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难当》第164/182页


“好好的,怎么会突起恙子?莫不是出去时候吃错了东西?外面终归不能长呆的,说了你多少次就是不长记性――”皇后心疼太子,难免越说越絮叨,若不看她一身华贵,就听这腔这调,跟外头的夫人没多大差别。

太子只支着头,手上的动作缓了下来,他一声不吭,贵妃恍然觉得这哪里还有他昔日的洒脱,竟是另一个陌生的人一般,这种感觉令贵妃心生恐惧,莫名的压抑。

皇后似乎也看出了不妥,她不无紧张道,“勋儿,你到底是怎样?可不要硬撑着啊。”说着便命人扶了太子去暖阁歇息。

太子脚步轻浮,意识仿若是失了一般,这不禁更惹得皇后揪心,一面不时向殿外张望,一面手足无措的问贵妃拿主意,贵妃眼看皇后如此情急失措,也是感慨他们姐弟情深,到底是比她有福的。她虽有兄长,可如今兄长身处何方,她是丝毫不知,可冥冥中,她深信兄长还活在人世。

有母亲在,兄长又怎能有恙呢?贵妃不禁苦笑,这是哪门子事啊,可是,由不得辩驳的是,这的确就是他们安乐公府的诡秘,不能不认承的诡秘。

御医颠着蹒跚的步伐总算是来了,贵妃认出,他是宫中字辈最高的章御医,深得皇后信赖,旦有大疾小病,皇后惯会寻他过来诊断。

林勋躺在暖榻上,意识已是极浅,即使是皇后一遍遍喊他,他竟是迷迷糊糊不能辨清,连瞳孔仿若都是无精无光。

贵妃心下若有重石系住,沉沉下坠,她俨然已经感受到了事态的严重,她甚至意识到这会不会是葵敏所做。

以葵敏斩钉截铁的腔儿来论,她绝对有动机,也完全可以觅得机会下手。贵妃想及这儿,不免不寒而栗,她实在不敢想像葵敏会这般毒辣阴险。

以前,可是自己看错了?直至一步错,全凭输?

章御医面色肃穆,他示意皇后屏退了所有下人,这才低了声儿道,”不瞒娘娘,殿下这明显是中了毒,而且这毒好似是曼陀罗花。毒性绵长,若不及时诊治,只怕是昏迷不醒。“

皇后大惊失色,她颤抖着手,不顾礼俗,直直拉了章御医的手,苦苦哀求,”章太医是公认的品德高尚,故而本宫方放心把太子交予你。你倒是说说怎样的治法?“

贵妃眼瞅着章御医吞吐难言的模样,心里有几分猜到,她问,”是不是材料难取?“

章御医目光若有不舍,他艰难的颔,叹气道,”这需要天山的雪莲。只是,宫里的雪莲已尽数被皇上用掉。故而,殿下这儿――“

皇后颓丧道,”这若没有,太子他岂不――“说着,皇后竟是抽泣了起来,章御医一旁杵着颇显尴尬,时不时去试试林勋的脉相,以作掩饰。

贵妃见状,便给御医让路先行。自己留下来,陪皇后斟酌。

皇后满脸泪痕,她眼巴巴望着不省人事的林勋,”这可如何是好。本宫还以为一切和美,却不知会出这档子差错,太子怎的会中了毒呢?“

贵妃心里能想到的只有葵敏在背后起事,可现下要紧的是想法子救了林勋才好,贵妃沉吟道,”娘娘稍安勿躁,毕竟如此呆着也无益,不如臣妾回去寻寻看,看看可有方子可寻。“

皇后先是一愣,又恍然大悟道,”对对,回去问问葵敏可有法子?她可是一向有主意的,本宫怎的倒把她给忘了呢?“

贵妃看着皇后如疯魔了一般痴癫,再也不忍看下去,她俯了眼帘盖住微湿的眼眸,匆匆退了出去。

寒风正紧,抽打在人身上越使人清醒。贵妃目光含恨,林勋灵魂出窍一般的木然神态再次浮现脑中,让她周身泛凉,她于此刻方认识到自己的心,她实在是害怕林勋会有个三长两短,她甚至不能不敢想像林勋一旦真是病入膏肓,她能否承受。

贵妃一次次掀起轿帘,她心急如焚,只想着见了葵敏该如何去论断。以葵敏的决断,贵妃自认她并不能说服的了。除非,她们之间达成盟约。

第二一二章主持

不出所料,曼陀罗毒果真是葵敏下的手,她供认不讳。目的自是不言而喻,一旦涉及权政,任是水火之势都不能阻挡,人心私|欲于此可见一斑,贵妃开门见山道,“你想怎样?”

“娘娘怎能不知?奴婢早已明了。再也说了,归根结底,王爷与皇上乃血缘至亲,与大唐亦是异曲同工之妙,可谓是两朝纽带连接。娘娘有何理由不支持王爷呢?”

贵妃不欲废话,她直入正题说,“眼下还由得本宫如何吗?只是本宫不明白的是,论就到底,太子还是母亲的侄儿,母亲何以就下得去手?”

“娘娘不用刻意知晓其他事,其实,有些事老夫人她也是半知半解而已。奴婢并不愿娘娘与老夫人之间为此起了嫌隙。毕竟,娘娘跟老夫人自始至终都不容易。”

“你若真会这般体贴,本宫想着从前往后倒不会有这些麻烦了。”贵妃冷哼一声,轻蔑之意显现无误。

贵妃惦记林勋,并无多少论断,便命葵敏取了雪莲来,径直去了卿奉宫。

皇后眼见那三枚救人性命的雪莲,竟是喜极而泣,慌慌着就命人煮汤炖药。

宫室里已是暮色垂帷,皇后与贵妃就着沉沉暮晚,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心里却都是忧心如焚,时不时撩眼去看榻上的林勋。

待林勋喂下汤药,已近戌时,贵妃待告辞时候,却听皇后婉言道,“本宫正适身子欠佳,不如妹妹就帮忙留下帮我照看勋儿。若用旁人,本宫实在不能放心。”

这如何能使得?贵妃心下咯噔一紧,她刚欲推辞,却听皇后似哀求一般,眉目间若有愁苦,使人不忍拒绝,贵妃瞥目看向林勋,其实,她何尝舍得离开,她也怕啊,怕等她再来时候,会不会又是另一种状况,眼下她已焦头烂额,委实是输不起。

皇后拍拍她的手背,“本宫能央动的只有妹妹了,难不成妹妹情愿姐姐一人之力死撑着不成?”

贵妃一听皇后如此不吉之言都已道出,情知她也是走投无路,再无他方,方硬着头皮应承,“姐姐过忧了,切不可年关时节如此不羁,妹妹应了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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