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俗之道》第9/155页


  这吼声犹如寒风呼啸,腊月里的第一场雪,吹落一地鸡毛,佳静抖了抖身子力求不让冻成冰棍,默默的退散,接下来就不是她可以登场的了,虽然,这样孤零零的就走很卑鄙,她甚至有一种私奔不成被老娘抓包的赶脚。
  
  古话讲:刺儿多不扎人,皮子庆被骂的多了已经很淡定,揉揉后脑勺赏个白眼道:“大娘你又操心了,你要是把活都干了,佳静也不用可怜兮兮的自己熬药,错不在我。”
  
  绯红有点心虚,不过她可不会承认,想起易昭的警告不禁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他老娘的,养人孩子修人宅子!拧着嘴角吼道:“关你屁大的事儿,滚滚滚……”
  
  作为一个大男人,还是挺自我主义的的男人,皮子庆深深觉得被女人骂是一种羞耻,他也老大不小了,虽是这窑子里地位低下的火夫,但好歹做菜有一手,哪位客人不说好,外面那些只会扯舌头的婆子哪有他这等手艺。
  
  他不该有这种被骂的恶劣待遇,哪怕对方是自己心爱之人的老娘,可嫁鸡随鸡,再老的娘也不管用!越想他越觉气愤,近些年被欺压的怨气彻底爆发,不受控制地回吼,“你吵个屁,屁都让你吵熟了!看不惯就一边呆着去,没人花钱请你过来,你这么老,也没人肯花钱!”
  
  上了年纪之人最怕谁提与人老珠黄类似的话头,皮子庆深深的嘲讽让绯红觉得他话里有话,话里的意思还就是残花谢的感觉,开口就想喷,不过这回她忍住了,回头瞧瞧已经看不到背影的佳静便松口气,可下不费什么力气把人轰走,算是对易昭那个死老鸨有个交代。收起掐腰的手高傲的昂头,“拽什么拽,下等人进京,穷鄙视!”
  
  佳静走到附近的花园里,坐在特意摆放的长凳上,整个人蜷在其上双手抱膝,下巴微微扬起望天,今晚没有月亮啊,天阴沉沉的,脑子里一团糟,远处的灯笼照亮一方天地,自己躲在这里好像夜色下见不得光的老鼠,挠洞是真。
  
  在荒.淫环境下呆久了她都懒得思考,每天吃喝玩乐,闲着就去听些不要脸类型的八卦,忽然想到这么多八卦的人为何不好奇自己和皮子庆之事,为何不好奇娘和皮子庆的吵架,一大堆的为何,难道她们已经习以为常?或者说是完全了解这事?
  
  原来只有自己埋在其中不自知吗,双手击掌,她有种抓住线头的感觉,起身就去找依莲,那小妮子指不定先前在骗自己,非得套出话来不可,不得不说依莲下海不过几天,以至于她都忘了人家晚上是要接客的,脑子一发热就去了人家的闺房。
  
  佳静很悲催的没有事先敲门而去用脚踢。房门是未锁不必烦心脚疼,可她也见着了令人耳红心跳窘迫欲死的场景,桌上的油灯一闪一闪,依莲就衣衫半裸着任人宰割……长针眼了!她瞠目结舌恨不能自插双目,做个透明人,鸵鸟的垮下肩想当做什么也没有的退散,可惜,她后衣领被屋里的嫖客扯住,耳边听着那厮粗喘的声音她赶脚自己应该脸红,纯情少女什么的比较好拉出去骗人。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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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门后偷听 ...


  
  姜远山不让佳静走倒没什么别的意思,只让她帮个很小很小的忙,然后佳静才明白过来搅水的不止她一人,她回去的时候自己的房里就多了个大活人,目测已经被敲晕,还是男人,就躺在她榻边,按那嫖客的意思是让自己给看一晚上,赏了一枚银币。
  
  有钱赚她自然乐意的很,以前只听过打上门来找自家相公的女人,还从未见到来找好基友的男人,不过瞧这男人不是一般的眼熟,橙色衣服,呵!这厮又被她鄙视了,铁公鸡,还敢和她比小抠心眼,他也不看看咱是哪条道上混的,惹得起么他!只要咱站在树底下雷都躲着劈,他有这么好的人品让雷避开吗,他知道避雷针是啥呀!
  
  有欺负人的机会佳静可不会轻易放过,这可是武功高高侠衣飘飘助人为乐的大虾呀,轻功水上飘多招嫉妒你懂得,平日里哪有机会近距离接触,所以哼哼,踩在大虾头顶是很有成就感的,那踩在云端的舒服感一般人半辈子没经历过,她得意地笑、她得意地笑、最后化成邪恶的笑……
  
  翻箱倒柜得找出一把陈年老剪,其上两刃边缘处爬满铁锈,皱眉,这是浇了多少的水才长了这么多的锈,有多久没用过了,用起来不会因为不好使把人疼醒吧?
  
  表示深深地怀疑心态仿佛贼似的爬上榻,蹬掉鞋子跪坐着面朝帐幔,抬起人家的下巴好一顿打量,再瞄一瞄人家的下.身,眼珠定住,你们仔细看,她不是要历史的长河里多一个生活悲催的心态有病的太监,因为东厂没给钱,没贿赂所以咱不做那有辱道德有辱人品的缺德事,咱只想割他点头发而已,仅此而已,至于割多少视情况而定。
  
  人一旦坏起来就不存在所谓下限问题,直接选择无视。
  
  当一个男人,当一个在油灯下显得面容平静似乎像睡王子一样的男人躺在你的床下,那冰凉的地面,他蜷缩成一圈,柔弱无依无力反抗的任你为所欲为时,你的第一反应是怎么虐待好呢!到底是拆吃入腹还是拆吃入腹?好吧她只有一把剪子,想将人拆了问题有点大。
  
  长夜漫漫,她一点也不急着捉弄人,反而是翻遍对方全身能摸的地方都摸了,能藏钱的地方都找了,连鞋子都没放过,这会儿你该知道她目的所在了吧,咱真就在他黑帆布靴里摸出几枚金币,反倒荷包里没多少。
  
  把手伸进去戳戳他小腹,艾玛!怎么不像书里写的一样硬,明明练武之人有铜筋铁骨,不过这厮皮肤真滑,她捏的恋恋不舍,肿么办?赶脚自己越发猥琐,真的要把自己人品败光?
  
  她估摸着绯红快把药送来了,将男人推进榻底藏妥便神态自若地盖被子。
  
  绯红小时候没少干累活吃得苦比较多,自打进了醉烟楼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养尊处优的,那点在灶房忙活的经验早不知丢到哪里去,易昭让她熬药简直就是在为难,她也算有自知之明没和皮子庆抢着守砂锅,反而懒散的靠在椅子上当监工,嘴里巴拉巴拉的训斥,“你说你呀,动作拖拖拉拉搞个女人也拖拖拉拉,脑子坏都坏了还缠着佳静,你怎么不去缠拉英?说你傻子自己还不承认,不是傻子你干啥认错人!”
  
  皮子庆苦恼的抓头,每个人都说他喜欢拉英都说他脑子有病,可他喜欢谁自己会不知道?用得着那些八婆乱嚼舌头?
  
  见皮子庆瞪眼绯红知他又想骂人,便先一步抢过话头,“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们佳静那是有钱人的命,含金钥匙出生,你就是再投胎八百回也看的着摸不到,赶紧把拉英赎出去两人过日子多好!”
  
  “忽悠!你就忽悠,我看你能忽悠到哪去!”把砂锅从灶上端下来,皮子庆去找来干净的碗往出倒药,打死他也不承认自己脑子有病。
  
  这话绯红不知说了几年,劝了几年,也没真打算让皮子庆走人,毕竟他这烧菜手艺比起那些客栈有名的火夫强上不知多少,赶走了对醉烟楼没好处。
  
  要说皮子庆的命运是一波三折,坎坷如牛,年少时和年轻貌美的拉英相爱,不过因为没钱只能任心爱的女子和别的男人缠绵,后来醉烟楼不慎走水,房顶断裂摔下的大梁更是砸坏他脑袋,醒来时便认人不清,说什么都缠着佳静,那会佳静才六岁,懵懵懂懂的去锅里偷肉,就被他给盯上了。
  
  所谓喜欢了佳静七年,也不过是把佳静错认成拉英七年,可怜年纪幼小的佳静一心扑在他身上,有朝一日事实真相明了伤的就不知是谁了,为阻止悲剧发生她和老鸨费尽心力。
  
  外面刮着冷风,绯红端着托盘打一哆嗦,扯扯大露胸脯的襦裙,看看各处亮堂堂挂着的灯笼,仰天望下昏暗夜色,莲步轻移。
  
  喝光绯红送来的药,佳静笑嘻嘻把人打发走,刚想松口气,不料对方忽然转身而回,还意味深长的来一句,“其实娘不反对你和皮小子在一起。”
  
  又见套话,程度有点低。她是该故作惊讶的捧着脸感谢还是该沾沾自喜吹着讲咱没上当?貌似两种表现都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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