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马甲的尚书大人》第50/170页


  太傅?若说有过节,也是一些政见上的纠纷,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现在她都辞官了,应该碍不着太傅的事了吧?那太傅那个老家伙,为什么要千里迢迢指使人跟她过不去?原因是什么?
  而且,毛知县现在来跟她说这个又是想干嘛?没人在背后给了他依仗,夏渊才不信这个怂包知县有胆子来卖太傅。
  *
  关越和蓝嬷嬷到一机阁时,任飞已经提前得了消息,在等着他们了。
  “真偶任飞恭迎一机阁新任阁主。”任飞笑着跟关越行礼,然后看向:“蓝嬷嬷有礼。”
  “任阁主客气了,以后还需共同为朝廷效力,没必要这么客气。”关越说到:“最近夏大人那边可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们来时看到夏府空了。”
  “夏大人被臻王的人给抓起来了,现在关在扬州大牢里,听说今天就会被挟制去漳州臻王府。”
  蓝嬷嬷猛的一惊:“臻王?!”臻王的心思,她可是知晓的。要是小玉衡真的进了臻王府,那事情就麻烦了!
  “必须尽快把小玉衡救出来!”蓝嬷嬷说道:“现在立刻马上!一刻钟都不能拖!”


第63章
  要救夏渊这个事, 说简单不简单, 说难也不难。无非就是关越身份暴不暴露的事情。
  大晋皇室的影卫分为真偶、线偶、人偶、间偶四个组织, 分属不同的阵营, 渗透到大晋王朝的各个角落里。
  上一任影卫的总负责人, 就是先帝身边的钱公公。钱公公为先帝殉葬后, 新上任的影卫统领是谁, 只有新帝赵迎一人知道。
  而关越作为影卫真偶一营的新任头头, 明面上的身份是左俭都御史,私下的身份是新任的一机阁阁主。
  “高大人,本官此次乃是身兼皇命而来,主要是检查一下江南官员的吏治。”
  关越坐在扬州县衙里, 面色平静地吹了一口手中的茶, 丝毫不去看高临的神情, 缓缓说道:“路过扬州时,想到圣上经常提起夏大人,便想着顺路拜访一下。结果,夏大人的府邸竟然空无一人。知府大人不解释一下?”
  关越的言下之意,高临听明白了。翻译一下就是:我, 左俭都御史,作为一个专门揪官员小辫子的存在,这次来江南,就是拿着小本本来挑你们刺儿来了!
  结果, 一来你们就让我知道了, 你们竟然无缘无故乱抓人, 抓的还是简在帝心的老臣,快给我一个解释!不然我弹劾死你!
  高临恭敬地站在一旁,面上虽是不动声色,心中却在暗暗叫苦,这个御史来的真不是时候!
  “御史大人您刚来扬州有所不知。”高临正气凛然地说道:“近来扬州城内,私盐贩子甚是猖獗。前两日扬州知县接到密报,说致仕官员夏渊乃是幕后主使。”
  “扬州知县不敢擅自做主,禀了本府来定夺此事。本府长忆座师太傅的敦敦教导:为官者,不可因私非公。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臣作为江南知府,怎可因为夏渊的身份就徇私枉法?望御史大人明鉴。”
  意思就是:我上边有人!有高人!当朝太傅晓得吗?你敢动我?敢动我?敢动我?我劝你一个小小的御史不要多管闲事哦,不然你会死的很惨!
  “那高大人的意思是不肯放人喽?”
  “恕下官实难从命。”高知府的态度颇为强硬。
  江南可是我的地盘儿,在我的地盘儿上威胁我?以为我这个知府是摆着好看的?
  关越不怒反笑,从怀中掏出几封书信:“高大人,本官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看看这些书信再来跟我说话。”说罢将书信扔到地上。
  高临本来是不想去捡的,可是看着那些信封甚为眼熟,怀着忐忑的心情他弯腰将书信捡了起来,然后强硬的态度开始软化,额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这......这信绝不是出于下官之手!”高临说道。
  然而事实上,这确实是高临写给臻王的信。他只是想不明白,这信怎么会落到俭都御史的手里?
  “是与不是,本官也不好妄言。”关越一派云淡风轻:“本官的职责,就是将这些信件呈与圣上,剩下的事情,高大人还是自己去跟圣上解释吧!”
  切~敢跟他横?当真偶营的人都是吃干饭的?还抓不住你的小辫子?
  “高大人为官如此正直,想必对大晋的律法一定是了然于胸。朝廷命官与异姓藩王勾结是什么罪名,就不用本官科普了吧?”
  高临面上阴晴不定,在放与不放夏渊之间徘徊不定。最后,他一咬牙,放!乌纱帽重要!
  他是太傅的人,奉的命令就是拉拢夏渊。至于臻王那边怎么打算的,跟他关系不大!既然现在强逼的办法失败了,就只能利用毛知县来进行怀柔策略了。
  从高临去夏渊府上拜访的那一次就可以看出,他本来就没想过得罪夏渊,只是想拉拢他。奈何夏渊不肯见人,只能出此下策:跟臻王合作,利用臻王的人引出夏渊,拉拢成功后,然后再想办法把这次的恩怨甩锅到臻王头上。
  现在,他的打算被左佥都御史给破坏了,只能尽量把影响降到最低,及时止损。
  “御史大人的意思,下官明白。既然有您为夏渊作保,下官当然要卖您个面子。”高临的话风立即就改了,丝毫没有一点被打脸的尴尬:“御史大人请跟我来。”
  “看在太傅的面子上,本官就不去了。”关越用一种了然一切的目光望向高临,然后故作有些忌惮太傅的样子:“自己处理好收尾工作便好,切勿得罪了夏渊。”
  高临立即明白,用一副心照不宣的的表情跟关越相视一笑。看吧,我就说你惹不起我上边的人。
  而关越心里想的是:笑话,我要是跟你一起去,那还不是分分钟露馅?到时候万一夏渊嗅出些什么味道,躲了。主子能掐死我。
  就这样,两个各怀心思的人,虽说想法千差万别,却笑的异常和谐。
  *
  如果说,此刻用一个词来形容夏渊的心情的话,那就是:诡异。
  没错,夏渊觉得这件事非常诡异。
  从她被抓,到毛知县来访,到高知府放人;这件事情中,处处透着诡异。
  第一,太傅和臻王的联手,诡异程度一颗星,她还可以理解。
  第二,毛知县的一番话,诡异程度三颗星,她似懂非懂。
  第三,高知府笑眯眯的放人,诡异程度五颗星!完全无法理解好吗!
  “媳妇儿,你掐我一下,看我是不是还在梦里?”
  夏渊从扬州大牢出来之后,一直都是懵懵的,江南的这些官员是不是脑回路都有问题?费那么大劲抓了她,就这么轻易的放她了?
  漳州的宣抚使呢?臻王的那些精兵呢?人都去哪了?
  成玉淑疑惑地看着她,问道:“从牢里出来还不好吗?相公你到底怎么了?”
  好,能逃过一劫当然好!
  可是,她心里总觉得毛毛的,好像有种快倒大霉的预感。这件事情里处处透着不寻常。
  此时她的智囊常宇青不在,钱龙和钱鹰又是脑子一根筋的武夫,像这种私事又不能说与外人,夏渊想找一个可以替她分析分析的人都找不到。
  夏渊苦恼地摇摇头,得想办法早点把常宇青从臻王府里捞出来。“妈.的,最好别让我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
  她通过现有的信息,分析了一下现状。
  毫无疑问,太傅和臻王的这次合作,是各怀鬼胎。臻王的目的很明确,不就是她的屁.股嘛!她心知肚明,这没什么好说的。但太傅的举动却是值得深思。
  太傅透过高知府和毛知县传递出了拉拢的意思,也变相的告诉自己,如果投靠他,臻王这边他可以帮自己拦一下。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自己现在不再是当初那个手握重权的刑部尚书,而是一介普普通通的布衣,又有什么拉拢价值呢?
  而这次,很明显高知府还没开始他的拉拢大计,就把她放了。好像是有什么人施压,让他不得不放自己一样。那这个人又是谁呢?
  有这个能力,又有这个动机的人不多。答案呼之欲出。
  “莫不是太师为了还我以前的人情,才特意救的我?”夏渊喃喃自语。好像也只有这个解释最合理。算了,想不透,她也就不想了。夏渊不是那种纠结的人,那些想不通的她直接就略过了。
  只是远在京城的太师,刚教训完自家那不听话的孙浩楠小朋友,转过头就是一声:“阿嚏!”
  他揉了揉鼻子,心中暗骂肯定是哪个官员在背后说他坏话了。然后耷拉着眼皮,老神在在的揣着手往前走。现在新皇势盛,他还是收敛点好。
  讲真的,夏渊从来没把这些事情跟小皇帝赵迎联系在一起过。
  在她看来,就赵迎那点道行,现在肯定还在御书房里焦头烂额的和那些老臣斗智斗勇呢,哪里顾得上江南的事?
  所以说,这人呐,不能太自大。不然就容易跌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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