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徒妖妃》第1/33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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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徒妖妃》作者:云夕

简介
25世纪第一杀夏云岚,一朝穿越,背着伤风败俗的罪名嫁入祁王府。面对夫君无情、妾室斗法、庶妹陷害、权利阴谋......曾经称雄黑道的她,即使失去了绝世武功,也不是容易给人欺负的。醉凝眸,慵语笑,步步惊心,步步惊魂,步步为营。重重杀机下,现代科技与古代刀剑的较量,现代思维与古代思想的碰撞......多少阴差阳错,多少死里逃生,多少啼笑皆非,又多少妙趣横生。
 
  ☆、第1章 第一杀手的眼泪

  白色的雪,红色的血,既触目惊心,又妖艳绝伦。夏云岚眯眼看了片刻,回头浅笑道:“还有人吗?”对面,十八名身材高大健硕、身穿黑色西服的男子,不约而同向后退了一步,脸上的肌肉在雪光的映照下微微颤抖,眼睛里射出恐惧得近乎无法控制的光。“没有人了么?那我可走了。”眼底笑意未消,夏云岚已优雅地转过身,举步踏着尺把深的积雪向远方行去。身后,十八枚浸了剧毒的黑色飞镖,猝然以闪电般的速度射向夏云岚后心。夏云岚没有回头,只是在飞镖接近衣服的刹那微微扬了一下手。十八团暗红色的血光溅起,眨眼间落在白亮的雪地上,适才的十八个人已成了十八具尸体。白色的雪,黑色的尸体,既触目惊心,又恐怖异常。夏云岚眉梢微挑,浅浅笑道:“好,这下真的没人了。”“第一杀手——果然名不虚传。”原本空旷的远方,不知何时突然冒出一个灰色的身影。夏云岚好看的眉尖不易觉察地蹙了一下,笑容消失,迎着灰衣人恭敬地道:“老师,您也是来阻止我的吗?老师该知道,我要走,没人能拦得住。”“云岚——”灰衣人慢慢走了过来,在距离夏云岚三尺处站定,面上一丝若有若无的笑,让人摸不清他到底想做些什么。“老师……”夏云岚挺了挺胸,原本坚定而冷漠的目光里透出一丝不确定,却又努力掩饰着这丝不确定。“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说实话,我真舍不得你走。”灰衣人轻轻叹了口气,没等夏云岚说话,又很快接着道:“可是你该知道,我从来不愿勉强你……你看看这是什么?”灰衣人伸出手,苍白瘦削的掌上托着块三寸见方的环形美玉。玉色碧绿莹润,玉光含而不露,宛如蕴藏着某种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繇山灵玉!”夏云岚惊呼,目光乍然如鹰隼般牢牢锁定在这块神秘美玉上,仿佛再也无法移开。“不错。”灰衣人严肃地道:“这就是传说中能够导致时空错乱的繇山灵玉。如果你真的决定离开,这块玉可以送你到任何一个异界时空。黑白两道的人将永远无法再找你的麻烦。”“老师……”夏云岚终于从神秘美玉上抬起目光,凝视着灰衣人的脸,不可置信地道:“这是你寻找了多年的东西,怎么舍得给我?”灰衣人笑了,笑容苍白而疲惫:“云岚,我没有你想的那么高尚。我本想用这块灵玉让自己逃离杀手集团,逃离这个世界。可是,三年前的一次科研失误,使我的身体受到致命的辐射。我的时间已经不多,在这个世界,或者到另外一个世界,对我已经没什么区别……”“老师……”仿佛暖阳照上坚冰,夏云岚的眸子里浮起一层泪雾。这泪雾,使她瞬间由一个绝世的杀手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女子。灰衣人笑道:“杀手无情……我以为这么多年,你的心早已钢铁般冷硬。却不料,今日竟能看到你的眼泪。第一杀手的眼泪——世上谁人能信?”夏云岚没有告诉灰衣人,他看到的只是她眼里的泪,他看不到的,是她心里的痛。灰衣人上前一步,缓缓拉起夏云岚的手,将繇山灵玉放在她的手心。而后,又将一个蛋壳样的东西挂在她的脖子上,道:“这是光能微机,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有光就能运行。微机中储存了许多可能对你有用的东西,会助你在异界时空中很好地生存下去。”泪水,从夏云岚眼中缓缓滑落。此刻,茫茫冰雪世界荒寒彻骨,他却是她心上唯一的暖。“老师……”夏云岚低声地、孩子般地道:“如果有一天我还想回到这个世界,繇山灵玉能不能助我回来?”“当然可以。”灰衣人轻轻拍了拍夏云岚的肩,慈爱地道:“只要你想,任何时候都可以回来。”“也许有一天我会想回来看你。”“也许那一天我已经不在。”“如果生命有机会重新开始,我不想再做一个杀手。”“那么到了异界时空,你便不要再杀人。”“我尽量。”“时候不早了,去吧——”灰衣人说出这句话时,夕阳的余晖自西边浓重的云气中微露一线,一轮淡淡的圆月浮起在东方的山顶。夏云岚举起繇山灵玉,日月的光如同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牵引着般,源源不断地向灵玉中灌注。不一会儿,汲取了日月之光的繇山灵玉光华大炽,在雪地上形成一个巨大的淡绿色漩涡。灰衣人不知怎地到了夏云岚身后,在夏云岚的背上轻轻一按,凝声道:“云岚,快走吧——”当夏云岚的身体被淡绿色漩涡包围,灰衣人手一伸,自脸上扯下一层薄薄的人皮面具。原本慈爱的脸刹那间变得狠绝无比,笑容宛如来自地狱。“呵呵,女人,终究躲不过感情的劫!夏云岚,你死了,我林卓就是这世间的第一杀手……”本书来自

  ☆、第2章 复活的新娘

  苍云历624年严冬,夜的天空浓云密布,风雨欲来。承夏国京都天武城西南角的祁王府内,停在祠堂里的黑色楠木棺材,忽然发出一阵阵奇怪的声响。守夜的两名婢女被惊醒,对着棺材愣了片刻,忽然疯了一样冲出祠堂,边往正院里跑边歇斯底里地喊道:“鬼啊——祠堂闹鬼了——快来人啊——王妃的鬼魂回来了——”不多时,数队巡逻的卫兵包围了祠堂,各房各室的主子下人亦陆陆续续赶了过来。祠堂门前,两名守夜的婢女被四名侍卫押了回来,按在地上簌簌发抖。“怎么回事?”一个身材颀长、衣着华贵、五官如雕刻般俊美的男子匆匆赶来,淡淡扫了一眼地上的婢女问。“启……启禀王爷……”一名婢女抖着嗓子道:“棺……棺材里面有……有动静……我……我和浅画都……都听见了……”“动……动静声好大……”另一名唤作浅画的婢女流着泪道:“一定是我家小姐的冤魂回来了……”“一派胡言!”祁王萧玄胤厉声打断了婢女的话,大步向祠堂中走去。身后,一片窃窃私语。“王妃花轿中被人害死,难不成是回来报仇的。”“新婚之日惨死,也难怪王妃咽不下这口气……”“可是我听说王妃是自杀的啊?”“天下哪个女子不想嫁给咱们王爷?王妃有这等福份,怎么可能会自杀?打死我也不信……”“……”祠堂中,楠木棺材里的声音还在持续。“咚咚咚……咚咚咚咚……”急促中透着不耐烦。萧玄胤伸出手,侍卫立即从腰间抽出剑递给他。“住手——”萧玄胤刚刚举起剑,背后忽然传来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母妃?”萧玄胤转过头,向婢女搀扶着走进来的懿太妃道:“母妃不在福寿院静养,夜半来此何事?”懿太妃正待说话,门外忽然一声惊雷,紧接着噼里啪啦的雨点倾盆而下。懿太妃惨白了脸色,指着祠堂正中仿佛在微微晃动的棺材道:“不要开棺,玄胤,快让人锁了祠堂的门,明日天亮立即下葬……”“母妃!”萧玄胤剑眉微锁,沉声道:“若不开棺,祁王府闹鬼之事定然被传得沸沸扬扬。儿臣不信鬼神,今日偏要看看棺中动静从何而来!”言罢,不等懿太妃再次出声阻止,手中长剑轻翻,瞬间已劈上楠木棺盖。轰隆隆一阵雷声淹没了棺盖碎裂的声响,一道闪电将祠堂内照得亮如白昼,一阵狂风裹挟着帐幔拍打在棺材上。夏云岚正在棺材中憋闷得难受,胸口处因长时间的缺氧而几近窒息。正在她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胸口蓦地一松,一道电光映入眼帘。她贪婪地连吸了几口长气,从棺材中站起身,拉开扑在脸上的帐幔,漆黑如夜的眸子停留在萧玄胤脸上。这男子是谁?三千墨发玉簪轻挽,五官轮廓分明,俊美得宛如神祗。当然,最动人莫过于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睛,仿佛让人看上一眼就会不小心陷进去。放在二十五世纪,这样的一张脸,不知要令多少花痴少女为之疯狂尖叫。这是一个仅凭一张脸就可以吃饭的人,但这人显然不是凭脸吃饭的。此人浑身上下散发出威严而尊贵的气势,仿佛天生的王者,睥睨众生,君临天下。夏云岚唇角微抬,浅浅笑了起来:“你是谁?告诉我你的名字,将来我会报答你。”萧玄胤没有说话。花轿进入祁王府时,他分明见过她冰冷而僵硬的尸身,此刻的她是人是鬼?周围的侍卫和下人不约而同地向后退去,有人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却慑于祁王的威严不敢惊呼出声。见男子不说话,夏云岚不禁蹙了眉头,跨出棺材道:“为什么不说话?你是哑巴吗?”如果面前的男子真是哑巴,未免可惜了这张风华绝代的脸。萧玄胤仍然没有说话。传说中温柔懦弱的将军府大小姐,何以敢如此狂妄放肆地对自己说话?他眯起了眼睛,突然一伸手捉住了夏云岚的手。触手温热,分明是人非鬼。莫非他新婚的王妃被人掉了包?可是看这女子的脉象,应是半点儿武功也无。她如何进入守卫森严的祁王府?如何开启厚重的楠木棺盖,又如何能够在不惊动人的情况下重新将棺盖钉好?“喂,你做什么?!”见男子握住自己的手,夏云岚本能地想要挣脱,却发现男子力气奇大,而自己好像武功尽失,竟没有力气挣脱得开。大惊失色之下,夏云岚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大红的衣衫,仿若古代新娘子的嫁衣。此时门外的风愈来愈大,吹得这身衣裙翻卷如一朵血色的云。是谁换掉了自己的衣服?不对,现在的这具身躯好像不是自己的。难道老师在欺骗自己?莫非穿越过来的只是自己的魂魄?可是光能微机还挂在胸前……繇山灵玉呢?夏云岚回头向棺材里仔细看了看,棺材里空空如也。到底是怎么回事?未容她想明白,面前的男子忽然厉声道:“夏云岚,为什么要装神弄鬼?”“咦,你知道我的名字?”夏云岚瞪大了眼睛,好奇地迎视着男子的目光,待看清他眼中的厌恶,不由昂了昂头,傲然冷声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请先拿开你的手!”“不明白?”萧玄胤唇边溢出一丝冷笑。这女人究竟在演什么戏?可惜他没有陪她演下去的耐心!他松开了她的手,雪色的长剑慢慢抬起,缓缓指向她的咽喉。本书来自

  ☆、第3章 不许带她回去

  夏云岚吸了口气,虽然搞不清楚目前的状况,却迅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此刻自己武功尽失,还是不要触怒面前的男子为好。只是,这男子为什么要杀自己?倘若他真想取她性命,适才又为何要劈棺相救?古代人大多迷信,莫非他把她当成了鬼?夏云岚试着解释道:“我不是鬼。你适才拉过我的手,应该知道……”“说!是谁指使你来接近本王?你冒充王妃意欲何为?”萧玄胤打断了夏云岚的话,危险地眯起了眼睛。夏云岚这才明白,原来他把她当成了奸细。可是此时此刻,她要如何证明自己不是奸细呢?他的剑尖紧贴着她的脖子,一个回答不慎,可能就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她不想死,她刚刚从日日面对追杀的二十五世纪逃到这异界时空,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自由的生活,怎么能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去?看着男子危险的眼睛,她突然笑了起来,笑得轻松而惬意。“呵呵,原来你把我当成了奸细……呵呵……但是你若怀疑我是奸细,为什么不找个借口放了我,然后再派人跟踪我呢?你难道不知道,那才是对付奸细最好的办法吗?”萧玄胤眼中闪过刹那疑惑,不是疑惑女子说的话,而是疑惑女子在生命危在旦夕的情况下,还能这样言笑自若。“杀一个人很容易,”夏云岚接着道:“但是要分清敌我,或者有利可图。而我,既不是你的敌人,杀了我对你也没有任何好处。”“何以见得?”萧玄胤冷哼一声。夏云岚知道,他问的是何以见得自己不是他的敌人。她当然不能告诉他,自己从二十五世纪穿越而来,何况说了他也未必信。她摊了摊手道:“现在我无法证明给你什么,因为我自己也弄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请你给我时间,我保证,用不了多久就能让你相信,今夜放了我绝对是个明智的决定。”萧玄胤陷入沉思。面前的女子目光坦荡,不像在撒谎。而即使她在撒谎,此刻杀了她也似乎不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今夜的事情迟早要传开。如果被将军府得知,将军爱女死而复生,却又被他亲手杀死,那岂不有违他联姻的初衷?既然如此,不如留下她,一来可以借机调查她背后的势力,二来也可以等待她的证明。念及此处,萧玄胤收回了剑。“杀了她!玄胤,千万不能放过她!”就在夏云岚暗暗松了口气的时候,门口的懿太妃忽然厉声叫道。自己初来乍到,招谁惹谁了?夏云岚不悦地向门口望去,但见一个中年女子脸如死灰,目光散乱,此刻正浑身颤抖地指着自己。“她一定是妖怪,要么就是冤魂!玄胤,不能留下她,否则祁王府今后必将家无宁日!”中年女子说得声色俱厉,然而夏云岚知道,这只不过是某些人在极度恐怖情况下的自然反应罢了。“前辈,”夏云岚尽量用柔和的声音安抚中年女子道:“你不要害怕,我不是妖怪,也不是鬼魂,不信你摸摸我的手——”“啊,你不要过来——”中年女人惨叫后退,若不是婢女扶着,几乎要绊倒在背后的门槛上。“夏云岚!”萧玄胤一把握住了夏云岚的手,顺势将她带在身边,警告地冷冷瞥了她一眼。夏云岚有些不自在,不,是非常不自在。从来没有哪个男子敢这么强硬地握过她的手,而这男子,今天已经是第二次……若非她武功尽失,这男子纵有一千条手臂也不够她砍的。但是……好奇怪,为什么她竟并不反感这种感觉呢?或许是因为吹进祠堂的风太冷,而男子的大手很温暖。“玄胤,你快放开她,不要碰她!”中年女子嘶声道:“她不是人,绝对不是人!她一出现就雷雨大作,冬天里什么时候出现过这种天气?你快杀了她,杀了她!不要让她为祸人间……”“母妃!”萧玄胤剑眉深锁,打断了懿太妃的话:“请母妃冷静。”他向来讨厌荒诞不经之言,更不允许这种话从祁王府传出去。他扫视了一眼祠堂内的侍卫和下人,握紧了夏云岚的手,冷声道:“她是本王的王妃,本王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死而复生,但这件事本王一定会调查清楚。今夜之事,任何人不得向外说起!”“不,她不是你的王妃!”懿太妃歇斯底里地大叫:“她是妖,是鬼!我不允许你带她回去!”“来人,太妃受了惊吓,速将太妃送回福寿院!”萧玄胤面无表情地下令。本书来自

  ☆、第4章 妖妃作乱

  侍卫客气而不容抗拒地请走了懿太妃,萧玄胤攥着夏云岚的手走出祠堂。祠堂外,被雨淋得浑身湿透的浅画看见夏云岚,忽然大叫一声“小姐——”一下子扑过来抱住了她的腿。夏云岚眨了眨眼睛,这小丫头虽则泪流满面,看见她却掩不住激动欢喜,可见与这具身体的原主感情甚好。而且,她叫她“小姐”,不叫她“王妃”,那么她一定是原主陪嫁过来的婢女。她很想带上这丫头,问问原主从前的事情,但此刻自顾尚且不暇,也只能任她被侍卫蛮横地拖了开去。不一会儿,萧玄胤带着她穿过一片花园,来到一座偌大的庭院前。院宇开阔雄伟,一望而知是这座府中的主院所在。夏云岚抬起头,狂风暴雨中,依稀见门额上题着“桐华院”三个大字。进了院子,二人穿过长长的甬道,走进一间富丽中不失清雅的房间。奇怪的是,整个桐华院好像没有一个侍候的下人。萧玄胤亲自点上了灯。乍然亮起的烛光下,夏云岚偷眼看去,但见面前的男子越发俊美绝伦,恍若谪仙降世。“看够了吗?”男子突然开口,夏云岚仿佛正在偷东西的人被抓个正着。但她丝毫不现惊慌,只浅浅一笑,道:“还好。”萧玄胤皱了皱眉头,在桌边坐下,冷声道:“你打算用多久时间证明自己?”“三个月,可以吗?”夏云岚随口道。三个月的时间,即使没有机会证明自己,至少也有机会跑得掉吧。“好。”萧玄胤点了点头,自袖中取出一个高不满二寸的小瓷瓶,递在夏云岚面前道:“三个月后你若证明不了自己,本王希望听到你暴病而亡的消息。”美男有毒!夏云岚接过瓷瓶,心里倒抽了口凉气,面上却声色不动地道:“放心。”萧玄胤站起身,举步向外间走去。“喂——”夏云岚唤住了他,小心问道:“听下人叫你王爷,听你妈叫你玄胤,听你自称本王,可否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萧玄胤怔了一下。他本来怀疑她是敌国或政敌派来的奸细,然而她若连他的身份都不知道,又怎会故意接近他,冒充他的王妃?不,她一定是装的!这不过是奸细的伎俩罢了。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只冷哼一声大步而去。夏云岚心中有点儿堵,看着萧玄胤的背影道:“多说一句话会死吗?”多说一句话当然不会死,然而第二天祁王府里却死了人。死的是懿太妃房里的一个婢女,名字叫做小翠。据和小翠同住一屋的小红说,昨晚小翠被二夫人的婢女银筝叫去说话,过了三更天仍然没有回来。她以为银筝留小翠在二夫人处过夜,便没有多想。岂料今早去井边汲水,发现小翠遗落在井边的一只鞋子,赶紧叫人下井打捞,没想到竟真的打捞上了小翠的尸体。“妖孽,妖孽!小翠一定是被那只妖孽害死的……”懿太妃在井边看着小翠的尸体顿足连骂。“玄胤,我告诉过你不能带那只妖孽回来,你为什么总是不听母妃的话呢?你快杀了她,不然祁王府以后不知还要出多少祸事!”一见萧玄胤走过来,懿太妃便迎上去抱怨道。“母妃,”萧玄胤蹙眉道:“昨夜夏云岚一直与儿臣同居一室,她不可能有害人的时间。”“你不知道妖孽都是精通邪术的吗?”懿太妃坚持道:“我祁王府向来上慈下孝,一片祥和,几曾出过人命之事?何以那妖孽一来,小翠就落水而死了呢?”“请母妃勿要传播妖邪之言,儿臣这就派人到大理寺叫人来调查小翠之事。“慢着!”懿太妃阻止道:“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万不可让大理寺插手此事。何况小翠一个婢女,又哪里值得惊动官府?”“母妃待要如何?”萧玄胤有些不耐烦。“杀了妖孽,替小翠报仇!”懿太妃斩钉截铁地道。“儿臣相信人不是她杀的。”萧玄胤不容置疑地道。“玄胤,你是铁了心要帮着妖孽与母妃作对吗?”懿太妃忽然掏出手帕抹起了眼泪。“儿臣只是就事论事。”萧玄胤有些头痛:“请母妃勿存先入为主之见。”“是不是你被那妖孽所迷,要待她有一天害死母妃方才罢休?”懿太妃胡搅蛮缠地打起了亲情牌。萧玄胤无奈地摆了摆手道:“母妃若是不信,儿臣叫她来请母妃问话便是——”“不用了,我已经来了。”人群后,忽然响起一个清冷悦耳的声音。众人回头望去,但见夏云岚袅袅婷婷、不慌不忙地走了过来。本书来自

  ☆、第5章 清者自清

  本来,夏云岚见萧玄胤不在,原打算四处走走,探探哪里有逃出去的路。不料刚到福寿院附近,便听得懿太妃口口声声骂她妖孽,还冤枉她害死了人。纵然失去了绝世的武功,她也不是容易给人欺负的!缓缓扫了懿太妃一眼,夏云岚在井边蹲下身,以手按压死者的腹部,又撬开死者的嘴看了看。“你在做什么?”懿太妃带着恐惧地厉声问。夏云岚站起身,盯着懿太妃的眼睛冷冷道:“太妃,如果王爷今天不杀我,明天你是不是还要继续弄出条人命来冤枉我?”“你什么意思!”看着夏云岚冷如冰刃的目光,懿太妃色厉内荏地怒喝。“我的意思是,你们祁王府的人命跟我没有关系。”夏云岚昂起头,淡淡道:“至于是谁杀了这名叫小翠的丫头,小翠会告诉我们。”“死人会说话?开什么玩笑!”懿太妃怒极而笑,退后一步指着夏云岚道:“我今天倒要瞧瞧,你这妖孽有什么本事让死人开口说话。”“那你就瞧着——”夏云岚沿井台转了一圈,最后来到井台附近的一棵合欢树下。此处土质松软,因昨夜一场暴雨,至今泥泞未干。“死人已经开口,只是你听不到而已。你且看看这里——”夏云岚指着泥泞的土地,底气十足地道。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望向合欢树下,只见那里印着几个杂乱的、深浅不一的脚印。“你想说什么?”懿太妃不耐烦地道:“只不过是几个脚印而已。我这院子里人来人往,几个脚印有什么稀奇?”“你没有发现这些脚步有什么不同吗?”夏云岚小心地避开那些脚步,笃定地道:“小翠是先被人在别处害死,然后由两个人抬着扔进井里的。这里的脚印,便是抛尸之人所留。”夏云岚此言一出,众人无不议论纷纷。“仅凭几个脚印,就说小翠是被人害死后扔进井里,未必太过武断了吧?”“没有证据怎么能乱说?”“莫非王妃真是妖?从脚印上便能看出凶手?”“一派胡言!”懿太妃截断了众人的话,高声道:“玄胤,你可听见这妖孽是如何信口雌黄的吗?”萧玄胤没有说话,只是出神地盯着合欢树下的脚印,眼中似乎有些疑惑,又有些了然。夏云岚轻轻笑了一声,不紧不慢地对着众人解释道:“生前落水之人,因于水中挣扎之故,腹中有积水,口中有泥沙。而小翠腹中既无积水,口中又无泥沙,可知是死后被人抛入井中。”“即便如此,你也难逃杀人嫌疑!”懿太妃咄咄逼人:“焉知不是你用妖法杀死小翠后,又将小翠抛尸井中?”夏云岚不屑于回答懿太妃的话,目光扫视众人一周,指着合欢树下的脚印道:“大家仔细看,此处脚印共有四行。根据脚印的大小与方向,可知是两人一来一回留下的。两行脚尖对着井的脚印,明显比相反方向的脚印深一些。可知两人向井边去时抬着重物,而回去时重物已然不见。”话说到这里,夏云岚停了下来。而再笨的人,此时也已明白夏云岚所言不虚。懿太妃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半晌方目光躲闪地道:“这些脚印是谁的?”夏云岚道:“昨夜暴雨连霄,抛尸之人要么鞋上泥泞未除,要么鞋子洗后未干,或者即使鞋子被烧掉埋掉,脚的大小总不会变。”“来人——”久不说话的萧玄胤突然下令:“即刻将各房下人鞋子拿来比对!”侍卫领命而去。不多时,上百双大大小小的鞋子堆积在合欢树畔。数名侍卫正拿着鞋子与泥地上的脚印比对之时,一名婢女忽然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边跑边惊恐地道:“不好了,不好了!二夫人房中的银筝和月秀撞墙自杀了……”懿太妃变了脸色,众人一齐把各种各样的目光投向府第西北角的凝翠堂。萧玄胤看了报信的婢女一眼,沉着脸向凝翠堂走去。夏云岚跟了上去。她并没有听见小红说的话,此刻听婢女报信,方知自己并不是这天神般俊美的男人唯一的妻子。或许,除了二夫人,他的身边还有三夫人四夫人……其实自己早该想到,古代哪个王爷没有三妻四妾。但她只是自嘲地笑了笑,这些毕竟与她无关,她之所以跟上去,只是想知道小翠之死究竟跟二夫人自杀的两个婢女有没有关系。萧玄胤却顿住了步子,回头冷冷望着她道:“你来做什么?”夏云岚抬了抬唇角:“我去瞧瞧人是不是真的自杀的。”“本王自会调查,不用你多事!”萧玄胤不悦地丢下这句话,转身拂袖而去。“好吧。”夏云岚无奈转过身,又忍不住轻飘飘送去一句话:“王爷,自己撞死的,面色痛苦决绝。倘若被人推在墙上,神情则惊慌错愕——”萧玄胤仿佛没有听到,身影已转过院墙拐角。当萧玄胤从二夫人处回来时,侍卫已将鞋子全部比对完毕。一名侍卫拱手道:“启禀王爷,属下等已经查明,泥地上所留脚印与银筝、月秀二人鞋子完全相合。”“本王知道了。”萧玄胤面无表情地道:“凶手既已伏诛,此事不必再提。”“不必再提?”夏云岚轻笑一声,锐利的目光刀锋般落在懿太妃脸上,讥讽地道:“太妃还认为小翠之死是妖孽所为吗?”“你……”懿太妃气得说不出话。夏云岚冷了脸色,严声道:“清者自清,烦请太妃以后不要再冤枉妖孽。否则,真相大白之时,岂不有损太妃威严!”说罢,欣赏了一下懿太妃变作猪肝的脸色,故意从她身边大步而去。本书来自

  ☆、第6章 征服的感觉

  夏云岚前脚刚跨进桐华院,萧玄胤后脚便跟了进来。她是他名义上的妻子,虽然只是名义上的,得知他有别的女人,依然让她的自尊心有点儿受伤。于是她故意不去睬他,径直走进房间。“夏云岚!”萧玄胤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逼她面对着自己:“你没有看见本王吗?”“看见了。”夏云岚被迫停下脚步,懒懒道:“看见王爷需要做什么吗?”“你懂不懂一点儿规矩!”萧玄胤声音中明显透出怒意:“你对我母妃无礼也罢了,看见本王还不理不睬,是想要本王治你失礼之罪吗?”失礼之罪?很严重吗?夏云岚眨了眨无辜的眼睛。关于古代的规矩礼仪,她只知道“男女授受不亲”、“非礼勿言,非礼勿视”之类,其他的还真不大懂。但他不就是怪自己没有理他吗?罢了,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自己此时武功尽失、手无缚鸡之力呢?夏云岚不情不愿地鞠了个躬,慵声道:“王爷好。”萧玄胤心中一惊,抓着夏云岚的手不觉松了开来。这女子行的是哪国的礼?苍云大陆上共有承夏、青蜀、龙炎、鬼厉、苍狼、幻幽、灵皓七国,但据他所知,七国之中并没有哪一国是行这样的礼。见到萧玄胤眼中浓重的疑惑,夏云岚忽然反应过来,这里是古代,自己应该行古代的礼节才对。于是双手在胸前一抱拳,打起了精神道:“王爷好。”萧玄胤蹙紧了眉头。这女子明明不会武功,为什么行的却是江湖上的礼节?莫非,这女子是江湖上哪个秘密帮派的人?有些武功极为高强之人,可以暂时改变脉搏与气息,使自己如同没有练过武功的常人。难道这女子昨日欺骗了自己?想到这里,萧玄胤忽然再次捉住了夏云岚的手。夏云岚似乎已经习惯了萧玄胤突如其来的霸道,知道自己无法反抗,便也懒得反抗,只漠然而坦然地盯着萧玄胤。萧玄胤的手从夏云岚的手心开始,一寸一寸沿着她的脉搏向上,试图寻找出一丝异常。夏云岚初时还能装作若无其事,过了一会儿,心跳便不知不觉改变了速度,脸也一点一点红了起来。很暧昧有没有?很煽情有没有?虽然她曾经称雄黑道,见过无数江湖世事、风起云涌,可于男女之事上,她还委实不曾有过什么经验。随着萧玄胤的手一寸寸触摸她的肌肤,她不由得加快了呼吸,咬住了嘴唇,想要逃离,却浑身绵软无力。萧玄胤仔细检查过后,并没有发现夏云岚脉搏中有何异常之处。正待放开她的手,不小心一抬头,忽然发现她面若桃花,呼吸急促,仿若情窦初开的少女般,紧张而慌乱地盯着自己。不由得心中一动,身体竟起了某种本能的反应。不管她是不是敌国或政敌派来的奸细,此刻,她是自己的王妃,不是吗?既然如此,他有什么必要压抑自己?手腕轻轻一带,她已跌入他的怀中。夏云岚大惊,当混合着龙涏香味道的男子气息冲进她的鼻翼,她的脸色顿时红得像朝日下明艳的霞。他想做什么?他的身边既然有了别的女人,她又岂能真正嫁给他?“放开我!”夏云岚颤抖着声音道:“你既然怀疑我,又怎能如此对我?”萧玄胤止不住轻轻笑了。这一笑,邪魅中透着风华绝代。这个女子,从见他至今,便沉稳冷静得像一个江湖上的绝顶杀手。此刻,却如一只受惊的小鹿般在他的怀中挣扎颤抖。他很享受这种感觉——征服的感觉。手臂收紧,发现她的腰竟不盈一握。另一只手抬起她的脸,发现她的眸中前所未有的惊慌。原来,击碎外面坚硬的壳,她竟是这样柔软脆弱的一只小东西。他慢慢欣赏着她的慌乱,戏弄着她的惊惧,像猎人欣赏着猎物,猫戏弄着老鼠。“告诉我——”他的唇离她不足一寸,“是谁派你来接近本王?你冒充王妃目的何在?”“我没有……”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倔强,努力想要转过头,下巴却被他死死捏住。“一个普通的闺阁女子,如何知道生前落水与死后落水的区别?如何知道脚印和脚印的区别?又如何能够面对死尸不惊不惧?”他没有理会她的话,自顾往下问道。“老……父亲告诉我的!”她本来想说老师,突然想起古代好像没有“老师”这个称呼,于是情急之下改口叫了父亲。话一出口,自己不觉怔了一下。“你父亲是谁?叫什么名字?”他继续追问。“……”她语结。她却没有想到,她的无言以对反倒使他略略放下心来。试问哪个奸细在冒充别人之前,不先将此人的祖宗十八代关系打探清楚?虽然她的身世仍然是个谜,不过那些事不妨以后慢慢调查,现在,他已不想再压抑自己的**。邪邪一笑里,他将她打横抱起,向里间床上走去。本书来自

  ☆、第7章 二夫人

  她知道求他已经没用,何况她也从来不会求人。尽管怕得发抖,她还是迅速而冷静地用背后那只手拔下了头上的金簪,准备向他腰后命门穴上作致命的一击。“启禀王爷,二夫人求见。”金簪触他衣襟之际,门外忽然响起一个婢女的声音。夏云岚急忙收手。萧玄胤低头看了她一眼,目光有意无意掠过她的发际,却什么也没说,只将她放在里间地上,转身平静地走了出去。夏云岚瘫坐在地,劫后余生般松了口气,将金簪重新插回发间,平息了下紧张的心跳,这才站起身,凝神倾听外间动静。“王爷,听说姐姐复生,不知是真是假?静柔一直要来拜会,无奈房中一事连着一事,竟是抽不开身。”一个娇柔的女子声音在外间响起,仅听声音已让人忍不住猜测,说话的定是位楚楚可怜的美女。“现在来也不晚。”萧玄胤的声音,虽然依旧淡漠,却明显比平时多了几分温度。“不知姐姐她怎么样了?”娇柔的女声道:“可否容静柔见见姐姐?”“当然可以,你进去吧。”“静柔多谢王爷。”听这女子一口一个静柔,夏云岚不由得忘了适才的惊险,忍不住有点儿想笑。这女子是有多渴望在祁王面前刷存在感呢?听着女子的脚步声走向内室,夏云岚急忙整理了下散乱的衣服和头发,摆出一脸客气的笑。“姐姐——”随着一声惊喜的呼唤,一个身着淡紫色衣衫、颜若娇花的女子出现在门口,脸上是激动万分的表情。夏云岚脸上的笑纠结成了一团。她原本觉得自己戏演得不错,待见了这女子的演技,却不得不自叹弗如,甘拜下风。要多么强大的心理素质,才能叫这女子对情敌表现得如此情深谊长?“呵呵,妹妹……”出于不服输的精神,夏云岚学着女子的腔调,肉麻兮兮地叫了一声。对面的女子未见得怎样,她却先把自己恶心到了。“姐姐……”女子上来拉住了她的手,含泪的眼睛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轻轻啜泣道:“听下人说姐姐复生,静柔先还不信,今时见了姐姐,心中方再无怀疑。静柔只道此生再也见不到姐姐,便纵是新婚燕尔,心内亦如刀割。却不料今日天可怜见,让你我姐妹重逢,定是上天听到了静柔的祈祷……”新婚燕尔?夏云岚瞪大了眼睛,难不成这女子和自己身体的原主竟是同一天嫁过来的?尽管心中疑惑,面上却摆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道:“叫妹妹如此担心,姐姐心中大是过意不去。”“姐姐,”女子擦了一下眼泪,破涕笑道:“无论如何,姐姐活着便好,往日伤心之事不必再提。从今而后,只要咱姐妹二人同心协力服侍王爷,静柔此生便别无所求。”夏云岚向外看了一眼,这话分明是说给外间那位听的。她可不愿意与别人同心协力服侍一个男人,慢着……她说的往日伤心之事不必再提是什么意思?一般让人家不必再提的都不是什么好事,原主的死和她是否有什么关系?这女子虽然长着一副弱不禁风、我见犹怜的模样,可夏云岚只轻轻回捏了一下她的手腕已感知到,她的脉搏跳荡有力,绝对是个练家子。而且,这女子面上笑若春花,眼底却阴狠歹毒,纵使骗得过别人,可骗不过她这个曾经阅人无数、称雄黑道的第一杀手。再联想到她的婢女银筝、月秀杀人后又被“自杀”,夏云岚不由生起了浓重的戒心。借着倒茶的机会,不着痕迹地拉开距离,一边热情地请女子喝茶,一边故意对着外间叹道:“唉,你看姐姐这里暂时也没个服侍的人,叫妹妹见笑了。”“姐姐何不求了王爷,将浅画和百合放出来?”女子同情地道:“那俩丫头原也无甚大过,不过是姐姐复生时受了惊吓,随口说了些胡话而已。”“王爷哪里肯听我的?”夏云岚哀怨地道:“倒不如妹妹去帮那俩丫头求求情,或者王爷肯开恩也未可知。”“姐姐太瞧得起静柔了,静柔在王爷心中的份量哪有姐姐重?”女子嘴上虽在谦虚,眉梢眼角对夏云岚的话却颇是受用。夏云岚装作看不出来,顺着女子的话戏弄道:“妹妹说这话,莫不是吃姐姐的醋了?”女子巧妙地掩饰了眼中一闪即逝的怨毒,若无其事地笑道:“姐姐说哪里话?王爷待姐姐好和待静柔好是一样的,静柔替姐姐欢喜尚且不及,又怎会吃醋?”“是吗?难得妹妹如此贤淑。”夏云岚半真半假地道。捉摸不透夏云岚话中的意思,女子迟了片刻,方笑回道:“姐姐谬赞了。静柔忽然想起,明日是咱们的回门之期。爹爹向来最疼姐姐,不知姐姐可曾准备了什么礼物给爹爹?”“啊?”饶是夏云岚极擅随机应变,听得女子的话也不由怔了一下。原来……原来女子和这具身体的原主竟是亲姐妹。既是亲姐妹,这女子想必和她一样姓夏。古代人真污,姐妹两个在同一天嫁给同一个男人,真叫她如同吞了只苍蝇般反胃。本书来自

  ☆、第8章 欺骗不是他的风格

  “呵呵……”恶心归恶心,夏云岚还是很快恢复了镇定,敲着自己的脑袋道:“唉,姐姐正不知道送什么礼物给爹爹好呢,妹妹可有主意吗?”夏云岚片刻的惊怔没有逃过夏静柔的眼睛,夏静柔此刻几乎已经断定,这复生的女子,绝不是她那懦弱无能的亲生姐姐。但她并不说破,反而亲亲热热地道:“姐姐忘了,爹爹最喜欢喝南疆献贡的蕊珠冬茶么?听王爷说,皇上赐的新婚贺礼里便有几罐蕊珠冬茶,姐姐何不求了王爷送给爹爹做礼物?”呵呵,瞧这丫头眼神闪烁,笑容虚伪,是在试探她吗?夏云岚眸光微转,浅笑道:“姐姐倒的确不记得这回事。妹妹知道,姐姐差点儿被人害死,虽侥幸逃得性命,往日之事却多已记不得。”“谋害姐姐的凶手姐姐可有印象?倘若能够回忆起一些珠丝马迹,王爷定不会叫那凶手逍遥法外。”夏云岚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依稀记起自己在棺材中醒来时,头顶微微疼痛,仿佛被什么钝器狠狠敲过一下。谁会是杀害原主之人呢?凶手未除,她在明彼在暗,一个不慎她必将像原主一样做了黄泉冤鬼。看夏静柔对待自己的态度,可知对原主决不会心怀善意。她和原主同日出嫁,为何她安然无恙?只怕她与原主的死脱不开干系。但自己穿越此世,身上早已没有了原主死亡的痕迹,证据已经消失,谁还能为原主的死作主?当下,她只是云淡风轻地笑了笑,说道:“天网恢恢,疏而不露。那凶手一次害不死姐姐,定然还会再次动手。下次姐姐亲自抓住凶手为自己报仇,又何必劳动王爷?”“呵呵……姐姐说得是……”夏静柔的笑明显有些不自然。说完这句话后,立即站起身道:“静柔房中婢女不争气,以致静柔头疼得很。姐姐既安然无恙,静柔这便回去了。”“姐姐送你回去。”夏静柔终于肯告辞离去,夏云岚真心不胜欢喜。但为了防止夏静柔走后再被某人非礼,她故作不舍地要送夏静柔回凝翠堂。“多谢姐姐。”夏静柔福了一福,迈开莲步走在前面。夏云岚这才想起,古代闺阁女子常行的乃是福礼,难怪自己对着祁王作揖抱拳时会引得他一脸疑惑。二人一前一后步出内室,走进外间时,才发现萧玄胤不知何时已经离去。夏云岚松了口气,懒得再演戏,在外间门口停下步子道:“哎呀,姐姐突然有些不舒服。妹妹一路保重,姐姐就不送了。”“姐姐保重,闲来无事常到静柔房里走走。”夏静柔完美地将戏演到了最后一刻,方带着婢女袅袅而去。夏静柔走后,夏云岚立即反锁上了房门。她当然没有天真到以为这样就能阻止萧玄胤进来,她只不过要为自己争取一些时间。记得老师说,她脖子里挂的光能微机可以助她在异界很好地生存下去,她要查查,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她先逃离祁王府这个龙潭虎穴。然而,在这个鸡蛋壳大的东西上找了半天,竟无论如何找不到开关。怎么会这样?莫非老师在骗她?这个疑问再次浮上心头,却又被她立马否认。她的老师,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他若有心对付她,决不会用欺骗的手段。二十五世纪,她的老师被称为“魔鬼科学家”,又被称为“冷血奇人”。他的发明成果,几乎使二十五世纪以前科幻小说中的描写尽数成为现实。然而,从古及今,任何的科研成果都是一把双刃剑。在那些奇迹般的发明为人类带来巨大福祉的同时,也为人类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灾难。有记者采访他,是否后悔过那些发明?他平静地说,他所做的一切都只为自己喜欢,既不考虑任何人,亦不考虑人类。是的,他对科学、或者说对人世间的奇迹,有一种近乎无法控制的挑战**。他所做的一切只不过因为:他喜欢。他不会武功,却试图用严密的科学方法训练出一个无人能够战胜的高手。结果,他成功了,他唯一的弟子夏云岚成为称雄黑道、令人闻风丧胆的第一杀手。或许,杀了夏云岚,是他内心对自己的又一次挑战。但夏云岚相信,他的老师要杀她,一定会光明正大地动手。欺骗,向来不是他的风格。可是……可是……她的老师不会骗她,会不会有人冒充她的老师骗她呢?因为太过敬畏,她竟从来不曾怀疑过老师的身份。此刻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禁不住全身蓦地一个激灵。本书来自

  ☆、第9章 魔鬼老师

  在科技超级发达的二十五世纪,面貌很容易通过手术和移容被改变,任何人的声音也很容易通过仪器被模仿。在互联网上,模仿他人是一种娱乐。可是,谁规定了娱乐的东西不可以用来犯罪呢?夏云岚叹了口气,捏着蛋壳样的东西走到窗前。杀手无情!杀手的心本该像冰一样冷,没有半点温度,没有半缕牵绊。她的心,却为尊敬的老师保留了一丝幽微的、难以言说的情愫。于是,他成为她唯一的弱点。最终,她死在自己唯一的弱点上。她举起蛋壳样的东西,对着冬日午后的太阳看了很久。如果这个东西不是老师给她的,那么很有可能是要她命的。她杀人无数,得罪的人不少,所以根本不必问是谁要杀她。那个拿繇山灵玉骗她魂穿异界的人,是想拿这个东西让她在异界里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吗?够狠,够毒!她微笑,残忍才是那些人的本性。只是,在那群残忍的人中间,她的老师怎么样了?她知道她不必为他担心,整个世界上,大概还没有人能够威胁得了他。可是她还是禁不住想到他,想到他瘦削而苍白的脸,想到他紧抿的薄唇边,偶尔露出的淡漠无情的笑。当他的脸在她脑海中呈现,蛋壳样的东西中忽然隐隐透出一个红色的小圆点。她心中一动,将目光紧紧盯在红色圆点上。红色圆点初时只是慢慢蠕动,过了十几秒,开始飞速旋转。当转速接近光速的时候,红色圆点消失不见,整个蛋壳样的东西变成了淡淡的绯色。一个声音从绯色的壳子里传出来:“云岚,很高兴你终于开启了光能微机。”“老……老师……”夏云岚张大了嘴巴。确定无疑——老师的声音,决非出自仪器模仿!那声音没有停顿,接着往下道:“当你听到这段录音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人世……”原来是一段事先录好的声音。可是,不在人世是什么意思?当夏云岚回味过来这四个字的时候,说不上来有多么悲伤,但觉巨大的空虚汹涌而来,海浪般撞得心生生地疼。“云岚,”老师的声音像许多年前一样,平静得不含一丝情绪:“我一生醉心发明,可是在生命的尽头,却时常回忆起与你共度的时光……”“……”老师知不知道,刀光血影的杀手生涯中,那段共处的时光,亦是她心中一抹永不暗淡的亮色?“往事不可追,我亦不曾后悔。听说你要离开杀手集团,我很高兴你终于有了自由的意志。但我知道,他们不可能放过你。所以我用最后的时间设计了这台光能微机,并告诉他们,只有这件东西能阻止你离开。而事实是,只有你的意识能够开启并控制这台光能微机。”“老师,你的血不是冷的吗?为什么你会帮我?还会为了我欺骗他们……”一滴泪,顺着夏云岚脸颊慢慢滑落,她对着光能微机喃喃自语。“我原以为——”仿佛为了回答她的疑问般,光能微机中的声音道:“我可以对这世上所有的人、所有的生命无所谓,可是后来却突然发现,我的心还会为一个人牵挂,为一个人祝福……云岚,那就是你,我希望你幸福,幸福而自由地活下去……”老师的声音渐渐消失,夏云岚看着光能微机,许久一动不动。为什么老师不肯告诉她,是谁害死了他?她相信以老师的本领,世界上没有人能威胁到他。然而,是否如同他是她唯一的弱点一样,她也是他唯一的弱点?如果真是这样,那是一件多么令人遗憾、又多么令人欣慰的事。突然之间,她很想回到那个世界去调查清楚,可是这个世界中哪里才能找得到繇山灵玉呢?即使找到了繇山灵玉,她就一定能穿越回她来的那个世界吗?沉思默想间,一阵脚步声在院子里响起,一个微微有些喑哑的少女声音叫道:“小姐,小姐——”从窗子里望出去,来的是昨夜祠堂门外抱住她的婢女。夏云岚急忙开了门。婢女脸色疲惫,似乎一直处于紧张惊吓之中。但看到夏云岚时,眸子里射出的惊喜一下子照亮了她的整张脸。“小姐,婢子没想到还能再次见到你——”一句话没有说完,婢女双膝一软,跪倒在夏云岚面前,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流个不住。“你叫什么名字?起来说话。”夏云岚早已将光能微机收在怀中,脸上恢复了向来的沉稳淡定,看着婢女浅笑道。“小姐,你……”婢女抬起头,眼中掠过一抹疑惑,却听话地站起了身。本书来自

  ☆、第10章 看她不顺眼

  夏云岚知道,自己与原主的异常定然瞒不过原主的贴身婢女,索性从一开始便挑明了道:“我好像失忆了,从前所有事情都不记得了。”“小姐,你连浅画都不记得了吗?”浅画丝毫没有怀疑,反而同情地抹起了眼泪:“苦命的小姐……你不要太难过,其实从前的事情忘了也好。只要小姐活着,便是最好的事情。”“可是忘了从前的事情不打紧,别人怀疑我的身份就不好了。”夏云岚笑眯眯道:“不如你把从前的事情细细讲给我听。”“我……”浅画顿了一下,伤心地道:“我是小姐出嫁前几天才买进将军府的丫鬟,对小姐从前之事并不了解。只听说……只听说……”见浅画吞吞吐吐不肯往下说,夏云岚奇怪地催促道:“听说什么?”浅画低下了头,小声道:“听说小姐与将军府一名侍卫私奔,将军带人捉拿,侍卫掉下悬崖而死。小姐伤心欲绝,被捉回后一心求死。将军日日派人严加看管,直到小姐出嫁……”夏云岚瞪大了眼睛。私奔,在古代貌似是件极为严重的罪行。但若原主真做过如此不名誉的事,以祁王的身份地位,怎么肯娶她为妃呢?犹疑之中,浅画以为惹怒了她,急忙道:“小姐,这些浅画都只是听说而已,并不曾亲见。小姐你柔婉贞淑,怎会做出这样的事?一定是有人污蔑陷害……”“你听说谁的?”夏云岚没有理会浅画的安慰,只把目光盯着她道。“将军府下人说的。”浅画道:“将军有令,任何人不得议论此事,否则立即拖出去打死。所以下人们都只是私下里偷偷谈论。”倘若是无中生有之事,又何必如此草木皆兵?看来原主私奔之事八成是真的。一个将军之女,爱上一个身份悬殊的侍卫,并不顾一切与之私奔。这样的故事放在二十五世纪,不知要让多少人感动得热泪盈眶,高呼重新相信爱情。可是在这坑爹的古代,就成了伤风败俗、见不得人的丑事。夏云岚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你可知原来侍候我的丫头叫什么名字,现在何处?”“婢子曾经打听过,”浅画这次回答的倒是颇为利索,只是声音却有些颤抖:“小姐原来的婢女名唤小玉,因侍候小姐不周之罪被打得半死,又被割了舌头卖入青楼。”夏云岚蹙了蹙眉头,小姐犯错丫头顶罪,真是吃人的社会。而婢女受到如此严重的惩罚,可知原主私奔一事确定无疑。本想找到小玉多了解一些情况,如今既知那丫头被割了舌头,又不在府中,只得暂时放弃这个打算。此后,浅画又捡着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一些。夏云岚这才得知,祁王姓萧名玄胤,是当今皇上的三弟。祁王之母懿太妃与皇上之母——也就是当今的皇太后,乃是同父同母的亲生姐妹。否则,以懿太妃的智商,也不可能在波诡云谲的宫庭斗争中平安活到先皇死去,儿子封王。而祁王虽是位王爷,却因皇上体弱多病、长年卧床不起之故,手握重权,朝中除二王爷萧玄睿外,无人可与之抗衡。且皇上年过三十,至今无后,祁王很有可能成为未来的国主。浅画道:“小姐,婢子曾听将军府下人说,若非如此,心高气傲的三小姐又岂肯嫁祁王为侧妃?而且,三小姐一向嫉恨于你,你可千万防着她些。”“我知道。”夏云岚唇角微勾,冷笑道:“她要做未来的皇后,可也得我同意才好。”她固然不屑与夏静柔同侍祁王,但她既然看夏静柔不顺眼,将来即使自己离开祁王府,也万不会叫她得偿所愿。浅画出神地盯着夏云岚看了一会儿,突然道:“小姐,婢子觉得你好像变了个人。”“嗯?”“小姐以前不会说这样的话。”浅画歪着头,回忆地道:“婢子虽然与小姐相处日短,却听得小姐每日里口口声声说,自己此生已无望,唯愿三妹与祁王夫妻恩爱,相偕白首。”世界上有这么大方的女子吗?难怪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夏云岚鄙夷地道:“没出息!”浅画怔了一下,忍不住笑道:“说句不怕小姐生气的话,婢子也觉得以前的小姐很没出息。再怎么说,小姐也是正正经经的将军嫡女,祁王正妃,岂能将自己的幸福拱手让人。”夏云岚拍了拍浅画的肩,不错,这个丫头对她胃口。主仆二人又闲聊了会儿,浅画突然一拍脑袋叫道:“啊呀,只顾与小姐说话,竟忘了王爷交待的事——”“什么事?”夏云岚蹙眉道。“桐华院乃王爷私居,向来不留外人。王爷已经叫百合和丁香重新收拾了漪兰院,请小姐即刻过去居住。”“哦……”夏云岚先还愁着怎么逃离那位危险的王爷,没想到正瞌睡有人送上枕头,禁不住欢喜地拉起浅画的手道:“还不快带我去。”“唉,小姐,”浅画不解地道:“你要离开王爷——虽然离得不远,可是到底不如住在这里近水楼台先得月——怎么你倒好像挺高兴似的?”“我高兴了吗?”夏云岚眨了眨眼,脸上已敛尽笑意:“你是不是看错了?”“……是婢子看错了。”浅画哪敢怀疑小姐,只道是自己适才瞧花了眼。本书来自

  ☆、第11章 谁是主子

  在浅画的带领下,二人很快离了桐华院,穿过一带游廊,向东来到不远处的漪兰院。漪兰院院如其名,沿墙栽植着大片兰花。因时令正值冬季,为保暖之故,兰花上覆盖着拱形的竹蔑,竹蔑上疏密相间地铺着些杂草。兰花旁边,一片翠竹傲寒青青,一口辘轳水井使院中平添几许生趣与古趣。来自二十五世纪的夏云岚见惯了自来水龙头,此时一见辘轳水井,禁不住兴味盎然地跑过去摇了两下。辘轳发出“吱扭吱扭”的声音,夏云岚倍觉好玩,越发摇得起劲。“小姐,别摇了,当心扭伤了腰。”浅画慌张地跟过来劝阻道。呵呵,真好笑,自己堂堂第一杀手,居然会被人担心扭伤了腰。不知是辘轳的声音还是浅画的声音惊动了房里的人,两个十七八岁的婢女跑了出来,双双对着夏云岚屈膝施礼道:“恭迎王妃娘娘。不知王妃娘娘驾临,恕婢子们有失远迎——”夏云岚放开辘轳柄,打量了两个丫头一眼。但见一个上着淡黄色对襟短袄,下着白底红梅绣花襦裙,生得甚是温婉大方。另一个通身一袭淡粉色裙袄,望去清新俏丽。不等夏云岚问她们的名字,浅画已伶俐地指着黄衣女子道:“这是百合。”又指着粉衣女子道:“这是丁香。”“百合……丁香……”夏云岚念了遍两人的名字,颇有些口齿生香的感觉,笑赞道:“好名字。”“多谢王妃夸奖。”两个丫头受宠若惊地道。“房间收拾好了吗?”夏云岚一边示意百合丁香免礼,一边向室内走去。三个丫头一起跟在后面,百合道:“已经好了,请王妃看看还有哪里不妥。”房间内整洁雅致,虽比不得桐华院的富丽清贵,却也足以愉目。何况对于居住之地,夏云岚向来不甚在意,当下摆了摆手道:“没有什么不妥,你们收拾自己的房间去吧,不用在这里侍候了。”“那怎么可以?”丁香笑道:“王妃初来乍到,身边怎能少得了人服侍?”“你们是主子我是主子?”夏云岚沉了脸色,秀眉微挑,冷冷瞥着丁香道。她向来独来独往惯了,作为一个杀手,除了老师,任何人的接近都使她充满戒备。她故意当着祁王向夏静柔说起身边没人侍候的话,不过是为了向被囚禁的婢女打听原主先前之事,如今浅画把知道的都已告诉了她,她便希望别人离得她越远越好。再者,她要尽快熟悉光能微机,还要修习前世的武功,也不方便给人看见。她不信任任何人,即使是贴身的侍女。适才进门时她曾注意到,漪兰苑除了正院之外,旁边还有个附院,附院里数间厢房,正好可以打发几个丫头去住。丁香原是一番好心,不想却触怒了夏云岚,急忙连声道:“婢子不敢,婢子不敢,婢子们这就退下——”丁香、百合、浅画退下后,夏云岚正待拿出光能微机继续研究,忽听得肚子里咕噜噜一阵响,这才想起自己从穿越过来后,还没有吃过半点儿东西。姓萧的那家伙,不知道她是要吃饭的么?刚刚遣走了婢女,又不好意思立即找她们回来要吃的,只能自己想办法解决了。前世里,她被黑白两道围追堵截,各种追杀,有时不免陷落荒岛深崖,甚至不毛之地,她都能活得安然无恙。在这位居帝都的祁王府里,还能被活活饿死不成?夏云岚微微一抬头,望见院子里的青青翠竹,心里顿时有了主意。有竹子的地方就有竹笋,冬季的竹笋大多埋在地下,只要沿竹梢方向向下寻找,一般就能挖得到。夏云岚走过去,见有的地方稍稍隆起,有的地方微微开裂,不禁心里一喜,瞬间确定了竹笋所在的位置。当下脱掉外衣,捋起袖子向下挖了一会儿,果然便见鲜活橙黄的竹根上,几只竹笋莹白嫩绿。将竹笋摘下来,用井水淘洗干净,剥开笋衣一口咬下去,但觉细嫩清甜,鲜脆可口,竟是前世里从未吃过的美味。心中不由感慨,古代虽然科技落后,设施不全,可到处是纯天然无污染的绿色食品,仅此一点儿,便不知比现代强过多少。正感慨之时,突然觉得有一道目光从背后瞧着自己。或许是杀手的敏感,也或许是那人的目光太过强烈,夏云岚猛然转过身,便见萧玄胤面无表情地站在自己面前。这人走路没有声音的吗?嘴里噙着的竹笋尚未嚼完,夏云岚已飞快地跳到了辘轳井后。一边使劲咽下竹笋,一边抚着胸口勉强道:“参……参见王爷。”本书来自

  ☆、第12章 王爷请放手

  看着衣衫不整、被竹笋噎得半死的夏云岚,萧玄胤唇角不易觉察地勾了勾,有点儿想笑,却偏摆出一副严厉的面孔道:“你在做什么?”“吃……吃东西……”“你吃的什么?”“竹……竹笋……”“为什么要吃这个?”夏云岚好不容易理顺了气,这才理直气壮地道:“不吃这个吃什么?又没有人给我吃饭。”萧玄胤目光向四周一扫:“百合她们几个呢?”“我让她们收拾自己的房间去了。”夏云岚指了指附院,又看了看天色:“不怪她们,现在又不是吃饭的时间。再说这个东西味道也不错。”夏云岚扬了扬手中剩下的半截竹笋。“这个东西可以直接吃?”萧玄胤疑惑地挑起了眉。“当然可以。”夏云岚很有经验地道:“饿的时候不单竹笋可以吃,竹叶和兰花也可以拿来充饥。”萧玄胤眯起了眼睛,眸子里闪过一丝警告:“你最好不要动那些兰花。”“哦……呵呵,我是说饿极了的时候。竹叶和兰花又不好吃,只要有饭吃,我保证不动。”“母妃暂时不想看到你,”萧玄胤冷声道:“百合她们会送饭过来。明天是你和静柔的回门之期,今天记得准备一下。”回门?祁王府已经很难应付了,明天还要去应付将军府?夏云岚头疼地道:“我身体有点儿不舒服,明天可不可以……”“不可以!”萧玄胤不悦地打断了夏云岚的话,夜一般深不可测的目光扫过竹林中新翻出的泥土:“不舒服,还能将竹林刨成这样?”“……适才没有不舒服,现在突然有些不舒服……”“是见了本王就不舒服吗?”事实上确实如此,然而夏云岚却不得不道:“哪里哪里,是……旧病复发。”“什么旧病?”萧玄胤紧追不舍。“体虚之症。”此病倒非夏云岚有意胡编,她从一个绝世高手沦为一个古代闺阁弱女,举手投足间无不觉得这具身体体虚得很。“夏云岚!”萧玄胤失去了耐心,怒声道:“本王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将军府大小姐,那对本王也不重要。但你此刻既是祁王妃的身份,一切便须依照自己的身份行事!”夏云岚颓丧地垂下了头,扁着嘴低声道:“好吧,谨尊王爷之命。”“这是给你父亲的礼物——”萧玄胤伸出手,递过来一个雕花描金的红木盒子。“什么东西?”夏云岚其实早已注意到萧玄胤手里的盒子,只是他不说,她也不好问。“南疆进贡的蕊珠冬茶。”萧玄胤淡淡道。原来她和夏静柔的话他都听到了,而且记在了心上。夏云岚轻轻笑了一下,突然对着附院大声喊道:“浅画,浅画——”“小姐小姐,有什么吩咐?”听夏云岚叫得急,浅画小跑着赶了过来,见到萧玄胤,急忙屈膝施礼道:“婢子见过王爷。”萧玄胤皱起了眉头。“浅画,把王爷手上的东西拿过来。”夏云岚隔着辘轳水井向浅画命令。虽说看某人现在的样子不会对她怎么样,但她还是觉得别跟他走太近的好。浅画很奇怪,王爷要给小姐东西,小姐自己去拿过来不就行了,还用巴巴的把她叫过来?奇怪归奇怪,她还是听话地走到萧玄胤身边,伸出手道:“王爷,把东西交给婢子吧?”萧玄胤一言不发,也不朝浅画看一眼,只把凌厉的目光紧紧盯着夏云岚。这目光怎么像要吃人似的?夏云岚心里有点儿发毛,不就是让丫头接个东西吗?这也至于得罪他?见萧玄胤盯着夏云岚,夏云岚望着萧玄胤,浅画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伸出去的手一时不知该往哪里放。“小姐……”半晌,浅画终于向夏云岚求救地道。“呵呵,王爷,为何不把东西给浅画?”夏云岚尴尬笑道。“这是给你的东西,你自己来取。”萧玄胤的声音平静得像无风的湖面。“好吧……”夏云岚无奈地绕过辘轳水井,缓缓向萧玄胤走去。有丫头在场,他总该顾忌自己的身份才是。一步一步挪到萧玄胤身边,伸手去提红木盒子,不想一提之下,那盒子竟重如泰山,纹丝不动。再试,还是一样。“呵呵,王爷既然舍不得,还是自己留着吧。”情知是萧玄胤在盒子上使了手脚,夏云岚后退一步,转身便要离开。“既然说了给你,怎会舍不得?”夏云岚的脚刚刚抬起,萧玄胤一伸手,突然将她揽进怀中。夏云岚白了脸色,浅画在旁,又不好挣扎失了面子,只得故作娇声道:“王爷请放手,有人看着呢……”“你我是夫妻,有人看着又如何?”萧玄胤淡若无事地道。夏云岚心中气结,皱巴着眉眼笑道:“可是人家会不好意思的呀……你看,浅画的脸都红了……”不等夏云岚说完,浅画忽然一扭身向附院中跑去。这丫头毕竟只是十五六岁的少女,第一次见男女当着自己的面相拥在一起,慌乱中难免失了分寸。“浅画,浅画……”夏云岚眼睁睁看着那丫头不顾自己的呼唤逃进附院,“呯”地一声关上了门,气得恨不得揍她一顿。“喂,放手!”没了丫头在场,夏云岚恶声恶气地道。萧玄胤毫无预兆地松开了手,夏云岚踉跄一步,“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你觉得我很容易欺负是不是?”夏云岚怒了,带着拼命的架势仰头问道。“明日巳时,马车在府门外等候,早些起来梳洗,不要误了回门的时辰。”完全无视夏云岚的愤怒,萧玄胤放下红木盒子,若无其事地说罢,转身大步而去。几番试探,他已经可以确定,这女子丝毫不会武功。可是,为什么她的眼神和气势,却令他倍觉威胁呢?面对她,仿佛面对着江湖第一高手,他丝毫不敢掉以轻心。本书来自

  ☆、第13章 回门

  该来的躲不过。翌晨,天边刚刚露出一线鱼肚白,夏云岚便开始起床梳洗,直到晨时过了大半方才打扮完毕。看着夏云岚蜡黄的脸色,苍白的唇,无精打彩的眉眼,浅画拍手笑道:“婢子长这么大第一次知道,原来脂粉不仅能叫人变美,还能叫人用来装病。小姐这一画呀,完全是大病未愈的样子。”“嘿嘿。”夏云岚手持铜镜,满意地将自己左右端详了会儿。尽管没有易容药在手,仅仅凭借最常用的脂粉,她也成功将自己换了个人。此去将军府,不作出大病未愈的样子,如何应对别人的盘问?而一旦将军府的人咬定她并非大小姐,只怕她奸细之名就被坐实了。到那时,不须等到三个月后,只怕萧玄胤当即就会要她的命。“浅画,交待你的事情都记住了吗?”临出门前,夏云岚又不放心地问。“小姐放心。”浅画笑道:“不管别人说什么,问什么,都只说小姐病体虚弱,神智不清,然后扶小姐到房里休息。”“不错。”夏云岚点了点头,在浅画的搀扶下缓缓走出漪兰院。两乘精致的小轿停在祁王府大门前,夏静柔已经上了后面的轿子,萧玄胤骑在一匹白色高头大马上,眼神冰冷地盯着府门。看到面色蜡黄、有气无力、仿佛风一吹就会倒的夏云岚,萧玄胤明显皱了下眉头。昨天还好好的,怎地今天就病成这样?莫不是装的?然而她的脸上并没有易容药的痕迹。对于易容术,他比任何人都熟悉,哪怕是最好的易容药,也不可能逃过他的眼睛。那么,她是真的病了么?这个女人,总让他感到一种隐约的、难以名状的威胁……也许她病了倒是好事。夏云岚要知道他的想法,一定诅咒他从马上摔下来。“出发——”看夏云岚上了轿子,萧玄胤在马股上轻挥一鞭,对浩浩荡荡的队伍下令。夏云岚坐在轿子里,好奇地掀起轻纱软帘观看路边的风景,看到后来,发现所有的风景,居然都不及略前方那个男子的背影来得好看。白马雄骏,紫袍高华,墨发流泻,身姿挺拔,其绝世风采,一如古风画中的人物。夏云岚不觉眯了眼睛,越看越觉有趣。不料那人突然一回头,暗夜般的眸子正撞上夏云岚色眯眯的目光。要收回目光已是不及,夏云岚只得厚着脸皮咧了咧嘴。白马的步子略顿了下,随即鞭声一响,马儿四蹄如飞驰向前方。夏云岚羡慕地叹了口气。坐骄子虽然舒服,可哪里比得上策马狂奔来得爽快?如果此次能够活着回到祁王府,一定要想法子弄匹马来骑骑……前世里血雨腥风,行走在弹雨刀丛之间,从未曾好好享受过人生。这一世里,夏云岚决定,不管生命有多长,一定要活得对得起自己。将军府。巍峨的大门上彩绸飘扬,两队卫兵列队十丈,喜庆中不乏迫人的威势。一个相貌粗犷、器宇轩昂的中年男子在一队侍卫的簇拥下迎了出来,一见萧玄胤,立即躬身抱拳道:“洪武将军夏镇远,参见祁王殿下——”萧玄胤下马虚扶起中年男子,拱手道:“将军不必客气。”夏镇远爽快地直起身子,声音哄亮地道:“劳烦祁王殿下亲自陪同两小女回门,真使我将军府蓬荜生辉。”“将军言重。”二人自在门前寒暄,却不知轿子里的夏云岚听得浑身长了毛般不自在。敢情这将军嫁了两个女儿给祁王,还端不起一份岳父的架子么?浅画已经打开轿门,夏云岚颤巍巍地伸出脚,鞋子刚沾地,身子一歪便向一边倒去。“小姐——”浅画配合地惊呼一声,正要搀扶夏云岚,不料旁边一双大手忽地伸过来,闪电般将夏云岚揽了过去。“王……王爷……”浅画怔了一下,看看夏云岚,看看萧玄胤,面上半是欢喜半是忧愁。“退下——”萧玄胤的目光淡淡扫过浅画,拥着夏云岚向夏镇远走去。夏云岚苦了脸,待要站直身子,却见夏镇远的目光已然关切地停留在自己脸上。“岚儿,你怎么样了?”夏镇远伸出手,似乎想从萧玄胤手中接过夏云岚。萧玄胤揽在夏云岚腰间的手一紧,口气中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亲热道:“云岚只是着了风寒,偶感不适,将军不必担心。”从路上发现夏云岚色眯眯愉快地偷看自己时,萧玄胤已经确定她的病是装的,只是想不出来她是怎么装的。此刻这么近的距离,他终于发现,原来她竟用脂粉将自己打扮出一副病容。好高明的易容术!若非奸细,如何能够如此精通易容术?他的脸贴近了她的脸,闻着那一丝丝香甜的脂粉味,面上虽笑得温存,心中的戒备早又加重了几分。这个女人,太危险!而他,不喜欢把危险的东西长久留在身边。本书来自

  ☆、第14章 绝世名剑

  温存笑容下的无情与疏离,除了夏云岚,大概没有第二个人感受得到。她不喜欢这种感觉,非常非常不喜欢。作为杀手,她不允许任何人靠自己太近。作为一个青春年华的女子,她的心底也曾有过一些幽微的、奇妙的幻想。她幻想,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某个人能够懂得她身不由己的冷漠,怜惜她浮世生存的不易,明白她坚强背后的脆弱,从而将她温柔地拥在怀中,安慰她曾经的孤苦、无奈与流离。然而,此刻将她拥在怀中的人,却分明想要她的命。她不动声色地挣扎了一下,却被那双手揽得更紧。她侧目看了那人一眼,望见那人温润中含着丝丝警告的眼神。她放弃了挣扎,倚在那人的臂弯里,心中满怀憎恶。“待我有一天武功恢复,定要剁了这只手——”她垂下眼睛暗暗发誓。二人各怀心事,彼此防备,宛如仇寇。却不知在外人看来,这副相依相偎、耳鬓厮磨的样子,完全是天底下最恩爱的夫妻。夏静柔刚刚下了轿子,便被这一幕气得变了脸色。好不容易压下冲天的嫉恨,走上前向夏镇远见了礼,掩饰地娇声笑道:“昨天姐姐还与静柔有说有笑的,怎么今天就病成这副样子?”夏云岚无力地抬起眼睛看了夏静柔一眼,虚弱地喘了口气,又垂下头,仿佛已经病得说不出话。夏镇远脸上掠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却若无其事地笑道:“静柔,你姐姐一向身子虚弱,你又不是不知道。”夏云岚虽然低垂着头,眼梢余光却早已捕捉到夏镇远的脸色,心里不免有些奇怪:这夏将军看见爱女生病,怎地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对不起什么人似的?“浅画,快带大小姐到房里休息。”惭愧的神色消失之后,夏镇远脸上终于现出一丝作为父亲的慈爱。这一声吩咐,简直令夏云岚如蒙大赦。不料身边的人却突然道:“云岚难得回门,用过了家宴再去休息不迟。听闻将军府中有处温泉对人最是有益,不妨让云岚先去洗洗,或者能恢复几分精神也未可知。”这是成心跟她作对不是?没有易容药,她画这个病妆容易么?夏云岚恨不得将萧玄胤狠狠踹上几脚,再跺上几脚,末了却只能堆出一脸甜蜜的笑道:“呵呵,不用了不用了……我适才有些晕轿子,这会儿已经好多了。王爷对女儿太过紧张,所以总是小题大作,爹爹不用听他的。”“晕轿子?”夏镇远瞪大眼睛表示无法理解,然而看到夏云岚蜡黄的脸色上明亮起来的眼神,高兴之下倒也无暇追问,只关切地道:“岚儿,不是殿下小题大作,是你一向对自己太不在意。家宴祭祀过后方才开始,你不如照殿下的意思,先去温泉里养一下身子。”“这个……真的不用了……”夏云岚通红了脸,其实泡温泉她倒不反对,只是由身边这个家伙陪着,她却是打死也不肯的。“呵呵,岚儿害羞了么?”夏镇远一看她的脸色,立即猜透她的心思,对浅画吩咐道:“浅画,你带大小姐去温泉处将养。”又对萧玄胤道:“祁王殿下,你不如到前厅稍事歇息,或者陪柔儿到祠堂祭祀……”“不必。”萧玄胤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夏镇远的提议,道:“听说将军最近新得一柄绝世名剑,不知可否容我一观?”绝世名剑?夏云岚的眼睛亮了亮。作为杀手,她几乎对一切杀人的利器抱有强烈的兴趣。“殿下说的,可是我儿云鹏自南疆遣人送回的赤冥宝剑?”夏镇远难掩眉间一丝得意,道:“说起这赤冥剑,倒的确当得起绝世二字。殿下既有兴趣,不妨随我到书房一观——”“爹爹,女儿也想去看看。”为了一睹古代神器的风采,夏云岚放软了声音,带一分撒娇意味地道。“呵呵,难得岚儿也会对剑有兴趣,既然如此,便一起来吧。”“多谢爹爹——”夏云岚高兴地说罢,忽然觉得脸上有些不自在。侧头一看,某人正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哎,大意了,怎么忘了自己正在装病呢?瞬间敛了兴奋之色,夏云岚慵慵懒懒地靠在某人怀里,任某人带着自己向书房走去。这个时候,除了浅画,没人注意到夏静柔。浅画不经意间一回头,被夏静柔握紧的拳头和怨毒的目光吓得全身一抖,急忙紧走几步跟在夏云岚身边。小姐的目光也很冷,可是总不似三小姐这般恶毒。浅画汗潸潸地想。萧玄胤终于从夏云岚脸上收回了目光,目梢余光却不曾将她放松分毫。这女子不会武功,为何听到绝世名剑竟兴奋得两眼放光?太多的破绽,太多的谜题,不知洪武大将军夏镇远能否助他破解?本书来自

  ☆、第15章 偷看小姐洗澡

  “好剑!”当赤冥剑出鞘,萧玄胤与夏云岚异口同声赞道。但见那剑通体火红如燃,灼灼逼人的光焰中隐隐浮游着一条张牙舞爪的困龙,仿佛只要遇见对手,便要扑上去尽情啜饮对方的鲜血。夏镇远眉梢微扬,拔下几根发丝在剑刃上轻轻一吹,发丝顿时断为两截,缓缓飘落。夏云岚不禁拍手惊叹:“哇,传说中古代名剑吹毛断发竟是真的!”萧玄胤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赤冥剑乃三十年前灵皓国天才铸剑师公孙易之所造,虽自问世起便比肩龙影、霜华,引得七国群雄竞逐,但却算不得古剑。”“哦,呵呵,这样啊……”夏云岚打了个哈哈。某人哪里知道,对于她这个二十五世纪的人来说,哪怕现在刚刚出炉的剑,也足堪称得上古剑了。见二人谈起话来神情自若,毫无忸怩羞涩之态,夏镇远欣慰地道:“岚儿,你自幼醉心诗书,哪里懂得杀人之器?难得你出嫁后倒对这些东西感起兴趣来。祁王殿下最精此道,你以后可多多向他请教。”夏云岚向萧玄胤斜斜瞧了一眼,心中甚是不服。要说最精杀人之器的,在二十五世纪,她称第二便没人敢称第一。区区萧王爷,也不过刀剑上比她略通一些罢了。看到她不屑的眼神,萧玄胤微微笑道:“夏将军,云岚既自幼饱读诗书,其博学恐非本王所能及。只是云岚自病后醒来,前尘往事几乎尽忘,不知学问之道上还记得多少?将军不妨一试——”这是在请夏镇远试探自己的身份么?呵呵,好歹她也记得一些经典诗词,哪一首念出来不惊掉古人的眼球?然而,尽管夏云岚做好了一展“才华”的准备,夏镇远却毫不犹豫地回绝道:“岚儿病体未愈,此时不宜耗费心神,还是先让浅画扶岚儿到后院温泉去吧。”果然是亲爹!某人奸计难以得逞,心情大概很不爽。夏云岚得意地瞟了萧玄胤一眼,萧玄胤却并未如她意料中般表现出沮丧的样子,她的得意不由被打了个小小的折扣。跟着浅画离开书房,穿过几处楼台亭榭来到后园。一片梅林之后,掩藏着一所小小的院落。或为温泉热气蒸腾之故,虽是隆冬之时,小院中却花木葱茏,别有一番景致。“小姐,你不会真的要洗吧?”见夏云岚径直迈向温泉池子,浅画掩口惊问道。“为什么不呢?”夏云岚蹲下身,撩了撩池中温热的水,回头笑道:“这么冷的天气里泡温泉,可是难得的享受。”“可是小姐你好不容易画的妆……”“回头再画就是了……既然泡了温泉,气色看起来总要好一点儿,所以一会儿的妆没那么复杂。”“哦,那婢子现在侍候小姐沐浴吧?”浅画说着便要替夏云岚宽衣。“你出去!”夏云岚本能地跳起来侧身退了一步,又为自己在浅画面前的过于敏感有些失笑。定了下心神,指着院门道:“你出去帮我守着门儿。”“好吧……”知道夏云岚的脾气,浅画不敢多说,赶忙转身穿过花丛走了出去。浅画甫一离开,夏云岚便如一尾鱼般脱了衣服扎进水里。初时水灼得肌肤微疼,不一会儿疼感消失,只剩无尽温热将人包围。池子并不太深,夏云岚背靠池壁坐下,刚好露出脖子和脑袋。雾气蒸腾里,夏云岚长长舒了口气,四肢百骸仿佛尽被打开,身心俱是从未有过的轻松舒畅。院外梅花送来阵阵幽香,直叫人醺然欲醉,不知何时,夏云岚竟闭上眼睛睡了过去。院门外,浅画等得无聊,索性起身在梅林中赏起了花。朵朵梅花娇艳欲滴,浅画琢磨着:一会儿待小姐出浴,哪朵簪在小姐的鬓边最好看?看来看去,好不容易拣定一枝,刚要伸手去折,忽见后园中一个人影向院子里走去。“哎,王……”一句话未出口,那人影已闪电般到了近前,并弹指之间点了她的肩井穴和哑穴。王爷,有话能不能好好说?干嘛上来就点人家穴道?浅画眨巴着无辜的眼睛瞪着萧玄胤,心里有一万个不解,一万个冤枉。王爷,莫非你想偷看我家小姐洗澡?想到这一层,浅画的脸腾地红到了脖子根。哎呀,王爷这是什么嗜好?你们是夫妻,想看你就直接说嘛,婢子不会阻止也不会碍事的……浅画这边还在想,萧玄胤已举步无声地向院中走去。本书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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