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福晋》第19/214页



见我半晌未应,小丁子忙跪下叩头,急道:“格格,奴才知道这于理不合,却也是没办法的事,主子打小有头痛的顽疾,醉酒后越发厉害,可是无论奴才们如何劝,主子都不肯喝醒酒汤,奴才……”

“好了好了,我去看一眼就是,你们倒是高看我了,我未必有那能耐劝得了他。”

实在受不住他的磨,回身取了那件小斗篷披在身上,跟随小丁子出门,途中又绕路到小厨房嘱咐了香凝一声,打幌子说德妃娘娘要我给十四阿哥送解酒汤,去去便回。

宛澜自是我说什么便信什么,香凝却不是那么好骗的人,说要随我同去,被我一口回绝,跟在小丁子身后,朝观得处行去。

正文 秋醉浓

观得处同承露轩相距不远,一路上也未遇到别人,我有意低着头,疾步朝十四阿哥的住处走去,小丁子倒是被我落在身后。

因为是第一次来这儿,我不认得路,却走在了前头,最后若不是小丁子拉住我,险些推开一扇紧闭的房门。

他告诉我,那是十三阿哥的居所。

原来这两兄弟不仅年岁相近,且都由德妃抚育,师傅是同一人,就连住处都毗邻。

伺候十四阿哥的几位小太监见我突然出现在此,都面露诧异,随后自然地仿佛我本就属于这里一般,径直引我走向内室。

满屋的酒气!

我顿住脚步,捂住口鼻看着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十四阿哥。而一个着了粉色宫装的少女正蹲在地上收拾残局。

她抬头见我先是一愣,旋即又是轻声一哼,将手中的扫帚一扔,吩咐道:“喏,把这里都打扫干净了,再去打盆热水来。”她扶着腰直起身,走到床边拿起一个锈筐开始绣活。

见我只是站在门外丝毫未动,她放下手中的绣活,起身走上前打量着我:“新来的?还有规矩没有?连我的话都不听,这屋子里还没有我支使不动的奴才呢!”

说着她竟抬手欲打我耳光,刚刚留在外面的小丁子正巧进来,忙唤道:“紫鸢姑娘,使不得!”

紫鸢斜了他一眼:“大呼小叫地做什么?主子才刚被我哄睡下,仔细吵醒了他,有你好果子吃!”

我转向小丁子:“看来我是多余走这一趟了,也罢,就当做睡前做做运动,有助于睡眠。”

“诶,格格,您也不能白来啊,紫鸢姑娘是前几日才从宫里过来的,不认得您,话冲了些,您可别往心里去。”

小丁子话未说完,紫鸢只听他唤我一声“格格”,脸色已是惨白,正巧这时,躺在床上的醉鬼哼哼出声,小丁子忙跑过去俯身听去,少顷朝我道:“格格,主子叫您呢。”

都醉成那副德行了,还能叫出我的名儿?唬谁呢!

我满脸的不信,余光扫了一眼呆站在一旁的紫鸢,顶标致的小美人,就是眼神、言语刻薄地很,若是能温柔点,该是个人见人爱的主儿。

看出她眼中明显透出的不满,我兴趣顿生,想挫挫她的锐气,顺便为自己出口恶气,假意满心欢喜道:“你们都出去吧。”

紫鸢满脸不情愿地被小丁子拖走了。

屋子里终于安静下来,我松了口气,将地上横七竖八的物件摆放整齐,走到床边坐了,又想到之前紫鸢就坐在这儿,忙向旁边挪了挪,手摸到她的锈筐,瞥了一眼,果然不出所料,绣得是鸳鸯戏水。

俗气。

我鄙夷地一哼,随即笑自己竟跟她置起气来,犹自贬低了身份。

将锈筐放回原位,看着十四阿哥睡得正香的模样,忍不住推了推他:“喂,不是叫我来吗?你一个人睡得跟死猪似的算怎么回事?”

知道他听不见,我索性说得也起劲儿,平日里自然不敢如此叫他,今儿趁机多叫几声。

我窃笑着伸手去推他的鼻子,立时变成猪鼻子的形状。

忆起儿时爹每次和同僚宿醉回家,娘趁爹睡着后,总是拉着我,执笔蘸墨在爹的脸上作画:米老鼠、猪八戒、蓝精灵、忍者神龟……娘会画很多稀奇古怪的动物,那些动物又有更加稀奇古怪的名字。爹第一次睡醒后发现娘留在他脸上的杰作,恼得什么似的,后来慢慢习以为常,出门应酬的次数越来越少,待在家里陪娘作画的时间却越来越多。

我起身走到书桌前取了一只紫毫毛笔,点了些许墨汁,小心翼翼地踱到床边,俯身在他脸上作画。

毛笔刚在鼻尖上点了个圆点,我画得专心致志,不妨他醒来,抓着我的手臂一个翻身将我压在身下。

我眨也不眨地瞪着眼睛看他,浓烈的酒气喷在我的脸上,呛得我险些落泪。

“玉儿……”他低声唤着我的名字,只一瞬,我已全身都僵硬的无法动弹。

“玉儿,玉儿,”他附在我耳边叫个不停,双臂有力的抱着我,从他黑亮迷离的眼眸中,我可以清晰地看见自己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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