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袭[重生]》第179/438页


  “殿下,您为何学的划船?西北打仗经常涉及水战吗?”容佑棠定定神,忍不住询问。
  赵泽雍单手摇桨,喝了一口酒,悠然解释道:“皇子五岁开蒙,除四书五经和律史外,骑射诸艺均略有涉及。幼时在宫里读书非常辛苦,兄弟们都偏好骑射技艺,因为可以出去透气,尤其喜欢学游水划船,那简直玩耍一般。”
  电光石火间,容佑棠精神一震,立即打量画舫内部装潢,问:“那,此船是否……?”
  “内造,从宫里运出来的,供小九学习所用,他已满十岁了。”赵泽雍答道。
  容佑棠下意识站起身,狼狈晃了一下,急忙攀住舱壁,歉意道:“此乃九殿下所有,我实在冒犯了。”
  “无需拘谨,晚膳时已征得小九同意。目前天气炎热,他至少要等到中秋过后才能学习划船。”
  容佑棠同情道:“那还两个多月呢,九殿下有得等了。”
  赵泽雍低声叹息:“不仅划船,还有骑马,他也要等到秋季,待伤势彻底痊愈、身体康复后,才能继续学习骑射。”
  “唉~”
  忆起连遭伤害的九皇子,容佑棠心情沉重,他望向缓慢摇桨的庆王背影,扶着船舱,不知不觉踏上船头,弯腰躬身,一副随时准备扑倒巴住船舷的架势,小心翼翼走到庆王身边,立即一把扶住船桨,斗志昂扬道:“殿下,您歇会儿,我来!”
  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人绝无可能一辈子远离江河湖海,尽量克服才是明智之举。
  赵泽雍满意颔首,往旁边坐,鼓励道:“你只管放胆试,就当为小九核验船只,若有不妥才能及早修改。”
  “是。”
  容佑棠郑重点头,握紧船桨,坚定目视前方,咬咬牙、再狠狠心,用力一推、再僵硬往回收――
  水声翻搅,船却纹丝不动。
  咦?
  容佑棠没好意思看旁人,脸上十分挂不住,不信邪地再度尝试,全力以赴地推拉――
  船动了,原地一个晃荡,随即稳稳停住。
  赵泽雍端坐,姿态闲适地喝酒,腾出单手压住船桨,指点道:“往下压,桨才能吃住水。”
  “哦。”容佑棠手忙脚乱,依言照办。
  “挥半圆,反推船前进。”
  “嗳,是。”
  “别太紧张,你胳膊僵着不累吗?”
  片刻后,容佑棠满头大汗,使出九牛二虎之力,船终于……掉了个头,再掉了个头,回到原位。
  尴尬片刻
  容佑棠气喘吁吁,蓦然愉悦笑起来,大方自嘲:“我真是太蠢了!若叫我自个儿划船靠岸,估计三天三夜回不去!哈哈哈~”
  “你倒坦诚。”赵泽雍搁下酒坛,手把手教导,笑问:“如何?水实际上并不可怕。”
  “嗯。”
  半个时辰后,容佑棠已大概了解诀窍。
  他完全放松,高挽袖子,宣泄长期积攒的畏惧情绪,干劲十足,奋力划船,接连绕月亭三圈,累得口干舌燥、手臂酸胀。
  “好了,循序渐进,暂到此为止。”
  赵泽雍接过橹板,平稳快速将画舫划回小码头。
  “嘭”一声,船靠岸。
  赵泽雍拎着锚绳先行跃到岸上,固定船只后,刚要回身接应,容佑棠却已提着酒坛轻快一跳,稳稳落地,凝望湖水感慨道:“真没想到,我刚才竟然在划船!”
  “本就没什么难的,改日再教你游水。”
  “好!”容佑棠精神振奋,经此一夜,仿佛人生前路豁然开朗许多。
  二人并肩,穿行花间小径,返回月亭。
  夜深人静,茂盛花木间有不知名的昆虫鸣叫,头顶万千星辉,斑斑点点闪烁。
  容佑棠估摸着早已到子时,遂悄悄从怀里取出一枚白玉平安扣,攥在手心,几次欲开口,却屡屡打住,慎重斟酌说辞。
  孰料,赵泽雍居高临下,早已将一切看在眼里,待返回亭中后,他再喝一口青梅酒,将仅剩小半的酒坛放在桌上,问:“你手里拿的什么?”
  “哦!”容佑棠大大松了口气,忙将平安扣送到庆王眼前,有些不好意思道:“殿下,今日是您的生辰,这个平安扣高僧开过光的,辟邪保平安,祝您顺意康泰。”
  赵泽雍愣了愣,直接握住对方手掌,托高细看,借着旁边烛火,翻来覆去观赏。
  容佑棠屏住呼吸,生怕对方不喜欢。
  “这是一对的吧?”赵泽雍忽然问,他粗通玉器类常情。
  “您怎么看出来的?!”容佑棠脱口而出。
  四目对视瞬息
  “是一对的。”赵泽雍满意颔首,将平安扣妥当收入怀中,严肃问:“另一枚呢?”
  “嗯,当时刚好有余料,就、就请师傅顺便多雕刻一枚,我收在家里了――唔!”话音未落,他已被吻住。
  赵泽雍眼底满是笑意,紧紧搂抱对方,亲吻间,梅子酒香醉人,用力啃咬摩挲,深探入纠缠,唇舌酥麻刺痛,鼻息粗重,狂风骤雨般强硬席卷。
  浑身颤栗,情愫涌动,容佑棠被迫仰脸,尽量没发出声响,腰背被勒得生疼,呼吸受阻,挣了挣,却引得对方更加用力镇压,庆王完全不容反抗!
  心醉神迷中,踉跄几步,容佑棠背靠冰凉石柱,冻得猛一颤抖,身前却紧贴火热雄躯,动弹不得,一冷一热,他心如擂鼓,有些缺氧,被激得短暂失去神智,瘫软往下坠。
  赵泽雍忙搂住人、按坐在圆凳上,强忍本能冲动,胸膛剧烈起伏,轻轻抚摸对方脸颊,歉意问:“吓着了?”
  容佑棠摇摇头,呼吸急促,眸光水亮,眼尾晕着一抹红,半晌说不出话。
  “别怕,暂不动你。”赵泽雍仔细捋顺对方凌乱发丝,喑哑低沉。
  容佑棠稀里糊涂点头,极力调整呼吸心跳。
  “母妃去世后,本王触怒父皇,被远派戍守西北,足足十年。”赵泽雍腰背依旧挺直,低声道:“因路途遥远,御赐礼物往往提前或延后送达,西北也有庆王府,一般由管家和祖父旧部操办,部分将领及当地官员出席。有两三回战况紧急,直接略过了。”
  幸好我没有提前送平安扣!
  容佑棠昂首,立即表示:“只要殿下不嫌弃,我以后年年都给您贺生辰!”
  “好。”赵泽雍笑起来,俊朗出尘。
  好一会儿,双方才平复情绪。
  “后日东园进士宴,本王会出席,父皇必定关注一甲三名,你不熟悉,切忌畅所欲言、心直口快,凡事谋定而后动,稳重谨慎为上。”赵泽雍叮嘱道。
  伴君如伴虎,皇帝自诩天子,天威难测。
  容佑棠不免忐忑,凝重道:“我会非常小心的!”
  单独给庆王贺生辰后,次日容佑棠忙于自家答谢宴的同时,又抽空跑到王府喝了几杯正式的生辰酒,趁机结识数位亲三皇子的官员。
  七月初七
  承天帝下旨在东园康阳湖设宴,文武百官与新科进士奉旨出席。
  盛宴壮观,极尽皇家富丽堂皇的豪奢气派。
  宴席设在临湖大宴厅,连接数个水榭,几十大圆桌摆开,簇拥居中高台龙椅。
  天子尚未驾临,众人屏息凝神,于康阳湖边的空地恭候,三三两两小声交谈。
  其中,新科进士最耀眼的,当属一甲三人――按律,他们已被授职,且是清贵的翰林官,身穿相应品级官服。其余二甲三甲均身穿白色书生袍、头戴黑方巾,显得官服格外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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