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反派小叔子(穿书)》第98/368页


  白栖梧面生酡红,眸子迷离,显然也有了三分醉意。
  两人就着男人和嫁娶,聊了半晚上,偶尔姜媃插嘴一句。
  喝的蜜水太多,姜媃中途去了趟净室,回来之时才发现外头已是暮色四合,时辰不早了。
  她揉了揉脸,想起要给秦野找人生导师的事,心里一动就问白栖梧:“栖梧姐姐,你认识德行君子的人么?我和我小叔年纪小,都需要西席。”
  白栖梧愣了下,想了好一会才说:“青州白普寺,有个带发修行的和尚,叫半玄,家世渊博,可堪为师。”
  “不过,他这人有个毛病,”白栖梧半倚在软枕上,转着酒盏眼梢嘲弄,“痴迷术数,你若能打动他,保你小叔日后蟾宫折桂。”
  姜媃暗自记下了:“我改天去白普寺看看。”
  胡寐喝了口温酒,讶然白栖梧提到半玄时的表情:“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这人?”
  “有甚好说的?”白栖梧放下酒盏,眼神有些放空,“都是陈年旧事,不想提。”
  这也是个有故事的!
  姜媃立马起了八卦之心,但见白栖梧面色不愉,也就熄了心思。
  “来,喝酒。”胡寐晃着酒壶跟白栖梧碰杯。
  姜媃就见这两人笑闹着又喝起来,末了就凑过来揉捏姜媃小脸。
  临到戌时,外头窸窸窣窣下起雨来。
  四月的夜雨,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
  可冷风夹杂雨丝,细细密密地飘进来,潮起的冷意还是让人直哆嗦。
  好在暖阁不冷,地下整个铺了毛褥子,还有香炉幽幽燃着。
  有小婢女在外头张望,姜媃见胡寐和白栖梧醉醺醺的,话都说不顺畅。
  她只得起身,到门牖边问:“你们家姑娘喝醉了,让人煮两碗醒酒汤过来。”
  那小婢女皱着眉头道:“姜小美人,是您的事。”
  姜媃扬眉,她又没喝酒,能有什么事?
  小婢女低声说:“秦画师现在都还等在府外,这又下起了雨,我等跟秦画师说了,我家姑娘留您过夜,但是秦画师说,没关系多久他都等你。”
  姜媃惊了:“他真这样说的?”
  小婢女点头:“起先婢子就想来给您说,但是秦画师说不用,让婢子不要扰您兴致。”
  小婢女觑着姜媃脸色,声音都小了:“但是这又下起雨了,姜小美人您看要怎么办?”
  姜媃抽了口冷气,又气又心疼。
  她回头看来了眼胡寐和白栖梧,对那婢女吩咐道:“好生伺候她们,等栖梧姐姐酒醒后,就说我有事先回去了,改日来跟姐姐赔罪。”
  小婢女福身,同姜媃找了油纸伞,又亲自送她到府门口。
  姜媃被流火扶着,高一脚低一脚地踩在水洼里,溅起的水花打湿绣鞋裙摆,湿冷冰凉,很不舒服。
  她心里却憋着口气,像熊熊燃烧的火焰,腾腾的连雨水都浇不熄,反倒让她眸子更晶亮了。
  太守府门房开了侧门,姜媃小心翼翼走出来,一抬眼就见着停靠在雨中的马车。
  还有站在马车边,正正淋在雨中的少年!
  

第58章 坑嫂小叔
  哗啦啦的雨落下来, 仿佛打翻的水盆, 天地四合,到处都是雾濛濛的水汽。
  身量单薄的少年就那样挺直背脊,傻子一样站在雨里,分明有避雨的地方却不晓得躲。
  他见姜媃从温暖的灯火阑珊处走出来,当即凤眸一亮。
  跟着,那漂亮的琥珀色又沉沉暗淡下去,仿佛逐渐熄灭的火苗,最后噗的一下,冒着青烟就没了。
  姜媃提着裙摆, 怒气冲冲走过来, 离得近了,她呵斥一声:“让开!”
  秦野动了动冷得泛白的薄唇,见姜媃绷着小脸, 看也不看他, 只得默默挪开让出马车门。
  姜媃掀门帘踏上马车,流火赶紧将伞挪到秦野头上。
  姜媃坐厢椅上, 厉声道:“遮什么遮, 他要淋就让他淋, 不准给他遮!”
  流火犹豫了,慢吞吞跟着上了马车收好油纸伞, 缩在角落里,极力减少自个的存在感。
  她还是头一回见少夫人生发这么大的火。
  两人隔着雨帘,姜媃在马车里, 秦野站在马车外头,淋着雨对视。
  许是雨挟裹着夜风,少年脸被冷的很白,薄唇紧紧抿着,一双凤眸幽暗如许地望着姜媃。
  有雨水顺着他鬓角额头滑落下来,打湿睫毛,从悬胆鼻尖落到唇珠,最后沿着唇缝的弧度浸进嘴里。
  秦野品出了一点涩,还有酸。
  然这些都及不上他胸腔之中泛起的钝疼。
  他就要没嫂嫂了!
  姜媃气的心肝疼,不跟她商量,就擅自动和离书,还拿到大庭广众之下说要跟她撇清关系!
  打脸方式千千种,解决问题法子更是万万条,他就非得选一条荆棘密布的路走?
  简直气到自闭!
  她磨着牙,恨不得咬死他!
  这事,白栖梧把和离书和户贴还给她也就罢了,可这狗大佬动不动就自虐,人干事?
  等她?
  别以为她会感动!她只想砸他满头包!
  “大傻逼,气死我了!”姜媃重重捶着身下垫子,“哎哟,心口疼,脑袋疼!”
  她瞪着秦野:“我……!”
  难听的话,她对着秦野还真骂不出来。
  “不行,还是好气!”她挽起袖子,猛地从马车上跳下来,踮起脚尖,掰着他脑袋左晃右倒。
  秦野也不动,任她折腾。
  “快点把你脑子里进的水给我倒出来!”姜媃恨恨的说。
  秦野抬手,默默的将手盖在姜媃头顶。
  “干什么?”姜媃警惕问道。
  秦野没有回答,只是固执的保持着那个姿势。
  直到脸上没有雨水飘下来,姜媃才反应过来。
  这是,在给她遮风挡雨啊。
  她瞬间就气不下去了,跟被针戳了一下的气球,再多的怒气都嗤嗤地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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