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太腹黑!》第63/93页


  “他们要是当真动了你,你以为他们还可以活着走出我轩世子府的大门么。”他冷冷的目光冷冷的看了丽妃,从未有过的恐惧叫被看的人脸色一瞬乍白,他漠然众人琉璃变幻的表情、各种请罪的声音,天地之间仿佛唯有他与阿离两人,他温柔的握了握她的手,“我们进去罢。”


☆、第四十七章 毒药

  夜离影点点头,顺了顺衣裳,恰然看见一个端着托盘的小丫头怯怯的立在人堆后头,她估摸着是送药的,便唤了过来接过,随着慕雪身后无视众人进入屋中……
  那两扇木门稳稳的阖上了,仿佛是割断了一个世界和另一个世界的牵连,一边的是花飞蝶舞、情人呢喃的酴?,一边却是也落枝残,腊月寒冬的炼狱,他和那女子步入一个美好的世界,为何?她却只能在漫漫长夜、无边折磨中自我安慰。
  那一身金红锦衣的女子,一袭黑发如牡丹花在风雪中孤单的绽放着……
  从未见过这样的他,即便是那日他正妃死的时候,她将他正妃害死的时候,她也没有见他有过这样冷冽的眼神,说过这样无情的话,她与他夫妻数年,她对他从开始的厌恶到爱慕到哀怨到现在的愤恨,那种种感情早已无法言语。
  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天下女子都可以得到自己的爱,独独是她一念痴狂爱了从头到尾只会骗他利用她的男子,终于有一天她觉得自己可以爱上另一个男子了,可那个男子心中却只装着另一个女子,那对她那屈指可数的好,不过是出于可怜罢了……
  于是,她被逼的只得选择恨,只想看所有人都不好,因为她过的不好,自然也见不得别人过的好……
  一门之隔,沈丽姿看不到的地方,火盆里的炭火摇晃着,连带着慕容倾雪方才还平稳的步子也摇晃了,夜离影赶忙上前空一手扶他,这才发现手中正端着托盘,不由轻哧了一声,“碍事的东西。”
  本是无心的一句,慕雪的心却狠狠一颤,那扶着自己的手那温暖的温度似乎瞬间化作千万只毒蜘蛛咬着自己的骨骼,他双目一阖,猛地甩开了她。
  夜离影不防他一推,不由啊的一声,手中的白花珐琅盅咣当砸在地上,琥珀色的药汁如夏日混着骤雨,倏忽污了一大片,将地毯上染成如同山崩泥浆的颜色,她心间本就有火,不由朝他怒道,“慕容大公子,您又作甚,白白糟蹋了好药,不想要我扶直说好了。”
  慕容望了药汁一眼,眸光一暗,声音冷冷如风,“好药,好药……”
  她静静的立在一旁看他,只见他微颤的身躯满是的寒气,神情有些恍惚,月金火盆上有一颗颗的红宝石闪着红光,打在他脸上,划过薄薄唇上病态的乌紫色,凸显出眉宇间笼着愠怒的淡青色……她道,“你生气了么?”
  他不答,她笑着拍拍他肩膀,“你生什么气了,方才要被人拖去出刮的可是我啊,我都没生气你生那门子的气?”
  “你还敢说!”他骤然睁眼看她,她被看的一窒。
  他道,“你怎么不叫醒我了,要不是我听见了,你还真随他们回去,你就觉得我,觉得我……”他暮然软了声音,“对了,你方才说了,说我这个世子怎么出来的那么晚,看来我果真是那么没用的……”
  夜离影的心咯吱一下,“那是逗逗你侧妃的话,我不叫你是看你睡的挺好的么,我一个有武功的我怕谁,你侧妃她奈何的了我。”
  他深深的叹息,弯弯的眉勾出成镰刀的模样,割伤了他身体某处、鲜血淋漓,夜离影见他不语,试探着手一寸寸伸着扶他,然后将他搀着朝床上走,口中说,“倒是你,记得要好好吃药,砸了便砸了,待会我再去端一碗罢。”
  刚走了几步,他忽而停住脚步,夜离影侧眸看他,“怎么呢?”
  是什么东西,如黑绸遮蔽了他的视线,大片大片的黑……他眸中无光,却笑了下,“没什么,腿有些麻了……”
  他看不见她的脸,却想到了她的眸子,那是如星辰璀璨的眼眸……原先将这个女子带回来的时候,未及细想,现在他却觉得是将她带进万劫不复的阿鼻地狱,自己居然不能保护她么!
  难道一直都要我保护不了身边的人么,有一次还要有第二次么!
  不可以,我不许!
  原来,有些事情始终是不能视而不见、不能一纵再纵的!
  “阿离,”茫茫的黑海,他的声音如孤舟漂过了海洋,寻找一处安歇……
  “嗯。”
  “其实,那药摔了也罢,你也无须在端了……因为那药有毒。”他说。
  夜离影诧异的看他,他的精致的侧脸仍旧是那样云淡风轻……
  ***数天的鹅毛大雪,天地一片银装素裹。
  圆润成珍珠状的湖泊旁,那一身红狐裘衣的女子坐在一只瑰红小板凳上,一手支着下颚,一手拿着一只细长光洁碧色的竹竿,有银色如发丝的线垂在湖中,她在钓鱼?
  习毅方从外头回来,正要去找慕容倾雪,一眼便看见了她,真是不可思议,上次见她在照镜子,这次在钓鱼?
  要不要打招呼?在他思考的瞬间,那人已然侧脸看见了他,一脸欣喜的朝自己招手,他只得僵硬着走过去。
  “习毅,你跟着雪多久了?”待那人走到她身侧,她启齿。
  他斟酌一会儿,“大概十余年。”
  她看他,他道,“我本是孤儿,是慕容王爷收养了我,教我习武,然后将我随在世子左右侍候。”
  她了然的点点头,“那你晓不晓的他一直没有吃药。”
  他末了片刻,眼睛里折射冰的白色,声音有些寒,“自从世子一次偶然间,无意晓得有人在他一直服用的药里下毒,想要叫他慢慢的置他于死地,便再也不愿好好吃药,即便是我煎的药。”
  “他不是世子么,怎会有人胆敢在他药里下毒?”鱼竿上的银线晃了晃,她提起来一看,熠熠阳光下,那是一个银质的钩子。
  习毅望了眼她那的空空的鱼钩,镇定道,“那是世子还未出阁建府,同王爷住在一处,那人不过是厨房里的一个低微的厨娘,抓住的时已经咬舌自尽了,留下血书自认说是一个被王爷害死的犯人的妻子,怨恨报复慕容王爷,知道王爷宠爱世子,便在世子的药里下一种慢性的毒药,好叫王爷整日饱受切肤割肉、零时处死那般缓慢残忍的丧子之痛。”


☆、第四十八章 在那冰上卧上一卧?

  顿了顿,哼了一声,恼怒道,“显然,那不过是替死鬼罢了,冒着这样大的危险做一件有可能不成功的事情,早晚也得死,倒不如直接一剂毒药致命的好。”
  夜离影听他如此评价,便道,“听你的意思,那你知道是谁?”
  还能是谁?天下间想害世子的人始终只有一个人,他握了握手中短剑,可是世子说的不能告诉任何人,要不要说?他抬头看她,她正在研究那鱼钩,研究了半天,似乎没发现什么,便又将它丢进了湖里,习毅表情立刻扭曲,他生硬道,“我不知道。”
  撒谎显然是一门技术,而眼前的人没学会,她垂眸望着湖面,这究竟是怎样一个令人肝肠寸断又惨无人道的世间啊!想起自己前几日还骂慕容不珍惜性命来着,自己就是个蠢货啊。
  “其实,世子他也不是完全不肯吃药的,世子妃在世的时候,她亲手熬得药,世子都会喝的……”
  手中的鱼竿微微晃动,这次怎么快就有鱼上钩了么,皇天不负苦心人,夜离影站起身,双手牢牢抓住鱼竿,眼角一斜,看他怒目视着自己,便呵呵道,“你接着说,我只是手忙,耳朵闲着。”
  忍无可忍,习毅猛然朝她大吼,“你能不能专心点啊,你那鱼钩上什么饵都没有,怎么钓鱼。”……你以为鱼都和你一样没脑子?
  似有一抹飞霞染上脸庞,她侧眸看他,喃喃道,“其实,我只是在测试风向。”
  他哼哼道,“有这个闲工夫,不如替世子煎药,怎么说你的性命也是世子救回来的,你长得那么像……方正你煎的药世子有可能会喝的……只当是,就当是,我求你。”
  有疾风拂过,四周的树木朔朔而动、白雪扑扑而落,眼前黑衣男子那伟岸的身躯却岿然如顽石,连衣角都不曾动一下,她盯着他的脸,确定他方才线条刚毅的嘴角吐出了一个‘求’字。
  微微怔了,双眸望着湖面,她叹了一口气,“如你所说的,我这鱼是钓不上来了,可是我和雪约好了的,我请他吃烤鱼的啊,他现在正在林子里生火等着我呢?估计今天中午是吃不了烤鱼了。”
  习毅一腔怒火微歇,只道,“原来是这样,你难道不知道叫厨房送些料理好的鱼给你么?”
  “这你就不懂了罢,那样就不新鲜啊,鱼之味美精华在于鲜活……”她眉开眼笑的说着,握着鱼竿的手猛地一颤,忽而想到了什么,眨眨眼看他。
  习毅只觉浑身发毛,见她要说话便抢了白,急急道,“难不成你还想叫我割肉给你做鱼饵不成?”此话一出,他立即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又像是一个白痴了……
  “这倒不是,我只是想说你能不能跳到湖里,在那冰上卧上一卧,我听说有个叫王祥的人,他母亲想吃鱼,他就那么卧了一卧,就有鱼从冰的裂缝处蹦出来了,不如,你试试看,说不定就有鱼了,你说好不好?”她与他商量。
  这次,他没理她,告辞都没说,直接走了。
  林中的一块空地,那一袭白袍的男子跪坐在一块光洁的青石上,面前是一张小几,那小几四四方方的,沿着边缘对着他左右手的位置,摆着几个剔透水晶装着五彩粉末的小罐子,中间是镂空的,用青铜丝线的交错织成的一张网镶着,网的下头正烧着一堆小小的炭火,他欣长的手指拿着一把纸扇子正试图将那火给扇的旺盛些,有零星的火光,钻过丝网的洞飘到空中,如盈盈舞动的萤火虫。
  他的脸,映着火光,微红着,额上有细汗浮出,手一上一下扇的似乎很吃力,可是嘴角却噙上了一抹笑,一抹恰如孩童吃了糖果一般天真幸福的笑。
  习毅看见自己主子那笑容,心中一热,瞬间觉得自己可以无视以及忍耐任何那女子做出的稀奇古怪的折腾人的话和行为。
  “世子,我帮您扇罢。”习毅健步走过去,对慕容说。
  男子一愣,方从沉溺的美好世界中醒来,抬眸看他,眸中白雪初霁,摆摆手道,“唔,你来了,坐下罢,这点小事,我自己来罢。”
  两人虽是主仆,多年的感情,慕容对他早已视为友人,无人时候常常是不拘小节的,然则,习毅仍是不太习惯直视他的,颔首后发现没有凳子,他便随着慕容坐在斜侧,默默然不说话了。
  火光如刀,将习毅的俊脸削出几分沧桑沉重。
  习毅这个人有个性便是凡遇小事便会焦躁难安,大事时候却平的像水一般,暗藏壮涌,正如此刻,慕容没有看他,却觉察到他身上不似平常的气息,便道,“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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