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前任是上神》第898/1079页


“秦恪……”少女轻轻地唤,语带哽咽,“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青玉觉得这情景好熟悉。就像,就像,曾经把自己关在房里三天三夜的寒衣哥哥终于开了房门时,自己也是这般后怕,这般哽咽。不同的是自己会投向寒衣哥哥的怀抱,而眼前的少女,只是蹲把螓首埋在臂弯,轻声抽泣。那般的惹人怜爱。

所以自己抱住了寒衣哥哥,而秦恪,主动环住了那个女孩。

“云儿,对不起,对不起。”秦恪低低呢喃着,将她紧紧环住。没有人知道那么用力的他,是在诀别什么。

十八年的年少轻纵,十八年的青梅老去。

最终少女在秦恪的怀抱里整理好了情绪,婷婷袅袅的站在那里,听秦恪介绍青玉是他的妻子时,低头苦涩的笑了一笑,轻轻道了一句:“救命之恩么,也好。”

“云儿……”秦恪迟疑着抬起的手,最终还是没有再伸出去。

“前些日子叶家三少上门提亲,你认识的,去年苏堤边,马惊了差点踩到我的那位公子。人品家世,都没得挑。”背对着秦恪,少女抬头看着无尽苍穹,有些东西,一如风吹云动,眨眼便不知飘散何方。嘴角笑容漫开无边苦涩,云儿深深闭了眼,道:“我爹很满意,这门亲,我准备应下了,往后,各自安好吧。”

云儿走到青玉面前,温柔浅笑着对青玉道:“以后,他就交给你照顾了。”

青玉郑重点头作答,对眼前这个温柔如水的女子多了一丝不忍。

青玉不傻,隐约已经知道眼前女子和秦恪的关系。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自己却是故事里那个横刀夺爱的后来人。

只是感情终究是不由人的,纵然能清楚的看到少女伪装背后的酸楚,纵然清楚的看到了寒衣哥哥的不忍割舍,青玉还是在心里对自己说道:没关系,寒衣哥哥选择的,终归是自己。

少女施施然离去,荡了十八年的涟漪,终归于死寂。

青玉随着秦恪甫一进门,扑鼻而来的便是浓厚的血腥味。她自小研习蛊术,经过锻炼嗅觉比常人要灵敏的多。

这庭院应是被人清洗过的,放眼望去除了尘垢并没有看到血迹。秦恪已经在寨子里呆了半年有余。得有多少血,才能在时隔这么久且洗刷过之后,还经久不散。

“寒衣哥哥……”青玉抬眼看他,低低呢喃着他的名字,无法想象在记起前事的那个时候,身边人心底爆发的是怎样的一种悲痛。

“随我走吧。”秦恪并没有太多表情,领着青玉穿过这个他从小生长的这个大庭院,最后安居于庭院深处的一处精致院落。

这从小便是他的房间,门前池子里曾养过很多锦鲤,池塘边有一排青柳,只是如今水涸鱼衰,柳树也早已枯了,能看到的,只有淤泥里的一截截鱼骨了。

“要先委屈你一阵子了,”秦恪抚着门柱上一条长长的刀痕,对青玉说道,“不过只是暂时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秦府虽然遭屠,但基业终究在的。”

秦恪并不是说大话,那之后的三个月时间,他盘出去了秦府门下的五间店铺,凭着这些资金周转,之前因为出事而做鸟兽散的其余铺面陆陆续续重新开张,大家都知道,秦大少爷既然还活着,房地契还在他手里攥着,秦府便不会倒了。

秦府是经商世家,秦恪十五岁时便开始着手打理自家生意,如今更用心操持起来,自然游刃有余。

生意越来越好,秦恪自然也越来越忙,青玉乖觉的不去分他的心。每天晚上听着两声更鼓响,便开始上厨房做一些小吃,都是在寨子里时,秦恪说过好吃的。一般三声更鼓响时,秦恪便会回府了。

只是这晚,青玉枯坐了,看着热了一次又一次的糕点最后慢慢冷却,待得烛光燃尽,天光破晓。那个人才终于在仆从的搀扶下,满身酒气的回了房。

是了,她怎么能忘了昨日柳家大小姐柳喚云花轿从街上路过的喧嚣。

摒退下人,细心的喂他喝下解酒汤,细致的为他擦拭,心底的隐痛却在无人处无所遁形。踏入江南的青玉,在那一刻忽然觉得自己那一份山野的野性天真无处安置。

寒衣哥哥,我在的啊,我一直都会在的啊。青玉轻轻俯身拥住的人,泪珠一颗一颗砸进枕头里,晕开一片水渍。

秦恪睁眼,眼底的醉意都化了淡漠。“青玉,以后别做那些了。”

“嗯?”青玉抬头,顺着那双平静的眼,望向桌上已然冷却的那一碟糕点,又黯然敛了眸。

“你若真是想为我做点什么,就帮我这一个忙吧,秦府上下算上仆从四十一人,是要用血来祭奠的。”他那么平静,就像是被抽掉了灵魂,没有一丝生气。

那么让人心疼。

那夜之后,青玉开始穿上汉家女子的服装,学了汉家女子的温婉,低眉敛眸间,颇有江南女子的神韵。

不知根底的人,根本便想象不出,她之前是何等灵动纯粹。

她开始随着秦恪出席各种场合,见过的人都会赞上一句,秦夫人娴淑温婉,秀丽无双。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青玉也在那之后半月后的晚宴上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目标,秦恪曾经的至交好友——苏州知府齐斐,晚宴上的他,一袭青衫,折扇轻摇,确实是个青年才俊。

齐斐迎了两人刚一落座便端起酒杯向秦恪道:“小恪,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敬你一杯。”那人努力摆出诚恳欣喜的神色,只是如今的秦恪看来,再如何故作温雅也掩不住他眼底的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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