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难当》第124/182页


五个字,简短有力,不容置疑。

贵妃哪敢惹他,无非就是一柄折扇,值不了多少银子,帮他付一回帐,少惹些口角,也是有所值。

货郎揣着谨慎打折再打折,到最后,说出口的价格,所剩利润只有可怜的几文碎银,连个腿脚钱都不够。

生意难做啊!有钱的仗势欺人,没钱的只看不买,碰到手不老实的,还要顺走几件,再加上破损过时的,都要自己负担;别的不说,开张不开张,与城管可没有直接关系,他们伸手要的是地皮钱,其实地皮钱不就是交给地|痞的钱吗?你说,日日辛劳,可钱呢?赚谁的去?

旁人看得眼红,只道是货郎今儿运气真他|妈好,刚坐了地,就有贵人出手,做了大票买卖。货郎点头哈腰、念念有词送两位贵客,其实只落了个哑巴吃黄连。

就在货郎悲苦心酸时,意外出现了,只见那霸气外|露的公子手臂一扬,旋即有一枚铮亮闪光的银锭落在了摊上,货郎只当是自己悲催过度,花了眼呢。他定眼再看,那枚银锭可不就生生躺在钗粉堆里朝他乐吗。货郎的心情须臾间直从谷底拔至山尖,那一种落差岂是他能承受的?货郎翻了翻白眼,差一毫就晕了过去。不过,到底还是在银锭的感召下没有晕过去,不然,可就乐极生悲了。

林勋拿折扇在手,几步追上贵妃,由衷说道,“清风还算有心,赠了礼物与吾示好。”

贵妃道,“相公出门向来有人跟了付账,今日清风算是领教了。不愧是皇室大家风气。”

林勋并不理会贵妃的冷嘲热讽,自说自话,“难得清风对吾一片痴情,小王就收下清风的信物,以示冰心。”

贵妃气不打一处来,“相公没拿银子,清风不过是代付,怎能说是信物?”

“你付的钱,折扇在吾手上,不是你赠与吾,那怎么解释?”

“你没带银子,清风帮相公付钱,就这么简单。”

“谁说吾没带银子?你可有看到吾的深衣?”林勋甩甩宽袖,果然有哗啦哗啦的响儿,“听到了吗?在里面呢,要不你探手进去摸|摸看?”

贵妃满面怒色,“那你为何不付?”

“摆明了你是有意赠与吾信物,何必戳穿了就翻脸无情?太绝情了。不是你死皮赖脸跟着吾,吾哪只眼能看得上你?”

“好像是吾走在前头,相公你落了后的吧?”

“口口声声喊着相公,心里却极不诚实。女子大都是口是心非的,还是清风是例外?”林勋再次跳过贵妃的话题,只坚持自己的话。

关心则乱,贵妃的心思此起彼伏,不得消停,“清风没有口是心非,是相公自欺欺人、高傲自大。”

“明明是你赠与吾,偏偏还不认账?若不是吾怜香惜玉,早就把这信物还你了。还与你费半天口舌。”

“不如,咱们回去问问摊主?”贵妃自信假的真不了,真的自然也假不了,那货郎可是货真价实、耳目齐全的证|人。

林勋唇畔含了脉脉贼笑颔应允,似乎早有此意。

贵妃理直气壮走在前,林勋玉树临风甘做护花使者。

忙着收拾摊子准备打道回府的摊主见两位名副其实的贵客又返了回来,不禁目瞪口呆,只道这又是为哪般?要回银锭?还是要讹他?莫非是有意再拿些物什?毕竟,那一锭银子,连房舍都能买好几间呢,更不消说这些碎切物什。

第一六九章大业

摊主左思右想,也拿不准这二位贵客返回的目的,端量着见他们面色皆显得意,不像是寻差错的,货郎稍有心安。 ≦他使出小商贩的看家本领,耍奸卖滑上前,“二位公子回头,可是还有小的效劳的地处?只要公子吩咐,小的愿鞍前马后听候差遣。”

贵妃素来不喜油嘴滑舌的作风,听得货郎如此小题大做,微微蹙眉,面有不虞。

林勋不就是要这样的吗,说好听的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好听了就是墙头草。可墙头草怎么了?也不是一无是处,最起码——如眼下,他能将一塌糊涂的争执分的黑白有别、经纬分明。

林勋暖如春风的声音极能抚慰货郎忐忑的心情,“这位大哥一看就知是饱经风霜的憨实人,清风不妨就问吧,人家大哥还要赶回家照顾老小呢。”

货郎没有白走这么多年的街巷,一听这出手阔绰的公子贴心贴肺的唠叨他家老小,就想着这里面必有文章,胸腔里那颗沧桑的心脏不自觉就倾向了阔公子,连了那笑更加谄媚卑微。

都说男子莫失了骨气,莫失了遁天入地的刚强之气。可是,对于一穷二白比起狗猫略强的贱民来说,那些刚强只能从说书人口里能寻得一蛛丝马迹,身边周遭窝棚里的,有哪一个能真正挺起胸膛做一会子男人?

贵妃听林勋开了口,只当是他要问的呢,竟不想他把球又迂回踢了回来,贵妃被他糊弄的晕乎乎的,又被他催得心烦,情急之下径直了寒着脸去问,哪有林勋的城府策略,“刚才是他让吾付的银子,你可以作证的是吧?”

货郎心下蓦然一轻,只道是有钱人就是蜜里调油,连谁付的银子都会惹出个赌|局,真真是闲得无事可干。货郎笑说,“公子负担银子不差,不过小的万万没见那位公子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贵妃不敢置信的瞪着货郎,微微有些恼意,“你瞎说什么?明明是他让吾给他付银子,你咋就不说实话呢。”

“小的不敢睁眼说瞎话,那位公子真的没有逼了公子您付银子。那位公子一直杵在公子您身后老远,没有近铺子,咋能逼了您付银子您?”货郎口齿清晰,全然不是面上的风霜所显,“公子,容小的说句实在话,其实公子能不计代价赠了折扇给那位公子,显而易见两位公子心心相印,能相互帮衬着就属最好,何必貂尾不够做无谓争执?”

贵妃愣怔无语,可怜她竟不知是输在哪里,说是林勋暗里动了手脚,他不喊冤枉才怪,另说,委实是也没见他下手啊,他一直狗皮膏药一样贴在身后,一刻也没离开,咋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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