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没良心》第74/122页


  “你不查她,她就会出来了?”
  “会。”
  他斩钉截铁离去。
  从此在航校附近的公寓里久住,也许哪一天她就回来了,跟他说一声对不起,她当时太混乱了,伤了他,带走背包也因为……
  说不通,理不顺,哪怕自欺欺人也不行。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他厨艺已经进展到透过窗户,楼下的小孩会馋的上楼来敲门,他看着那小姑娘坐在原先她的位置上享用,会瞬间恍惚,他的温温是回来了吧?
  没有。
  一天天,一年年,他由新手变身老烟枪,在深夜已经属于他们的公寓里吞云吐雾,笑想着,不回来也行,只要自由,过得够好,他可以祝福她。
  若安好,就是不负。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lynn 40瓶;27273477 13瓶;HP 3瓶;不朽 1瓶;
  非常感谢,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9章 五年
  大雪很快盖住脚印与血迹。
  温尔跌跌撞撞往山上跑。
  这座山叫做嘉山, 是三区的最高峰,山上有一个电视塔, 是夜跑人的终点, 曾经她和林斯义跑过无数回的路线今晚显得如此难行。
  翻过这座山,下面就是临街的马路。
  排水渠里堆着厚厚的雪,温尔终于看到一排混乱的脚印将水渠冰面踩破。
  如果这座山足够高,温智鑫就会体力不支在半途, 可惜太矮了。
  她继续追踪,追踪了半夜,将这只苟延残喘的畜生堵在一个待拆的城中村。
  温尔之前没来过这里,只知道是城区,下着大雪她没办法辩路, 只能在废墟上深一脚浅一脚,终于捕捉到他的黑影。
  “温智鑫――”她绝望着,嘶声力竭, “你毁了我!!”
  她在雪夜里发泄着,怒吼着, 并让他滚出来。
  温智鑫惜命, 不肯出来。
  温尔就诱笑着,将身后的背包取下, 狠狠扔在雪地里, “出来拿――都是金条,现金,还有首饰, 不要吗?”
  他肯定会要。
  温智鑫视财如命,曾为了钱杀死自己如花似玉的老婆,这个畜生,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温尔累了,她想一了百了,直接杀了他。
  她当时在床上也是抱了同归于尽的决心,从他裤袋中掏出刀子时,用着觉得非常顺手,她在军校练过短刀,杀死一个人特别简单,她麻木,从儿时的经历起就麻木了,所以杀死温智鑫只是反射弧上的长短,她受到伤害,然后等了十九年才想起反抗,不过不要紧,总算不迟……
  “温温,你放了哥……哥错了!”
  “别叫我!!”
  “温温!”
  “哥哥错了,哥哥马上离开你的视线……”
  “耳朵!”
  温智鑫利欲熏心,还是为那只背包出来了,他已经强弩之末,被温尔按在雪地里,实打实一顿猛击,她几乎红了眼,想要用砖头砸死他……
  “温温!”
  “耳朵!”
  最后是脑海中林斯义的呼唤阻止了她。
  她趴在雪地里一阵无助哭泣,想到自己捅了他一刀,想到自己辜负了他的期望,想到自己没办法再跟他在一起……
  良久,擦了泪,用温智鑫丢在林家的那根绳子,将他手脚绑住。
  她重新背起包,一言不发走出去。
  此时,天已微亮。
  走了十来分钟,她才出了这片废墟,在一条已经开始早市的老街上,遇到一位早起买菜的老人家。
  温尔问对方借手机,她手机忘在林家没拿出来,她得报警。
  “小姑娘,遇到什么困难啦,告诉婆婆啊,是不是和爸妈闹矛盾啦?”老人家讲话很慢,语气充满好心。
  温尔本来只有十九岁,平时被林斯义娇生惯养,鲜嫩的像颗水葱,只是这水葱此刻被污水污浊了的模样,令人生疑且同情,老人家的口吻仿佛这是哪家走失的孩子,她必须得主持公道和这家父母好好谈谈。
  温尔却麻木,“我没有爸妈。”
  “哎呦,那你怎么了?”老人家急坏了。
  温尔说:“我需要手机。”
  “好好好……”对方递出了手机。
  温尔记得很清楚,是一部红色的按键很大的老人机,她打了110,对方问她怎么回事,她说遇到两个人打架,其中一个被捅伤,问了老人家地址后,再报过去。
  对方说十分钟后到。
  她用了这十分钟再折返回去,此时天光比先前更亮,她因而时间缩短,五六分钟到了和温智鑫纠缠的地方。
  只是一看地上的痕迹,一下心凉到底。
  温智鑫不见了。
  地上只有一摊被剪开的绳子,这个地方本就是拆迁中的废墟,最宽的一条路就是她走得那条路,人烟罕见,结果温智鑫被人接走,那个人应该是他同伙,或者说,温智鑫之所以到这里就是为了跟对方碰头。
  只不过温尔醒悟的太晚了。
  警察到时,温尔也不见了。
  她背着包,漫无目的行走,在天寒地冻的这一年冬天清晨。
  ……
  说实话,温尔后来几年都不愿回忆起这段,她觉得自己没用,第二次放走了温智鑫。
  那个人间祸害。
  她当时想,反正自己人生也毁了,索性这辈子就跟对方耗下去,天涯海角,她一定死磕到底。
  只不过在此之前,得还掉这只包。
  没了引诱的作用,她带着这只包上路只会成为麻烦。
  那天,是温智鑫逃走的第二天,林斯义受伤的第三天,她从二十块钱一晚上的车站小旅馆出来,乘公交车到了核物理城第九医院。
  她猜他应该在这里,事实也果然是在这里。
  稍微一打听就去了高干病房,是一个带院子的一楼,像是疗养院而不是医院。
  她站在院子外头的香樟林雪道上,听着外墙上挂着的空调外机嗡嗡声,猜想他在里面的可能温度,猜来猜去,没个准,于是,继续神魂出窍,挪动脚步从后侧,走进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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