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请自重》第24/311页


  佘锦撒着娇道:“兰姐姐,今儿个阿姐不在你与我一道去看大戏好不好?”
  “这看大戏就没有富家千金去看的理,你若是要听曲儿大可以让唱曲儿的姑娘来我们府上。”小兰忙说着。
  佘锦撅着嘴巴说着:“兰姐姐不愿意带我去,我找师父去,哼!”
  小兰本要阻拦,可又觉得小姐临行之时便说要撮合佘锦与南翼,若是让他们两人一道去看大戏,唱的又都是些情啊爱啊的东西这岂不是正如了小姐的愿?
  佘锦没了佘笙与小兰的管教,带着南翼坐上了她们府上的乌篷船,也不用船夫她自个儿就拿着船桨划上了。
  “师父,这大戏啊我还是小时候与阿姐听过一回,这阿姐听了就不允我去了,你可知这大戏呀是要坐在船上看的,就像今儿个定是密密麻麻地全是人。”佘锦话唠地对着南翼说着。
  南翼冷笑着言道:“这不就是社戏吗!为师我瞧得多了。”这社戏上演的一般都是男女情爱之事,有钱人家的小姐会抛头露脸出来看的还真没有。
  “大戏里面我最爱梁山伯与祝英台了,可是阿姐说女子便是女子,女扮男装总是欲盖弥彰,聪明之人一瞧便知了,不许我扮成男装。”佘锦说着。
  “你若要女扮男装有何难?等下子看完了社戏为师带你买男子成衣去,保准把你扮成江南第一俊俏公子。”南翼拿着折扇抵住了佘锦的下巴。
  细细一看,这佘锦还真颇有些小男人的轮廓。
  佘锦将扇子移开道:“师父,这是江南浪子的做派。”
  “浪子也好,正人君子也罢,都是看我家徒儿。如君子那般偷摸着瞧倒不如为师这般光明正大的看。”南翼越发觉得这佘锦有趣起来。
  特别是看惯了这佘府中如同佘笙那冰凉脸一样的下人。
  佘锦听着这话觉得心中一麻,这滋味甜甜的像是吃了冰糖葫芦里一般,心跳的也越来越快了些,脸上的羞红也越来越深了些,不敢再看南翼,这佘锦便将转了眼神。
  土地庙之中的大戏,一唱便唱到了天微凉。
  运河之中,佘笙浅眠之中也听到了艳曲靡靡之乐来,睁开了眸子下了床往轮椅上而去,坐着便推出了门,甲板之上顾延已靠手站着眺望远处了。
  佘笙好奇,这顾延怎得也这般早就起了,甫要出声唤在在船舱口熬药的五娘,便给顾延过来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她挣扎了好一番也脱不开顾延的手,顾延在她耳边轻声言道:“嘘,莫出声,你瞧远处那有艳声传来之船。”
  佘笙顾不得男女之防顺着顾延所说的地方望去,天微亮,河上还有不少雾气在,朦朦胧胧之间佘笙也能瞧出那船是官船用的仪仗皆是知府品阶的仪仗。
  船舱之上还挂着张武这两个大字。
  张武?不正是张姨娘的亲哥哥?
  以往一直在京中仗着自家小妹是相爷府嫡子小妾在京城中为非作歹,常常让张姨娘头疼的很。
  何时大字不识一个的他成了知府了?又是哪地的知府?
  只要不是江南这块地儿的就好。
  “娘舅来了,外甥女不去拜见一番总不好。”顾延朝着她说道,“我离长安之时这张武还在洞庭那儿做官,是说要调到江南绍兴城来,陛下不应,这是谁有这般本事将他给调了过来。”
  “你说张武要来绍兴做知府?那魏大人呢?”佘笙眼下充斥着一丝焦急之色,心头的不安越发地重了起来。

  ☆、第三十章 一生一妻

  “魏大人任期内励精图治定会升迁的,那人倒是等不及了恰过年时就将张武调了过来。”顾延说着,看她脸上有些焦急之色便道,“你放心就是了,有我在这张武还不敢动你。”
  佘笙对着他翻了一白眼道:“我用不着你护着,若是他当真明白不得我也能将他拉下马来。”
  顾延瞧着说道:“你这般倒也是别有美感。”
  佘笙这话只能是说给顾延听罢了,心下却没了底,冷风吹过心中寒意更甚,不由得咳嗽。
  顾延听着她的咳嗽声,也顾不得她愿不愿打横将她抱起,进了她的房内。
  五娘方才熬着药都未曾见到佘笙出去了,现下见着顾延将她抱了进来微惊道:“东家,你这是怎么了?”
  “咳咳咳。”佘笙真想要将自己这一身的病痛都给了顾延。
  五娘忙言道:“您可是到了时间要推拿了?我这就去喊小梨过来。”
  “不必了。”顾延将佘笙放在床榻之上言道,“我来便好。”
  “顾相爷,这……”
  “我会娶她的。”顾延朝着五娘保证道。
  佘笙原本的咳嗽更加厉害了些,“咳咳,你说什?咳咳咳。”
  “别急呐!”顾延手按住了她的几个穴道说着,“你不要以身相许罢了,我见了你的身子总不能弃你与不顾,我得负责才是。”
  佘笙听着顾延这话哪里能不急,“我用不着你对我负责,你若再般出来的话我这便让人扔你下船了。”
  顾延见着她原先的凉薄不在,露了笑意道:“佘笙你说你我定情信物也有了,救命之恩也有了,这年纪也都不小了,别的人在你我这年纪孩子都成群了不是?你又何必将我拒于千里之外。”
  “何时与你有定情信物相交了?”
  “我这帕子可还在你的衣裳之内呢。”顾延指着帕子露出来的一脚说着。
  佘笙将帕子取了出来扔给顾延道:“这料子极好用的顺手罢了,还你便是了。”
  “唉。”顾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佘笙还真如魏越说的是块冰山里的石头,又冷又硬。
  五娘将佘笙的衣服脱了个干净,顾延手划过她的肌肤给她在背上捏着,这她的肌肤倒是好些了,看着他只觉得有股闷热之感,这体内似有饿狼在悸动着一般,想要将身下之人拆吃入腹。
  佘笙觉着他的手微微有所停顿,回头与他那泛着色意的眼光正巧对在了一起。
  她不是佘锦那种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姑娘,见着他这幅模样气的不行,咳得越发的厉害起来。
  顾延忙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宽慰她说道:“我不过是想想罢了,你别急啊,未成亲前我定不会为难你的。”
  “请你自重一些,五娘拿了笤帚将他赶出去,这杭州城码头也到了,就此别过日后不要再相见了。”佘笙气的不得了。
  五娘这下子不知该不该听佘笙的,这顾延的名声全天下皆知,若是商家能攀上顾相爷那是何等的福气,偏就东家还要那笤帚赶人家。
  这不是把顾相爷当做是无用的垃圾了吗?
  佘笙见五娘没用动静,开口言着:“五娘,你是不是如今见我病入膏肓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顾延不急不缓地说着:“不用你赶,给你推拿之后我定会走的,你也不要把我想成登徒子,我这辈子也就见过你一人的身子,未曾见过其他女子的。”
  “那如此谷雨时节的扬州茶会你可以去下,那里的扬州瘦马极为有名,你倒是可以带一个回长安城去,日日见她的身子也是可以的。”佘笙冷言说着,“再不济晴丹的那青楼里好姑娘也有的是,且不论这些烟花柳巷里的女子,左相爷要是不怕被人诟病,你府上不还是有个苏珍珠在?”
  “五娘,这船夫莫不是到了镇江?你可有闻到好大的醋味?”顾延听着她的正言说着。
  五娘哪里敢答,便说道:“那属下出去瞧瞧。”
  佘笙见他说自个儿吃醋了,这五娘还帮衬着他,越发恼了:“你是给我的奴仆都下了什么迷魂药了?一个两个的怎得都听你话了?”
  “苏年锦,本相爷告诉你,这十年里皆是因你本相记着与你的约定,至今未娶妻,若是你不肯嫁我的话我就剃头当了和尚去!”
  原本恼怒的佘笙听着他说要要当和尚倒来了笑意,长公主之子当了和尚,这传出去怕会是沦落为皇室的笑柄,可供天下百姓做好些日子的饭后笑言谈资。
  “呵呵,你就是去当和尚与苏年锦有何干?”
  “若不是你我又岂会在这个年纪还未娶妻生子的?”
  “苏年锦十年前就死了,你该找的苏年锦不是我!”佘笙说道,“且不论这些,当年苏年锦才十三,你也才十四左右罢了,哪里会动情?”
  想她现在都未动过情,更何况十年以前什么都不懂的自己了。
  “你自个儿说的要我别死,后半辈子要我相伴,顾家祖训一生一妻,若是我娶了妻后你找来了我,我答应你要陪你后半辈子的,但若是我娘子不愿意,我岂不是要负了你,可若我娘子同意了,我终究又是付了我娘子。”
  听着顾延着如同绕口令的话,佘笙暗惊道:“不懂变通,一生一妻但又不说不可有妾,烟花柳巷女子做小妾也可,若你娶一个不会生育的女子断了你顾家香火,这祖训不可靠。”
  佘笙心中倒是有想过这有朝一日世道之上女子的地位会比盛唐那时要来的高些,女子也能上朝为官女子也能为皇为帝,男女之间不会再被子嗣所累,成亲也不用父母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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