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骨迷爱:雪沫思君来》第45/96页


“不要那么繁琐,简简单单就行。”一面在面前的盒子里拿出一只碧色簪子,反手递给宫女,“将其他的拿掉吧,就这个就行了。”
“这……”宫女迟疑地拿过簪子,“姑娘的衣裳本就显得素净,若加上这只碧色簪子,更显的素净,奴婢觉得还是这样子的好。”
“我不喜欢太过招摇,就按我说的做吧。”说罢,苏沫雪不再多言,疲惫地闭上眼睛,听到身后人暗自叹息了一声。
待梳妆好,宫女对着镜子仔细将苏沫雪打量了一番,心道:这位姑娘可真是美,即使衣着打扮均属平常,仍旧遮掩不住她的美,甚至还多了一些淡雅高贵,仿若王后宫中的兰花。见沫雪仍是闭着眼睛,宫女附在耳旁小声提醒了一句。
“苏姑娘可起来了?”
外间传来楚良的声音。心知是来接她去见国主的,苏沫雪看了下身旁扶着自己的宫女,让她先出去让楚良进来。趁着她出去,沫雪看了下铜镜中的自己,现在的自己比起方才确实素雅了许多,但她仍觉得现在的妆容有些浓艳,于是三下五除二的拧了张帕子将脸擦了个干净,将发上的三只簪子取下两支,只留了那支碧色簪子。
“苏姑娘,楚公公说国主正在御书房等你……”宫女绕过屏风,待见到苏沫雪此时的模样不禁吓了一跳,几步走过来,“姑娘您……”不论是宫中的娘娘公主,还是进宫来的官宦小姐,哪个不是将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才肯去见国主,这位苏姑娘倒好,偏生将自己打扮的如此素雅,待会儿见了国主,希望国主见了不要怪罪于她才好。
“走吧。”
楚良见到从屏风后出来的苏沫雪时,小小的吃了一惊,随即道,“芝兰,为何将苏姑娘如此打扮,你要自己的脑袋了吗?”
原来她叫芝兰。看了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芝兰,苏沫雪暗自摇了摇头,朝楚良行了一礼,道,“楚公公莫要怪罪芝兰,是我嫌那些东西戴在头上太累赘,才让芝兰这般打扮。倘若楚公公定要责罚,便责罚静雪。”
他就算包天的胆子现在也不敢责罚她啊!她现在可是国主的贵宾,说不定很快会成为娘娘,若现在责罚她,岂不是自找死路。他在宫中已有三十余年,岂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而且这苏姑娘打扮的是素净了一些,但仍是好看的紧。
楚良笑道,“苏姑娘说的哪的话,奴才哪敢责罚您?只是面见国主……姑娘这般打扮也是好的,既是这样,姑娘便随奴才去御书房吧。”
到了御书房,楚良不等通报便领着苏沫雪进去了。现在虽是白日里,但御书房中仍旧点着灯,两个宫女立在张锦乾两侧拿扇子轻轻摇着,两个太监恭敬的立在一旁,而张锦乾坐在案几后批阅奏折,时不时眉头紧锁。
“国主,苏姑娘已经带到。”
苏沫雪跪下道,“民女苏静雪参见国主,国主万福金安。原本昨日应该来见国主,静雪身子不适,便由楚公公带去锦绣阁休息,却不知一觉睡到现在,还望国主恕罪。”说罢,好好地磕了一个头,低垂着头,等着张锦乾责罚。
“扶苏姑娘起来。”张锦乾一面对楚良吩咐道,一面搁下手中的毛笔从案几后走出来,“苏姑娘现在觉着身子可好些了?寡人这就派人唤大夫前来给你瞧瞧。”
苏沫雪道,“多谢国主关心,静雪已经觉得好多了,无须再请大夫过来。”接着又道,“静雪见国主国事繁忙,静雪便打扰,就先行出宫,不然怕义父会担心。”
“无妨。”张锦乾朝楚良摆了下手,楚良福了下,领着宫女太监躬身退出御书房,戴上门。御书房内忽然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空气缓缓在屋内流转着,苏沫雪低眉顺眼地站在那里。明知道张锦乾派楚良接自己入宫不是为了讲故事,可是他不说她如何拒绝?总不能自己主动开口说,国主,您死了这条心吧,我是决定不会答应给你做妃子的。
“今日苏姑娘怎么不像那日那般看着寡人?可是怕了?”张锦乾忽然开口问道,不等苏沫雪回答,便又继续说道,“坐吧。”一面自行走到软榻一边坐下,待沫雪谢恩坐下后,便又将桌上一叠精致的点心递到跟前。
“尝尝看味道如何,这是御厨房新制的点心,叫什么芙蓉糕。”张锦乾笑着,到无一丝帝王的威严,反倒像一个慈父。
谢了恩,拿了一块芙蓉糕放在嘴边慢慢咀嚼,却依旧是食不知味。渐渐的便停了下来,目光心不在焉地看着桌面。
“苏姑娘觉得太子为人如何?”过了好一会儿,张锦乾忽然开口问道,却吓了苏沫雪一惊,险些掉了手中的芙蓉糕。
将芙蓉糕放下,苏沫雪站起身,恭敬道,“回国住的话,太子来人中龙凤,人品自是极好的。”好好的怎么提起太子?
见苏沫雪眼中有疑惑之色,张锦乾道,“前几日太子来跟寡人请旨,说是想娶你为太子妃,所以寡人才派楚良前去接你进宫,不知苏姑娘可愿嫁给太子。若你嫁给太子,便是太子妃,将来便是寡人云若国的王后。”
不是他要纳她为妃,是张澈轩?这下苏沫雪放心了不少,抬起头直视着张锦乾的眼睛,“静雪斗胆,可否问国主一个问题?”
“你且说来听听。”
苏沫雪道,“国主乃一国之君,说的话便是圣旨,静雪不过是一小小平凡女子,为何国主要先询问静雪的意愿?”
“你这般问寡人,就不怕寡人降罪于你?”见苏沫雪眼中并无一丝惧色,张锦乾爽朗一笑,“这才是寡人认识的颜静雪。好吧,寡人回答你的问题便是。颜师父与寡人是至交好友,你是他的义女,寡人自然不愿勉强你半分,你只需告诉寡人真话便好。”








第七十九章

古代婚姻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张锦乾这般问自己,莫非颜晋墨并不知晓?而且若是张澈轩要娶自己为妻,不是应当先亲自前来询问自己的意愿么,怎么直接就要自己皇帝老爹来问自己?看着张锦乾端着茶盏放在嘴边看着自己,苏沫雪反倒有些犹豫。天威难测,这国主虽然看起来像个和蔼的 人,可是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变脸。
她可不想因为自己说错了一句而掉脑袋。苏沫雪跪在地上,恭敬而坚定地看着张锦乾的眼睛,笃定地回答道,“回国主的话,静雪不愿意。”
张锦乾诧异地看着跪在面前的苏沫雪,大概没料到沫雪会这般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将茶盏搁在桌上,张锦乾笑道,“哈哈,寡人的那些王公大臣想方设法想将自己的女儿嫁给太子为妃,寡人也希望太子能早日成婚,可惜太子始终看不上那些女儿家。太子是寡人最珍爱的儿子,自不愿勉强他分毫,如今他好容易主动请寡人下旨赐婚,你倒好,这般轻易的拒绝了。”
苏沫雪磕了个头,道,“静雪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太子,更当不了一国之母,还望国主明鉴。”说罢,又磕了个头。
“你只是为这个才要拒绝太子?”张锦乾笑道,“寡人看并非如此吧。以你的谈吐修养,若是你能给太子为妃,寡人是一百个放心。至于你说的身份低微,寡人也自有办法。明郡王和王妃一直无所出,寡人让他们夫妇收你为女儿,寡人在封你做郡主,如此以来你与太子也就算得上门当户对了。寡人这就去拟旨如何?”
“国主明鉴,静雪不能嫁与太子为妃。”看到张锦乾审视自己的目光,苏沫雪平静道,“不敢欺瞒国主,静雪早已心有所属,此生此世,除了他便不再嫁与他人,还望国主成全。”说罢,恭恭敬敬朝张锦乾磕了一个头。
皇宫便是拥有至高无上权利的地方,而皇帝便是掌握这权利之人。自古以来从未有人敢忤逆皇帝说的任何话,皇帝说的话就是圣旨,圣旨不可违背,天威更是不可冒犯。可是现在,她当面拒绝了张锦乾的赐婚,他不止不恼怒不生气,反而看着她意味深长地笑着。他笑着,苏沫雪却感觉脊背凉飕飕的厉害,心下更是惴惴不安。
也不知过了多久,跪的她腿都麻了,张锦乾这才抬了下手示意她先起来。然后又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了许久,方才朝她摆了摆手,让她先出去。待苏沫雪刚走出御书房,张澈轩便从那扇绣满荷花莲藕的屏风后走过来。
“方才她的话你听到了?”张锦乾淡淡瞥了张澈轩一眼,自行端起桌上的茶呷了一口后,方才淡淡地问道。
“是,儿臣听到了。”张澈轩忽然跪了下来,“还望父王帮儿臣想想主意。”说罢,朝张锦乾恭恭敬敬磕了一个头。
张锦乾奇道,“寡人就不明白了,那些王公大臣的女子不论是相貌,还是才情都绝不输给颜静雪,这些年为了你早些娶亲,寡人跟你母后可少操心,可那些女子你一个人看不上,如今又是怎么回事,偏偏看上这个颜静雪。”
张澈轩道,“不是儿臣对她们不动心,只是……连儿臣都不知道自己为何对她们没有一丝感觉。现在儿臣明白了。就如父王一般,您虽有不少妃嫔娘娘,可是儿臣知道,父王狗狗书籍网的女子依旧是那位已逝的孝贤王后。儿臣不敢奢望自己将来的太子妃会如孝贤王后那般受人爱戴,儿臣只求自己的太子妃是自己所钟爱的女子。”
张锦乾眉头微微了一下,面前似乎又看到那个拿着网子在假山旁捕蝴蝶的美丽女子。他们曾也有过盟约,一生一世不弃不离,然而天意弄人,她不仅难产而死,连他们的骨肉如今也不知所踪。这也是他不愿勉强子女婚配的原因。
见张锦乾眼神露出悲伤之色,张澈轩扑通一声跪下,道,“儿臣该死,不该提及父王的伤心事,请父王责罚。”
“罢了,你起来吧。”张锦乾抬了下手。待张澈轩站起身时,才又说道,“既然你想娶她为妃,就应该自己赢得她的心。你是寡人最钟爱的儿子,寡人自会为你着想,你若想,寡人这就可以下旨赐婚,可是皇儿,你是要她心甘情愿的嫁你为妃,还是只需娶一具无心的躯壳?方才你也听到了,她心中已有他人,你若想她心甘情愿的嫁你,就必须先赶掉她心中那个人。”
“多谢父王,儿臣知道了。”
“好了,你且先出去吧,寡人想一个人待一会儿。”说罢,张锦乾歪倒在软榻上,缓缓闭上眼睛,右手却本能地握住腰间一只有些退色的并蒂莲荷包。
虽芝兰走了一段后,苏沫雪方才想起出来时竟忘了跟张锦乾请辞。自己进宫已经一天一夜,不知道沈君彦他们是不是已经心急如焚了。方才在御书房也忘了问问颜晋墨在不在宫中,即使不放她现在出宫,至少也给沈君彦他们带个口信,免得那两只一时冲动犯下滔天大祸。沈君彦她是绝对信得过的,但是宇宏文那只就难说了。
“苏姑娘,可要去前面亭子歇息一会儿?”芝兰指着前方不远的八角亭问道。被她这么一问,苏沫雪还真觉得有些累了,还别说,这皇宫走起来还真是累人的紧。于是点点头,被芝兰搀扶着往前面的亭子走去。
坐下后,苏沫雪拿手捧着下巴,盯着前面发起了呆。其实现在不回去也是好的,若是没有想起以前的事,或许她还知道该如何面对沈君彦,可如今……她要如何继续如无其事的和沈君彦重新开始,她已经负过他一回,不想再继续辜负他第二回。
“奶奶的,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干嘛让我成为另一个人后又记起原先的自己?”苏沫雪抬起头郁闷地望着天空,心里嘀咕的话不知觉已经脱口而出,想收回已经来不及。回头看着身后一头雾水看着自己的芝兰,沫雪嘿嘿笑了一下。
“苏姑娘方才再说什么,为什么芝兰一点听不明白?”
苏沫雪心想:幸好你不明白,你若明白那就真的灵异了。一面笑了笑站起身,“我有些乏了,我们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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