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前妻》第61/248页


  这么地喜欢子郁,我喜欢子郁,我要他一生一世陪着我。所以我一定找一切可以找到的机会,让他更喜欢我,更离不开我。必要的时候,像现在这样诱惑他也无妨。
  子郁却开始有些退却,但我坚持片刻,他的喘息已渐渐粗重,同样激烈地回应我。一种从未有过的逾越和欢喜,把我的心胸撑的快要爆裂。即使这一刻灰飞烟灭,我也是快乐的。
  许久,子郁才放开我,退离床边两步,定了定神,数落我,“无衣你太放肆。”
  我微恼地道:“你不喜欢我吻你么?”
  子郁淡笑不语,只拉了我去了屋外。我被拖着出了门,嘀咕道:“你也学坏了,以后再不为你洗手做羹汤了。”
  出了厢房的门,却见到一只金黄的公鸡精神抖擞,雄赳赳、气昂昂地屹立在厅台上,如一个骄傲的王者,半点不复适才还差点在厨房里被我宰割的运数。
  “我让人把那只鸡洗净了。这是无衣第一次意欲为我杀了做汤的鸡,大概也是平生第一次吧。我怎么舍得吃?”子郁笑容朗润,又用手指点了点我微张的嘴,声音柔软似水,“别惊讶了。这鸡我会让人一直养着,我会一直养着它,一直记得,无衣肯为我洗手做羹汤……”
  我看着他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从来没进过厨房?”昨夜他在房中与那下人问起汤料的话,分明是知道我对做汤一片茫然,故而问给我听的。
  子郁握起我的两只手,低笑着看我,“这双手,像做过粗活的么?”
  确实,不说粗活,自小到大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过的是众仆环绕的生活。暗自佩服子郁的细心,再瞥眼那神气极了的公鸡,我道:“哪有人养只鸡做宠物的。要不,我们养只猫?”
  嗯,我想念我的‘龙煌灼’了。
  “别!”没料子郁一听我打算养猫,立即反驳。见我不解地看着他,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了,歉笑道:“我……不喜欢猫。”
  是有些人对某些动物过敏或者没来由地讨厌或者恐惧的,我了然地眯眼,“噢,原来子郁怕猫啊。”
  子郁尔雅一笑,也不解释什么。
  ……
  子郁是齐国的魏国公,又身兼钦差一职,受命于齐国皇帝来江北治理洪灾,顺便体察民情。
  不知怎么的,大周江南的灾情在子郁的出谋划策下倒是完全地被控制了,子郁自己的国家齐国江北的灾情虽然也得到了一些改善,却终究恢复的不如大周江南的灾情好。
  不知是不是因为子郁的身边有我的缘故,还是子郁自己懒得理会公务,我住进魏国公府近半月来,子郁去江北县衙的次数不过三两次。
  每一次,还都是带着我过去的。
  在江北县衙的时候,他也好像不是去忙碌公务,反倒是带着我过去转悠转悠,倒像是观光旅游。全然没有半点钦差大臣直接受命于皇帝该有的恪尽本职,兢兢业业的态度。
  这和我心中的子郁判若两人呵。子郁温润雅然,我知道他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这样的懈怠职守,半点也不像他。
  难道是因为有我在身边,子郁怕我一个人闲着无聊,想要多陪陪我,所以才不务正业的么?
  我于是劝说子郁投身公务,子郁从齐国京城而来,他这钦差大人的所作所为江北百姓都是看在眼里的。总不能让他因为我,背负一个庸碌无谓的骂名呀。
  子郁无奈,只得每日前往江北县衙。却依然让我随行在身边。
  随手乱翻江北县衙里的卷宗,子郁见着那些关乎齐国国计民生的有利于齐国经济、文化、政治发展的提议,他只是觑几眼,便漠不关心了。
  见我不依不饶地看着他,他嗪一缕苦笑,敷衍性地不去理本职公务,只是取几本江北累积了多年的司法案子,然后来回度几步,微微冥思,已是轻笑出声。再是悬疑的命案,难缠的官司,他几句解语,下官们茅塞顿开,长年累月的滔天冤案,也被他一一了结。
  这也算是为民牟利吧。不管他做什么,只要不懈怠职守,我也就放心了。
  如此两三日后,再没有繁复的司法案子供他他敷衍了,每一日他再次被我迫往县衙,仿佛对他已是一种折磨。
  终于一日,他带来江北的贴身侍卫李鹤将一个图纹奇怪的扳指呈给了他,子郁看着那扳指,笑一句,“终于到了。”
  终于到了,他如此说。仿佛,他这个钦差来到江北,赈灾之外,只为了与那扳指有关的事情。
  子郁身边的人都知道子郁待我是自己人,因而也并不避讳我在场,李鹤进言道:“公子,另外刚接到大哥的飞鸽传书,公子离开京城的半月后,皇上就离京了。”
  子郁微微皱眉,“是私自离开的?”
  “是。皇上并没有劳师动众,宫中也防备的很好,除了皇后外,宫中无人再知道皇上私自离京的事。”
  子郁沉吟,“这里的事他都与我敲定好了,还私自离京做什么,简直是荒唐!他带了多少人马?”
  李鹤低头,“皇上是微服出巡,只带了几位近身宫人与那位李护卫。大哥见着不妥,暗自调遣了五千精兵随行于十里之外,以防万一,便于保护皇上。”
  “你大哥做的很好。”子郁道:“随时注意皇上的动向,将我的亲卫军调两千人过去,好生护驾。”
  “可是……公子,这次我们带来江北的人马也不过五千人。”
  “照我说的话去做!”
  “……是。”
  ……
  齐国皇帝微服离京了么?我暗自冥思。嗯,子郁果然忠君爱国,对齐国皇帝耿耿忠心、情深意重。
  子郁与自己的部署虽不避讳我在场,然而我终究是很明知的,见他们谈及要事,便去了不远处的腊梅树下等着子郁。
  我出嫁的时节是今年八月,那中秋佳节。此时离出嫁已近四个月的时日了,今年闰月,再有一个月余,就该是华夏人一年一度的除夕了。
  天齐早已进入冬季,齐国处于长江之北,冬季比大周更冷。因每日与子郁磨蹭在一起,冬季早已来临,我竟毫无察觉。只知道每天清晨都被连翘裹的厚厚的,子郁又特地为我定制了狐裘披风,是而也不觉得冷。
  此时看到腊梅树上覆有一层厚雪,才后知后觉今天下雪了。
  于是心花怒放,抓了一把雪在手中笑着。子郁过来的时候,我正把手里洁净的雪抛向了半空。
  子郁见我如此孩子气,抿唇笑了笑,过来拉紧了我的披风,紧了紧狐裘。一派的宠溺。我却深思一转,既而抓起的雪并不再抛往空中,竟是塞进了子郁的衣领里。
  子郁常年习武,就是这下雪的冬季也不觉得冷。只穿了一身单袍,我看着就嫉妒他耐寒的体魄。
  我却是最怕冷的,往年的冬季一降温,我就整日窝在昭阳宫里不出来,或者就是手里抱着个手炉,再与龙天羽、四叔叔等人围坐在炭火旁烤着酒喝。想想过去的日子是挺逍遥的。
  然而现今住的虽不是宫阙殿宇,有子郁在身边,竟觉得生平第一个在齐国度过的冬天胜似以往,意义特别,今生怕是再也忘不了。
  看着子郁身着袍纱的风度翩翩,反观自己,觉得一身的衣服都是累赘,浑身的不自在。
  子郁的衣领里被我塞了雪,再说不怕冷,他还是扯了扯衣服将雪抖落了。然后眯眼看着我,明显的不怀好意。
  他的眼神本只是做做样子的,却还是吓到了我。怕他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便先下手为强,退开了几步,再度将手里的初雪搓成了一个雪球,就往子郁的身上掷去。
  雪球撞到他的脖梗然后纷纷散落开来。
  他笑了笑,却并没有回击我。
  我略感无趣,原本是想和他打雪仗的。无理取闹道:“子郁你也拿雪球打我啊。”
  “我怎么舍得。”子郁静静地拥住我,然后感觉到我抓过雪的手异常的冰冷,他的大手便握住我的手,放在他的唇下吹着热气温暖着我的手。
  于是便注意到他的中指上戴着的那扳指。贵族男子多有戴扳指,父皇、龙御夜、龙天羽甚至是四叔叔的手上都有戴。我也见子郁戴过。
  此时却是因为子郁手指上戴的那扳指是先前李鹤呈给他的,是而我有兴趣了些。先前我就见那扳指上的图纹很奇怪了。
  “那是什么图纹?”我问子郁。
  子郁取下那扳指交给我,“燕国知道么,那是代表大燕帝国的图纹。这样图纹的扳指,能拥有的燕国人也并不多。在燕国,除了慕容、伏乞、段、拓跋、宇文和长孙这六大王族外,再无人有资格拥有这样的扳指。”
  燕国,王族……
  我心里一咯噔。子郁在接过李鹤呈给他的这扳指时,笑了句‘终于到了’。而我到来江北的路上又遇上了燕国帝王慕容殇,这个扳指,是慕容殇的么?子郁口中的‘终于到了’的那个人,指的是慕容殇么?
  子郁从齐国京城到来江北,除了赈济灾民外,为的就是这扳指的事。他与慕容殇会有什么交集呢?难道先前我得知的,齐国皇帝微服离京,为的也是与慕容殇有关的事?
  还有那慕容殇,好好的大燕国帝王,却在我大周的国土上做着山贼的寨主,他玩什么把戏,有什么意图?那帮山贼也不是纯粹的山。
  从子郁的手里接过那扳指瞧着,细看倒觉得有些熟悉。恍然记起慕容晴有件衣服上的图纹,分明就是这样的。
  我只作觉得新奇,笑道:“不好看,不过很特别。”
  “喜欢么?”子郁道:“无衣要是喜欢就拿去。”
  “燕国王族才有资格拥有的扳指,这么贵重……”
  子郁讳莫如深的笑谑,“就是燕国帝王的扳指,只要无衣喜欢,我也会拿给你。”

当前:第61/248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