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没良心》第66/122页


  “斯义……对不起……”有道声音不舍得离开,期期艾艾。
  当温尔端着水,准备走进客厅时,无言望着厅里的那一幕。
  这个女人几乎要趴到林斯义怀里去。
  林斯义胳膊上还戴着孝字,靠在沙发内,闭目养神。
  他需要休息,但是左曦迟迟不走。
  “左曦姐,你先回去,有什么事过两天再说。”温尔端着水走出去,不管对方脸色如何,行驶女朋友的权利,将水杯递到林斯义的手心里。
  他眉头一皱,似乎没料到有人会突然碰他手,猝不及防的一睁眼,瞄到是她,又以旁人可见的状态,松下紧绷的肌肉,伸五指,仔细握住了。
  温尔将他手指在边缘上按准确了,才离开那杯水,抬眸,左曦仍没走,且目光冷冽的盯着她。
  “我有事和他谈谈。”对方开腔。
  温尔拧眉:“谈多久?”
  “也可能很久,也可能五分钟。”
  “我给你可能很久的选项,但是别在今天谈行吗?”
  “你有什么资格替他给我?”
  “这不是很显然?”温尔笑,“为什么一定要问呢?”或者说,睁眼瞎呢?
  左曦性格的确大变了。
  她听不出好赖话,甚至厚颜无耻,不过能做出半夜三更走进一个有女朋友,且女朋友就睡在楼上的男人的房间。
  左曦还有什么三观可言?
  “温尔,你没资格和我讲话,一个孤……”她停顿了。
  温尔挑眉,鼓励她继续。
  左曦却看旁边男人的脸色,虽然林斯义并未有表现,她却仍忌惮着他,到底还是在他面前要保持一下正经女人的尊严。
  左曦站起来,对他说:“斯义,今晚好好休息。关于伯母最后的轨迹,我改天再跟你细谈。电话联系。”
  说着,等在原地,期盼他有个回应。
  但是可惜,林斯义显然对左曦没有任何好感,直到对方离开,都没睁开眼。
  温尔将前后门好好检查一遍,然后关上。
  家里就剩下她和林斯义,其他人都去了林苑之那边,爷爷住那边,好像身体不太好,都去照顾了。
  林斯义三天三夜没合眼,众人让他回来休息。
  温尔回到沙发边,看他端着的水始终没动,都要凉了,伸手去端,准备重新换一杯。
  她手指刚碰到杯壁,大半杯水便倏地倾倒,温热的触感从她手背上一直滑到半边沙发,同时他大腿上留下一串湿痕。
  “斯义……”温尔唤他的那一刻,这男人就抱住了她。
  玻璃杯在地板上滚了一圈,发出砰砰的声音。
  温尔感觉自己胸前埋着一双淌满热泪的眼,浸透她薄衫,触摸她的肌肤。
  她一时也哽咽,但忍着让声音咽回进肚子,一只膝盖跪上沙发,张开双臂,全然搂住他。
  她很难过,因为不知道怎么安慰,束手无策,痛苦着,只有深情搂他。
  并且唤他的名字,“斯义……斯义……”
  不知这么安抚了多久,他突然对她说话,“谢谢你耳朵……”
  谢她什么?
  温尔愣住。
  “谢谢你……”他声音沙哑,鼻音也重,听着让她心生生的疼。
  “我不知道有什么好谢……”温尔感觉自己承受不起。
  “你把她背出来,你陪着她去医院……让她最后时刻不那么孤独……”
  温尔越听越难受,眼泪终于滚下来,她下颚抵进他发里,颤声,努力挤出一个笑音:“我们之间谢什么呀。你心里好受一点,对我才是真的谢意。要谢就谢这种吧。”
  他目前对这种“谢礼”,置办不出。
  无声的搂着她的腰,像搂一根救命稻草。
  这天晚上,他们就在沙发里相拥而眠,没有脱衣服,也没有盖被子,用彼此体温取暖,悲伤又安静的。
  ……
  左曦在丧礼过后第三天找上门。
  在林斯义房中质问他为什么不打电话给她,而她打来的电话又不接?
  那语气很焦急,也许叫质问不恰当,用惶恐更贴切。
  她惶恐林斯义不再理她,因为顾黎清不在了,他们之间唯一的交集没有了。
  她惶恐,惶恐到近乎疯魔。
  “我给你跪下还不行吗?”到底是怎样爱一个人才如此不顾廉耻,低声下气,几乎卑微到尘埃里?
  扑通一声双膝着地的动静响起,紧接着是她的哀求,“斯义,我求你了,即使是恨我也对我说句话好不好?”
  “说什么?”他冷淡至极的声音。
  “是我错了,我的治疗方案有问题,我没治好她……对不起……”
  “只是这个?”
  “……还不够严重吗?”
  “所以现在要我安慰你?”
  “不是……”
  “那你这是干什么?”
  “斯义……”左曦泣不成声:“我……我……”
  “走吧。”
  “……我不,我要告诉你,你母亲她是被人害死的……她之前跟我说过很奇怪的话,在我最后一次替她看诊的时候……也许你后来请的那位医生也会察觉到一些……”
  “方医生说,她没有向他透露任何自戕倾向,不过谢谢你的提醒,我会调查。现在请你起来,然后离开这里。”
  “说到底你还是恨我对不对?”左曦哭,恨不得抱着他大腿哭,以表对他的天地可鉴之心,可是林斯义不愿让她碰。
  他没有刻意躲避,只是静静走开,然后就好像走到了左曦永不可触的距离。
  他站在窗前,背影瘦削,又英挺迷人的叫她在梦里百转千回,刻骨铭记,仿佛有了味道,有了具体,她所有的酸甜苦辣都由他供给。
  “我爱你……”左曦盯着他背影看,看得泪流满面,手足无措:“别这样行吗?”
  “我有女朋友。”林斯义觉得奇怪,他回眸瞥她,声音似不可思议,“天底下男人是死绝了?还是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在跟我撒泼打滚以求内心有一点点的安慰?”
  他轻飘飘的语音,似猜测,似无足轻重,左曦却听得心惊,脸色煞白,“斯义……”
  “如果误会你了,这些年你对她的治疗确实问心无愧,或者做到你本职业的最低标准,及格线,那我就说一声抱歉,真的没在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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