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之若木》第21/39页


  男人与女人走在一起,不就是互相支撑,你恩我爱扶持着共同打拼吗?既然没有了恩爱,名利与事业又遥不可及,那又何必勉强捆绑在一起呢?放手吧,给对方自由,也给自己一点新的希望,这样大家都可以解脱。
  邓恩雅本来就不是那种林黛玉式的忧郁女人,她一向都很阳光,信奉斯嘉丽的哲学,只要能吃得饱穿得暖,她绝对不会为明天忧愁,也绝对不会丧失希望。此刻,吴保国的电话将她连日来压在心头的郁闷一扫而光,她忍不住愉快地哼起那首她最喜爱的歌来。
  背上行囊去寻找快乐的天堂,
  上帝却给我开拓者的百宝箱,
  总以为有了翅膀就会飞翔,
  却看不清那迷雾茫茫。
  是不是我们不够努力呀,
  还是我们不够勇敢啊?
  我想飞翔!
  我想飞翔!
  快把伤心的嫩牙抹了,
  宽阔胸怀是我起航的地方。
  我想飞翔!
  我想飞翔!
  快把希望的种子栽下。
  哦!
  黎明钟声是我梦想开始的地方。
  我要飞翔!
  ……
  啪!啪!啪!清脆的掌声有节奏地在身后响了起来。邓恩雅吃了一惊,猛回头,钱启明那张白皙的国字形脸盘带着欣赏的微笑出现在她面前。
  “你要在谁的宽阔胸怀里起航啊,小丫头?唱得不错嘛,嘿嘿,在这样秋高气爽的夜晚,听着马路天使美妙的歌声,的确是一种享受,也是百无聊赖的人生中不可多得的境界哦!”
  邓恩雅觉得自己太得意忘形了,一点都没有三十多岁成熟女人的风度,倒像个轻狂幼稚的少女,不由得一下子羞红了脸,心在这一刻疯狂地跳起来,像要跳出胸腔似的。她想象了一千种一万种见面方式,却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形下跟这个男人再次相见,一种无以名状的心情涌上心头,浑身像火烧一般灼热起来,她掩饰着内心的暴风骤雨,低垂下脑袋,用脚尖踢着飘落一地的枫叶,讷讷着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了。
  钱启明绅士一般踱过来,轻轻揽住邓恩雅的肩头,嘴巴凑在她耳朵边细语道:“宝贝,怎么不唱啦?我都好久没这么放松过了,你就开开恩,让我再享受一回吧。”
  钱启明不经意间,嘴巴正好凑在邓恩雅耳垂上那颗肉赘边,一阵奇痒突然袭击了她,全身忍不住一阵骚动,心跳得更疯狂了。她浑身绵软,任由钱启明搂抱着,已经没了一点力气。
  “宝贝,你不知道见你一面有多惊险。我以每小时两百公里的速度向你飞驰,车胎都要爆炸了,跑到三分之二路程的时候,遇到一辆大卡车强行超我的车,我猛踩油门,硬是没有让它的阴谋得逞!快到蓝城的时候,一辆白色的警车翻倒在路边,把栏杆都撞得稀碎。我本想下来看看,帮着打个救助电话,可反过来一想,那是警车嘛,警察也会出车祸?由它去吧,我的小丫头还在焦急地等着我呢。为了我的小宝贝少等一分钟,我连救死扶伤的雷锋精神都舍弃啦,小丫头,还不该向我表示一下敬意吗?”
  钱启明一只手紧紧搂抱着邓恩雅,另外一只手放肆地伸进她的内衣,在她的乳房上轻轻地抚摸着,嘴巴却一刻不闲地说个不停。
  邓恩雅被他撩拨得浑身如火烧,脑袋依偎在他宽阔的胸膛上,神思恍惚意乱情迷。
  “去房间好吗,还是在这里?”钱启明发觉了邓恩雅的情绪,托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征求她的意见,“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可是从来不做勉强别人的事情哦。”
  “在这里?这怎么可能!”邓恩雅讶然惊恐地抬起头,盯着钱启明的眼睛,心里忍不住失笑:这个男人什么时候都忘不了开玩笑,这哪里是一个政府要员的形象?简直就是一油嘴滑舌的街头小混混嘛。
  “嘿嘿,这有何不可?我是想让你‘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嘛,天当被,地当床,在这里当然要比在房间里记忆深刻,滋味也要好得多!”钱启明坏笑着望望马路上匆匆而过的人流,得意地晃动着脑袋道。
  “你……简直坏死了!”尽管邓恩雅已经是过来人,还是被钱启明的大胆搞得脸红心跳。她闭起眼睛,不敢正视钱启明灼灼的目光,吐气如兰地呢喃道。
  听到这几个字,钱启明心花怒放,他一弯腰,将本就娇小的邓恩雅横抱在怀里,沿着马路健步如飞地向前走去。
  “你……要去哪里?难道你真的要在……在马路上?!”
  邓恩雅吓坏了,无论怎样激情澎湃,这样在马路上将她抱在怀里,对她来说都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挑战,如果让熟人碰见了,该作何解释?
  “丫头,你不希望我就这么抱着你穿过红樱桃大堂,引来一片讶然惊恐的目光吧?可是如果不抱着你,我又怕你突然改变主意,从我身边跑掉了,所以只好另外寻找一条无人看见的天堂之路啦。”
  邓恩雅不知道,红樱桃的正门面向南方,而在它的左侧,一条五彩石子铺就的小路旁边还有一道不为人知的小门,钱启明对红樱桃的熟悉程度不亚于自己的家,当然知道这个秘密通道。
  钱启明抱着邓恩雅,穿过那条静谧的小道,走进侧门,熟门熟路地闪身进了电梯,这才将她放下来。直到此时,邓恩雅才敢睁开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放心,这个电梯一般没人乘坐,当然,有意外情况需要紧急疏散人员的时候,比如……警局在没有任何信息传来而突然抓赌或扫黄打非的时候,是可以启用这架电梯的。”
  钱启明坏坏地一笑,双臂支撑在邓恩雅头上,将她逼进自己的怀抱,一下就吻住了她嫣红的双唇。
  两团等待太久的火瞬间燃烧在一起,邓恩雅情不自禁地踮起脚尖,搂住了钱启明的脖子,同时她感觉他的胯间直挺挺地竖立起来,忍不住一阵春心动荡。
  “给我吧,宝贝,我等不及了!”
  “唔……不可……以的,这是电……梯间……”邓恩雅一边迎合着他的狂吻,一边呜呜噜噜地呢喃着。
  “宝贝,没关系,不会有人的,放心好了。”
  钱启明说着,一只手已经将裤链拉开,另外一只手撩起邓恩雅的裙子,蛮横地撕扯下她的内裤。
  发疯了!这个男人真的发疯了!邓恩雅尽管思维混乱,但大脑里残存的理智还是这样告诉她,她伸出双手想护住自己的下体,然而当钱启明滚烫的肌肤贴上她的大腿时,她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一股激流涌出体外,她什么也顾不得了,屁股紧贴在冰凉的电梯壁上,双手死命地扣住了他的腰。
  钱启明双臂支撑在邓恩雅头上,开始毫无顾忌地猛烈冲撞。他太强了,简直就跟一匹烈马一样,他一边奋力在她体内奔腾驰骋,一边坏笑着叫道:“爽不爽?爽不爽?我的宝贝,我的心肝,我要让你一辈子忘不了我!我要送你去天堂!”
  邓恩雅哪里经过这种阵势?虽然周一鸣也是一个强势的男人,但跟钱启明比起来,他的爱明显笨拙和粗糙,有时候甚至流于形式,那种没有激情只为义务和责任的爱,让她得不到满足和快感,加上由于邓恩雅的固执,做爱地点一成不变,方式单一,有时候两个人做着做着就有些腻歪,只好草草收兵。
  不能不承认,她和周一鸣的婚姻生活,就是在朝夕相处中,让琐碎的家居生活以及令人健康长寿的性爱――对,是健康长寿而非身心愉悦――成为唯一的固定却乏味的主题,尤其是发现周一鸣跟陈晓萱之间的私情之后,她觉得自己再也无法触及周一鸣心灵深处的悲苦与甜蜜,他们的灵魂已经背道而驰,所以她才对周一鸣的苦苦哀求视而不见,对他额角的伤口漠然无视。既然两个人的精神与灵魂已经不能合二为一,那又如何谈得上深深地相爱一生?
  而钱启明却完全相反,他的大胆执拗和激情奔涌,他对做爱的专注与专业,在让邓恩雅吃惊的同时,也刺激得她血脉贲张不能自控。在他的撩拨逗弄下,她早就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了。她不停地呻吟着,用手搂住钱启明的头,两腿夹紧,黏稠的体液顺着大腿直流下来……
  电梯在十楼停下,钱启明细心地替邓恩雅穿好内裤,整理好裙裾,又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这才搂抱着浑身棉花团一般没了气力的邓恩雅,缠绵着走出电梯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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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接出书版)


001-020

邓恩雅哪里经过这种阵势?虽然周一鸣也是一个强势的男人,但跟钱启明比起来,他的爱明显笨拙和粗糙,有时候甚至流于形式,那种没有激情只为义务和责任的爱,让她得不到满足和快感,加上由于邓恩雅的固执,做爱地点一成不变,方式单一,有时候两个人做着做着就有些腻歪,只好草草收兵。
  不能不承认,她和周一鸣的婚姻生活,就是在朝夕相处中,让琐碎的家居生活以及令人健康长寿的性爱――对,是健康长寿而非身心愉悦――成为唯一的固定却乏味的主题,尤其是发现周一鸣跟陈晓萱之间的私情之后,她觉得自己再也无法触及周一鸣心灵深处的悲苦与甜蜜,他们的灵魂已经背道而驰,所以她才对周一鸣的苦苦哀求视而不见,对他额角的伤口漠然无视。既然两个人的精神与灵魂已经不能合二为一,那又如何谈得上深深地相爱一生?
  而钱启明却完全相反,他的大胆执拗和激情奔涌,他对做爱的专注与专业,在让邓恩雅吃惊的同时,也刺激得她血脉贲张不能自控。在他的撩拨逗弄下,她早就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了。她不停地呻吟着,用手搂住钱启明的头,两腿夹紧,黏稠的体液顺着大腿直流下来……
  电梯在十楼停下,钱启明细心地替邓恩雅穿好内裤,整理好裙裾,又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这才搂抱着浑身棉花团一般没了气力的邓恩雅,缠绵着走出电梯间。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开始下雨了,淅淅沥沥的雨声飘入床上的邓恩雅和钱启明耳中,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起身来到窗前,相互依偎着,在城市的霓虹灯中纵情欣赏这绵绵的秋雨。
一夜缱绻,邓恩雅觉得,她已经将自己的生命交付给身边这个强壮的男人,至于明天是否还能够在一起,他们在一起又能走多远,她已经没有时间多做考虑了。
在他们疯狂做爱的间隙,邓恩雅曾经接到过母亲的电话,当母亲忧虑地问她在哪里的时候,她犹豫了片刻,咬着嘴唇撒谎道:“我跟一个女朋友在酒吧里,妈妈您别担心,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
刘苏贞叹了口气,小声说:“小雅,一鸣他来我这儿找过你,我原本以为你已经想通了,回家了,可我没想到你竟然跟女友去了酒吧。小雅,生活虽然复杂,但容不得率性而为,否则后悔都来不及。要是你心里还有气,就回家去听听一鸣的解释,哪怕你打他几下,让他给你做个保证也好,可千万不能负气而为,做出令自己后悔莫及的事情啊!既然你们已经在一起了,就要去努力地相信对方,不要因为一件小事就胡乱猜测,那样一点好处都没有,也是你不自信的一种表现,反而会让一鸣对你逐渐失去信心。小雅,听妈一句话,婚姻是不能当儿戏的,冷静一些,赶快回家好吗?”
听着妈妈忧愁的叹息和绵软温婉的劝导,邓恩雅只简短地答应了一声,就把手机关闭了――她不想在母亲之后再接到周一鸣的追问电话。这样的雨夜,正适合两情缱绻,她没必要为了一个负心的男人内疚什么――当周一鸣跟陈晓萱淫声浪语地讨论、实践做爱方式的时候,难道顾及过她邓恩雅的感受吗?不正是他们那一对狗男女才教会她怎样做一个为自己活着的女人吗?大家都不再是小孩子,应该懂得没有前因就不会有后果,即使周一鸣知道了她此时此刻的行为,他也没有权利指责她什么!是他先做了对不起她的事,背叛了那份原本醇厚的感情,他还有脸来指责她,限制她吗?她不是他的附属品,她是个人,是个需要心理平衡的女人,不是他的奴隶和附属!
雨一直静悄悄地下着,只有一点细细的淅沥沥的声音,像银灰色的蛛丝,织成一片轻柔的网,网住了整个秋的世界。天是暗沉沉的,像古老的住宅里缠满了蛛丝网的屋顶,连霓虹灯都是阴暗的灰黄色。疲惫的人们睁着茫然的眼睛,不知道何时才能寻找到休憩的场所,让自己疲乏的身体得以休息。那堆在天上的灰黑色云块,就像屋顶上剥落的水泥粉。在这古旧的屋顶的笼罩下,一切都是异常的沉闷与暧昧。
邓恩雅依偎在钱启明怀里,垂下眼帘,俯视着红樱桃前那片名为“山海”的公园。园子里森森然栽满了石榴、女萝、紫藤……夏天已经过了,它们的叶子随海风四散飘零,只剩下苍老的枝干,延伸进这苍茫的夜色中,在萧萧的雨声中瑟缩不宁,回忆着光荣的过去;草色也已经由奔放的葱绿转为忧郁的苍黄,失去了勃勃的生机;树隙间种植的娇嫩的水仙和苍兰,纷纷垂了头含着泪,叹息它们的薄命――这个秋天多雨,才过了两天晴朗的好日子,又遇到这样淅沥的小雨。只有昂然耸立的桂花树,枝头已经缀着些许黄金一样宝贵的嫩蕊,小心地隐藏在绿油油椭圆形的叶瓣下,透露出一点新生命萌芽的希望,就像她跟钱启明之间刚刚发生的一切。
远处沿海岸线一溜排开的别墅,在海浪的拍击中昂首屹立,灰黑色、橘红色、明蓝色的房屋,像披着袈裟的老僧,垂头合目,受着雨水的洗礼。蜿蜒曲折的小路上,那潮湿的红地转虽然缝隙里挤满了枯黄的秋草,仍然有着刺目的红色,和高大的绿油油的道行树形成强烈的对比。
“当时心事偷相许,宴罢兰堂肠断处。挑银灯,扁珠户,绣被微寒值秋雨。枕各泪语,惊觉玉笼鹦鹉。一夜万般情绪,朦胧天欲曙!”钱启明怀揽玉人,望着窗外迷离的秋色,长叹一声,曼声轻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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