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公主:吃定俏驸马》第22/174页


  众人见她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也不好多问。只能一边喝着闷酒,一边翘首以待李虎的归来。范思卫还不停地看着房中的沙漏,魂不守舍。是以等到李虎回来之时,众人立刻围了上去,他几乎成了众星捧月之势。
  “如何?”江染雪挑眉问道。
  “先生,你果真猜得不错。”李虎接过老张头递过来的水,仰头一饮而尽。又微微喘了口气,抬头拭干唇角的水痕。才笑着缓缓说道:“事发当日的午时至未时,那柳如花果真不在家中。有邻居说,见她出了城,往城北方向行去了……”
  “下午同纳兰师……同硕柯调查柳如花之时,我发现她神色慌张,形迹可疑。又无法交代出事发时的去向,便起了疑心。这才回头叫李虎去调查她的。”见众人有些疑惑的问着自己,江染雪耸了耸肩,笑着解释道。
  见她终于成功改口,纳兰硕柯朝她抛去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却换来江染雪一个大大的白眼。两人的小动作,并未引起为新发现而一脸兴奋的众人的目光。片刻后,老张头开口低声问道:“这么说,江先生是怀疑这柳如花便是杀害范秀芝的凶手咯?”




☆、为此忧愁(7)

  “我只是觉得她形迹可疑,似有乾坤。”江染雪摇了摇头。黑眸炯然声光,顾盼之间神采飞扬。“却并未说她便是凶手?”
  “为何?”李虎在狼吞虎咽地吃着饭,闻言,有些疑惑的抬头。擦了擦油光光的嘴问道。“先生这么说,却让我糊涂了。”
  “第一,她杀范秀芝的动机有些不合理,这世间为了一些口角纷争,便取人性命的人不是没有。可下午我观柳如花的言行举止,却又不像是鲁莽之人,不会为了一些小的是非,便起了杀人之心。””
  江染雪端起酒杯,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才慢慢同众人分析道。“第二,下午我告诉柳如花范秀芝的死讯之后,我发现她神情很坦荡。不像个杀人之人。当然,如果她很会演戏的话,又另当别论。”
  “第三,以范秀芝的体重来说,柳如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子,怎么能将她吊到树杈之上?”江染雪站起身来,仰头望着窗外墨蓝色的苍穹。一字一句地说道。“除非,她还另有帮手!”
  “你是说,这件事的凶手不只是一个人?”范思卫猛地一怔,挑眉问道。”
  江染雪不置可否。正想说话,一旁的纳兰硕柯突然莞尔一笑,道:“李捕快,染雪让你查的,不只这些吧?不如一起说出来给大家听听如何?”
  见众人一脸期待地望着自己,江染雪莞尔一笑,道:“李虎,你便把你调查的结果,说给大家听听吧。”
  “是。”李虎点点头,笑道。“我问了邻居,如先生所想。那柳如花同其夫的关系,果真一般。江先生真乃神人也,那柳如花之夫,不仅貌不惊人。还自幼带了残疾。邻居们都说……都说刘瘸子有命娶了这如花似玉的夫人,却未必有福享受。这辈子,注定是要戴绿头巾的!”
  原来这刘掌柜自幼便是瘸子,江染雪心中一叹,心知他的残缺多半是现代人所说的小儿麻痹症之类。于是一阵感慨。
  纳兰硕柯见她出神不语,心下暗自掂掇:他果真没有看错。这江染雪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一番城府,假以时日,只要有人稍作雕琢,便必成大器也。
  于是勾唇一笑道:“染雪真是铁口直断,不去改行做算命先生,真是可惜了!”
  见他揶揄自己,江染雪反唇相讥道:“纳兰师爷过奖了。我只是据理推断而已!说起来,还多亏了硕柯。若非有你,今日我也不会有此发现。”
  心知她说的不是好话,纳兰硕柯也不接口。只顾左右而言他道:“也难怪,平常男子娶了如此艳若桃李的女子。是得担心享不了如此艳福啊。不过,照染雪的说法,这件案子极可能是……通奸引起的杀人案?”
  “嗯。我先前是这么想来着。”江染雪看了他一眼,点头说道。“记得下午柳如花曾经说过,范秀芝的容貌丑陋,性格又极其古怪。可谓千里挑一。飞扬跋扈,骄纵蛮横,刁蛮霸道……你们听听,这都是些什么词语。这范秀芝如此娇蛮,钟世生却对她忍让有加。甚至连左邻右舍也对他赞不绝口。”




☆、为此忧愁(8) .

  许是觉得口渴了,江染雪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方继续说道:“两个人这样相处,一天两天的忍让也就罢了。长此以往,心中就真的一点怨恨也没有么?会不会是,钟世生不满妻子的性格和欺辱,又同柳如花有奸情在身。一边是样貌丑陋的母老虎;一边是貌若天仙的解语花。钟世生极有可能胆从色中起,冲冠一怒为红颜。与柳如花合谋将范秀芝杀死。”
  “那为何此刻你又否定了自己的推断?”范思卫闻言,开口问道。”
  “因为下午李虎说了,事发当时钟世生正在米店忙活,且有证人作证。”沉吟了片刻,江染雪方才开口说道。“而且,这一切只是我的猜测。也许,事发当日那柳如花去城北,只是巧合呢?”
  “如果不关她的事情,那她为何又对我们多加隐瞒呢?且我记得很清楚,当我们询问道她事发当日的去向之时,她神情慌张,言语吞吐。一副做贼心虚,形迹可疑的模样。”纳兰硕柯闻言,挑眉反问道。
  “也许她有什么苦衷;或是不方便对人言的隐私呢?”江染雪赞赏地望了一眼纳兰硕柯,方才笑道。”
  “要知道是不是巧合,其实很简单。”范思卫拿起酒壶,自斟自饮了一大觥,才放下杯子咬牙说道。
  “只需明日派人拿上柳如花的画像,细细走访当地百姓便可。柳如花样貌出众,如果她真的去了城北密林,相信记得的人一定不少。敢在我的境内犯下如此大案,我定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的!”
  “是,大人。”众人知他为这件毫无头绪的案子着急,闻言也都心中一沉。情绪全无。于是一时间,众人纷纷作鸟兽状散去。江染雪也同众人告辞,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自从江染雪正式担任范思卫的师爷以后,为了方便,范思卫便在县衙后院中安排了一间屋子,让她住下。
  本来江染雪想着如此一来,许久都不能见九娘一面,心中尚不情愿。谁知九娘听闻之后,反而劝她,一切以公务为重。
  江染雪心知九娘一来是怕她晚上忙完公务,已经晚了。晚上一人回家,担心她会不安全。二来是怕朱庆年贼心不死,又来报复。是以犹豫再三,为了让九娘安心,也就接受了县太爷的好意。
  此刻她满腹心思,微带酒意,步履蹒跚地回了屋子。心中却为着这件案子,苦恼不已。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像放电影一样在她的脑海里回闪。
  有什么东西,似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却又怎么抓,也抓不住。
  走出屋子,坐到花园中的凉亭内。江染雪望着墨蓝色的星空,不由得一阵发呆。此刻,月华如水,漫天的星子璀璨耀人。那一闪一闪星光,慢慢地迷了她的眼。不知不觉中,江染雪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夜凉如水,染雪幕天席地而睡,原也是一种乐趣。只是当心感染了风寒,那可就不妙了。”不知何时,耳畔响起一管润雅如玉,温朗淡儒的男声。




☆、为此忧愁(9)

  迷迷糊糊中,江染雪睁开眼睛。只一瞬间,她便落进了一双如海般深广幽邃的黑眸。这双眸子,温和包容,澄静透彻。远比这夏夜里最最璀璨的星子还要明亮,还要诱人……
  此刻的纳兰硕柯,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她的面前。身形俊挺,笑容和煦。他身着绢丝月白夏衣,领襟和衣衫下摆处绣有一杆碧绿挺拔的翠竹。
  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图案。朴素到极致,却益发显出他的另一种华贵风情来。”
  “纳兰……”见他含笑而立,微微的注视着自己。目光温柔如水,却隐含着一种隐隐的控诉。江染雪立刻笑着改口道。“这么晚了,硕柯还没睡么?”
  “染雪不是也睡不安稳么?”纳兰硕柯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小坛酒,和两只白瓷酒杯,笑道。“今夜月淡风清,反正你我都是有心事的人。不如对酒当歌,秉烛夜谈。也许,思绪还能开阔一点也未可知。怎么样,染雪有兴趣陪我把酒言欢么?”
  “好酒!”江染雪接过酒杯放到鼻尖轻轻一嗅,莞尔笑道。“此酒幽香清冽,余味无穷。看来绝非凡品。没想到,硕柯兄居然藏私!””
  “酒是好酒。可是要和知音人喝,才有味道!”对她的揶揄,纳兰硕柯丝毫不以为忤,反而打趣道。“如果给他们牛饮了,岂不是浪费。”
  “那倒也是。”轻抿一口手中佳酿,江染雪勾唇笑道。“今晚晚宴上没有尽兴,索性,咱们此时就一醉方休好了。”
  “染雪为何事忧愁?需要借酒消愁才行?”纳兰硕柯唇角含笑,静静地望着她。清冷的月光下,他的笑,竟带了一丝莫名的诱惑……
  “这是何佳酿?”江染雪端起酒杯,负手而立。那清腴的风姿,大有梅雪之态。“我竟从未喝过?”
  “这世间佳酿何其之多,你没有品尝过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纳兰硕柯不以为然地笑道。“这是丹桂梨花酿。取三月梨花,八月丹桂,寒冬腊梅上的积雪合酿而成。味道甘甜清爽,入口幽香。本是最适宜女儿家饮用之酒。却被我们两个俗人给糟蹋了。”
  江染雪闻言,心中一颤。含在口中的酒,顿时呛得她满面嫣红。直到确认了那不过是纳兰硕柯的无心之言,她一颗悬在嗓子眼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俗人有什么不好?难道真的要不识人间烟火才是圣人?这不过是个红尘俗世,哪里来的那么多超凡脱俗的仙子?”
  “行了,行了。”纳兰硕柯耸耸肩,无奈一笑。“我不过是发了一句牢骚,就惹出你那么多闲话。我算是服了你了。”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这说明啊,我们不是很投缘!”江染雪撇撇嘴,将杯中的佳酿一饮而尽。
  “别喝了,酒入愁肠愁更愁。”一把抢过江染雪手中的酒杯,纳兰硕柯蹙眉说道:“有什么烦心事不如说出来听听。是不是为了那个案子在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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