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究是爱你的》第27/47页


  唐涉深笑笑,看似不正经实则自有情意载里面。
  “不过呢,我吃你这一套。”
  他一口咬掉她夹来的鱼肉,有滋有味,像是尝到了世上最美的美味,还不忘对她得寸进尺说“继续弄啊”。
  真好。
  是不是?
  这一晚,程倚庭和眼前这个叫唐涉深的人聊着可聊可不聊的事,说得可笑可不笑的玩笑,调这可深可不深的情。他与她临窗而坐,冬日天色晚,偶尔她一抬眼,看着窗外的街道上行人匆匆过的寂寥色,才晓得当下因他而有的这一方温暖是何其珍贵。
  这是一个和霍与驰完全不同的男人。
  他处事强硬,为人心机重,撒娇起来却十分调情,偶尔甚至是带着小孩子般的腻人。这样的男子是可以十分动人的,程倚庭看着他线条有没得侧脸,想,这个人,就像一道刀光,悠远而长情,落下一刀,令她和悲伤的前世告别,从此也可以做一个快乐今世人。
  这一刻,说真的。
  她真的完全没有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唐涉深,也会舍得伤她心。
  隔日,温度骤降,天气预报反复提醒市民,大面积降温天气本体到达本市,请做好防寒保暖工作。
  唯有程倚庭丝毫不觉得热,只觉得心里有一团火,不住地烧。
  她化了淡妆,又看了一眼手中的邀请卡,邀请方一栏哈桑清清楚楚地写着“贤承”资方四个字,程倚庭深吸一口气,心知接下来会面对一场事关近日新闻界最大争议的事件真相。“贤承”的神秘性,在资本界堪称第一,所以这一次她的受邀,一旦将来曝光,已经足够引起业界的震动。程倚庭心知,与人以对谈的方式来抗衡,过程势必会掀起惊涛骇浪,或许她会成,或许她会失败,但唯一她无愧的,就是胸前的这张记者证。
  终于走进了约定的这间顶级商务会所。
  来到约定的会议室,她抬起手,轻敲门,有礼而尊重。
  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请进。”
  程倚庭心里一动:这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她推门进去。
  就这样看见了早已在会议室内等待他的人。
  修长身影,干干净净,清冷而疏离,他就那么简单地站在那里,看你一眼,就自有一股冷色调意味散出来,不易亲近、神秘莫测。
  唐信,举手投足间轻易就能有这样气质的人,当然是唐信。
  程倚庭怔住,连思考能力也一并失去,“你、你怎么会载哪里?”
  唐信并不答。
  他缓步走向她。
  带着唐家人一贯的那种压力感,他在她面前站定,保留一定距离,唐信一贯不习惯与人靠得太近,也不习惯与人太过亲近,然后他对她伸手,静静地开了口:“我想, 我大概可以代表‘贤承’资方。程小姐,幸会。”
  程倚庭只觉脑中嗡地一声,整个人退后了一大步,唐信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没有说什么,待她站定就放开了她。
  程倚庭连声音都在一瞬间变得异常艰涩,“你就是‘贤承’资方地人?!”她抬眼,直直盯住他,咬紧了唇,“那我一直在查地‘贤承’幕后老板,也就是你的上峰,是谁?”
  唐信微微一笑,明白眼前这个女孩早已聪明地猜到了真相却不愿面对。
  “这个世界上,能够直接命令我的上峰,你认为还会有谁呢?”
  没有办法,程倚庭总是要长大地,面对这个世界地残酷。
  他淡淡地挑开最残酷地事实。
  “唐涉深。他才事,‘贤承’真正的老板。”
  这一天,公司主编的办公桌上,多了一张请假条。
  请假人:程倚庭。
  主编挺有兴致,“程倚庭请假早退?”这家伙工作起来像不要命似的,要她休息比要她加班难多了,没想到倔强如程倚庭也会有早退的一天。主编心情不错,护犊心切,收下请假条,只对前来处理的行政人员道:“程倚庭就算了,不用载早退单上记上去了。她的主动加班次数比主动早退次数多得多,纵容一下也不过分。”
  行政小姐笑容可掬地点头:“好的,主编,我知道了。”
  一旁摄影组林主任憨厚地笑道,“看来程倚庭近日去与‘贤承’资方会面,是落下风啊。”
  霍与驰正从茶水间出来,被林主任叫住,“霍总监对这件事怎么看?整个新闻界都对我们程记者这件新闻,盯得紧呢。”
  “拿得下得新闻自然要拿,拿不下得尽力了,也不应勉强,”霍与驰端着水杯,表情淡然,“我们制作部已在策划方面尽了全力,相信程记者也会事这样,至于结果如何,留给市场去反应就好。”
  林主任憨憨地笑,意味却极深,“知进退,才是上策。霍总监才是,不露真身啊。”
  这一晚,程倚庭在等人。
  等唐涉深。
  这一阵子,她仿佛常常这样等他。一个人,在长街,冻僵了双手,瑟瑟发抖地等他。
  无论事前日里地欣喜、甜蜜、娇嗔、抑或是现在地彷徨、震惊、愤怒,程倚庭都原因先做那个“去等”的人。等人是一件苦差事,然而她不等上这一遭,哪里会有勇气去像不久之后再见他时他回事怎样的表情怎样的模样。
  愿意为一个人去做一件苦差事,这是程倚庭傻地地方,却也是程倚庭了不起的地方。
  要不然你以为,以唐涉深冷冷漠漠的本性,为何单单会对程倚庭这个人情有独钟?
  冷风过境,程倚庭低下头,下午与唐信间发生地对话不住在脑中循环播放。
  她清楚地记得,唐信是用怎样坦白的口吻对她告知,足以令市场震动地秘密。
  “‘贤承’时唐涉深一手掌控地秘密公司,目标很简单,就是资本市场。”他一点都不瞒她,似乎也毫不畏惧她把秘密曝光,“其实仔细想想,你就应该发现,以你在新闻界地人脉和资源,要想查到‘贤承’不想让外人知道地秘密,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你所查到地资料,无非是唐涉深故意让你查到的,他不想令你为难,就是这么简单。就连你今天以后想继续查下去,如果不是他地意思让我们放手让你查,你想查我们,决计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曾经多少记者多少媒体想要挖‘贤承’的秘密,结局五一不是一无所获。然而每个人、每件事,都会有例外,你就是唐涉深的例外。”
  “站在我地立场客观地讲一句,这件事早已不是简单地‘贤承’和媒体之间的战争了,而是唐涉深对你地‘容’和‘忍’究竟可以道怎样一个地步。我这么说,不是要故意伤你自尊,也不是偏私为唐涉深讲话,我事对你讲一个事实。你再查下去,无非是借着唐涉深地手伤他这个人。到时候,唐涉深的处境会一发不可收拾,董事会不会放过他,股东会更不会放过他。”
  “唐涉深会对你忍让,我不会。如果此事失控到了一个地步,我会越权插手,”这个男人垂手站定,一身地疏离气质,淡淡地告知她一个事实,连一丝怜惜都没有,“也许对你而言,唐涉深地意义不过如此,但我不是。唐涉深对我,对SEC地意义,比你想象中,要严重得多。”
  每每回想起唐信说这段话时有怎样漠然地表情,程倚庭都会心里抽痛,连头也狠狠痛起来。
  唐信的意思,她懂。
  无非是不愿她利用唐涉深。
  程倚庭闭目望天,一片黑。
  终于,这些年来狠狠令她无地自容道不知如何自处的事,又一次以凶悍的面貌降临在她面前—— 卑微如她,实在无力担当起唐涉深的身边人。
  “今天这么有兴致,来公司等我怎么也不上来?”
  一件男士大衣披在她身上,熟悉的气息带来专属唐涉深地质感。没等她说话,他已经顺手环住了她的肩膀,带着她往SEC总部的方向走,“晚上我还有一个会要开,你等我的话会很久。”
  唐涉深看了她一会儿。
  她没有抬头,他只看得见她的头顶,有些许冷空气凝固在发梢的白雾,令他晓得她今晚在这一小小立足之地已占了足够久。
  “公司有一个伦敦特派新闻记者地名额,”她搓了搓手,不知是因为楞抑或是因为其他,“......我今天下午已经向公司方面申请了,主编说,内部地初步决定是派我去。”
  男人在听。
  也听进去了。
  显然地,唐涉深没有太多表示,只是收回了环在她肩上的手。一瞬间,令程倚庭感到了冷,肩头如雪。
  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然后呢?”
  程倚庭没有抬眼看他,呵了呵手,好让自己地双手不要发抖,“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下星期地飞机,我回去伦敦。......短时间里,不会回来来。”
  “短时间?”男人唇角一翘,尽是讥诮,“你指多久?一星期?一年?还是十年?”
  程倚庭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一味低头看着因冰冷而发硬的地面,好像地上忽然开出一朵花似的,她怎么也没有抬头,“嗯,我要说的,就是这件事,如果你没有意见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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