四岁的小孙子啃了。
  薛猎户的婆娘几乎疯了。
  田庄的男人拿着锄头铁锹围堵那只狗,凄厉的狗叫声响了半下午,听得人心里发慌。
  萧砺就像那条狼狗,骨子里天生带着野性。
  适才是情势所逼,灯塔若是燃了关着上百人的性命,杨萱窥得先机,便不会坐视不管。
  病急乱投医,她找别人怕不靠谱,而萧砺将来是要做高位的,必然有两把刷子。
  事实证明,萧砺的确有本,灯塔的事情解决了。
  想必接下来两天,士兵也会多加谨慎。
  而现在……杨萱左右思量番,决定还是少跟他打交道为好,遂起身跟树下的军士知会一声,与秦笙顺着原路往回走。
  走不多远碰见了杨桐。
  杨桐跟杨芷在一起,两人手里各提着好几盏花灯,见到杨萱,杨桐立刻献宝般道:“萱萱你看,这些都给你。”
  杨萱惊讶地问:“大哥从哪里得来这么多花灯?”
  杨芷“吃吃”笑,“大哥猜了一路灯谜,这都是得来的彩头,还打算继续猜到头呢。”说罢撇撇嘴,揶揄道:“大哥口口声声答应爹爹要照看萱萱,遇到猜谜什么都忘了。”
  杨桐面露惭色,“是我不对,不该只顾着自己贪玩。”
  杨萱有些心酸。
  说到底杨桐也才十二岁,还是个大男孩,平常已经很照拂她了,难得有这点喜好,遂道:“大哥说什么呢,我不是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前头没多少了,大哥去猜吧,我们在这里歇歇脚。”
  正说着话,秦太太带着秦笛与秦筝也恰好也经过。
  众人正聚了个齐全,便一道在旁边摊位前的条凳坐下。
  杨桐见周遭都是女眷,独独自己一个男子,将手里花灯尽数塞到杨萱手里,低声道:“萱萱你先坐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杨萱点点头,“我等着你,不乱跑。大哥,你再多得几盏花灯回来。”
  杨桐笑着抚一下她发髻,对秦太太行个礼,继续猜灯谜去了。
  歇脚的众人商量着要东西吃。
  杨萱跟秦笙刚吃过馄饨,肚子还饱着,不打算再吃,两人各要了一碗甜水,一边喝,一边翻看其他人采买的东西。
  杨芷买了八匝各色丝线,两只小巧的顶针,一柄牛角梳,还有几张糊好的袼褙。
  秦太太笑问:“杨姑娘会做鞋了?”
  杨芷羞红着回答:“没有,是卖针线的摊贩带了个三四岁的小姑娘,大风天穿得很单薄。我瞧着挺可怜,左右这些东西没几文钱,就多买了几样。正好最近也空闲,就学着做做。”
  秦太太赞许地点点头,口里“啧啧”两声,“瞧人家杨姑娘,再看看你们,”吩咐丫鬟将秦筝与秦笛两人买的东西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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