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袭[重生]》第292/438页


  “是又如何?”
  “周夫人,你到底胡说八道些什么?戾气十足的,我一个字也没听懂。”容佑棠大义凛然道,抬手一指门,喝道:“时辰已到,你们立刻离开。若有不怕闹大丢脸的,下回只管再来,我奉陪到底!”
  “反了你了,敢这样跟母亲说话!”周明杰怒不可遏。
  沉默旁观的周仁霖喝完一盏茶,终于起身,右手抓长子、左手推妻子,居然不如何焦急,劝道:“别跟浑小子一般见识。走,咱们先回家。来人呐!”
  书房门“嘭”的被撞开,容家人和周家仆从一齐冲入,僵持对峙,乱了好半晌,才终于赶走不速之客。
  ――白琼英和镇千保先后落入庆王殿下手里,二皇子党岌岌可危,周仁霖却并不太焦虑恐惧,怎么回事?他不是最贪生怕死的吗?
  容佑棠满腹疑团,十分惊奇,辗转琢磨半夜。
  此时此刻
  皇宫・皇子所内
  宋慎四仰八叉,独自睡在静悄悄的阁楼上,呼吸悠长平稳。
  忽然,他听见小太监拍门呼喊:
  “宋神医?宋神医?瑞王殿下醒啦,传您问话呢。”
  哟呵,美人夜半邀约?
  宋慎瞬间精神百倍,两眼放光,兴冲冲穿鞋下床,火速赴约。


第145章 暗潮
  美人,我来啦!
  宋慎眉开眼笑,难掩兴奋激动,使出成名绝技草上飞功法,轻盈敏捷,身形快得几乎出现残影,一阵风般刮进卧房,直直地冲向瑞王――
  “且慢!”
  “宋大夫,您请退后些,皇宫内不可横冲直撞,以免冒犯贵人。”日夜带刀保护的禁卫们尽职尽责,纷纷上前,及时阻拦江湖莽汉。
  啧,好没眼力价儿的臭小子……
  宋慎只好止步,距离床榻约一丈,为了维持自己的侠士气度风范,他长身鹤立,笑眯眯探头,朗声问:“哎,你找我啊?”
  瑞王赵泽琛后背靠着软枕,腰以下盖着松花色绫被,他近期病得昏昏沉沉,日夜颠倒,心里记挂着许多事,因此一清醒便急忙传人询问。
  赵泽琛扭头,诧异蹙眉,极不习惯对方的豪爽,他还没开口,身边的忠诚老仆忍不住头疼地提醒:“宋神医,请您注意尊称,这位是瑞王殿下。”
  “我知道,瑞王殿下嘛。”宋慎无拘无束惯了,生性跳脱好动,神气活现,吊儿郎当,他威风凛凛一抱拳,大声道:“宋慎见过瑞王殿下!你觉得心口舒服些了吗?我睡前来探了,可他们死活不给靠近,急眼了还拔刀吓唬人。啧,真是的,怎么能阻拦大夫诊治病人呢?”
  粗俗,野蛮,无礼。掌事太监咬牙切齿,正要再告诫莽汉两句――
  瑞王却摆摆手,他无所适从,顺着对方告状的眼神,扫视一圈禁卫,略一沉吟,平和道:“他们只是奉陛下旨意行事,加之皇宫有皇宫的规矩,还望宋大夫谅解一二。”
  哇,好一副清越朗润的嗓子!
  生得仙人一般,俊美无俦,飘逸出尘,皮肤玉白无瑕疵,眉目尤其耐看,眼睛黑白分明,水灵灵,睫毛纤长浓密,鼻梁高挺,唇瓣不大不小、不薄不厚……
  难得,实在难得呀。
  倾尽皇家豪奢、悉心呵护娇贵养大的美人,堪称举世少有!
  宋慎眼巴巴,津津有味地观赏,搜肠刮肚,将生平所知的美貌形容词语一股脑儿堆砌在瑞王身上,木头人似的杵着不动。
  “宋大夫?”赵泽琛疑惑不解,纳闷呼唤。任凭他如何聪明,也料不到居然有人敢当面品鉴皇子的外貌。
  宋慎回神,忙笑答:“没关系的!我随口开个玩笑而已,哪能不理解呢?禁卫兄弟们尽职尽责,忠心耿耿,怪我自己不适应皇宫生活,不能怪他们遵规守矩。”
  “宋大夫如此通情达理,真是难得。”瑞王礼节性地客套了一句,他因为身体被对方医治得渐有起色,自然心存感激,礼遇有加,吩咐道:“来人,给宋大夫看座,奉茶。”
  “是。”
  “多谢。”宋慎毫不客气,大马金刀落座,天生带三分笑意,眸光锐利明亮,眉发浓黑,总是没个正经。
  “深夜请大夫前来,打搅你歇息,十分的不应该。只是,小王急于知道娘娘的病况,询问侍从,他们毕竟不懂医术,还是得问经手的大夫。”瑞王歉意地解释。
  “哦,原来你是想打听你娘的病情啊。”宋慎恹恹问,瘫软窝在椅子里,莫名觉得失落,因为他想象中的会面场景和眼前完全不一样。
  掌事太监委实忍无可忍!他面无表情地提醒:“宋大夫,那是惠妃娘娘,乃瑞王殿下的生母,请您慎言,切莫失礼。”
  瑞王顿感头疼,他两手交握,无奈打量频频语出惊人的民间大夫。
  美人深深地凝视我,那眼睛,哎呀,好看极了……
  宋慎登时心神荡漾,下意识坐直了,振振有词道:“我知道惠妃娘娘是瑞王的生母,那么就是他的娘亲,有什么错吗?按公公的意思,究竟该如何称呼?我从未上过学堂,山林泥地里滚大的,实在不懂皇宫的繁文缛节。”
  嘿,你居然知道繁文缛节四字?
  可惜,用错了。
  掌事太监好气又好笑,但也敬重对方的高明医术,遂谆谆教导:“大夫也不必忧惧,在此处,您只需尊称‘娘娘’即可,若换了别处,您可以添上贵人们各自的封号,大家伙儿一听就明白了。”
  “行吧,入乡随俗,今后我就按公公的意思。”宋慎爽快答应,无意为鸡毛蒜皮的琐事争执。
  瑞王深吸一口气,牵动心口微微不适,习惯性抬手抚了抚,直接问:“宋大夫,不知娘娘近两日身体如何?好转些了吗?”
  宋慎吸吸鼻子,开始谈论病人病情,他端坐,快速答:“放心吧,她比你好治得多,假以时日,心境不敢保证,身体会康复的。”
  “小王本欲探望侍奉,可此刻是深夜,不宜打搅,只能找你问问,免得我再一觉睡醒又错过白天。”瑞王神情凝重,牵肠挂肚,唯恐生母承受不住丧女打击,病势入骨。
  “甭客气,你尽管问,我可乐意解答了!”宋慎慷慨大方地一挥手,心甘情愿,细细地介绍:“娘娘天生的体质尚可,如今病弱首先因为年事已高,人人都会衰老,不足为奇;其次因为积忧深重、悲伤过度,尚未能排解,导致茶饭不思、寝食难安,心力交瘁之下,撑不住病倒了。当务之急是让她踏踏实实歇一阵子,我指的是安眠养神,舒缓头脑和筋骨,而后辅以药膳调养,最好设法转移其注意力,避免其反复痛定思痛。比如,她不是还有儿子吗?尽量让她把心思放在你身上,不拘嘘寒问暖还是照顾衣食住行,日子长了,总会接受一切,继续生活。”
  这个民间神医……可真敢说啊!
  内侍和禁卫们安静侍立,叹为听止,啧啧称奇。
  瑞王凝神细听,沉吟良久,颔首赞同:“你说得很对。不拘用什么法子,只要不伤身即可,先让娘娘停止枯坐悲泣,别绷坏了,令其安稳歇息,恢复精神。”
  “正是!今儿早晨诊脉开方时,陪同的御医一味求稳,极力主张开什么太医院常用的安神汤,气得我跟他们吵了一架。嗳,简直糟心!”宋慎神采飞扬,忿忿不平,用力一拍大腿。
  瑞王张了张嘴,险些无言以对,半晌,才安慰道:“自古医术各有见地,御医有他们的考量,但关键看药效,方子不同,应该能分出高下。况且,宋大夫不是辩胜了吗?”
  “嘿嘿嘿~”宋慎得意洋洋,咧出一口整齐白牙。
  瑞王无意识地拉高些被子,再度无所适从――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跟洒脱不羁的江湖人士打交道,从小掌握的礼仪规矩突然都不合用了!只能见招拆招。
  大夫和病人四目相对,各怀心思。
  宋慎收起笑脸,正色询问:“大半夜的,你是心悸气促憋醒的?还是做噩梦惊醒的?还是口渴?亦或者尿急?”
  掌事太监一听,又嫌弃太粗俗,正要开口,却被宋慎大咧咧打断:“公公别吱声,我问诊呢,耽误了治病就怪你。”前者慌忙闭嘴,很是憋屈。
  瑞王不以为意,对大夫或直白或隐晦的询问习以为常,他平静答:“自从服用你开的方子,心悸好转不少,日有所思,确实是梦见母妃才惊醒的,因为她丧礼期间哭晕了数次。”
  “恕我直言,你这病啊,切忌操劳,最好一辈子心平气和,吃好喝好睡好,天气好时出去溜溜弯儿,比吃任何补药都强。”宋慎直言不讳道。
  瑞王忍不住苦笑,叹息,说:“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岂能永远心平气和?又不是木头人。”顿了顿,他疲惫地反手抽掉软枕,想躺下。宋慎一喜,正要上前搭把手,可惜又被尽忠职守的侍从们阻拦!
  唉――
  宋慎被迫袖手旁观,扼腕痛惜。
  “夜深了,宋大夫回房歇息吧。另外,还望你明早仍去为娘娘诊脉,若有成效,小王必有重赏,绝不食言。”瑞王满怀希冀地嘱咐。
  “重赏?”宋慎眼睛一亮,思绪转得飞快。
  瑞王点点头,严肃说:“小王言出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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