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没良心》第90/122页


  温尔动作一顿,手里的钞票瞬时不知道数到第几张了。
  “以后不会让她上来用餐。”林斯义气息低沉:“尴尬……”
  他尴不尴尬,温尔不知道。
  但现在她很尴尬。身为前女友,他完全不需要跟她解释这个。
  于是抬眸笑对他说:“哥,找个女人过日子吧。”
  他没料到她会突然语出此言,所以表情一怔,接着转为幽深,像她的话被坠入深海,听不见回音,也寻不着出路。
  而这片深海就是他的情绪,不可捉摸。
  他静静瞥着她,不知时间到今夕何夕,薄唇才启动:“我暂时不需要。”
  “你需要。”温尔斩钉截铁,心想他大概还没去明珠广场,因为还没有到周末,不然他就会知道,她从照相馆老板那里知道他五年来对她恋恋不忘,别再欺骗她了,什么兄长的照顾……
  “东西送到了,我先回去。”他仿佛一刻再不能在这里多呆,提步就走。
  温尔重新数上钱,一边随夜风送他一句话:“希望下次来,能把嫂子带来。”
  余光中他步伐戛然而止,不可置信转过头来看她,但温尔不关心,像没注意到他反应,径直数钞票,然后整理收银机。
  他这么在门前站了足有一分钟,才怆然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精彩,林斯义要绝地反击了!
  营养液小天使:S-LIYG 5瓶;陌上雪 2瓶;
  群么!


第47章 拉萨
  邹唯安这个人很神奇, 他看起来完全无所事事。
  这条街上的人认为他是个典型的软饭男,而温尔漂亮又能干, 还被他不珍视, 简直暴殄天物。
  可温尔是个没心的,但是外人不知道她没心,以为只是表面强装,纷纷同情她。
  而邹唯安就被众人唾弃。
  这样一个人人口中如废物的男人, 在外头却混得风生水起。
  他不愁吃喝穿,偶尔还有女人主动送上门,求他睡。
  虽然邹唯安回来跟她说时,有添油加醋,炫耀成分。
  但事实, 估计八.九不离十。
  温尔忘记了自己上次答应林斯义的,劝邹唯安改邪归正,好好上进的话。
  放任这个男人在外头胡闹的结果就是, 他终于有一次太过疯狂,直接闹到林斯义的眼皮子底下。
  那时候, 距她气走林斯义已经过去一段时间。
  且这一段时间, 林斯义没有出现,店门前换了一辆又一辆不同的车, 每次超过一个小时以上都会令温尔警觉, 然后惊喜的发现,他的宾利失去潜伏作用后,再未换其他车子过来。
  他完全知难而退了。
  大概是知道“兄妹”情欺骗不了她了吧。
  彻底退出了。
  温尔高兴又难过。
  虽然过得很痛苦, 但还是觉得这座城市有盼头,每天和鹏鹏笑,带着他做语言康复训练,一边开始盘算,不久的将来和邹唯安离婚后,这间有对方十五万本金的超市该怎么分。
  邹唯安拿不出另外十五万给她,她同样也给不了对方,如果鹏鹏不手术,对她而言倒是简单。
  这么谋划后路时,林斯义打来电话,说要和她见一面。
  从未如此正式的邀约,在他们的五年后。
  温尔不明白他目的,好奇应约。
  到了地方,是一家禅意十足的私房菜馆。
  两人在等上菜前,他先开得口:“和他离婚。”
  “鹏鹏在这里,你说这话合适吗?”她心平气和,已经懒得跟他争。
  林斯义也心平气和。
  他看着外面景色,忽然说:“开春了。”
  不知不觉她回来已经五个月。
  除了一开始的两个月外,另三个月他们一直在有形或无形的纠缠。
  “我以为你是来跟我做了结的。”温尔说。
  林斯义笑,仍是望着外面的迎春花,“耳朵你知道吗?”
  “什么……”
  “我心里从你走那一年,就没开春过。”
  “……”温尔心说,果然是来了结的,从他叫的那一声耳朵开始,她低垂着眸,继续倒手中的水。
  鹏鹏在院子里头喂鱼,服务生贴心看顾着。
  整家馆子都没别的客人。
  他突然又说:“你见过拉萨,凌晨三点钟的大昭寺吗?”
  温尔手已经开始抖,说,“没见过。”
  “你怎么没见过?八廊街二人间客栈,十分钟到大昭寺,老板娘提供导游服务,尤其凌晨空旷无人的大昭寺前街,能看到磕长头的当地人,匍匐在地下,磨亮那些石头。我去的时候,你是提供这项服务的,后来变了吗?”
  温尔哭。
  眼泪如断线珠子。
  看不见杯盏在哪里。
  茶水倒在桌上不自知。
  “是你走后第二年冬天,我托的朋友告诉我,八廊街上有一家客栈的老板娘和我找的人很像,我其实不抱希望,因为失望太多次了,但是那一次,凌晨两点,朋友发来游客给老板娘拍的那张照片,只有你一个侧影,长发到背,手上戴着好些串珠子,坐在台阶上看天空,他们不确定是不是你,但我知道那就是你,我让朋友用他身份证定了你客栈。”
  “人太多了,我等了一个月,每天煎熬,心急如焚,查你那边的天气,你要让我怎么做,耳朵?我满心期待去拉萨找你,你牵着一个叫你妈妈的小孩子,在风马旗下等我……”
  屋子里落针可闻,他声音哽咽。
  温尔于是冷静,她觉得自己无声的泪,被他当着她面哭的动静,比下去了。
  “你到底让我怎么做?我在那边我躲了三个小时,看着你下来三趟,打我电话,问我朋友,我是不是走错,没有,没有,向你的步伐,我从来没有错过,我甚至还去过云南!!”
  “不要说了,过去了。”温尔哭着回神,将手中壶放下,发现桌面已经成汪洋大海。
  “过不去!过不去。”他继续看着她,“我那天夜里没地方去,和你重逢场面没有到来,我只好四处乱晃,看到你老公下来买你爱喝的甜茶,本来不认识他,他跟人家老板说,小耳朵最喜欢喝藏区的甜茶,那个小字让我起高反,我从来没觉得原来你的名字这么难听,甚至恶心……”
  林斯义在说恶心这两个字时,哭声几乎冲天了。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今天这家馆子只有他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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