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短》第35/146页


  拿零花钱买过电影票, 还偷偷买过他那本胡说八道的自传。
  但是都不能让他知道。
  否则他肯定会忘记现在哭的惨样, 然后得意洋洋的说自己是芳心纵火犯, 连闺女都被他迷得要死要活。
  就是小吵一架,不要紧的吧,都会好的吧。
  阮翎也不会放在心上吧。
  再乱七八糟的吵架也有收场的时候, 俩人都抹着脸不说话,阮翎又下楼去拿牛奶还有大菊的奶盆。
  他俩靠着床坐在地毯上, 捧着热牛奶也不说话,只有大菊吸溜牛奶的声音。
  外头好像下雪了,看不太清楚, 窗户上有水雾,明天应该有积雪,肯定要堵车,明天估计又要迟到了。
  阮翎把她的毛袜子往上拽了拽,他道:“那个什么慈善盛典,你不想去就别去了。”
  阮之南的脚在毛茸茸的地毯上蹭了蹭:“去也行。无所谓。”
  她自己也有点茫然:“走一步看一步吧。我要是很讨厌,就不想再去了。”
  阮翎神情松动了一下:“好。”
  阮之南望着窗外,忽然道:“夏安是不是应该已经花都开了。那边冬天都不下雪的。”
  阮翎心头一跳。
  阮之南的妈妈,江枝北,现在就在夏安工作。
  她似乎也没指望阮翎给她一个答案。
  却忽然听到阮翎道:“嗯,开花啦。我查了温度,那边最高气温都要二十五度了。”
  阮翎听到她轻轻吸了口气,他嘴一弯,眼里发酸,道:“我前几天跟你妈发了几条微信,过几天她就忙完了。到时候她给你打电话。”
  ……
  三月下雪,不愧是帝都。
  而且下的也不小,本来回暖的气息一下子就冰封,连迎春花都像是误报了天气被打脸,蔫黄的粘在枝子上。
  阮之南上学又迟到了。
  不过这回班里不少同学都迟到了,但阮之南就像是学校里的super star,又在进教室的时候,引起了全班同学的震惊目送。
  阮之南扯了扯蛋黄色围巾,坐在凳子上,她今天还翻出一双雪地靴出来,穿着牛角扣的格子外套,再配上这个发型,今天——
  格外的像个学生妹。
  也格外的娘。
  傅从夜盯着她脑袋愣了半天。
  阮之南拈着头发轻轻一甩头,还没得意完,就有点心虚似的拽了拽头发,小小声道:“哎哟别甩掉了。”
  傅从夜有点想笑。
  鲁淡正要调侃她,没想到傅从夜先开了口:“什么生发剂,挺好用的,回头推荐给庞广达。”
  鲁淡一愣,似乎没觉得傅从夜会开这种玩笑。
  阮之南也没反应过来,但她又笑起来,特别端庄的转了转脑袋:“好看不?”
  她今天竟然戴了顶假发来学校。
  齐刘海黑色BOBO头,不到肩膀,她看起来特像是要去拍电影。
  意料不到的惊艳。
  她像是拨开迷雾手持冷兵器走向主角的女反派——
  让人眼皮子一跳。
  鲁淡接口道:“你戴假发干嘛?”
  阮之南:“还不是我爸非说戴假发好看,给我买了一大堆,我想着天冷,就当带帽子捂头了,就也戴了一个。他买了好多呢,你就说好看不。”
  前头的徐竟甜和付锴也说,像《低俗》的女主,像《这个杀手不太冷》里的小女孩。
  这俩人还挺会说话,鲁淡开口就是:“你看过《星际迷航》么,特像斯波克!”
  阮之南把书扔过去:“你看过春晚么?你特像潘长江!”
  阮之南一笑,总感觉她眼睛有点肿了,傅从夜不觉得她是会哭的那种人,但除这个原因之外,也说不出什么别的原因了。
  前头的付锴就比他有想象力的多:“阮老板,你咋回事儿啊,是被早上风雪么?吹的眼都肿了。哎,真的,下回买个泳镜戴上,挡风挡雪。”
  徐竟甜被付锴的直男发言气笑了,转头跟阮之南道:“南南,回头可以买个冰棍敷一下眼睛。”
  傅从夜听到这声“南南”,翻书的手顿了一下。
  他忽然想起自己也叫“南南”的时候,那诡异的发音。
  付锴立刻道:“你俩恶不恶心啊,甜甜南南的,以后别再说我跟鲁淡闹起来的时候像搞基现场了。”
  阮之南笑起来,伸出手:“徐大大。”
  徐竟甜也有点想笑,握了握她的手:“阮老板。”
  雪到中午就停了,课间操也停了,值日班要在学校里扫雪。很不幸,这一天的值日班是八班。
  但对于阮之南这种人来说,还是挺开心的。
  她就跟屁股上长了火疖子似的,在凳子上多坐一会儿都觉得难受,立马蹦跶起来,戴上围巾穿上外套,跟一群同学跑出去了。
  傅从夜这时候才发现,她还戴了一副毛线连指手套,仿佛知道今天能玩雪似的,一路上还跟鲁淡他们显摆。
  手套像是小朋友的款式,带个挂脖绳,手背上还织了好几朵粉色的毛线小花。
  可爱的跟她今天发型有点搭。
  打扫卫生的地点是按照班级座位排的。
  他和阮之南被安排在第三教学楼后头的空地上,那是以前三中最早建设的部分,有个平房的厕所,有几个老乒乓球台,还有食堂后厨的两道门。
  阮之南知道这个之后,一点也不高兴了。
  本来笑闹着走在班级队伍最前头的她,这会儿领了扫雪工具,就低着头拖着脚步,往安排给她和傅从夜的区域走。
  确实,那一整片就他们俩打扫,比不上在操场上可以一群人胡闹。
  看她这一身装备。
  围巾是防止有人往衣服里塞雪。
  手套是用来抓雪防冻手。
  雪地靴就用来奔跑。
  明显就是打算来场疯狂打雪仗的。
  又不是小孩,至于下个雪还搞得这么正式隆重么?
  傅从夜心道:他可绝对不会陪她闹的。
  到了地方,阮之南抓了抓乒乓球台上的薄雪,攒出一个球来,捏在手里,抬头看了他一眼,咧嘴笑了笑。像是作恶前的坏笑,像是求人陪着玩的讨好。
  傅从夜瞪眼,不理她,往角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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