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难当》第98/182页


太后一对栗色眼珠转的极快,她干枯的手心里攥着的木鱼缒掉落在地也不自知,她向前一步,紧紧抓住贵妃的手臂,声嘶力竭,“你,你是怎么知道?一定是皇上,皇上告诉你的。你们感情恩厚,他什么肯都告诉你,什么都敢说。他已经走在独木桥上,还是不肯放手。当初,当初本宫就该溺死他,都是那个贱婢惹得祸——报应,都是报应,他害了本宫,结果与本宫落的一样下场,孤零零得一个人赴黄泉。”太后双目放出异彩,妖异一般吓人,她无意识的放开贵妃,喃喃自语,踉跄欲倒。

房顶的人目露精光,他时时紧盯太后的举动,那疯狂的老太婆,利欲熏心心已黑,只怕是在做最后的挣扎。纵然是鱼死破,她也心安理得,只恨贵妃置身险局犹不知。

第一三七章深种



太后瘦削的身子一震,她森森冷笑,她与皇上,俨然势不两立,他能放心她带允儿出宫?太后摇首,即使皇上恩赦,于她而言,她也断断舍不得放弃这两年的经营。收在即,让她背信弃义离去?简直是侮辱她至高无上的尊严。

“本宫谢贵妃苦心,然,本宫想问贵妃,为何帮本宫?”

贵妃坦然面对太后的咄咄逼人,她一字一顿道,“只因血脉相通,臣妾育有孩儿之后,更懂父母儿女之间哪会真有不共戴天之仇恨。倘若皇上当年不念及养育之情、手足之情,太后恐怕早于之前已归了黄陵。“贵妃声色俱厉,直至最后,方叹道,”太后不妨试着原谅。”

太后面色古怪,一对犀利的眼神扫遍贵妃面庞,她压低声儿嘲弄道,“本宫就想啊,贵妃何以这般着急,此番看来,原不过是为了自己小殿下逐利的呢,可怜天下父母心,本宫为允儿,贵妃为炯儿,都是豁出命本儿都在所不惜呢,贵妃现今可是真正明白本宫来的。又何必惺惺做戏?”太后啧啧两声,“不过刚满月的娃娃,能不能养大还是两说呢,当娘的就忙着夺皇权了。”

贵妃如被雷电击中般,久久不能回神,她盯紧了太后无所谓的神情,太后知晓炯儿?!看来宫里果真布有忠于她的探子。只是,太后年迈,赵允尚不知所处,他们又有什么戏码可以令那些“忠臣义士”卖命?

太后窝有复苏之心,那赵允理所当然还苟活于世,且似乎都在太后掌控当中,且听太后之意,对于炯儿的恨意不亚于皇上。如此女人如此狠毒,不过尔尔。贵妃咬紧了唇,对太后的豺狼之心,她又岂能以善心感化?

“炯儿可是太后您的孙儿,一对眉毛可像紧了太后。”

“贵妃逗本宫说笑呢,你的孩儿若与本宫相似,那就错的离谱了吧?”太后深凹的唇边皱纹道道绽开又就着僵硬的笑容,连同她那张枯黄的脸上散发着异样光彩,有着说不出的诡秘,令人战栗。

贵妃蹙眉,心中一滞,看太后魅一样的神情,定是不與,她冷生生问,“臣妾愚昧,太后言下之意,是否可理解为,太后只认赵允一个亲人?”

太后默了一瞬,直视贵妃,答非所问道,“贵妃难不成真以为了解皇上吗?他当真不在意你与先帝的那段故事?”

“——”贵妃身姿僵硬,她不知如何作答。

“本宫的儿,本宫怎能不晓。”太后若有所思,踱步离了贵妃远开,“不止是本宫怀疑,就是皇上恐怕也不喜。”

“此话怎讲?”外面风声加紧,却盖不住贵妃心头掀起的巨浪。

“双生胎,本就不详。”太后回头,毒辣的眼神即使是在黑暗中也是透清,她神兮兮的笑,“宫中人还被蒙在鼓里吧,皇上早就寻御医下过诊断,皇上不可能孕育龙种,就连房|事,皇上也是刻意借助药物使力——”

太后放肆大笑,她恶狠狠的神色似要吞噬贵妃一般。

贵妃摇晃欲倒,她竟不知这里面有层层曲折,而皇上,她曾经娇嗔求他给皇儿赐名,皇上当时的脉脉笑意犹在眼前。然而,怀疑的种子于彼时已深种。

贵妃只觉天旋地转,不能自己。

房顶的人双目喷出怒火,这人世间处处都有是非颠倒,黑白无常的悲剧。

第一三八章迷惑

寅时,夜静的出奇,静的只听到外面雨水的淅沥,先前呜咽悲鸣的风声尽被压抑。三九寒天,竟飘起阳春三月的绵绵雨水,无休无止,这天儿反常的不识人间愁滋味。

“贵妃当真以为皇上只钟情于你?哼!不过是赵骏身子不济罢了,哪有那么多精力神儿应付女人。贵妃能孕育龙种,本宫有时都会忍不住猜度赵骏的态度,会不会如吞了苍蝇一般恶心?”“贵妃笼络男人倒是很有一套,接二连三的人上人都拜在了贵妃的裙摆,这普天之下大约只有贵妃方存这份本事。”

太后无不恶毒的难听话,时时如冷风冻雨抽打着贵妃。贵妃无力的靠着软被,头痛欲裂。

到底是一夜疲累,贵妃于千思万想中还是枕着窗外时急时缓的淅沥声儿睡就过去。

日头大约也是迫于寒冷的威慑,千呼万唤始出来,它冷漠的打量着那些得过且过的人们。

“这讨厌的雨水敲打了半夜,天寒又地冻,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那身小袄昨儿刚洗,今儿倒好,结了一溜子冰珠,这哪天才能放干啊?”

小丫头们闷闷盯着外头,有懊恼的,有郁闷的,有埋怨的,是啊,谁会稀罕这样出不得门的天气呢。

葵敏拢了拢炭火,回头看看那些无所事事嚼舌头的丫们,嘱咐着让她们轻声点,别惊了尚还未醒的贵妃。话音刚落,贵妃的呼唤声儿便传了出来。小丫头们纷纷吐舌作无辜状,葵敏好气又好笑,扬手捏拳作势捶打。

葵敏端了汤药进了寑房,贵妃安坐于榻上,神恣懒塌无力,干咳了几声,道是好似惹了伤寒。

葵敏只笑说是,三九天赶上风吹雨淋,任是铁人也熬不过去,更不消说是金枝玉叶了。边说边挨着塌边儿立着,喂驱寒补气药给贵妃。

葵敏扶着贵妃下塌梳妆,贵妃忽儿道,”葵敏,太后所言有几分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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