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君颜:此生不换》第6/16页
一阵欢乐的乐声将我惊醒,我笑这乐声与我极不相称,可睁眼一瞧,我正盖着盖头,身着嫁衣端坐在轿中,晃晃摇摇,不知是去往何处。
正文 第八章 里丈河畔狂风作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4-6-20 15:50:37 本章字数:1955
我还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不是已经死在韩雪理的刀下了吗?此时怎会在轿上?
经过一路颠簸,只听得外边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她大概就是媒婆,“停轿。”这轿子才缓缓停下。
“祝家小姐,里丈河到了。”还是刚才那媒婆的声音。
她叫我“祝家小姐”,还提到了里丈河,难道我是又回到了出嫁的那一天吗?
“小姐?”那媒婆又轻声地唤道,“小姐,你说要祭拜你那梁兄,趁早的好,莫误了拜堂的吉时啊。”
我低头垂目看了看自己这一身喜庆的绯衣,心中却甚是悲戚。为何,上天给我再活一次的机会,却不能让我再次遇见山伯?
我伸手掀开轿帘,媒婆将我搀出来,“祝小姐,莫逗留太久,咱们过去看看便走。”
我记得的,前一次我们路过里丈河,是媒婆扶着我过去,替我燃了几支香。我趁着她不注意,便甩开了她的手,一头撞向了山伯的墓碑,化蝶穿越千年。
我甚至没有看到山伯的坟茔是否简陋,也没有想过山伯一人在这荒郊是否会孤单。我多想看看他长眠的地方,是否是一派荒凉。
我把手从媒婆手中抽出,扯下头上的红盖头。
“哎呀!祝小姐,这是不吉利的啊,快盖上。”媒婆急忙叫道,欲从我手中夺下那绣着鸳鸯的红盖头。
大概是从嘉靖朝带回来的恶习,我不自觉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吓得她向后一个趔趄。“我盖上那东西还怎么祭拜我梁兄?”
“您……您请便。”她定是被我这一举动吓住了,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不再理会她,一个人朝着山伯的坟前走去。里丈河岸只有这一座孤坟,听说他是为了见我一面,才叫他娘将他葬于此地的。
我拂去了坟头墓碑上的灰土,墓碑的前额上,挂着一枚白蝴蝶玉扇坠儿,那是我送他的,如今却只能由它陪着他一直呆在这儿了。
“祝……祝小姐?”那媒婆不敢靠近,而是在一尺开外的地方叫我。
“等一下,我跟梁兄烧些纸钱。”我对她说,让她多等些时候。上一次我是一头撞死在山伯墓前,这一次会不会一样?可是又会不会变成蝴蝶飞到那遥远的年代?
可能是久无人至,香火尽了,我连个烧纸的火星都找不到。
突然风起,天色也暗了下来,我将那枚白玉坠儿紧紧攥在手中。那盖头随风飘得不知去向,只听得那媒婆在那儿着急地叫道,“这可怎么办哟!这一路怎样是好!”
我正想安慰她,不料脚下一陷,这地竟裂开了几尺宽,我挣扎着掉了下去。慌乱之中,我仍听到了媒婆和轿夫的呼喊声,可是我什么也看不见了,眼前只是一片漆黑。
等我再次睁开眼时,我只觉得我身在丛中,而身边就是另外一只褐色的蝶,那白蝴蝶玉扇坠儿早已不知去向,我就困在这花间,不知何去何从。
瞬间,眼前漫起迷雾,褐色的蝶儿也不见了踪影,我也在这雾中渐渐地看不清自己。
“叫你偷懒!我打死你!”我再次恢复了意识,便已是跪在一家庭院中,一个女人正执着鸡毛掸子打我,这人正是我在嘉靖朝时的母亲欧阳残雪。天哪!我怎么又回了这个鬼地方?一想起我上次在这里度过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童年,我就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
“怎么?知道怕了?”她举着鸡毛掸子指着我的鼻尖,我没记错的话,我现在才三岁,可是对之前的事是真的没有印象了,甚至我都怀疑我不是她亲生的。
“残雪,世依她还小,很多事不用责备她。”一听我便知道是爹出来了,他对我很是疼爱,可碍于母亲的面子,他总是不敢阻拦母亲。
见他出来便像是我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从冰得浸骨的地上爬起来,蹒跚冲向爹的怀抱。
前一次,她对我的惩罚我总是逆来顺受,可她总是变本加厉,她不爱我,她就是不爱我。这一次,我可不能再受她的欺负,决不能。
“严嵩,不要太宠她了!这孩子不打还不行了!”她举起手又要打我,我下意识地瞪着她,眼中没有一丁点泪水。
“嘿嘿嘿!你这孩子,还敢瞪我?看我不打死你!”她伸手过来揪起我的耳朵就是一顿暴打,疼得我眼泪包不住,簌簌下落。
“残雪!”爹将我一把扯过去,把我护在怀中,“世依究竟犯什么错了?”
对啊,这也正是我想问的,两次醒在嘉靖朝她都是在打我,可我究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了?
她放下了悬在空中的手,说道,“叫你看顾好世蕃,你……哎呀!”
世蕃?我记起来了,后来世蕃是瞎了一只眼的,该不会是和我有关吧,可是我什么也不记得了,我应该什么也没做啊。
正文 第九章 幼时初识黎天监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4-6-20 15:50:37 本章字数:2121
爹一脸紧张地问,“残雪,蕃儿怎样了?”
“世蕃受了凉,高烧不退,这丫头……我……”娘用手指指着我,责备道。
爹把我拉到一边去,转身对娘说,“这也怪不得世依,她也只是个孩子啊。”
我努力地往后退缩,前一次就是她天天叫我罚跪,一跪就是一宿,后来腿竟落下了寒疾。至少这一次,我不会再逆来顺受。
“世依,你先去歇息吧。”爹对我挥了挥手,我默默地独自回房。如今才三岁的我,他们竟放心得下我一人。
前一次世蕃待我倒还是不错,可如今他着了凉,与我也是有干系的,心中甚是愧疚,只想着日后还是待他好些吧。
我没有再向她下跪过,一次都没有。几年以来,我也从未叫过她一声“娘”。我熟读诗书,向姐姐学了本不该我这个年龄学的女工。我极力做到最好,只希望能够引起她的注意,多关心我一些,可是她对我仍是不冷不热。
我又想起了前一次我六岁便去了灵山学艺,今时不知爹有何打算。我现在才觉得,呆在这个家中,还不如趁早一个人出去的好,记得以前在灵山的时候挺好的,师父师母都很关照我。只是,我要如何向爹开口说要离家呢?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明日便是我六岁的生日。上一次,一个叫黎凤的人就是在那日来找爹的,与他同来的是和我一般年纪的幼子黎天监。
那黎天监自幼习武,后来还混进了锦衣卫,只可惜混得不太好。
听说黎凤之前也是混迹官场,只因为官时得罪了权要,被附罪令归回乡。听闻他志向高远,与爹也甚有言语,或许从他这儿下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要如何才能让他开口向爹说呢?
我思考了半宿,将将想出一个万全之计,便已近卯时,娘又来敲门了。
我早已习惯了早起,每日一到卯时自然就醒了,就是源自于她几年如一日地来敲门。
“世依!快起来了,今日有客人来,快去后院劈柴!”娘的声音果然伴随着那急促的叩门声出现了,我无奈地起身,穿好衣服,开门出去了。
“世依,乖孩子,去劈柴,啊。”难得听到她这么温柔地对我说话,我还真以为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后院,那里十来根圆形的木头堆放得很整齐,旁边还放着劈柴用的斧子。
从我拿得动刀斧这些以来,家中劈柴杀鸡这些事儿都成了我的活儿。我知道爹辞官的这几年家里日子不好过,可姐姐比我大,为何这些事都让我来做。
一想到这儿,我便丢下了刀,一个人郁闷着。
“你在干什么?”一个男孩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抬头一看,是黎天监,“哦,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