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俗之道》第14/155页


  佳静听了半天也没明白咋回事,颇感怪异,反正都说这女人不要脸,不检点,乱交。乌鸦笑猪黑?忽然一记若寒刀般的目光狠砍她全身,她哆嗦下条件反射回望,便见原本瘫坐垂首的女子凶残的望着自己恨不得吞了,她一怔之后有点不解,得罪人了这是?那,上前道个歉如何?冤家宜解不宜结。
  
  她心是好的不想被谁处处针对,对方看着蛮可怜,咱不计较那恶毒的眼神好了,反正目光凌迟不会死人,走上前去道:“还好吧,要不要我扶你……”话尚未讲完女子就朝她伸出两手去抓脖子,尖尖的指甲死往肉里抠。
  
  事发猝然,佳静根本毫无准备,压根没料到女人疯狂到要掐死自己,傻眼中瞬间被扑倒在地,夏季衣衫本就薄少,她背部着地只觉狠狠一痛,脖子给对方死命拽住不是呼吸困难,是特么呼吸不到一丝空气!
  
  她被掐的瞪大眼睛还有闲心注意到女子眉毛脱落,下巴长疮开始溃烂,天,这可千万别是啥传染病!眼一翻,彻底晕厥。
  
  看热闹的姑娘们吓的哇哇大叫,不停地嚷着让拉英把人放开,却没一人敢上前,满脸恐惧,年纪小一些的哭喊老鸨,可惜老鸨今日出去了。
  
  心存爱慕之人的女子从来都是善妒,妒忌情敌,拉英亦如此,她原以为自己有足够的青春去等,等皮子庆回首的瞬间,然后两人幸福的生活,纵使老鸨不放人她依旧觉得幸福,可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便是上天给予的福泽,奈何人算不如天,他们终究要错过,一错便是终生。得了这么恶心的病,恶心的要疯,为什么老天待她这么不公,都是男人的玩物不停的在男人间游走却只有自己患了病,她不甘心!
  
  拉英紧张忐忑,去茅房回来不幸和人撞到一处面纱掉落,让人瞧见她这副死德性,以至于引来围观,很怕老鸨回来,这残破身毫无利用价值甚至带来威胁,下一刻便会被抛弃,生不如死的苟延残喘,失魂落魄地抬头,眼看抢自己相公的小贱.人走过来,她顷刻间仿佛看到黑暗里一盏明灯,眼睛立时通红,既然要死,就拖上小贱人一起,黄泉路上也有个伴,抱着这等心思,即便四肢瘫软也抓住对方的脖子不松手。
  
  可怜佳静在不明白那狗血的事情本末状态下被拉英报复,作为受害者的她还无处伸冤,怕是姑娘们认为她对的少,任凭易昭腹谋极多千算万算未料到拉英会有狗急跳墙的一天,曾经,这是一个挺温婉的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  




12

12、第十二章 峰回路转 ...


  
  习武之人耳力非寻常人可比,离得老远便可听见吵闹声,何况一群女人吓坏了,你吵我嚷的七嘴八舌。
  
  曹令止来到醉烟楼被吵得受不了便只好先来看看热闹,眼见一女人快被掐死仍无旁人搭救不禁蹙眉,步伐缓慢速度却奇快地上前,扯住拉英后衣领把人丢一边去,摔得有些远。
  
  拉英指甲太过尖长,又扣住佳静不放,以至于突然被拽走竟是将佳静衣襟抓破,露出纯蓝肚兜带,亏得这看热闹的都是女人,唯一的男人还是个和尚,无碍无碍。
  
  方才佳静被拉英压住以至于曹令止并未见到她面容,这会儿得见她苍白的脸不禁一怔,似乎还可以再那张脸上瞧出痛苦,心道了一句,“缘”。
  
  昨晚他走的过早油灯燃尽情况下借着月光没能认出佳静,只记得那间屋子,不过这并不妨碍他认识她,对小姑娘挺愧疚,踩了人家小手实非有意。
  
  弯下腰他伸手去扶佳静,小姑娘脖颈无力,垂着脑袋双肩在他臂弯,衣襟一点点往下耸落,小小的两个馒头裹在肚兜里轻晃下,白皙颈部遍布指痕,有的部位甚至划出血珠。
  
  他沉吟片刻将人拦腰抱起,果真如师兄所说女子天生娇软,轻的他一只手便可以抱起。没理会周遭人讶然错愕目光,抱人离开。
  
  头晕晕的,嗓子涩涩的,眼皮睁不开的,背部好像有一股热气源源不断输入体内,这是佳静现有的感觉,冰凉的身体得到温暖,不自觉朝身后倾靠。
  
  她整个背部都贴在他手上,那份瘦弱娇骨似乎于习武有益,软绵绵的适合练慢式剑法,不过不会有何成就,天生资质如此束缚后天成长。顺势坐到榻上,他回头嘱咐被娘派来身边伺候的小丫鬟,“飘耳,等下我会出去,你照顾好这位姑娘。”
  
  飘耳眼睛大大的,一身桃色半臂对襟襦裙,古典的丫鬟装,放下手中托盘两手背稍稍相对,指尖略略交错搭在腰侧半蹲一下行礼,平静回道:“少爷放心,飘耳定当细心照料,只是若夫人问起不知该如何回话?这姑娘身份不明,衣服还破着,别是遇了抢匪劫道。”
  
  飘耳酸的冒泡,接着说:“不清不楚的住在府里很不像样子,传出去有碍名声,不如送去衙门,一来有新上任的官老爷在,听说很体恤民情,二来会将这位姑娘送回家也说不定。”
  
  曹令止确实不知佳静芳名,不熟,这般将人接回家是有不妥,但也轮不到一丫鬟说教瞎指挥,将人上下打量一番,平和的眼神开始不善,声音略有冷意,“你放心,没人瞧见我回来不存在所谓影响,包括老夫人,人醒了我自会送她离开,。”
  
  其实曹令止得庆幸飘耳没把怀疑的眼神扫向他,但是佳静衣服真不是他扯的,耍流氓的黑锅不可乱背,一不小心便要负全责,憋屈。
  
  飘耳有些不服气,方才她特意把躺在少爷榻上的女子形容的那样不堪,便是想提醒少爷这女子不干净,身子被碰过,亵衣随便露出来了哪能是好人家姑娘,存心给人难堪,可少爷似乎不理会她的苦心,她忍住胸闷道:“少爷要飘耳撒谎,飘耳不得不撒。”
  
  “牙尖嘴利。”撇她一眼,曹令止不喜欢过多干涉自己之人,府里尽是些束缚,各房勾心斗角,烦不胜烦,若非祖父八十大寿将近他不愿回来,手摸摸小姑娘垂在枕边的秀发,那韶秀的眉毛紧皱显然睡不安稳,托着她背运内力的手放下,轻声道:“你去拿些痕霜膏来。”
  
  涂抹“痕霜膏”可保证伤口愈合后不留疤,手指甲大小便价值千金,用上好的药材配制,不是特富裕的朱门大户压根用不起,这屋里唯一躺着不能动、等着人伺候对此有需求的明显是佳静,飘耳难以保持镇定不敢置信,“少爷,如此贵重之药你竟想给外人用?那该有多浪费,老爷的金币又不是大风刮来,夫人不会答应!”
  
  “多事。”自小体弱易生病,曹令止不大记事的年纪便被曹老爷送去麒客山的“麒客寺”习武养身,数年回家一次,久不相处与家人并不多亲近,思想观念差异过大,事先背着众亲朋好友剃度,如今已为佛家弟子,不能理解爹娘为何给他安排一个喜操心喜多管的飘耳在身前伺候。
  
  他当下直言不讳,“众生平等,你若不愿忙于辛苦自可离去,佛不强求,找夫人安排另一差事。”不想纠结于钱的问题,痕霜膏本就是娘担心他习武身上有伤,特意送来,如何用都不必过问旁人。
  
  差点气个仰倒,飘耳半晌憋不出一句,“你,你,少爷……”她的少爷怎么这样倔呢,剃成个秃驴已经够让人气愤了,还弄回个女人。
  
  佛讲究的是心平气和,曹令止一般情况下不会随便发怒,忍气功夫厉害,但他面无表情冷言冷语的样子也够呛,别人吝啬于帮忙他利落起身自己去柜子里找。
  
  红木柜里的衣裤翻得一团乱,终于在一长形黑色小箱里瞧见用来装盛痕霜膏的银白小盒,半个巴掌大小的圆形,掰开上面的小圆盖,里面白玉色的膏有被用过的痕迹,对此他一蹙眉未做言语。
  
  佳静身上裹着男子外衣,曹令止将衣拉下让她颈部完全露出,手指沾上药膏一点点涂抹在伤处,尽量放缓动作免得将人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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