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娇妾》第31/87页


  顾湛又怒又怜,大掌握住她冰凉的瓷白脸庞,缓缓摩挲泪痕,声线森冷,“他有没有碰你?”
  他的指腹带着薄茧,陆茗庭身子一颤,布满泪痕的脸上又带出几分娇态,勉强咬着下唇,才不发出羞人的低哼。
  她哽咽两声,垂眸摇头,声音媚的能滴出水,“没有。”
  顾湛看她这般情潮翻涌,略一回想他来迟的后果,便怒火高涨,凤眸燃起灼灼火光。
  碰她一下,便砍断一只手,既然没碰到,就赠他一死,让他痛痛快快奔赴黄泉。
  男人的眸光凌厉炽烈,挥剑拂落碧色床帷,把她和一室血色杀戮隔开。
  一剑穿心而过,鲜血喷薄而出,王参将发出一声沉闷短促的惨叫,片刻后便没了心跳。
  陆茗庭瑟缩在床榻一角,因有床帏的遮挡,方寸之地晦暗无光,她双手环抱自己,听着屋中的凄厉惨叫,浑身簌簌不停的发抖,心头却划过一阵融融的暖流。
  过了片刻,外头传来岑庆的声音,“将军,可要扔到乱葬岗里?”
  顾湛淡淡道,“把皮扒了,扔到运河里喂鱼。”
  一阵????的声音响起,等床帘再次被挑开,一地狼藉已经被亲卫们收拾的痕迹全无。
  没有尸体,没有鲜血,就连血腥味也淡去许多。仿佛刚才的杀戮和暴力都只是瞬间闪现的错觉。
  陆茗庭一手扶着床榻,怯怯望着他,她体内毒性翻涌,鼻息紊乱喘的厉害,一双上挑的桃花眼微微阖着,神情涣散又迷离。
  顾湛眼底的暴戾尚未褪去,周身的杀气还未散尽。看出她眼中的畏惧,“哐啷”一声,扔了手里染血的宝剑,转身便要往外走。
  说实话,他现在心中有些混乱。
  刚才听到陆茗庭出事的消息,他心中怒火陡生,二话不说便提剑而来,不惜杀尽漫天神佛,也要护她周全。
  此时冷静下来,他才回过味儿来――从什么时候开始,陆茗庭在他心里这样重了?
  也许是簪花宴上带着凛冽酒气的一个吻,也许是元夕灯会上的一路执手,也许是山洞中一句“你受伤,我也觉得痛”,也许是……
  回忆掠过心头,顾湛的脸色一分一分沉下来。
  这十余年见惯魑魅魍魉,他学会掌控自我,不为浮华声色所动,没有嗜好,不恋财色,修炼的七情六欲不上脸。
  无人可以把握他的脉搏,洞察他的手段,搅乱他的内心。他也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不允许这样的人存在。
  可现在,他突然有一种无法掌控自己的不安。
  或者说――
  他动心了。
  月白色织金蟒袍的一角被人紧紧抓住,顾湛步子一顿,凤眸微垂,一只柔弱无骨的手映入眼帘。
  目光往上移,美人里含着着点点泪光,泫然欲泣,风情惑人,微微上挑的眼角眉梢染着一股子可怜劲儿。
  她慌乱的摇头,哽咽着求他,“别走,我害怕。”
  这嗓音婉转多情的不像话,简直听得人心头发痒。
  顾湛眯眼盯了她一会,淡淡道,“你让我留下来,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筵席上喝的酒里有助兴之物,还安排了妓子用来颠|鸾倒|凤,方才他推开了春玉楼的头牌,现在心火欲燃,不比她好受多少。
  他身上的熏香味道似浓似淡,陆茗庭张着檀口嗅了两下,便鼻息紊乱,心头一阵乱跳,自成一派勾魂摄魄的媚态。
  她听闻此言,愣怔了下,贝齿咬住红润的樱唇,长睫如蝶翼颤动着,残存的几分理智让她心下一横,“我知道!你别走。”
  顾湛俯视她半晌,声线凛冽深沉,“陆茗庭,你别后悔。”
  屋子里还萦绕着血腥气,顾湛没这么重口味,倾身抱起陆茗庭,径直走进了净房里。
  把人放在美人榻上,顾湛一双凤眸幽幽盯着她,就这么大喇喇地抬手解领口的襟扣。
  陆茗庭看到他宽阔的肩头,窄瘦的劲腰,桃腮泛起绯红,不敢再往下看,忙侧过身,浑身绵软地伏在美人榻上。
  顾湛把衣物掷到一旁,欺身便压了上来,他撑在她身子两侧,大掌捏过瓷白的小脸,菱唇落在温软的眉眼上,一寸一寸往下吻。
  男子的雄厚气息铺面而来,陆茗庭脸颊滚烫,颤着手抚上他宽厚的肩头。
  ……
  不知过了多久,陆茗庭难以承受,哽咽道,“唔……饶过我吧……”
  顾湛顿时黑了脸,贴着她的耳畔,沉声道,“陆茗庭,你把我当什么?解鸾凤毒的药渣吗?用完之后就丢掉?”
  这声音嗓音低沉喑哑,欲的不成样子,陆茗庭忙摇头,樱唇中溢出的话断断续续,“不是……不是的……”
  顾湛俯身吻住她,“那就不准说不要。”
  帐中情意浓,窗影珠光摇,凤钗离云鬓,金风玉露逢。
  外头夜凉如水,月色映天河,星云皎无边,这一室的鬓乱钗垂,粉融香汗,叫明月和群星也羞入了层云里。
  作者有话要说:  记得撒花、评论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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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 33 章
  翌日, 辰时, 官驿。
  岑庆拎着一个红漆木食盒敲响了卧房的门,静候了片刻, 顾湛披着一袭外袍走出,从岑庆手中接过了食盒。
  隔壁屋的杜敛推门而出, 打了个哈欠,瞧见二人的动静, 随口问道, “岑护卫怎么不进门说话?”
  岑庆飞快瞟了顾湛一眼,嘴里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昨晚自家将军大开杀戒, 抱得美人归, 可怜他们几个亲卫,只能尽职尽责地守在卧房门外。
  屋中传来连绵不绝的暧昧声响,混合着绵软勾人的哭叫声,直直持续到了丑时。他们都是正常男人,简直听的面红耳赤,□□焚身。
  杜敛余光瞥见顾湛穿着中衣,外袍凌乱披在身上,甚是落拓不羁,又见他一贯冷峻的脸上满是餍足舒畅, 不禁心下狐疑,忍不住问,“顾湛, 昨晚你匆匆离席,可是出什么事了?”
  顾湛神色淡淡,“庭儿身子有些不适。”
  杜敛从他嘴里听到这般亲昵的称呼,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从头到脚打量他了一遍,意味深长道,“哟,和好了?不冷战了?”
  顾湛面上闪过一丝尴尬,以手握拳,放在菱唇边轻咳了两声,并没有说话。
  杜敛揣着打绷带的右手,抬脚就往屋里走,“陆姑娘身子如何了?我去瞧瞧她。”
  顾湛脸色一变,立刻拦住他,“不必。她没什么大碍,一切有我在旁照顾。巳时就要启程返京,你先去收拾行李吧。”
  杜敛猛地被顾湛一拦,缠着绷带的右手重重磕在门框上,疼的叫了两声,“唉哟!不看就不看,你推我干嘛呀!”
  顾湛盯了眼他的绷带,唇角勾起一抹讥笑,“区区小伤,小题大做,弱不禁风。”
  杜敛气不打一处来,张牙舞爪的扑了上去,顾湛却面无表情地转身,“啪”地阖上了两扇木门。
  杜敛对着房门怒道,“顾湛!你粗鲁!门差点拍我脸上!我的脸若是伤了你赔得起吗?!”
  ……
  陆茗庭缓缓睁开眼,一阵酸痛从四肢百骸传来,她强忍着腰酸骨软,从床上挣扎着起身,勉强掀开被子,刚下了床,双腿便一软,险些瘫软在地。
  顾湛来的正是时候,大步上前,一把将美人捞了个满怀,皱眉问,“不在床上歇着,怎么下来了?”
  陆茗庭被他抱在怀里,一双桃花眼下头泛着淡淡青色,两腮晕染着酡红,脸色微微发白,饱满的樱唇上被咬破了一处血口子,明显是某人昨晚的手笔。
  昨晚男人一开始还算温柔,后来竟是如疾风暴雨一般下了狠手,净房里狼藉一片,地上全是被撕碎的衣物,美人榻也几乎被摇晃散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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