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反派小叔子(穿书)》第97/368页
妈呀,大佬什么时候跟人说话这么斯文有礼了?
大佬又犯病了?
小姑娘忧心匆匆,轻拽了下白栖梧袖子, 小声说:“栖梧姐姐,他是我小叔。”
白栖梧笑起来,她这还没说话呢, 就护短上了?
“何事,你说。”白栖梧道。
姜媃就见秦野从袖子里摸出张叠的四四方方的信笺来,然后抖开呈上来:“这是亡兄生前叮嘱我写下的和离书。”
“和离书”三字一落,众人皆惊。
姜媃睁大了眸子, 想到了同那箱金子藏在画室里的那封。
“嫂嫂还不曾及笄,亡兄生前怜嫂嫂,不忍嫂嫂孤苦,所以叮嘱我代兄写了和离文书,”秦野垂着眼睑,面无表情的说着,像是在陈述一件别人的事,“如今文书在此,只差府衙押司审定落印。”
那封和离文书,连同姜媃的户贴,一起被呈到白栖梧面前。
在大夏朝,是专门有婚姻管制的律法叫《戚姻律》,律中规定,凡事嫁娶添丁丧口之事,都要到当地府衙上报备案。
姜媃和秦昭的婚书,当时是老夫人顾氏差人去办的,又因是冲喜,府衙押司很痛快的就入了册落了印,还把姜媃的户贴从绮罗村迁到了秦家。
上回秦桓之说姜媃是买来的,她是奴籍,根本就是欺姜媃年纪小不知事,故意作假。
但,秦野这会拿出来的文书和户贴,却是真的不能再真。
姜媃从来不晓得,自个的户贴竟是在秦野那收着,这玩意儿她压根就没见过!
白栖梧接过来看了看,不解问:“既然是需要押司审定,你何以现在给我?我父亲虽是太守,可也不管案牍之事。”
秦野道:“我本是准备这几日上府衙,但今日听闻外头谣传我和嫂嫂不清不白的流言,就连府中大哥也听信了。”
说到这,他冷笑了声:“想必今日押司女眷也在会上,我遂想请白姑娘做个见证,劳烦押司女眷将此文书转交押司,待押司审定落印,我同嫂嫂……”
秦野顿了顿,他看着姜媃,一字一句艰难的说下去:“再无瓜葛!”
“轰”姜媃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呆了。
大佬……大佬……这是什么意思?
秦野眼中腾起赤红,他飞快低头闭眼:“若日后,我再听闻任何有关嫂嫂不好的谣言,休怪我翻脸!”
他斜睨着秦笏,明显这话是对他说的。
秦笏手忍不住发抖,整个人后退两步,倒吸了口冷气。
凤眸之中戾气翻滚,如暴风骤雨,还有蛰伏起来的浓厚杀意。
“大哥,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他问。
秦笏双腿一软,差点没跪下:“对,你说的对。”
得了这话,秦野倏地就笑了,像是乍暖还阳之时的明媚春光,带着清朗和朝气。
秦笏却觉得更恐怖了,他紧张地吞了口唾沫:“五弟,五弟你莫要冲动,清者自清,明智之人谁都明白你和三弟妹再清白不过,你们年纪这样小,怎么可能会有苟且,哈哈哈……”
说到最后,秦笏自己都说不下去了,只得尬笑几声缓解气氛。
“秦大少爷真是爱护弟弟妹妹,想来日后谁敢说他们一句不好,秦大少爷肯定头一个不饶他!”白栖梧淡淡加了一句。
顿时,像是将秦笏给架在火上烤一样,甚是煎熬。
秦笏硬着头皮,应和着。
一袭宾客见白栖梧都开口了,便你一言我一语附和起来。
秦笏简直脸都被打肿了,还被迫装出兄友弟恭的仁慈面孔,往后秦野和姜媃再有个什么,就是在抽他自己的脸。
作为商贾,秦笏要想在青州城混下去,就不得不打落牙齿往肚里咽,末了还得陪着笑脸。
一众人里,唯有姜媃默不作声。
她微微低着头,抿着嘴角,没人看得清她的表情。
秦野隔着众人,目光投过来一瞬,在姜媃身上顿了几息,尔后又挪开。
一场近乎荒诞的闹剧散了,白栖梧让人将男宾带回前院,女宾则跟着她回了后院花厅。
两波人马,各自自在。
姜媃在花厅里头坐了会,表面瞧着像有些魂不守舍,其实心里头捶爆了秦野狗头!
骗子!
大骗子!
特么的大猪蹄子!
姜媃气成河豚,对着白栖梧等人,还得保持微笑。
白栖梧早瞧出她的敷衍,当下戏虐笑道:“给,文书和户贴还你,你自个回去和你家小叔商量好了再说。”
白栖梧将文书和户贴塞姜媃手里,并没有像秦野说的那样转手给押司家的女眷。
姜媃愣了愣:“栖栖梧姐姐,你……我……”
白栖梧往她嘴里塞了一小块甜瓜:“瞧你一脸舍不得你家小叔的模样,你悄悄跟我说,是不是真喜欢他?我看他长的也挺俊,就是年纪还小了些。”
胡寐也凑过来:“说的秦野么?青梅竹马也成,至少知根知底。”
姜媃嚼着甜瓜,点了点头,掰着手指头说:“喜欢呀,我还喜欢寐姐姐还有栖梧姐姐,你们我都喜欢的。”
这小嘴甜的,跟抹了蜂蜜一样,逗得白栖梧直乐,也让胡寐心情好了几分。
“傻姑娘,这还没开窍呢,那些人是白花心思传你们叔嫂谣言了。”白栖梧笑着抹了抹眼尾的湿润。
姜媃收好和离文书和户贴,心里疯狂吐槽。
我才不是没开窍!
我不仅开了,我还看过小片!我还能写小O黄O文!
我还懂观音坐莲!老汉推车!
她笑眯眯的任白栖梧和胡寐打趣,装的比谁都单纯,其实内里污的一逼,真真不要脸!
日落时辰,赏花会散了。
姜媃和胡寐被白栖梧留了下来,三人窝在暖阁里,白栖梧让人准备了好酒好菜,同胡寐吃喝起来。
姜媃年纪小,两人没敢让她喝酒,只肯给她备蜜水。
穿来大夏好些时日,姜媃也遇上过各种各样的人,好的坏的都有,但却要数胡寐和白栖梧和她最投缘。
胡寐自不必说,原里戏份不少的女配。
而白栖梧,却是里根本没有的角色,姜媃觉得约莫是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规则,在以外,自动补充完整了一个世界。
她偶尔会想,这样一个世界,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幻。
然,每每秦野有血有肉地站在她面前,他的喜怒哀乐,都真切的让姜媃震撼。
她没法将周遭的一切当做虚幻,诸如白栖梧。
那是,真实存在的。
她抿着蜜水,没有喝酒都有些微醺,胡寐心有郁结,已经抱着酒壶在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