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俗恋爱》第18/42页


“是吗?原来是这样啊……那么……”
......
对于这种突然混乱起来的场面,响子力保镇定。她站起来,对阿巧道:“别这么任性,以后有的是时间……”
“我等不及了!”阿巧回以一个狡猾的笑脸,就在这一瞬间,响子似乎明白了什么!
“阿巧真是越来越帅了!人家也好想遇上这种好男人呢!”就在这时候,响子身后的角落里发出一声娇俏的声音,夹杂在众宾客的议论纷纷当中很不起眼,却无法逃过响子的耳聪目明――她倏然转身,一直保持镇定的脸上终于出现龟裂的痕迹――
“你……你……”瞪着一身男装,头戴鸭舌帽的少女,响子突然有种口吐白沫的冲动!她颤抖着手指,指向阿巧身边的新娘:“那……那个……”
少女调皮地吐吐舌头:“不要那么大声,被我爷爷发现就不妙了嘛!人家只是想看热闹说……”
说着,纤细的身子快速地闪到祠堂后的暗阁里。
而响子则没那么好商量,只见她突然对外面大声叫道:“快拦住少爷!决不能让他们出去――”她的声音淹没在众宾客的议论声当中,实在不那么起眼,而完全无法消化眼前混乱的久方老总裁一脸迷茫,但依旧有两个守在祠堂门口的保镖冲了上来――
阿巧眼明手快,护住自己的新娘,突然抬脚踢向保镖之一,一场混战在莫名其妙当中就突然爆发!浑然不知所以的保镖手足无措,慌乱的客人们开始胡乱拥挤,茫然不知的老总裁像看戏似的,完全不能明白此刻的状况,而就在这时,一个保镖因为手忙脚乱,不巧勾住了新娘的帽子,雪白的轻纱随着新娘松开的发髻应声而落――
“果然是你――!?”响子惊恐地大叫。
“啊――?这是怎么回事?!”老总裁惊吓地叫起来。
“哦……果然如此呢!”悠然的加纳家主人依旧一派雍容,取出小扇,从容不迫地扇风纳凉。
“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响子疾言厉色地斥责某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难道要把他们拦下来?”某个置身事外的人拿扇指着那两抹已经飞快冲向祠堂门外的身影,很认真地问。
“请您自重――!主人!!”响子哀号得痛心疾首。
‘新郎新娘’在订婚仪式中仓皇逃窜,这可是百年不遇的奇闻!
“那就追吧。随便你们……”纳凉的家主微笑着,目送儿子的背影越来越远,对眼前这炸锅沸粥般的场景丝毫不以为意。
响子浑身发抖,她冲进暗阁里,揪出‘案犯’的‘主凶之一’――
“麻里香小姐,请您解释这一切!!”
躲在暗地里偷笑已久的麻里,只好乖乖现身:“有什么好解释的!人家都说不能嫁给阿巧了,是你们硬逼人家出此下策嘛!”
“麻……麻…麻里香……”老总裁气若游丝,心脏病发在即!看到自己的亲亲孙女此刻居然得意洋洋地站在自己面前,他就联想起门外那些无孔不入的记者大人们!
“站在阿巧旁边的是谁……”按着胸口,老总裁正在怀疑自己一直还算平稳的血压有没有高升!
“当然是阿巧喜欢的人!都怪爷爷不好啦!人家应该嫁给爱着人家的男生,才不是爷爷说的,随便嫁个人就好!”麻里香得理不饶人,饶舌起来。
“我几时让你随便嫁了……”老爷爷痛心疾首。
“就是有……”
此刻,还未散去的宾客们开始径自发挥自己的想象力了。本着‘思想有多远,谣言就能传播多远’的精神,已经开始当着主人的面,开始散布起新近编排的数个版本!闹哄哄的会场,谁还有心思去管主人家的‘家事’?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到那对‘逃跑’的新人身上去了!
还好老总裁也是个见识过风浪的人,意识到此刻的局面对久方家实在不利,于是一整颜色,对嗣人义正词严起来:“嗣人老弟,请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阿巧串通外人,想置我们久方家的面子于不顾吗?”
“您怎么可以这样说――?!”响子急道,“这明明是麻里香小姐自己……”
“咦?是吗?我都不太明白呢?”摆出千锤百炼的杀人微笑,某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正摇晃着小扇子,悠然自得地冲老总裁装傻。
仿佛此时此刻混乱的局面与自己全无干系,他正看好戏看得愉快呢!
“刚才的仪式不算数,必须重新来过!”老总裁怒吼道。
“啊?可是刚才已经敬过天神了,也是在我和您的祝福下,他们才被大家承认的,这样不会很不敬吗?”嗣人取巧地问。
“您这是推卸责任吗?刚才您一再强调新娘是麻里香,才让我误会……”老总裁怒不可揭,却又碍于对方那纯真而优雅的微笑,实在无从发火。
“咦?我有吗?我只是说,如――果新娘是麻里的话,我会很高兴而已啊……”
一句话,将老总裁的怒火堵住,气愤地捶桌子。
“久方大人,年轻人啊,是有很多种未来可以走的。不一定非要按照大人指示的路走,才叫正确。想我们当年,又何曾真的按照长辈的指示来完成自己的人生呢?……不要因为自己的狭隘,而抹杀掉年轻人未来的可能性啊……”悠悠地摇着扇子,嗣人悠然地说着,像是在告诉自己一样。
......
四个小时过后,当我再一次踏进自己久违的家时,按下电话答录机那一刻,麻里香那清甜娇脆的嗓音从电话答录机里传来――“もしもし(喂喂),我是麻里香……祝贺郁郁姐姐带着阿巧……逃跑成功……”

庸俗恋爱(第二部)

LEVEL 1
“等……等一下!麻里香,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不可以……这怎么行……现在的孩子怎么都这样?居然说挂就挂!?”瞪着嘀嘀直叫着忙音的电话听筒,我气馁地放下电话,转过头去,正好看到那‘只’窝在沙发里看电视的大型动物――
“别看了,麻里香刚才打了电话过来。”我冲过去夺下遥控器,挡到电视面前。
“人家正在看成语故事呢……”看得津津有味的少年显然不接受自己的看电视权被剥夺,无赖地翻白眼道:“谁管她啊!?每天每天都打电话来骚扰,早知道就不该叫她帮忙!?”阿巧的怨恨其来有自,麻里香自从帮了他一个‘小忙’之后,便以阿巧的救命恩人自居。像这样白天打电话来还情有可原,最可怕的是她煲电话粥的欲望是随时随地,不受时间地域限制的――哪怕已经到了半夜三更的‘上床时间’,也会时不时从大洋彼岸传来她‘友情’的问候!
这的确是颇让人头疼!
“你不想知道我们逃跑后的后续发展?”我寒着脸,这个小子十足也是没良心的典型,也许就是因为这样,麻里香才会不遗余力地一再打电话提醒,生怕这家伙忘记她的功劳!
“才不想知道呢!关我们屁事?!”连看了好几期‘成语故事’的电视节目,这小子居然学会了出口成‘脏’!
“可是读者们都很想知道啊――!!”当头赏他一个爆栗,我叉腰道:“怎么越来越混蛋了啊你?!不许说脏话!”
“那又怎么样?像我这样可爱的乖小孩,多多少少说点粗口,读者也会原谅我的……”一副赖皮相,阿巧偷去遥控器,愉快地躲到沙发缝隙里去转台。
“吓――!?乖小孩?!”(哪点可爱?)我的脸顿时黑了一半,食指颤巍巍地指住他那翘挺的鼻尖――“明明就是个只有脸算优点的禽兽……居然还敢自诩自己可爱……”
“好了啦!郁郁你有话要说的话,就赶紧开始吧?!从第十八话开始到现在,咱们一直在说废话呢!这样下去的话,会让读者产生倦怠感,也会认为作者是在拼凑字数,落个不负责任之嫌……大家说对吧?”笑眯眯的杀人微笑像朵花儿一样绽开,哪里有适才那副懒洋洋的调调?只是他的微笑到底是对何人而发这可是除了作者以外无人可解的谜题。
“你在跟谁说话呢?”敲敲发痛的脑门,我清清喉咙:“言归正传,麻里香刚才向我报告了我们走后,日本那方发生的事情……”
“是吗?大概是闹得天翻地覆吧?”阿巧耸耸肩,“又不是一辈子不回去,等风头过了,咱们也可以再去嘛!谣言过月无人传,交给那些爱热闹的人好了!”
“错……恰恰相反呢……”恩,这才是让人头疼的原因。我揉揉额角道:“当然,一开始,久方家的老总裁可是大发雷霆,闹着要你的爸爸给他一个交代……不过,令尊更厉害,只说了句‘久方家的新年会上,如果需要他出来表演一定义不容辞’――老总裁就突然眉开眼笑,而后来,令尊甚至说愿意把尊贵的莲华十五代一起请来表演[镜狮子],老总裁就转眼忘记那场闹剧了……”这算什么啊?看不出来加纳先生还真是个谈判高手呢!
“那是当然了,莲华十五代被誉为‘大和之国宝’,六十大寿后便没有再接受任何演出邀请了,我们家也极少参加商业演出的,一个企业的新年会能够同时请到加纳家和莲华十五代同台联袂,就连天皇也没那么大的面子。老爸这招还真是厉害,以后可以学起来……”少年喃喃自语,面色阴沉,看来是自觉自己绞尽脑汁的出逃计划居然顶不过父亲的微微一笑,在生闷气呢!
“是吗?原来如此。”我点头,日本人果真是奇怪的民族。居然在这么奇怪的地方如此执拗。不就是两个老家伙的表演吗?要是换作我,绝对更愿意看阿巧的演出。
“然后呢?就这样?”他问。
“恩……怎么说呢?比起这个,其余的就算是小事了。不过……麻里香说,那天咱们弄糟了订婚仪式,响子她……哭了……”
“啥?!那个巫婆?!”阿巧大吃一惊,在他眼里,响子仿佛是个神经比升旗杆还粗,铁齿铜牙、百毒不侵的万能超人!那么‘一丁点’的挫折,应该不会让她哭泣才对!
是吗?巫婆?我怅然地想,响子真有那么强悍吗?与加纳先生那次短暂的对话,似乎无意间开启了某扇奇妙的门扉,让我对响子有了种突然性的认识――直到麻里香传来的消息,才终于确定了我的这种臆测……
“难道不是吗?那家伙从来不会发怒,也不会生气!脸皮是橡胶做的,笑起来假得要命!”阿巧跳起来,一把握住我的双手:“郁郁,不要同情自己的敌人!她跟我们不一样,除了利益,她的眼里什么也装不下!”
“我真替响子感到可怜!”我冷下声音,“她做了那么多,自己又能得到什么?!你知道吗?麻里香说,她从来没看见响子会那样哭出来,当着许多人的面,扑到令尊的怀里,像个孩子似的哭出来!她说一切都白费了,她本来以为政策联姻可以让令尊站上日本艺术界的顶峰!”
每个人都会有梦想。你的梦想、我的梦想……许多人的梦想交织在一起,才会有我们所存在的世界。只是,往往梦想与梦想之间,并不是一条条毫不相干的单行线,我和阿巧的梦想,与响子的梦想交错夹杂,互相抵触,终于――我们的梦想,破坏了响子的梦。她的眼泪,不是不甘,而是绝望的惋惜……
“她生错了时代,以她的才能,应该生在战国时代,绝对是个标准的城主夫人!”阿巧似乎也明白了什么,轻轻的叹息。
“可惜……城主夫人并不是她,而是你的母亲。阿巧,我总算明白了,她其实是个很可敬的女人不是吗?她爱着加纳先生,不求任何回报地爱着。虽然她的做法不能令所有人都满意,但是,她的逻辑都是为加纳先生而转动……并不伟大,却值得钦佩……如果她真像你说的,生在战国时代,那我想,她一定不是个尊贵的城主夫人,而是一个武士――用敌人的鲜血和自己的伤痕来表现忠诚的武士!”
“那你刚才……对麻里大声吼叫什么?什么不可以……?”他好奇起来。
“这个嘛……”这才是我头疼的原因啦!“咳咳……是这样的。麻里很不甘心自己的计划就这么被改变,所以她在电话里说……咱们逃跑那天,她突然发觉阿巧的爸爸是个很帅很有型的男人……所以她决定……以后要嫁给加纳先生……这样的话,以后就可以把阿巧名正言顺地踩在脚下报仇雪恨……可以对你这样那样了说……”
“什么――?!总有一天我要杀了这个女人……”某人突然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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