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臣》第1322/1425页



不过他们的家人和家财都不在福州城,具体分散在什么地方,小老儿也不知道。”

张儒微微颔首:“恩,我知道了,牛员外先回去,别跟别人说今日来相助之事,郭汉生一日未落网,对员外终究是个威胁。”

牛员外傲然道:“小老儿半截身子已经入了土,怕他郭汉生何来。侯爷有事尽管言语,这福州城草民熟悉得紧,只要能够帮得上侯爷和朝廷的,就是倾家荡产,要了草民这条小命,草民也没二话。”

在牛员外说完这话之后,跟着他一起来的几个乡绅都是脸色大变,就连站在张儒身边的雷远都是大惊失色。

张儒将一切尽收眼底,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牛员外忠心可嘉,本侯会放在心上的。”

说完,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牛员外朝张儒深深揖手之后,这才转身离开。

等到所有人离开之后,张儒转脸对雷远木然道:“本侯需要一个解释。”

雷远背上刚刚收进去的白毛汗又冒了出来:“侯爷额,下官不是有意隐瞒,那些小海商无非就是跟着郭汉生等人讨口饭吃,他们没有做太多恶事。”

张儒伸出一个手指头左右摇了摇:“我要你解释的不是这些小海商的事,我要你解释的是这个牛员外为什么这么不怕死。”

雷远松了口气,解释道:“这牛员外本名牛彪,祖上在成祖爷年间曾经出过举人,也算是书香门第。那时候牛彪手里有几条海船,可那也仅仅是用来出海捕鱼的海船。可不知怎么的外面就传言牛家有成祖时期传下来的海图和造福船的法子,郭汉生找上门来要求购买图纸。也不知这牛彪是不愿意卖还是真没有那些图纸,最后两人闹了个不欢而散。

事情发生没多久,牛彪的长子在家中突然溺水,等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成了一具泡得发白的尸体。

衙门里的仵作验尸之后得出结论,这牛彪的长子并非失足落水,乃是他杀。

出了人命案子,下官自然不能掉以轻心,正准备一查到底,没想到那仵作竟然神秘失踪了,留在衙门内的卷宗也都被篡改了。

没有这些东西,下官也无从查起,不过这事多半跟郭汉生有关倒是真的。

牛彪的长子头七没过,郭汉生再次派人上门,这次依然是不欢而散。那上门当说客的杨一宇扬言若是牛彪三日之内不将图纸亲自送往郭府,就要让他尝尝断子绝孙的痛楚。

这牛彪也不敢跟这些大海商对着干,干脆连夜将小儿子送出了福州,然而半个月后却传回噩耗,幼子被山匪所杀,尸骨无存。

自此之后,牛彪便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得到噩耗的第二天就老老实实将图纸送到了郭汉生府邸,同时将郭汉生送给他的几个侍女带回了家。

不过坊间有传闻说牛彪每天晚上都会在长子溺死的那口井旁边呢喃自语,至于他具体说了些什么,恐怕除了他自己之外没人知道。”

张儒眯着眼睛自言自语:“看来,这牛彪倒是个不错的盟友。”

雷远点头道:“就怕这牛彪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到时候会坏了侯爷的事。”

张儒冷笑道:“我的事从来就不怕人坏,再坏也不会比现在的情况要糟糕。长风,明日召集能够召集的所有海商,本侯要好好跟他们谈一谈。”

第三百一十二章:死活不论3

翌日,晨光微曦,在海风的吹拂下,夏日的福州显得有些凉爽,大小海商们在深夜得到通知,都起了个打造,准备好好拜谒那位京城来的大侯爷。

张儒也起了个大早,对海商们来说,可能今日的会面是决定他们生死的关键;对张儒来说,今日能不能谈妥一些事,却是关系到他来之后那个创造盛世的报复能不能施展开的关键。

开不开海禁,福州厦门泉州一带的人能不能为朝廷所用,并不是某一个大海商或者几个大海商能够决定的。

同样,这也不是张儒或者朱佑樘能够决定的。

红日在云层中调皮的露出笑脸,大小海商们开始陆陆续续来到知府衙门,所有人都被知府衙门外摆放的一排人头弄得心神不宁。有两个老一点的甚至差点一脚将人头踢飞,待看清脚下的物件之后,险些跌坐在地上。

门口福州知府雷远成了开门迎客的童子,不管是谁,不论有钱没钱,他都是挤出一张笑脸相迎。

衙门口左右各有一排按刀锦衣卫,两边各有九个,一字排开,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杀伐之气,让人在暖阳底下依然觉得浑身发冷。

日上三竿,该来的人都已经来了,不该来的人就是再派人去请也不会有人来。

张儒朝雷远使了个眼色,很快便有两个锦衣卫关上了衙门那红漆斑驳的大门。

听到脑后响起关门声,海商们开始有些坐立不安,个人心中打着自己的小九九。有人想该不会是这侯爷想要把咱们一网打尽吧?有人想到底是什么事需要那位年轻的侯爷关上门来说话?

张儒笑了笑,双手往下微微一压:“大家不要惊慌,今日冒昧请诸位来知府衙门,是在是海贼郭汉生所为让本侯着恼。诸位都是福州本地有声望的宿老,本侯代表朝廷带着诚意而来,只不过是想跟大家商议一下该如何开海禁而已。

诸位也知道,祖制有言,片板不得下海,按理来说,咱们应该遵循祖制。可今时不同往日,草原上鞑靼连年犯边,我大明国库日益空虚。国库空虚,江南一带的商贾却极为富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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