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君颜:此生不换》第7/16页


  “嗯?你认识我?”他睁着他那双极为水灵的眼,眨巴眨巴地盯着我。
  我突然想起,这次貌似在这之前我们还没有见过面,便摇摇头,连忙说道,“不认识,不认识。”
  “我叫黎天监。”他微微一笑,向我伸出一只手。
  我伸出手与他握了握,“我叫严世依。”
  “你在做什么?”他见我手中提溜着斧子,很是好奇。
  “我在劈柴啊,有了柴禾我们才能生火煮饭啊。”我一边跟他说,一边抄起斧头把木头劈开。
  他想了想,“嗯……那我帮你吧。”
  好歹他日后也是锦衣卫的人吧,如今劈个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我把斧子递给他,他举起斧子就是一通乱砍,险些伤到人。
  “哎哎哎,你停下。”我在一旁急得跺脚,他这才停下来。
  我十分无奈地看着他,这小子劈柴都不会,日后要怎么在锦衣卫混下去!
  “你还是去那桌案边去写写诗,作个文什么的吧!”我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就他这种的日后也能进锦衣卫?还好刚才那一幕没有被娘看到,要不然根本不知道我又会被怎么打。
  “严世依。”黎天监在石桌旁坐着,思考了一阵又叫起我的名字来。
  “干什么?”我抬起头来怨恨地看着他。
  “你会写诗吗?”他盯着我,微微一笑,嘴角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会一点点。”与他说完,我又开始劈柴,花了半个时辰,总算是把这手边的活儿干完了。
  他这才继续说道,“严世依,你教我写诗好不好?”
  黎天监的父亲黎凤好歹也是个文官,怎会连这些都不教给他儿?我不禁觉得与这黎天监交流起来有些头疼。
  “嗯?世依?”他仍旧询问道。
  “唉。”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跑回书房拿出我藏起来的几首半阕词。
  “喏。”我信手将那半阕《浪淘沙》递给了他。
  “双栖蝶临风,偕游芳丛。问君曾记别时容。回首向来无言语,旧年花红。”他读罢,连声赞道,“好词!只不过为何只有半阕?”
  “我平时写着玩,写半阕便好。”我胡乱编着跟他说,我怎么可能告诉他这是我写给山伯的?我怎么可能跟他说我把下半阕留给了我的梁兄?





正文 第十章 灵山路上险定亲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4-6-20 15:50:37 本章字数:2030

“监儿。”门槛处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爹。”黎天监跑过去抱住他,这便是黎凤,比我爹要大个十多岁,仕途不顺让他本已沧桑的脸显得更加苍老。
  “黎伯伯。”我轻声地打了个招呼。
  黎凤一直盯着我,疑惑地问道,“孩子,你是……”
  还不及我张口回答,黎天监便抢着说道,“她是严世依。”
  “世依?想必也是严嵩的女儿吧?只是你看上去才六七岁模样,怎么在这儿劈柴呢?”他也觉得很奇怪,我也想不通,可是就是这样,家里的柴禾基本上都是我劈出来的。
  “黎老哥,你怎么到这儿来了?”随即爹便出现在后院中。
  “爹。”我丢下斧子扑向了爹爹的怀里。
  “一大清早的,辛苦你了。”爹爹抚摸着我的头,说道,“还剩多少?爹爹帮你劈。”
  我摇了摇头,指着这边剩得不多的木头说道,“爹爹,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我举着斧头,把剩下的都劈开了,却听见爹爹在一旁问道,“世依,这些都是你写的吗?”
  我抬起头一看,爹爹手中的竟是我写的词,那些缠绵悱恻的内容竟被爹爹看到了。
  我支支吾吾地应道,“是……是我闲暇时候瞎扯的,爹爹莫怪我。”
  “爹,我也要学写词。”黎天监睁大了他那双水灵的眼睛,殷切地望着黎凤。
  黎凤大概是这些年在官场混得不太好,对于科举的八股取士也实是不敢苟同,立马不悦起来,“监儿,读书有何用?科考出来能金榜题名的又有几人?有才能能被重用的又有几人?”
  “黎老哥,这话不能这么说啊,既然令郎肯学,自然是好的不是?”爹爹劝道,“世依,你这几首词的确写得不错。告诉爹爹,你的志向是什么?”
  我眼睛一转,机会来了,我语气决绝的说,“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世依的志向不在书中,而是在刀剑之上。如今北方,鞑靼屡屡犯边,朝中竟无人请缨!世依恳请爹爹送我去学艺,学成归来报效朝廷。”
  “说得好。”黎凤在一旁鼓起掌来,“天下风气恶劣,严小姐这一番话深得黎某人的心啊。严老弟,就答应她吧。”
  爹爹有些着难,“这……你可是个女孩子,怎么能……”
  “自古都有巾帼不让须眉一说,为何世依不能做一个巾帼英雄?”我反驳道。
  “严老弟,我有个旧友是灵山剑派的,你若不嫌弃,便将令嫒送去灵山吧。灵山先人在建国初期也对国家作出不少贡献,成祖也褒奖过他们。把令嫒送去,你大可放心。”黎凤说道,我一听,正是前一次去的灵山,师父师母待我都挺不错的,接下来的十年肯定比这三年好过得多。
  我渴求地看着爹爹,爹爹拗不过我,便点头答应了,“自己在灵山学艺,要照顾好自己。灵山去分宜上千里路,爹爹也不可能常来看你。”说着,他竟老泪纵横。
  我这才明白,爹爹其实真的是很疼我的。
  娘为我收拾好了行囊,我准备跟着黎凤一起上路了,只见爹爹追了出来,他也挎着行李,“世依,爹还是要送你过去,这路途遥远,爹始终放心不下啊。”
  爹和我们一起上了马车,狭小的空间里,我们四人都坐在车中的一个小角落里。
  “严世依。”爹和黎凤打盹的时候,黎天监轻声叫道,“为何你的词都只有一半?”
  “我呀?我写的词只要有谁能填上下半阕,我就嫁给他。”我开玩笑似的对他说,这让两个并未睡着的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世依,莫调皮。”爹爹敛住笑容对我说道。
  “严老弟,你这女儿我甚是喜欢,不如咱们订一门亲事如何?”黎凤突然提到。
  “不,不,不。”我连忙拒绝道,我是要等待山伯的人,怎么能这么早就与人订了亲,莫不是又要逼得我们双双化蝶。
  “哦?严小姐莫不是觉得我家监儿不好?”黎凤看着自己的儿子,大概是觉得他不争气吧。
  “爹,严世依喜欢的是可以对上她的词的人,若是孩儿胸无点墨,你让她如何觉得孩儿配得上她?”黎天监显然是把我刚才的话当真了,我的心里不禁苦笑了一下。
  “这个……尽管婚姻之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也不想过多地勉强她。”还好爹爹也没有应下,否则,想必我又要悲戚一生了。
  “那好吧。唉,这么有志向的姑娘,严老弟你可真是有福气啊。”黎凤看了看我,叹了口气。
  我觉得黎凤也不必叹气,毕竟后来黎天监也和我一样进了锦衣卫,这个他应该会感到欣慰的,只可惜他貌似活不到那一天。
  匆匆几日,我们几乎都是在马车上度过的,北方偏寒,我们准备好的大衣也都从行囊中取了出来。
  天空中纷纷扬扬的,那是雪,是我以前在江南或是在分宜从来都很少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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