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总在暗恋我》第68/93页


  她死死地盯着战场上的谢楚河。
  谢楚河仿佛感受到了苏意卿的目光,那来自遥远的深情的凝望,他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倏然厉吼,手中长木仓如电一般破开空气,以锐不可当的势头奔袭而去,穿过了王赞化所骑战马的脖子,威势不减,直直插进了王赞化的胸膛,再从后心穿透而出。
  王赞化一声嗥叫,当即气绝身亡,而那杆长木仓带着他和战马撞出数米,而后钉在了地上。
  周围的战场出现了一瞬间的安静,又猛地爆发出震天的呼喊。
  燕军眼见主帅的死状,心胆俱裂,再也无心恋战,四散溃逃。
  谢楚河对于围困怀鲁城的敌军是憎恶的,这些鼠辈,几乎就要伤害到了他的夫人,他喝令左右追击上去,务必斩尽杀绝,而他自己归心似箭,飞快地向城门奔去。
  城门大开,城中的士兵欢呼着迎接大将军的归来,那声音几乎要把城楼都掀翻了。
  而谢楚河对这一切恍若未见,他的眼睛落在那个从城楼慢慢走下来的身影上。
  “卿卿……”他喃喃地念她的名字,心头一片火热,几乎要烧起来了。
  他翻身下马,朝那边跑了过去。
  苏意卿踉跄着迎上来,腿脚发软,被自己的裙裾绊了一下,向前跌倒。
  她跌入了一个火热而宽阔的怀抱中。
  谢楚河接住了苏意卿:“卿卿,我回来了。”
  苏意卿伸出手,捧住了谢楚河的脸,她专注地看着他,像是要用目光把他的面容在心里重新描绘一遍:“谢郎,你终于回来了,真好,真的太好了。”
  她手上的血沾染了他的脸,令他心疼欲裂,他有些慌张地道:“卿卿,你受伤了,是谁,谁把你伤到了?”
  眼泪如同珍珠一般滚落下来,她忽然放声大哭:“我想你,我很想你,谢郎,求求你,不要再离开我!”
  谢楚河将苏意卿抱住,他的拥抱是那么深、那么紧,把苏意卿勒得生疼。
  “是的,我回来了、回来了。”
  他不顾众目睽睽,低下头,吻她的头发、她的额头。他从战场上归来,带着满身的血腥和煞气,然而,他在用最温柔的声音哄着她,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耳边诉说着。
  “对不起,是我的错,让你受惊了,你打我、骂我,怎样都行,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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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楚河坐在那里,脱了上衣,露出他一身狰狞的伤口,两个军医跪着,小心翼翼地为他包扎敷药。
  “大将军这回伤得不轻,加上昼夜兼程劳累,身体恐有亏损,接下去还需好好调养一段时日。”
  “些许小伤,不足为挂。”谢楚河吩咐道,“口风把紧了,不要让夫人听到这些话。”
  左右赶紧应诺。
  谢楚河目光转向另一边:“长盛,眼下的情形如何,你说说。”
  赵长盛有些汗颜,“我们找到了傅氏的同谋,除了跟随她的傅家随从之外,还有一些生人,可惜这些人都是死士,一看见我们就咬舌自尽了,一个活口都没留住。”
  赫连宜之向前了一步:“城中必然有人和外面的燕军互通消息,他们想要赶在大将军到达之前打开城门,才令傅氏铤而走险。这几年,怀鲁广纳人才,从各地来的文人士子数不胜数,若是在其中混入了朝廷的奸细也未可知,这倒有点棘手。”
  谢楚河目光一沉:“舅父,明天安排人手,把将军府上下筛查一遍,外头尚可,我将军府上绝对不能混进不轨之徒。”
  “是。”
  赵长盛迟疑了一下,问道:“傅家小儿现押在大牢中,该如何处置?”
  谢楚河漠然地道:“先押着,我欲令李怀庆出兵讨伐傅容予,到时候两军阵前,杀他祭旗。”
  他看了赵长盛一眼,面上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此次兵临城下,如此凶险,为何不让夫人暂且躲避,谁让你们带着夫人一起死守城池,你们有没想过此事后果如何?”
  他的声音到了后面,已经有了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赵长盛的腿马上就软了,跪了下来,俯首道:“属下失责,甘愿领罚。”
  赫连宜之不敢吭声,亦跪下。
  谢楚河闭上眼睛,揉了揉额头:“长盛,自去领罚,三十军棍。”
  赵长盛松了一口气,叩了一个头,自己麻利地滚下去了。
  赫连宜之在一边苦笑。
  谢楚河睁开眼睛,叹息一声:“舅父,你为什么也由着她胡闹,你明明知道,对我来说,她远比怀鲁重要得多。”
  赫连宜之毕竟老成狡猾,道:“意卿手上有大将军令牌,见令如见大将军亲至,你说我们听是不听?”
  这话赵长盛大不敢说,只有赫连宜之敢说,但话刚说完,他看见谢楚河的脸色不对了,忙道:“舅父年纪大了,可经不起三十军棍,楚河你好歹从轻发落我。”
  谢楚河冷冷地看着赫连宜之,他这几年威势日盛,看得赫连宜之心里直打鼓。
  半晌,谢楚河才将目光收了回来:“将军府门口的施粥铺子照旧,再摆一个月,舅父你去帮着煮粥吧。”
  这个劳役算是轻的,赫连宜之情知谢楚河给他留了面子了,当下不再说话,拱手退下了。
  军医给谢楚河处理好了伤口,谢楚河重又把外裳披上,到后院去寻将军夫人算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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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房中,谢楚河进门,帘下那只鹦鹉谄媚地叫了起来:“大将军回来了,大将军威武。”
  他左右看了看,没有见到苏意卿,不免发问:“夫人呢?”
  白茶上前一步,看过去想笑不敢笑的神情:“夫人在里面呢。”
  谢楚河到了内间,自己挑开幕帘,竟看见苏意卿端端正正地跪在榻上,双手捧着一根细长的小竹条,高举过头,看见他来,露出了一个特别妩媚的笑容:“谢郎。”
  谢楚河咳了两下:“夫人这是何意?”
  苏意卿用软软的声音道:“我向你负荆请罪,我不该不听你的叮嘱,恣意妄为、以身涉险。我知道错了,求大将军看在多年的情分上,饶恕则个。”
  谢楚河几乎想笑,但看见她的手上缠绕着厚厚的绷带,又不由地心酸。
  他一言不发,转身出去,过不了片刻,复又进来,手里拿着一根黝黑锃亮的鞭子。
  苏意卿吃惊得眼睛都瞪圆了:“不会吧,你真的要打我?”
  谢楚河走过去,把小竹条拿走,然后把那鞭子放到了苏意卿的手中。
  他半跪在榻下,微微地抬起头,看着苏意卿:“是我的错,作为你的男人,我没能好好保护你,还让你担惊受怕,我很愧疚,卿卿,你狠狠地打我几下,那样我心里才能好受些。”
  苏意卿眨了眨眼睛:“真的可以打?”
  “我就在这里,任凭你打。”
  苏意卿马上抛开了小意奉承的神态,她抱住了谢楚河,蹭着他,恨恨地道:“你也知道你有多坏吗?自你走后,我时时刻刻都在牵肠挂肚,想你的时候,你不在身边,我就觉得心里很难受……”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任由你罚我。”
  苏意卿想起这些日子的难熬的思念,心里颇有几分哀怨,不由就起了坏心眼,拿着鞭子轻轻敲着谢楚河的肩膀:“你自己说的,大将军,任由我罚你,来,转过身去。”
  谢楚河微微一笑:“你想要做什么呢?”
  苏意卿不怀好意地瞄了他一眼:“哼哼,很多年前,你打过我屁股,我一直记得呢,大将军。”
  “哦。”谢楚河拖长了声音,“莫怪乎先贤曾有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可真能记仇哪。”
  “不错,我即是女子、又是小人,我就是这么小心眼儿,大将军,不要啰嗦,你自己说的,任由我罚你,快点。”
  “好。”
  谢楚河长身而起,开始脱衣服。
  苏意卿吓了一跳:“你、你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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