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病弱王爷后》第87/101页


  许久之后,薛妙才知道他白日里那声意味不明的“是吗”是何意,什么一回合二回合,到这时候哪里还是她说了算的?她脑中浑浑噩噩勉强分出一丝心神想跟他分说一二,然而楚烜压根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薛妙最后险些哭出来,她这时候才发觉自己先前种种担忧,还怕楚烜伤心想方设法宽慰他,都是自讨苦吃。
  楚烜面上什么都不说,心里却一笔笔记下来,现下是终于等到和她算账了!
  ……
  方月明尸首一事流言蜚语甚嚣尘上,没过两日就传到了皇帝耳中,为防谣言愈演愈烈,有人在其中浑水摸鱼再生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皇帝亲下谕旨命京兆府速速查清此事。
  京兆府尹柳呈珉先前顾及方月明的身份,不敢对她的尸首做什么。圣旨一下,永嘉伯府老夫人又特地命人来京兆府一趟表明了态度,柳呈珉彻底没了顾忌,当即命人请了仵作验尸。
  这一验却大吃一惊,仵作竟从这位世子夫人的尸身里剖出了蛊虫。


第079章 心生悔意
  方月明体内的蛊虫甚是罕见, 京兆府尹柳呈珉寻来数位有识之士都不曾有人见过这蛊虫。
  一直到几日后,有人趁夜色将一本古籍残卷钉在了柳呈珉的房门前,柳呈珉翻阅这本古籍, 总算查出这颇为神秘的蛊虫的来历。
  这蛊名美人蛊,名虽美却是铁勒四大贵族中最为神秘, 几乎从不现世的螣蛇氏训练死士的蛊虫。
  之所以名美人蛊, 其中一个很大的缘由便是这蛊于男子无甚用处,对女子来说却可令躯壳其三十年不见衰老,纵然死去, 只要体内蛊虫不死,躯壳便会维持生时的鲜活模样。
  谁能料到一个不曾引起多少人注意的已逝的世子夫人,体内竟有他族训练死士的蛊虫?柳呈珉骇然之下一边暗道自己流年不利哪日定要寻个能人异士算上一算,一边不敢有丝毫耽搁, 连夜递了折子进宫将此事上达天听。
  皇帝看了柳呈珉的折子,召来太医署多位药博士,证实柳呈珉所查属实后,当即下旨命人前去方月明母家和永嘉伯府搜查。
  方月明死于奇症,永嘉伯府的人嫌晦气, 早早便将她的东西收拾出来,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唯有她生前小心侍候的花房,因花开得极好,被老夫人留了下来。
  问题便出在这花房里,京兆府尹搜查的人探查之下发现这花房地底竟有一座暗室,又从暗室里搜出许多书信。
  书信用语不是大周字, 柳呈珉便跑了一趟请国子监直讲、齐国公府大公子薛衍将书信译出。性情稳重如薛衍,译这书信时都不免频频失色。
  这书信乃是方月明与铁勒王族来往的信函。
  信中所言, 大周近年来近十名武将之死,或是牵连进大案中,或是暴病而亡,或是回乡省亲路上不慎坠崖,竟都是她的手笔,就连年初挪用军资一案中畏罪自杀的左金吾卫上将军杨庆的死,也与她拖不了干系。
  此事关系之大,所牵连出的隐藏问题之深,一旦泄露出去,后果不是柳呈珉一个小小京兆府尹能承受得起的,他再三请求薛衍务必不要将此事告知第三人,随后悄悄入宫一趟将经薛衍译出的信摆在了皇帝御案前。
  ……
  也不知楚烜心里账本上记了薛妙几笔,总之薛妙那日叫楚烜翻来覆去覆去翻来好一番折腾,待楚烜勉强算完账已到了后半夜。
  薛妙初次便逢上楚烜这个“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累得何时睡过去都不知道。翌日醒来,楚烜神清气爽满面红光,薛妙却在床上躺到了午间才被五脏庙催得不得不起身梳洗吃饭。
  自那日后,薛妙嚷着身上疼,连着三天都没让楚烜再得逞,连手都不给他用,夜里两人盖着一床锦被纯睡觉,薛妙美名其曰“修身养性”。
  楚烜起初还配合着,然而人就睡在身侧,他忍得了一两日,按捺住第三日,到这一日已是第四日。
  因萧云婧有孕闭门不出,惠阳长公主凑起来的打马球的两队少了一人,便把主意打到了薛妙身上。
  薛妙赶鸭子上架,初时有些艰难,后来渐渐咂摸出几分乐趣,在惠阳长公主府上打了半日的马球,回来才发觉大腿里侧磨红了大片。
  薛妙先去湢室沐浴一番,洗去身上的汗污,而后只穿了件齐胸褶裙趴在矮榻上吃着樱桃酪,等念儿找来药膏。
  念儿在箱笼里一阵翻找,又去问了贺嬷嬷才找来专治擦伤破皮的玉肤膏,正要拿去给薛妙搽上,正巧遇上从前院回来的楚烜。
  楚烜悄声问过念儿薛妙伤在何处后,挥手命人退下,自己拿着玉肤膏进了卧房。
  打马球对体力耗费颇大,薛妙玩了半日,这会儿歇下来,一盏樱桃酪吃了小半倦意就涌了上来,眼皮缓缓耷拉下来,头抵在臂间的软枕上几乎要睡过去。
  她脑中浑浑噩噩,察觉到褶裙叫人轻轻卷了上去,微凉的药膏搽在磨红的肌肤上,大大舒缓了那股火辣辣的疼意。
  薛妙浅浅呼出口气,还道身后是念儿,阖着眼往来人那边挪了挪身子,黏糊糊地嘟囔道:“好念儿,再轻些,疼呀……”
  她趴在榻上,两条腿细细长长,骨肉匀停,极漂亮又不会显得太过瘦弱。因刚沐浴过,肌肤沁凉有如上好美玉。
  楚烜一边搽药一边看着薛妙在自己手下如此不设防的样子,自那日后便越憋越旺盛的心思不免狠狠动了动,这会儿全靠傲人的自制力绷着。
  薛妙一开口,还是如此黏糊糊得好似能拉出丝一般,叫楚烜不可自抑地想起三日前的某个时刻,她也是如此对自己撒娇。
  脑中绷着的弦悄然断开,蠢蠢欲动的心思化为实质,原本老老实实搽药的手往上进了三分。
  薛妙起初以为“念儿”是想看看她其他隐蔽的地方有没有伤着,然而那手愈发得寸进尺,她终于察觉出不对,收腿翻身,一骨碌爬坐起来。
  待看清来人,她松了口气之余,不敢置信地望着坐在榻边一本正经衣冠楚楚,仿佛方才做出那般轻`佻举动的人不是他般的楚烜,“您、您做什么!”
  楚烜稍稍抬了抬手,再正经不过道:“搽药。”
  薛妙看着他的指尖,再看着楚烜坦然得好似在说今日天气的神情,缓缓眨了下眼睛,脸“唰”地一下通红,色厉内荏地嚷道:“哪有您这样搽药的?”
  楚烜面色不变,泰然自若,“你不是说疼?”
  薛妙差点倒头栽下矮榻,她扶着榻上小桌稳住身子,手脚并用爬到榻头,顾不上软缎鞋还在楚烜那侧,光着脚就要跑。
  她总算知道惠阳长公主为何会说男人知味前后是两副面孔了。岂止是两副面孔!薛妙都要怀疑楚烜是不是被哪里来的大妖附身了!
  她穿着齐腰褶裙,裙幅又宽又大,方才为了搽药还卷了上去堆在腰间,动起来碍手碍脚的。
  这一耽搁,脚还没挨着地就被楚烜自斜后方拦腰抱了回来。
  锢在腰间的手心的热意透过薄薄一层衣料被薛妙清晰地感知到,她几乎瞬时便知道楚烜在打什么主意,踢着腿道:“这还是白日!您想白日宣……不成?”
  楚烜原本只想过过手瘾嘴瘾,被她一说,心道反正已背上了这么个“恶名”,这恶事不做岂不是白白吃亏?当即把人按在榻上,嘴里道:“过一会儿就不是白日了。”
  ……
  楚烜果然说到做到。
  待他放开薛妙,已是暮色四合,两人这会儿已经到了床榻上,薛妙手脚疲软,瘫在竹簟上。
  楚烜馋了三四日,终于狠狠得逞了两回,意犹未尽地在薛妙唇上碰了碰,起身抱她去湢室清理。
  薛妙有气无力地靠在他肩头,盯着眼前方寸之地,忽而恶向胆边生,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在楚烜低头看来时,她先发制人,理直气壮道:“这是还上回您咬我的!”
  上回他在她肩头咬了一口,那痕迹好几日才消。
  薛妙想着想着视线又落回方才咬过的地方,心里暗暗后悔方才没咬重些,看他后面几日还怎么在人前装作人模人样。
  楚烜一眼看出她的想法,他倒是不介意再被她咬一口,却不想叫别人有任何途径来窥探他们夫妻间的事,更不想有人背后拿这等事议论她,便眄着她暗示道:“方才是谁哭着喊着说没力气了?我看你还能咬人,不如再来一回?”
  薛妙哪还敢再叫他来一回?当即哆嗦了下,乖乖噤声坐进浴桶里,缩成一团任楚烜摆弄,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出一下,生怕再招惹上他,被按着狠狠耕上一回。
  清理完身子换了身寝衣,待楚烜将晚膳端进卧房,薛妙不肯下床,指挥楚烜将矮榻上的桌案搬上床,倚在床头把晚膳吃完。
  吃过晚膳,戌时才过去一半,薛妙浑身干净清爽地躺在竹簟上,来回滚了滚。
  这一滚就觉出不对,楚烜睡的外侧床褥下有一块鼓起,夏天床褥铺得薄,薛妙被狠狠硌了下,翻身坐起想看看是什么东西。
  掀开床褥一看,竟是本厚厚的书!看书封,年份久远,还是本古籍。
  她这是嫁了个什么人呐?好书好到这个地步。
  薛妙“啧啧”两声,拿起书前后看了看,没看到书封上有字。她越发来了兴致,盘膝坐在床头,将书搁在膝上,郑重其事地翻开。
  “……”
  入目的词画让薛妙手里一抖,险将这书扔出去。
  楚烜再进来就看到贺嬷嬷交给自己的那本密书被薛妙拿在手里,他脚下一滞,旋即若无其事地走上前去,欲从薛妙手里拿过他的“宝典”。
  薛妙抓着书角不放,仰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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