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短》第36/146页


  阮之南泄气的往墙上一扔,拿起推雪的铲子,开始扫雪。
  她这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在家从来不干活的。想起她爹是买八位数的房子眼都不眨的阮总,她这个人傻钱多的大小姐,自然不可能在家还做家务什么的。
  也可能她没那么废――就是这会儿发泄不满呢。
  阮之南在雪地上乱跑乱推,傅从夜扫完了一小片,就看到阮之南在雪地上勾勒了一个阿姆斯特朗加速回旋炮。
  傅从夜都震惊了,他没想到阮之南一个小丫头能这么不要脸。
  ……也不小了。她本来比他还大一届呢。
  反正就是不要脸。
  他推着雪铲,毫不留情的从阮之南的雪地画布中间走过,把那阿姆斯特朗回旋炮给拦腰斩断。
  阮之南回头,喊道:“傅从夜!你竟然把我阉了!啊,还朕的龙根来!”
  傅从夜不理他,转头继续铲雪。
  一会儿就看到阮之南冲过来,一脚踩向他弄成一堆的雪,叉着腰道:“我的杰作都被你毁了。”
  她终于找了可个由头以跟他闹了。
  傅从夜本来觉得不应该跟这种脑残志坚的同学胡闹,可阮之南太嚣张。
  他绝不是幼稚。
  更不是想要跟她闹。
  他真的,真的只是,不想看她一脸得意的模样。
  傅从夜扔下雪铲,往雪堆旁走去。
  阮之南还以为他要打架,她竟然后退了两步,却又暗骂自己怂。
  比傅从夜更壮的人,她不是没面对过,从小江枝北和外公也没少教她防身打架,怎么遇见傅从夜还后退了。
  但傅从夜却弯腰捡起一大坨雪,他没带手套,修长的手指冻得微红,团了团雪,直接朝阮之南扔去。
  阮之南没想到他真的要陪她玩,微微一愣,刚要笑起来。
  那雪球正中门面,啪一下砸在了她额头上。
  她哎哟了一声,雪簌簌的从她那假发刘海上掉下来。
  傅从夜动作一顿。
  她不会生气了吧?
  毕竟也是女生,他是有多钢铁直男才拿个雪球往人脸上砸啊!
  傅从夜确实没有跟人打闹的经验,他把不准玩闹的度,心悬起来,冻得发冷的手指攥起来,正要想走近一步,帮她拍拍雪道个歉。
  却看到阮之南闭着眼睛像只被落雪砸了脑袋的狗狗,雪块落在她刘海上,鼻尖上,嘴唇上,她缩着脖子甩了甩脑袋抖了抖雪:“哇透心凉,心飞扬啊!”
  她抖了抖雪,却没晃掉多少,她卷曲的睫毛也像小勺似的,里头盛了一点小雪花,上唇微翘,嘴唇上也挂着一点点雪。
  傅从夜看到她嘴角先勾起来,然后微微启唇伸出了一点舌头,很快的用粉色舌尖舔了一下雪,不知道是雪先化,还是先被她舔进了嘴里。
  傅从夜忽然觉得自己被撞了一下。
  他心底像一锅咕嘟粘稠的浓汤,翻涌着冒出大团的热起来。被她舔走的小雪花也掉进他心里的浓汤里,化的无影无踪。
  傅从夜觉得自己戴上眼镜之后视力好的惊人,他看到她睫毛缓缓抬起,雪花在浓密的睫毛间化开,她眼睛像两只沾着水的葡萄,湿且亮,眼里都是有点小得逞的笑意,笑出牙齿来:“是你招惹我的。”
  傅从夜定定的没动。
  阮之南弯腰捡起一大坨雪,使劲攒了攒,也朝他扔过去。
  砸在他脑袋上,雪落下来,一点雪水化的凉,渗到头皮上,他冷的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阮之南已经跑远了,在墙角堆雪处,弯着腰刨雪,仿佛要攒个西瓜大的雪球,给他来个透心凉心飞扬。
  她还没弄好那个雪球,傅从夜已经扔了几团雪到她身上。
  阮之南巍然不动,她好一会儿才转过身来,抱着个巨大的雪球,邪笑着朝傅从夜走过来。
  傅从夜退了好几步。
  阮之南搬着那雪球,自己胳膊都累,还在强撑场面,邪魅一笑道:“我的东北血统,不允许我在冰与雪的战斗中处于下风。”
  傅从夜为了转移她注意力,边退边岔开话题:“东北血统?你父母是东北人?”
  阮之南抱着那大雪球追他还挺费劲,嘴上还喊:“我爷爷东北人。我奶奶俄罗斯人。战斗民族外加东北血统,你怕不怕!”
  傅从夜还没来得及回嘴,他往后退步,忽然脚下一滑――
  估计是雪下有结冰的地面,他往后一仰摔倒在地。
  阮之南抱着雪球,仰头大笑,她举起雪球,像个抗日剧里要扑向村口小媳妇的无良日军,她才冲到傅从夜旁边,还没来得及扔下雪球,忽然也踩在同一块冰上,脚下一滑――
  她暗骂一声,连人带球朝傅从夜扑过去!
  傅从夜看着那西瓜大的雪球朝他脸前砸来,表情有点惊恐了。
  结果没想到,雪球都不算什么,阮之南狠狠撞在他怀里,俩人扑成一团。
  也不知道是膝盖还是胳膊肘撞在了一起,他闷哼,她痛叫,疼的都恨不得蜷起来,却像是乱抱,但谁都也没注意到距离上的不合适,光顾得上疼了。
  阮之南两手乱推,想要爬起身来,一下下全推在傅从夜胸口上。他觉得自己像是无奈的老母猫,而阮之南就是七八斤还踩奶的大橘猫。
  他用袖子蹭了蹭脸上的雪,睁开眼来,却发现阮之南总算不踩奶了,她撑着胳膊低头愣愣的望着他。
  然后她忽然伸出手,帮他抹了抹脸上的雪。
  ……说是帮忙拍雪,动作怎么都像是在他脸上和泥蹭雪。
  她眼睛定定的,手比雪还凉。
  作者有话要说:  啧啧啧,年轻真好。真羡慕啊。
  明天因为夹子断更一天,后天肥更。


第21章 生理期
  傅从夜睁开眼来,阮之南对于自己手撑在他身上的行为毫不自知。
  她手指就在他脸上乱拨, 他一时分不清她的手是冷是烫, 但他觉得自己耳朵可能烫了。
  傅从夜暗骂自己一句没出息, 没好气的道:“手拿开行么!别想用这种方式装愧疚。”
  阮之南赶紧翻身, 但她也没起来,而是坐在地上瞧着他。
  傅从夜起来, 转着脑袋抖了抖头发,他头发上全是雪, 还没抖完, 雪已经化了, 头发也湿了。
  阮之南突然咦了一声:“你耳朵都冻红了, 你还是小心点, 我外公说, 在东北,耳朵是可以冻掉的。”
  傅从夜摸了一下自己耳朵。
  不冷,是烫的。
  他敷衍的应了她一声, 别开头。
  阮之南突然伸出手去捏了一下他耳朵,傅从夜一惊, 转过头来, 直直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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