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素若菊》第1/9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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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素若菊(女尊)》
作者:舍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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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只饿急的老鼠啃醒,实在算不得什么有趣的经历,颜息白无力地蜷缩在潮湿发黑、散发异味的陈年稻草上,冻得麻木的身体几乎失去知觉,她睁着眼,就这么怔怔地望着墙上窄窄小窗口透进来的一点银色月光发呆。

封闭狭小的空间、木制的圆柱笼门,黑糊糊的墙上不知道被涂抹了多少层恶心的东西,冷冽的空气中飘荡着令人反胃的酸腐熏臭,周围有几个女人粗鲁响亮的鼾声和梦中含糊的呓语,一些悉悉索索、鬼鬼祟祟的声响应该来自数不清的老鼠、蟑螂之类的人类公敌……

她,颜息白,一名生在春风里、长在红旗下,根正苗红的社会主义建设者,目前正躺在一个未知古大陆的阴暗牢房里,饿着肚子思考有关宇宙的起源、生命的意义、自我的价值……好吧,其实,她想的根本没那么高深。一个热乎乎、白胖胖、松软软、能让她止住腹中如雷饥声的――馒头,就是她现在所能想象的所有。

来到这个古怪世界,进入此陌生身体已经过了三天,一切震惊、茫然、恐惧、慌乱、担忧、沮丧……最终归于平静。命运像个任性的恶作剧小孩,谁也别想抓住它蹦跳的脚步。你能对一个扮着无辜鬼脸的小屁孩认真计较什么?所以,一切只能摸摸鼻子自认倒霉。也幸好我们的年轻主播向来随遇而安,电波里常用来开导受伤男女听众的一套说辞也挺能自我安慰。在初时的浑浑噩噩、装聋作哑后,她用心观察各位狱友和牢头们的衣着服饰、言谈举止,尽量小心翼翼地试探打听,倒也简单琢磨出一些境况。

在所有已知的史书里,这是个不存在任何记录的时空,女尊男卑,一妻多夫,生产力相当于中国历史上的宋朝,其思想也如宋朝般渐趋保守,男子地位极为低下,需依附女子才能生存,妻死改嫁被认为不贞,是遭乡邻鄙视的行为。她现在所在的地方叫风来镇,旧称凤来镇,据说百年前出了位前朝凤后,为了避当朝的讳,才改谐音为“风来镇”。风来镇距京都千里之遥,但地理条件不错,与周围多条商道驿站相连,过往客商多在此歇脚留宿、稍事修整,因此经济倒也发达,虽是个面积不大的小镇,其欣欣向荣之景倒隐有超过一般县城的势头。她这具身体本名邹衍,原是街头一地痞混混,绰号“癞邹儿”,吃喝嫖赌,偷鸡摸狗,为祸四邻。前几日在赌场和人起了冲突,被人一闷棍打在后脑勺,肿起了好大一个包,懵懵懂懂之际被赶到的官差锁进了县衙,死狗般丢在烂稻草上无人问津。也亏得“癞邹儿”长得壮实,身体底子不错,歇了两日便缓过劲来,头上的包也渐渐消肿了,只是内里的魂却不知为啥换成了可怜的颜息白。

“哐啷哐啷”的铁链声拉回了颜息白散乱的思绪,原来不知不觉间天已蒙蒙亮起,狱卒大姐打着哈欠,骂骂咧咧地打开了牢门:“……爷个球,连个安稳觉都不让人睡!娘的,癞邹儿,快点滚出来,你那个二手货又在衙外接你来了。”说着,她“呸”得吐了口唾沫,摸了摸暗袋里那几个刚塞来的铜板。唔,人虽脏,但钱嘛,总是可爱的。

颜息白步履不稳、摇摇晃晃地扶着墙站起来,其他的牢犯已经为大清早被扰的清梦而吵嚷咒骂起来了,她不觉得若再慢一些自己会有好果子吃,不说别的,光狱卒因等得不耐烦而上前踹来的那脚就够她受的。

她一瘸一拐地走过监狱里昏暗的通道,如豆的油灯垂死挣扎着散发最后一点余热,星点跳跃的光线将她的身影拉得老长,奇形怪状狰狞的一如鬼怪。

身体乏力、僵硬、疼痛,颜息白走得很慢,脑中充斥着闹哄哄的混乱念头和些微面对未知的胆怯。牢头口中不屑的二手货,是她的“夫郎”――邹刑氏,风来镇有名的“刑寡夫”,姓如其命,刑父煞母,冲妇克子。本是出身书香世家,生父难产他时去世,十六岁嫁予商贾之女,十九岁新寡,留下一个年幼的儿子,一年后,母亲大病一场,随即撒手人寰。不久,他的儿子也没能逃脱厄运,小小年纪便惨淡夭折,三个月后,他改嫁给了镇上穷困潦倒、好吃懒做的混混癞邹儿,饱受世人的嫌恶与唾弃。据说,若不是当初癞邹儿欠了人家一大笔钱,急等着“刑寡夫”的陪嫁救命,不然绝不会娶一个天煞孤星进家门。邹衍家中的人丁甚为单薄,除了年老体弱的父亲和这个进门不过半年的丈夫,再无其他亲友,老邹氏对“刑寡夫”的丑名和未能延续香火一直耿耿于怀,平日里苛责和刁难是绝少不了的……

啧,若是听故事,颜息白很可能会为主人公的凄惨遭遇唏嘘感叹一番,但如今,她却实在没有余裕替素未谋面的老公伤怀,对她来说,与邹衍越是亲近的人越是危险,在他们面前,太容易露出马脚,需得慎之又慎地对待。因此若非必要,或许对他很抱歉,她决定尽量减少与他相对的机会和时间。

――可惜,世事往往如此,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颜息白是否能如她所愿般躲得远远的?

命运之神高坐云端,拈花轻笑,神情莫测而意味深长……



监牢里阴冷无比,颜息白身上劣质的粗布麻衣根本抵御不了寒冷,慢腾腾地挪出县衙,深秋早晨的瑟瑟寒风冻得她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冷战,天色尚早,太阳还在厚厚云层的哪个角落偷偷地猫着,清冷的街道上几乎人迹全无。但,也只是几乎而已。颜息白搜寻一周,视力所及处有个挽髻的年轻男子垂首静静地等候。

瘦弱、安静……

雾蒙蒙的灰色天空下,那个暗色衣衫的单薄人影默默站在街边一角,几乎与周围青砖灰瓦的背景溶到了一起。

秋风肆虐,男子零落的发丝和空荡的衣摆随风舞动,宛若晨曦中轻颤摇曳的路边雏菊,孤寂平和、淡漠萧瑟。见她出来,他抬步走了过来,仍是低垂着脑袋,面目无法看清,闭着嘴一言不发。

颜息白暗暗皱眉。若是个泼辣聒噪唠叨的主儿,也许不用她开口,就会自动贡献出诸多情报,可眼前这显然是个“闷葫芦”,指望他主动开口估计很难,可她这个冒牌货是多说多错……唉,没辙了,她撇撇嘴,看了眼离她几步之遥的男人,简短地道:“回去吧!”

男子轻轻退到一边,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一径地发扬他沉默是金的光荣风范,但恭顺的姿势怎么也不像是无声抗议或发泄不满。

颜息白一愣,什么意思?眨眨眼,随即有些醒悟,这里是女尊世界,可能男人不能走在女人前面吧。可是……他这么一声不吭的,唔,没听说“刑寡夫”是个哑巴呀?而且,唉,天可怜见,她哪认得路?

揣测着邹衍可能有的腔调语气,颜息白故作冷淡又不容置疑地开口:“你走我前面。”

那人闻言,第一次诧异地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又低下去,迅速掩去了眸中一闪而逝地瑟缩,乖顺地当先领路。

颜息白满意地走在他身后,暂时忘记周身不适,略带好奇地左右打量着街边古色古香的建筑和店铺。一项新发现令她委顿的精神大振,这个大陆的文字居然和中国古代文字相仿,虽然书写有些困难,但阅读倒是不成问题。

旭日初升,街面上卖早点的摊位陆续开张,热腾腾香喷喷的食物勾引得颜息白空空肚腹里的馋虫翻江倒海地折腾,也把她刚为自己脱离“文盲”队伍而聚起的一点热情彻底浇熄,这个时候,再多的精神文明都比不了填饱肚子来得实际。

她将目光投向自己的“衣食父母”,这才发现他只顾闷着头,目不斜视地穿街走巷,对各类美味的吃食从不投注一分注意。唔,照理说,他这么早来接她,肯定没吃早饭,现在这副对食物无动于衷的模样,只有一种可能:没钱。好吧,看他那身补丁缀补丁的空垮衣裳,颜息白叹气,对于外卖早餐,她是“寡妇死了儿子――没指望了”。

继续盯着眼前的男人,颜息白黝黑的眸中逐渐带上一抹思索与评估。邹刑氏,她抖了抖,实在不太适应以这种称呼来叫一个男人,嗯……刑某人,从背后看,他的步幅偏小,姿态雅致,身形瘦高单薄、双肩略削,尖凸的肩胛骨将薄薄的衣服撑出一个嶙峋的角度,脊背倒是挺得笔直,低垂的脖颈弯成一个优美的姿势,仿若曲着长颈探入羽翅之下的高贵天鹅。看来,出身良好的传言应该不假。那么,既不是为生计所迫,兼且在思想如此保守的时代里,刑某人又为何不顾世人辱骂白眼,甚至倒贴钱也要改嫁给这么个各方面都可以说渣到极致的烂人?费解啊……

左拐右绕,不知何时,他们已经来到一处僻静潦倒之地。满地杂乱肮脏的垃圾,黑污的排水沟,低矮倾斜的烂草房,空气中浮动的不是家家户户早饭的香味,而是一种混杂着多种油污、腥臭、腐烂的奇怪味道,间或还有几个衣衫褴褛、脏得看不清脸的无家可归者在避风处或坐或卧――典型的贫民窟,与刚刚经过的宽敞街道有云泥之别。颜息白压抑着嫌恶和逃离的冲动,跟着刑某人来到一间破败的茅屋门口,懊恼地猜测恐怕这就是“她”的家了。

果然,不待她鼓起勇气,做好心理建设,茅屋门“吱嘎”一声迅速拉开,一位看起来年过半百、鬓发斑白的中年男子跌跌撞撞地迎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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