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袭[重生]》第31/438页


  “多谢殿下,我知道的,您快上朝去吧。”容佑棠现在一得到庆王的关切信任就心惊肉跳,仿佛看到自己的认罪书上又加了一条。
  阿弥陀佛,老天爷您千万要保佑我!
  目送庆王上朝后,容小厮就暂时有了空闲,但他心里住了好大一只鬼,根本无法放松!他先是去东厢房探望九皇子,转达庆王的嘱咐;然后回到书房,认真收拾笔墨纸砚、各类书籍,甚至跟内侍一起擦桌子。
  勤快得像个陀螺!
  这种行为,其实叫“自我安慰式救赎”。
  “公子,您身上有伤,快歇着吧,殿下知道会怪罪小的们的。”小内侍哭笑不得地说。
  “不碍事儿,太医都叫我适当活动活动。”容佑棠笑着解释,“再说了,殿下从不会不分青红皂白惩罚人,放心吧。”
  “……”
  你是殿下房里的人,才会这样觉得,我们可不敢。内侍们心说。
  容佑棠没有读心术,当然无法得知,况且他本人还心事重重。
  然而,人生不会因为谁心事重重而获得优待。早朝散后,静和宫没迎来郭大公子和庞大人,来的是宸妃,以及她生的双胞胎。
  “奴婢/小人叩见宸妃娘娘、六殿下、七殿下。”
  容佑棠躲闪不及,只能跟着一群人行礼。
  “平身。”宸妃仪态端庄,妆容得体,与祈元殿失火那夜惊惶哭泣的她判若两人。
  赵泽雍不在,左凡就是最高阶的太监,他匆匆赶来,欲跪接三位贵人,但宸妃已先叫了“免礼”。
  左凡躬身垂首道:“不知娘娘与二位殿下大驾光临,庆王殿下拜见惠妃娘娘去了,老奴这就――”
  “不必。”宸妃打断,浅笑着说明来意:“本宫是来探望小九的,你带路吧。”
  “是。”左凡恭敬转身引路。
  赵泽武大咧咧地说:“三哥肯定是去给皇姐道喜了,她总算找到婆家――”
  “老七!”可怜的六皇子,每时每刻都要提防胞弟捅篓子。
  “已定了的,还不准人说?”赵泽武哼哼唧唧,幸灾乐祸道:“那什么周明红还是周明紫的,真有福气啊!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娶了皇姐,他就既是皇后外甥,又是驸马了,嘿嘿嘿――”
  皇后外甥?周明宏?周仁霖的小嫡子要尚公主了?容佑棠大吃一惊。
  六皇子额角青筋直凸:“老七!你少说几句到底会怎么样?”
  “文儿,别理他。”宸妃显然已束手无策、放任自流,柔声道:“文儿来,咱娘儿俩去看小九。武儿外边待着,等你三哥回来好好教你做人。”
  “是。”赵泽文无可奈何,索性眼不见为净,快步跟上前去。
  “哼,外边待着就外边待着,本殿下乐得自由自在!”赵泽武傲然高抬下巴,伸出食指,准确指向容佑棠,说:“还不给武爷看座奉茶?真没眼力价儿!”
  也不知究竟是谁没眼色,一次次上赶着讨人厌。
  万恶的天潢贵胄!
  哦,庆王殿下除外。
  容佑棠暗中将赵泽武贬得一无是处,面无表情地上茶,因为他实在笑不出来!
  “小容儿,过来,武爷同你说几句话,你一定会感兴趣的。”赵泽武笑得痞兮兮,总是流里流气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小、小容儿?
  容佑棠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面若寒霜,从牙缝里吐出字说:“我家殿下尚未回转,请您耐心等候,小的得去照顾九殿下了,失陪。”说完就要离开。
  “嗳嗳嗳,站住!”
  赵泽武眼睛一瞪,拍桌低喝:“你敢走?武爷叫你走了吗?‘我家殿下’、‘我家殿下’,庆王还是‘我家三哥’呢!你说哪个亲?乖乖过来,武爷有话跟你说。”
  可老子不想听!
  容佑棠眼观鼻鼻观心,决定以不动应万变。
  “哎呀,今儿早朝,你家殿下又出言顶撞了父皇,大节下的,父皇都没能忍住火气,把你家殿下――”
  什么?
  容佑棠立即抬头,追问:“陛下把殿下怎么了?”
  “呵呵。”赵泽武得意笑起来,装模作样品一口茶,立刻龇牙咧嘴:“这茶谁泡的?想烫死武爷吗?”说着斜斜睨着容佑棠――虽然这人已有主,吃不到嘴,但逗一逗还是可以的,赏心悦目嘛。
  有病!当真有病!
  容佑棠迅速恢复镇定,装作丝毫不信地说:“庆王殿下英明神武,定是您说笑了。”
  赵泽武登时把茶杯一撂,冷笑道:“圣人尚有过错,你真当三哥是神仙?哼,告诉你也无妨,早朝之上,父皇提出兴建北郊大营,其中指挥使一职,命令众臣举荐合适人选――你猜,三哥举荐了谁?”
  庆王殿下会举荐谁呢?
  容佑棠非常紧张,竖起耳朵,情不自禁身体前倾。
  “唉。”赵泽武长长叹口气,忧伤抬头看屋顶,内疚道:“说起来,三哥挨罚,这事儿跟武爷有关系。”
  容佑棠双目圆睁,脱口而出:“跟你能有什么关系?!”


第27章
  嘿!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赵泽武感觉自己受到深深的藐视和侮辱,为了表示愤怒,他相当有气魄地把茶杯往地上一摔,薄瓷小盅应声而碎。赵泽武豁然起身,抢步向前,食指几乎戳到容佑棠鼻尖上,暴跳如雷:“你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门外,几个下人着急徘徊,交头接耳,却不能逾越阻拦。很快的,有个小内侍出了静和宫,一溜小跑去搬救兵。
  容佑棠自知失言,很是懊恼,低声道歉:“七殿下息怒,抱歉,是小人不懂规矩,一时失言了。”他很担心庆王的安危:这是皇宫,陛下叫人死,谁能不死?淑妃已故,庆王若惹怒陛下,中间都没有母亲周旋缓和,非常吃亏。
  赵泽武的食指只要再往前一点点,就能触碰对方,但他挣扎犹豫半晌,终究没敢,主要是场合实在太不对了!他欣赏对方黑长浓密的睫毛和挺翘鼻尖片刻,不情不愿缩手,冷喝道:“看在三哥的面子上,再饶你一回!但小容儿你记住,武爷的耐心善心是有限的,别不知好歹!”
  耐心?善心?
  啧~
  “谢七殿下开恩。”容佑棠低眉顺目,强迫自己认真数地砖,以免抬头对上了又控制不住情绪。
  看到总算知道害怕的小兔儿乖巧站好,赵泽武的心情勉强好转,但余怒未消,颐指气使道:“愚钝不堪!还不赶紧给武爷沏茶来?平日你就是这样伺候庆王殿下的?看来三哥是真宠你。要换成武爷,首先得好好教规矩!”
  容佑棠忍气吞声,整个人像一截会走路的木桩子,同手同脚地给重新上茶。缓了缓,他尽量平心静气,又问:“七殿下,我们殿下真的被陛下惩罚了吗?他没事吧?”
  赵泽武趾高气扬,眼神睥睨:“本殿下有必要撒谎?祈元殿一案,你能在现场发现凶手另有图谋、原本竟是想对付武爷!这很不错,你不是被炸伤了么?武爷想来瞧瞧的,但三哥小气,居然不肯!哼!”
  你扯哪儿去了?
  “……”容佑棠简直没脾气了,他只能把话题引回来:“多谢七殿下关心,小人的伤势已恢复得差不多了。但是,今早陛下到底为什么责罚我们殿下呢?”
  赵泽武总算觉得挽回了些面子,他施恩一般地表示:“告诉你也没什么,满朝皆知的事儿。是这样的――”
  容佑棠忙侧耳聆听:
  新年伊始,初四的早朝之上,众臣分列肃立,承天帝面无表情,将一叠奏章撂到案上,语调平平发问:“雍儿,你说说,为什么杀李默、张庭时二人?”
  赵泽雍不卑不亢禀明:“回父皇,去岁十一月中旬蒙戎犯边,里福柯率八万骑兵偷袭成国边境贺城,形势凶险,儿臣即刻奏明军情,严令八百里加急送京。李默乃凉州军站驿官,本该火速安排传递急件,谁知他竟因为迎娶小妾而率众宴饮取乐,严重玩忽职守,将急件耽误整整三日!致使军情延误,论罪当斩。儿臣依律处置李默,以正朝廷法纪,其余若干从犯,请父皇定夺。”
  承天帝不置可否,耷拉的眉眼下方是深深法令纹,威严不可直视,又问:“那,张庭时呢?他可是朝廷钦封的三品大员。”
  “李默该死,张庭时罪该万死!”赵泽雍铿锵有力地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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