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没良心》第92/122页


  温尔将超市整体转让,收回本金,给了十八万给邹唯安。
  从此,她和他两清。
  “真的要散了?”当晚,一家三口吃散伙饭,温尔亲自烹饪,从早上开始忙活,到了晚上,桌面被摆满,邹唯安望着她沉默的脸叹:“这还是你第一次做这么多菜。”
  “这几年我都没有好好活过。”
  “你对鹏鹏很好,问心无愧的那种。”邹唯安笑,“感觉你把所有生命给了他的样子。”
  “因为以前也有一个人这样对我。”
  “谁?”
  “一个傻瓜。”
  邹唯安笑了,“是林斯义?”
  “不说关城了?”温尔平静点了一根烟,却没有抽,手上是一只花纹繁复的打火机,反复盯着,像在看一个人。
  “我回来这么久,才知道关城和你没关系,原来你抛弃过林斯义?真是绝了。”邹唯安佩服,“当时念书那会儿,他和左曦传的轰轰烈烈,说三年为她考第二什么的,简直成一段泡妞传奇,我还觉得林斯义挺傲,把左曦吊的团团转,后来居然没在一起,有点暴殄天物。没想到他报应是你啊。”
  “我怎么了?”听他口吻,温尔不舒服,“我不比左曦好”
  “你当然比她好。长得漂亮,身材辣,左曦美是美,跟你比还是差了意思。”
  “你们男人是不是就看外表?”
  “外表是我先了解的一个人的必要条件。”
  “那这个必要条件如果够档次,你是不是一辈子恋恋不忘?”
  “当然了。”
  温尔笑出声。
  “怎么?”邹唯安不明所以。
  “照你逻辑,”温尔笑出眼泪来,“我找到了解决我目前困境的办法。”
  “什么?”
  “毁容。”温尔笑了,笑着哭,“算了,再喝一杯,不说胡话了。”
  “你后面怎么打算?”邹唯安和她干完一杯,继续给她倒。
  “先找个房子住下,然后专心带鹏鹏做康复训练,今年九月也不送幼儿园了,我打算自己教,等小学,最好能凑出一套房子首付……”
  “在这里待下去了?”
  “对。”斩钉截铁说完这个字,温尔长久地沉默,就好像这个“对”字,用尽了她一生的勇气。
  “你和林斯义为什么分?”邹唯安实在止不住好奇,问。
  “没为什么。不合适。”她却没说具体,但不合适三个字,又似乎概括了全部。
  聊了许久后,到十二点散伙,鹏鹏已经睡到云里雾里。
  两个大人分别洗漱后。
  邹唯安压抑不住下半身渴望,跑到她房间来敲门。
  温尔对他不设防,让进来后,他没有看鹏鹏,直接盯着她,“来场分手炮吧?”
  “不感性趣。”
  “为什么不感性趣?”邹唯安引诱,“你一定是太久没做,忘记做的滋味了,反正和他也复合不了,和谁做不是做?”
  温尔觉得恶心,皱着眉,嫌弃:“你觉得寂寞,可以去外头找。别拉我下水了。晚安。”
  “林斯义在外头找过,你信吗?”
  温尔关门的动作一顿,眼神疑惑:“所以呢?你什么诉求?”
  “我只是告诉你。别太把男人当回事。你苦这么多年,他不知道你苦,只认为你负他,他一旦醒悟,狠起来,昨天还说爱你,明天就能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简单点。”温尔不耐烦,“意思说简单点。”
  邹唯安一笑,就等着她发飙呢,说,“我前天在外头吃饭,看到他在约会,那个女的还挺漂亮,看着他眼睛说话时会害羞,吃完饭,两个人还一起去看了音乐剧。”
  温尔点点头,“看来你吃饭的地方挺高雅。”话音一转又是,“跟哪个富婆去的?”
  邹唯安被戳到痛处,火冒三丈道:“温尔,你为了他跟我离婚,真不值。因为他不会做鹏鹏爸爸。”
  “你想多了。”温尔叹了叹气,“回去睡吧。这个世界,谁离了谁都可以活。你现在是不适应,过几天就会好了。”
  “一定要跟我离婚?”邹唯安几乎求她:“我发誓以后不在外面混行吗?”
  “晚了。”温尔声音和眼神一起冷下来,“我劝过你,在蓉城收敛一些,你不听,就像你如果真有心,这几年稍微对鹏鹏有一些爱心,我可能就和你在一起了,但你没有。”
  “其实说到底还是你心里有人,我不是傻瓜,我对你付出到时候脱不了身,岂不是我惨?”
  “那你现在又在干什么?”
  邹唯安哑口无言半晌,叹息,“行吧,是我喝多了,这些年朝夕相处,对你怎么可能没点想法。真是便宜了林斯义。”
  他始终认为自己魅力无双,和一个女人共处一室五年,竟然没睡到过,眼看她由一开始的青涩少女变成一举一动风情万种的妖姬,这种到嘴的肥肉没吃上的感觉令邹唯安百爪挠心。
  可惜打又打不过,说也不说过,第二天早上还乖乖起床和她民政局办手续。
  邹唯安痛,他之前没感觉,一旦真要离开她,从此没有一个“家”,就恐惧万分。
  脑海里全是当年与她回仙林领证的画面。
  那座小县城真是一草一木都好像重现了,与今日在蓉城,男方户口所在地,办离婚手续的画面又重叠,两项冲撞,他痛苦的要死了。
  在办手续前,几乎要抱她大腿,不成功,又改去抱鹏鹏,像无数作恶多端的要浪子回头的男人一样,在大厅丑态百出。
  温尔还是办了手续。
  到了安静地方,无语问他,“你这是干什么?”她以为他们能好聚好散,现在,像是她抛弃了他一样。
  “我无数次说我们各取所需,但其实我取的还是多一点,我离开不你,我爱你。”邹唯安要哭了,这段说完后大概一分钟,也确实掉下男儿泪。
  鹏鹏在旁边看得莫名,似乎对爸爸哭这件事很稀奇。
  温尔摇头叹气,望着旁边一颗粉花盛开的玉兰树,说,“你根本不懂什么叫爱?你把对环境改变的不适应性说成爱我,啼笑皆非。”
  “那什么是爱?”邹唯安为自己叫屈,“我都跟你离婚了,都让你走了,让我说一声我对你是爱,你就不行是吧?”
  温尔回过眸来正视他说:“爱是义无反顾,哪怕没有结局,依然往前。这就是爱。”
  他总把她无心挂在嘴边,说要明哲保身,可如果爱里有明哲保身这条的话,那叫爱吗?
  有的人即使粉身碎骨,也要在血肉模糊中前行呢。
  邹唯安算什么爱。
  这天,两人的最后一天,不欢而散结束。
  邹唯安可能没在懂,一直埋怨她,说她挑剔,要求高,以后可能遇不上男人。
  温尔说,我已经遇过了,以后不会再有第二个超过他。
  邹唯安惊怔着苦笑说,那你更加找不着人了。
  温尔笑,谁说我要重找?
  那天,最后的画面是邹唯安似懂非懂的痛苦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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